《迷你短篇（圣斗士同人）》不言羽

32、水仙——九、失而复得的武器

　　对某位不良父亲的评论而言，哈迪斯一直觉得耳旁风也就这样了。反正他只需要找个借口离开奥林匹斯一段时间，什么借口不是借口，比起波塞顿要找女朋友的白痴言论，找不到自己的武器的借口真是太高雅了。
　　“算了，反正没我什么事。”克洛诺斯承认自己就是想拐着这个有意思的大儿子出来玩而已，什么神王的位置，什么将来的人类都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某前任神王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在哈迪斯眼中就是活脱脱的不负责任——
　　“是没你什么事。”想起以后可能要把这个——好吧，好像还有一堆让他觉得有点麻烦的家伙安置在自家宅院边上未来的冥王忍不住有点头痛，“提利斯在哪儿？”
　　那个被他扔在一边的家伙？克洛诺斯挑起一边的眉头，“怎么现在就这么关心他？”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毕竟那段未曾发生的故事可是在未来的冥后离去之后的，现在——现在德墨忒尔都没把某位女神生出来呢。
　　“不能关心吗？”哈迪斯奇怪地看着他。
　　这下轮到克洛诺斯郁闷了，这种人类纯良的神情怎么会出现在自家大儿子身上呢？还如此地协调——
　　“也不是不能关心——”
　　“我把武器放他那儿了。”
　　克洛诺斯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你这也太能藏了。”难怪大家都找不到，难怪哈迪斯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提丰未来还真是宙斯的大敌人，呃，透过时间屏障克洛诺斯当然能知道在未来的时候连宙斯的闪电都被提丰拿走过，所以其实根源是哈迪斯的武器吗？不过在未来的时候提利斯也是借着自己隐藏身份接近哈迪斯的，掌控时间的克洛诺斯都能看清这两个是怎么相遇的了，那个时候哈迪斯就把自己的武器随随便便地放在身边，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唉唉唉，怎么越想越诡异啊。克洛诺斯头痛地收回思路。
　　“你什么时候放他身上的？”
　　哈迪斯眨眨眼睛，“一开始。”从他一开始碰到那个奇怪的人开始，反正是有问题，他眼睛一闭就把自己的武器化作力量悄悄放在提利斯身上的，当然，这也可以说是一种监视。
　　克洛诺斯回忆再回忆，自己还真是没发觉，前代神王脸色略微难看了点。
　　什么叫青出于蓝——摸着下巴的克洛诺斯蹙了蹙眉，“不是我多话，你现在也太没戒心了。”
　　哈迪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话说戒心这种东西，最需要戒备的现在是这副性格，未来的冥土之王毫无压力啊。
　　好在克洛诺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没有留意到哈迪斯眼神中的意思，前代神王不在意地挥挥手打开时间通道，“他在那边，我的定位很准的。”
　　哈迪斯没有怀疑，自己武器的气息他还是很熟悉的，所以这位未来的冥王在一脚踏空直直摔到提利斯身上之后才明了目前爱好折腾的老爹意味深长的笑容。
　　时间的阻滞已经消失，他所在的地方距离离开完全没有变化——除了被他摔下来的冲击力砸得有点傻的提利斯。
　　西绪佛斯神奇地瞥了他们一眼，很干脆地把眼神移开。至于其他人——
　　好吧，未来的冥土之王打从出生起就对旁人或者旁神的视线免疫了。
　　在哈迪斯移开自己之后好不容易站稳的提利斯拍着自己的腰，偏偏这种时间线上他无法应用自己的力量，搅合得他和个人类差不多。
　　那个混蛋克洛诺斯！
　　狠狠地在心底骂了自己同母异父的兄长一通，回过神的提利斯发现哈迪斯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怎么了？”
　　他的这句话淹没在了人群混乱的声音里，那些边上的人比他们恢复的速度要慢上一点，现在可算是彻底混乱了。
　　这种场合实在不适合说话，哈迪斯很干脆地一手捞一个混在人群中开溜了。
　　“哎哎哎——”西绪佛斯觉得自己很无辜，为什么哈迪斯看起来清清瘦瘦的少年一个居然单手拎他拎得毫不费力？
　　提利斯则在边上翻了个白眼，身为奥林匹斯性格比较正统的一位，他也没觉得形象这种东西是必然以及必要的。
　　这片土地现在依旧在古老的时代中徘徊，石头构建的建筑点缀在绿色的森林中，无数的生灵在其中构建出自己的世界。
