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短篇（圣斗士同人）》不言羽

28、水仙——五、克洛诺斯的玩笑

　　就如他们所知道的，克洛诺斯和宙斯在形象上确实很有多相似的地方，他们都有一头金色的头发，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只不过克洛诺斯的眼中多了些许严厉，宙斯的眼睛则总是带着看似漫不经心的奸诈--起码提利斯绝对是这么认为的。
　　“最后的祭品？”克洛诺斯的眼神与其说是挑剔还不如说是消遣。
　　提利斯几乎能听到身边微不可闻的叹气声，同自己的兄弟不同，提利斯觉得哈迪斯就好像是在包容自己亲人胡闹的无奈人士一样。让他不由地感慨到底谁是谁儿子。
　　在场的人类是诚惶诚恐地低着头，敢于直接去看克洛诺斯的人--哦，错了，或许是神，就剩下两个了。
　　“真是高兴看到你，我的长子。”克洛诺斯的力量之下，所有的时间都开始冻结，无论是国王惊讶的神情还是人们对于神祇力量的敬畏都凝固成了仿若永恒的雕像。
　　提利斯的心突然开始狂跳，他怎么能保证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克洛诺斯就是现在的吗？刚刚被赶下王位的克洛诺斯居然就摆出一副不在乎的神情吗？提利斯突然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圈套当中。
　　“现在才想到是不是太迟了？”前代神王似乎觉得很有趣，“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的能力还是不错了，要不是因为时间的限制，我可不想招惹你。”
　　“你--”提利斯握紧了拳头。
　　哈迪斯在边上站着，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两边一样看不顺眼。
　　就在两位都拥有恐怖力量的神祇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从角落里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呃——”西绪佛斯对自己成为焦点有点颤抖。
　　提利斯觉得事情越来越怪异，克洛诺斯则有些诧异。
　　“为什么你还能动？”
　　“啊？”西绪佛斯张大了嘴巴，是啊，为什么他还能动？看看那边，地位比他高的，力量比他强的人类都被时间的壁垒固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可他从一开始就能活动，只不过在场的神灵们都没有在意他，既然他们都没注意到，他当然觉得离他们越远越好了，悄悄地悄悄地，眼看着就要从小窗口爬出去了，脚下一滑一块石头掉落，就这么暴露在了三位神灵的眼神中。
　　“我让他动的。”
　　略带冷清的声音在室内回荡起来。哈迪斯走到脚软得爬不起来的西绪佛斯身边，用手一捞把人拉直了。
　　咕噜——
　　西绪佛斯很大声地吞了吞口水，让有些洁癖的前一代神王不高兴地皱皱眉头。
　　提利斯先前的紧张已经飞到塔尔塔罗斯去了，不要说现在，就算是在很久以后的未来，在和哈迪斯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还是不怎么明白这位冥土的王者到底是怎么想的。
　　“又是契约。”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克洛诺斯当然明白，后来的冥河上的摆渡人就是他帮着哈迪斯签的契约，当然，那位大叔的性格他也很喜欢就是了。
　　不过——
　　“为什么你就喜欢收这种乱七八糟性格的人。”克洛诺斯觉得至少那位大叔还算是个有经验会冒险的人，这个不就是个混混，是个骗子吗？！
　　“他会讲故事。”
　　哈迪斯的理由——反正他认为可以就可以。
　　提利斯撑着墙壁，天知道他要忍住笑要多辛苦。
　　克洛诺斯一边的眉头挑了起来，“好吧，反正那两个的品味还要奇怪——”他是不是该庆幸至少哈迪斯对挑女孩没兴趣，自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已经来者不拒到什么程度了。
　　“你来干什么？”把看起来已经全身僵硬的西绪佛斯放到墙边，哈迪斯不觉得眼前这位是来找他们聊天的。
　　“我无聊。”某位前神王理直气壮地说着理由。
　　这个倒像是他会做的事。提利斯翻了个白眼，后来居住在塔尔塔罗斯下层的克洛诺斯凡是无聊的时候招惹出来的麻烦都够整个冥府翻天覆地的了。
　　“想找人玩。”前代神王的眼睛眯了起来，那两个小鬼实在是太无趣，还是他家大儿子好，至少不是整天想要把他关起来。
　　“克洛诺斯！”提利斯吼了一声。
　　可如果前代神王能因为他的愤怒就不动用自己的力量那就错了。
