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短篇（圣斗士同人）》不言羽

29、水仙——六、过去未来的历史

　　克洛诺斯会征询意见？波塞冬和宙斯都会翻着白眼说不可能，就算是情绪比较稳定的未来冥王都知道用波塞冬的脚来想也不可能。
　　所以当克洛诺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哈迪斯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后退。
　　可是，谁又能摆脱时间的束缚呢？就如同生活在天空之下的诸神也无法逃过天空之父的双眼，无论他们是否推翻了前一代神王的统治他们都只能接受这些力量仍旧是他们无法反抗的事实。
　　不过——
　　克洛诺斯的话始终有些道理，他现在的兴趣不过是找自己的长子麻烦。
　　周围的场景瞬间变得模糊起来，哈迪斯能听到提利斯焦急的呼唤，不过时间的限制让他无法使用自己的力量。
　　不会有事的不是吗？毕竟——哈迪斯觉得自己的背后感到一丝冷冷的寒意，他的眼神变得冷淡起来。
　　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任何疑问，就这么被自己卷入到时间的风暴之中，克洛诺斯对着自己沉默的长子，突然间没了言语。
　　“有没有人说你很无聊。”
　　哈迪斯耸耸肩膀，“他们都这么说。”
　　克洛诺斯捂着脑袋，“浪费啊……”
　　众神中最完美者，不掀起翻天的巨浪真是对不起他那张完美的脸——不过以冥王陛下的性格来说，他会出去招惹是非吗？是恨不得待在冥府里天塌下来都不出去吧。
　　这个当然是克洛诺斯的认为，对哈迪斯来说，没有争斗，不需要花费力气和脑子去做事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他连统治权都不怎么在乎，就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时间的改变和空间的改变都有一定的法则，那似乎来自于这个世界本身的限制即便是克洛诺斯也不得不遵守。
　　“我们不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时间点。”哈迪斯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足踏上了坚实的地面，恩，感觉是一些细小的石子还是砂砾？同时能感触到的还有海水略带着咸味的气息，这让他想起了宙斯出生的岛屿，他们曾经在那座岛上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等着来不及长大的波塞冬能够独当一面，等着自己的力量成长起来。
　　真有意思啊，那个时候不就是为了对付眼前的这个神灵吗？泰坦的后裔，来自于时间和空间深处的第二代神王。现在就跟个胡闹的小孩子一样揪着自己不放？
　　不过他们来到的地方显然不是海岛，克里特岛的幽静和这里的喧嚣成为了强烈的反差。克洛诺斯看着那群在沙滩上狂乱舞动的人，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目瞪口呆。
　　“难道人类都被酒神的那群女士传染了？”
　　哈迪斯有点疑惑，“酒神是谁？”
　　克洛诺斯闭上嘴，他都忘了这个时间和他在一起的哈迪斯还不知道之后的事。
　　在这种地方出现，最方便的大概就是无论出现的人或者神穿着什么这群人都不会感到吃惊——夜晚的北美海滩边上，人人都已经和音符化作一体了。对出现在他们边上的克洛诺斯和哈迪斯他们投来好奇地目光，有几个漂亮的女孩向克洛诺斯发出邀请，这位看起来充满好奇目光的神王一一拒绝了，然后他发现居然没有人把目光转向哈迪斯？咦，他是不是忘记了某位的能力之一就是隐藏了？
　　那些女士没有在他拒绝之后发出要撕了他的宣告，这让克洛诺斯觉得他们还没有彻底成为酒神的女士。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缓慢地在地面上移动，周围的气息环绕在他们身边，形成了无形的障碍。
　　五光十色，整个世界就好像变成了无数的光影呈现在面前，哈迪斯没有说话，他只是好奇于这个时代的人类。
　　“他们没有信仰。”
　　哈迪斯看了一眼克洛诺斯，“别让我觉得你好像是传教士。”
　　“咦？你居然知道传教士？”之后克洛诺斯沉默了片刻，看自家儿子的目光转为痛苦，“我一直觉得宙斯是你们当中最狡猾的……”失误，大大的失误。
　　“我只见过一些微末的片段。”时间和空间的力量依旧执掌在克洛诺斯手中，而哈迪斯是在他的力量中沉浸得最多的孩子。
　　就因为能够看到无数的岁月，克洛诺斯似乎并没有在自己的失败注定的时候有过多的挣扎，不过按照哈迪斯对他家父亲的理解，或许是这位第二代神王完全明白他失败之后的待遇一点也不比以前差……
　　世界总归是在变化之中的，就好像第一代神王到第二代，又从克洛诺斯即将变成宙斯。可是人类总是在时间的变化之中带给他们意外。他们的社会变成一个飞速旋转的转轮，越靠近后面转的速度就越快。
　　看向那一片无数灯光构成的世界，哈迪斯突然发现自己很不想进入那个世界。