　　和后世的城市全然不同，哈迪斯拎着两个附属品在城外安静的角落里休息。稍稍应用了点属于克洛诺斯的能力，他能看出重叠在时间线之上的城市的幻影，熙熙攘攘的人群，奔波在自己的生活道路上，虽然变幻了社会的结构，但生命的能量似乎并没有改变。从诞生，到成长，再衰老，最后死亡，一个循环接着一个循环，黄金时代会结束，白银时代也会结束，但人类似乎对这种循环有着自己的执着，在有限的生命中一再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辉煌。或许他们会觉得以前的时代更好，但在未来他们未必不会创造出一个更好的时代。反而是那些拥有接近永恒生命的诸神们停滞在自己的力量中不知前进。哈迪斯几乎能清晰地看到属于诸神和人类的命运之线，力量会衰弱，强大会改变，要是诸神无法意识到自身的进展，他们也会消失在命运织锦的深处。毕竟，作为这个世界的规则的神祇只占据了诸神中的极小一部分。
　　提利斯有些沮丧地坐在石头上休息。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克洛诺斯的当。
　　来到这个自己还未曾诞生的时间线上，他除了拖累哈迪斯外帮不上丝毫的忙。想来前代神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在想什么。”哈迪斯回过神来，注意到身边的某位沮丧的情绪都能遮盖掉周围生灵的气息了。
　　“没什么。”提利斯还是不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就是有点头痛。”
　　“等你回自己的时间线就会好点。”哈迪斯认真地看着他，“不知道你诞生以后会是什么样的世界。”
　　提利斯张了张嘴，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他无法说出口，哈迪斯会知道他在以后会认识他，但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盖亚和塔尔塔罗斯的幼子，前代神王克洛诺斯的弟弟。那些是在很久的以后，发生了无数事之后才被认知的。基于时间线的关系，就算他想表达也无法以任何的方式让现在的哈迪斯知道。不过，他有点明白哈迪斯的意思。
　　“我诞生的时代其实和现在差不了多少，但在后来的几百年，人类的世界变化非常大。”他也能感受到人类强烈的存在意识，尽管细微，但哪怕是提利斯都能感觉到奥林匹斯逐渐的改变。
　　西绪佛斯神游的思维终于回了点神，“未来还有骗子吗？”
　　提利斯连思考都不用思考就回答，“很多。”
　　“那就好。”西绪佛斯放心了。
　　提利斯还来不及鄙视下某骗子，就看到了哈迪斯伸到他眼前的手。
　　皮肤因为总是不接触阳光而变得有些苍白，能隐隐看到薄薄的皮层下面青色的血管，可是——
　　为什么是个明白的要东西的姿势呢？
　　提利斯瞪大了眼睛看过去。
　　哈迪斯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明确意识到自己的意图没有被对方察觉。
　　呃，难道对方在未来藏过比自己的武器还要重要的东西——这位现在可不知道未来的提丰做的最强的一件事就是把宙斯的闪电给拿走了——果然把自己的武器放在他身上还真是藏得够好。
　　提利斯明白过来之后嘴角抽筋地把手放到了哈迪斯的掌心上。
　　力量的传递无法用言语来表达，那就像身在流动的溪水中感触到身边水流的波动，又好像自己化作了风从这一端吹拂到那一段。
　　西绪佛斯张大了嘴看着出现在哈迪斯手中的双叉戟，它们的尖端萦绕着的死亡气息永恒不散。
　　这才是真正属于冥王自己的武器，可不是后来宙斯送的那把剑。
　　“你不是出来找——”提利斯的话说了半截就咽了下去，聪明如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即便他知道后来的抽签过程，也想不到未来的冥王能这么不放在心上。
　　哈迪斯的眉头皱了皱，“他喜欢的我又不喜欢。”又不是不知道宙斯的性格，他懒得去制造自己和对方的话题，在很久以前的克里特岛上那混蛋小子就够野心十足了。
　　提利斯无语了片刻，确实，宙斯喜欢的，诸如奢华的奥林匹斯宫殿，人类的崇拜，美丽的女——好吧，这货压根就是生冷不忌男女通知哪怕是有丈夫的都不放过。这些种种，还真是在未来的冥府一样都看不到。
　　再想想那位脾气暴躁智商从来不在标准值以上的海皇波塞顿，提利斯生平以来第一次感慨克洛诺斯到底是怎么生出这三个性格上连一丝相似性都没有的孩子的？难道这就是人类所谓的基因突变？还是其中另有隐情？提利斯真心觉得自己的嘴角已经抽不动了。
　　等到哈迪斯回到奥林匹斯山上，迎面而来的气息险些没让这位未来的冥府之王退避三舍。
　　这灯红酒绿的，和未来世界的那个啥区域也太像了吧，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宙斯的这种恶劣品味，简直和他家老爹有得一拼。
　　前来迎接他的未来海皇看起来也不怎么好，至少他看到哈迪斯毫不掩饰的震惊的时候一脸颇有同感的表情。
　　太折腾，而未来的冥王最不喜欢的就是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