　　拥有时间的创造力和毁灭力，能够在时间中自由穿梭。克洛诺斯在时间之内的跳跃能力无神可及，而另外一个方面，他到底知道多少在时间的长河中发生过的和即将发生的事谁都不知道。
　　“他们以为我不知道。不过谁知道呢？连我自己都不是很明白。”所以在那个时候向天空之父举起利刃，所以在自己的妻子诞下自己孩子的时候将他们一一吞吃入腹。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止朝代的更替，无法让自己远离被拽下王位的命运。
　　既然如此的话，不如好好享受生活——要是不把那几个混小子折腾得吃不下饭他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刻在冥府墙上。
　　时间的漩涡几乎是瞬间就能够发动的。只要他们在时间的范围之内——他们总是在时间的范围之内的不是吗。代表着自然的神祇，来自于连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起源，发展，终结——他们总有一天也会终结。不管是他或者天空之父，或者现在正准备坐上王位的宙斯。
　　“我有点不能理解我妻子。”他的长子就在他身边，对他的举动连一点阻止的动作都没有，“宙斯那小鬼哪里值得她偏爱了？”记得那个时候她明明是最喜欢长子的——不过，在他吞下哈迪斯之后瑞亚就变得有些神经质了。
　　“反正现在与你无关。”哈迪斯的反驳让克洛诺斯无语。
　　“我还没离婚。”克洛诺斯不觉得尽管自己落到这个地步，时光女神瑞亚也还是他妻子。再说了，就算是他在他母亲的指使下砍了父亲一刀，那两个老的不也还在塔尔塔罗斯的下层吵吵闹闹过日子吗。不过他母亲是什么时候从天上跑到地下去的？貌似是说自己一个人太无聊的时候？算了，时间之河中需要记忆的东西实在太多，很多不重要的都被自己忽略了。有时候当个神也有麻烦，他们的岁月远比人类要长久，他们记忆中的东西也比人类要多得多。看看早期的人类多么轻松，黄金时代，无忧无虑，有诸神永远照拂着他们。可是现在呢，奥林匹斯山上的诸神光照顾自己都来不及，哪里还有空来管下面的人。
　　不过——
　　人类向来是有趣的种族，有的时候他们永远比神灵以为的要强韧。
　　“不否认他们也创造了一个有趣的世界。”至少比黄金时代的那群人有趣得多。
　　未来的冥王撇了撇嘴，“你喜欢玩。我不喜欢。”他从来不喜欢这些东西。
　　“我喜欢就好。”克洛诺斯不像个家长，反而像个孩子，“而且我需要有人陪我。”
　　哈迪斯看了看他，“塔尔塔罗斯的下层有很多人居住。”
　　“嗯？”
　　哈迪斯看着他脖子上挂着的塔尔塔罗斯的岩石，“时间，从来不会说谎。”
　　是的，时间中的从来都只有真实，但这种跨越时间的真实往往无法让被禁锢在其中的人理解。
　　“就算是塔尔塔罗斯也有乐趣所在。你太喜欢待在一个地方了。”
　　“这是我的乐趣。”
　　克洛诺斯翻白眼，“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觉得你更要出去走走。”瞧瞧他家另外两个，一个是爱逛天下找美女，一个是跑遍四海在找乐子。就哈迪斯一个乖孩子在冥府怎么都不出门，白白让众神中最完美者这个称号宅在家里不让人欣赏。
　　“提利斯呢？”
　　克洛诺斯感兴趣地歪着头，“你关心他？”真是难得，难得啊。
　　“嗯。”怎么说呢，这样的一种感觉，来自于过去或者未来，时间是一条线，他们的羁绊总会存在。
　　“作为盖亚和塔尔塔罗斯的儿子，你觉得他会有事？”或者只是被时间所限制，但肯定不会有大的麻烦。
　　“嗯。”
　　哈迪斯的回答前后一样，不过克洛诺斯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些许区别，在后面的一句中明显就带着一点点了然。他的长子从来都不是白痴，就算是明白了很多事情，他不想提起的就不会提起。
　　“所以我说你太自闭。”克洛诺斯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孩子就是这么不像自己——不过他自己也不想想，三个孩子当中最像他的宙斯不就是他最讨厌的吗。就是因为哈迪斯的性格和他那么不像所以他才最喜欢自己的这个儿子。
　　“自闭？是什么？”哈迪斯可不像他父亲能在时间当中随意出入，就如同前面有谁和他提起的雅典娜，他连是谁都不知道。
　　时间的轨迹在他们身边构成一个屏障，将所有的过去的东西阻隔在后面，克洛诺斯当然明白在未来的自己的孩子沉睡的原因，他把过去搅乱，将所有的时间的线索变得一片模糊。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能够还原，只要他还是能够站在这里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必然就是世界依旧继续存在。所以——
　　“我只是觉得，不妨和你开个玩笑。”他这么对自己的长子说，“来看看人类的世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