　　克洛诺斯迅速恢复了自己的状态，他是来玩的，不是来被打击的。
　　“你会觉得有趣的。”
　　是吗？哈迪斯的疑惑一直都保持着，直到他发现某位神王的目的。
　　那是个漂亮的女孩，他甚至都能从她身上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远比现在的他更加深厚，更加沉寂的力量。
　　“那是一位哈比。”克洛诺斯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她们是你的使者，带着美丽的双翼的女妖。”
　　这点哈迪斯觉得很不错，他对这个正出现在克洛诺斯的时空镜子里的女孩很有好感，就好像他第一次面对克洛诺斯挑选给他的那三位女神一般，她们都是性格和他很合拍的女神。
　　出现在这里的哈迪斯还很年轻，他甚至都还没有后来的头衔，克洛诺斯可以打赌他脸上的表情也要比以后多上很多，光看着他盯着那个女孩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些作为冥王使者的女妖应该出现的地方可不是这里，克洛诺斯嘴角的笑意变得更明显了一些，有意思的是唯一能够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祇们坠落到人间的东西就是爱情，这个引起他们注意的女妖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不惜隐瞒身份留在人间，她和那个男人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完全的人类血统，女妖只想让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人间美满幸福。
　　但幸福有的时候总是掺杂着虚假。透过无所不在的时间和空间，克洛诺斯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敷衍和漫不经心，也许再过不久，时态就会失控也说不定……
　　哈迪斯当然没有想得那么多，他的注意力都在女妖身上，随着画面的流转，他们能看到这一家人的生活轨迹，有些东西明显引起了他的好奇。
　　克洛诺斯的眉头跳了一跳，“你喜欢这个？”
　　哈迪斯看看他，点了点头。
　　第二代神王扶着额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们先要把衣服换了……”
　　纵然降临在这里，他们依旧是神，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划过轨迹，要想找到一些适合他们的衣服还是非常容易的。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属于夜晚的狂欢派对逐渐散去，那些穿着合适的服装，从自己家里赶往工作场所的人们看起来面无表情。抛去出众的外貌，克洛诺斯和哈迪斯就如一对很普通的父子走在街头，有的时候只需要一点力量就能在人群中为自己构建无形的壁垒，曾经经历过无数战争的哈迪斯很懂得隐藏的道理，现在他惊奇地发现这里的人群比起以前显得更加漠然，他们无视自己身边的路人，更加关注于自己的目标而不是其他。他现在还年轻，并没有再深入思考些什么。这里对他来说好奇更多。既然克洛诺斯有心当个旁观者，他也可以轻松一点。
　　不知不觉之间，周围开始变得喧嚣起来，年幼的孩子在身边奔跑大笑，他们可不在意这两位神祇放出来的气息，有几个甚至不小心地靠得太近，让哈迪斯皱着眉头躲开了一些。
　　这个地方似乎和刚才不一样，这里的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年幼的孩子身上，脸上也都有着充足的表情。快乐、幸福、美满……种种感知萦绕在这里，让这位未来的冥土之王不太适应。
　　“要是觉得有趣的话，我不会笑话你的。”
　　看看，就连克洛诺斯都带上了微笑，尽管让他做出如此反应的就是他的儿子。
　　哈迪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对长辈的无语，不久之前的岁月里这位现在看起来非常好相处的长辈还是他生平最大的敌人，每一次的战斗都攸关生死，哪怕是和他不怎么搭调的宙斯也能全力配合。他还深刻地记得自己在战斗中受到的最严重的伤害，锋利的兵刃穿透胸口，沿着要害慢慢划过，生命力一点一滴流失的痛苦。可现在那个曾经握着可怕利刃的人笑得就像个普通的父亲。无数思绪和感情都被暗藏在深不见底的虚无之下，哈迪斯内心的湖面或许曾有过涟漪，面对已经注定失败的克洛诺斯，他怨恨不起来。
　　毕竟他们是神灵，有的时候甚至连生与死的界限都会变得模糊，克洛诺斯的无意为他之后的力量奠定了基础，这位未来的冥土之王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继承来自于他血脉中的力量。对希腊众神来说，命运织锦即是未知的，又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