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好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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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你这角度找得真不赖，拍的真好看。”
“满意吧？”陈戈拿手点点画面，“也不看看是谁拍的。”
“你说是临时起意，那这个临时是想表达什么呢？”
陈戈听了，饶有兴致地说：“猜猜看。”
魏以宁不止一次觉得陈戈真是长得好看，即便是说些玩味的话，做出玩味的表情，也不显得轻浮。
怎么就有些人这么得天独厚呢？啧。
这到底是因为他真的样貌好，还是因为她已经开始有滤镜了？
陈戈就这么看着她，两人距离近到，让魏以宁觉得呼吸都似乎偶有交缠。她想起昨晚给自己的结论。
想不出来，就暂且搁置吧，日后要是想到了，再做决定。
于是魏以宁借着重放的动作，自然又刻意地把视线放在了画面上。
“是有隐喻吗？”
“嗯？”
“海妖对群众而言，带有恐慌色彩，阴天投下的阴影可以赋有同义，二者可相挂钩。虽然表面上看海妖是因民众越演越烈的流言诞生，但到底这才是因，还是海妖的降临只是巧合，这点剧本没写明，是也存了模糊可争论的意思？阴转晴可以暗示海妖本性并非滥杀，与人心想的不同，也可以解释成海妖结局走向的伏笔，唔，细想的话可以有多种解读。”
陈戈顿了一下，说：“继续。”
“之前讨论海妖诞生定在哪个季节比较好，都各有说法，所以一直也没定。如果是这个环境画面，从现在设定的冬季倒推的话。冬季相对于夏秋，是海上活动的淡季，闲事多，流言也就多，加上前三季累积下来的？而且冬季萧瑟也更符合海妖孤单的设定，海上永远也只她一个，无论春夏秋冬还是繁花寒冰。来时孤单，去时也是如此，这算不算一种冥冥注定的悲剧色彩？”
魏以宁越说思维越发散，但身边没声，她觉得奇怪，往陈戈那边看过去，问：“怎么了？是说的不对吗？”
猝不及防被抓包，快速调整自己表情的陈戈轻咳了一声：“没，说的挺好，很多点我都没想到。”
“看出什么了吗？梁大狗仔？”
梁大狗仔装腔作势地指着那两滔滔不绝的人，说：“你刚才看见陈戈的表情了吗？那个痴痴入迷的样子，啧啧。也不知道他是看人入的迷还是听分析入的迷啊。”
两人没讨论多久，先拍摄要紧，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谈细节。刚刚只是陈戈临时起意，所以还是按照原定流程，再拍摄一次。小睡后魏以宁的状态虽然不那么疲惫，但卡了好几次，好在还是通过了。
刚过，魏以宁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散了精气神。陈戈过去问她，张嘴就是一句“昨晚不会是熬通宵了吧？”
“没看时间，看了会睡不着的，反正是不早，”魏以宁毫无形象地打了个打哈欠，“下次不会了。而且。”
“而且？”
“而且拍摄状态不好的时候，你真的好凶。”
陈戈：......
偏魏以宁哈欠连天地打，愣是也没张出条眼睛缝看看陈戈的脸色，还不自觉地有样学样，拉着脸说：“就这样，板着脸吓死人了，看着都害怕。”
噗嗤。
不知道是谁没憋住，笑出了声。
有那么凶吗？陈戈心想，虽然之前她们也都这么说过。
“你状态不好，我去跟郭哥商量要不要改一下戏份。”扔下这么一句，陈戈就直接溜了。
女孩子们围在魏以宁旁边讨论，秦早早学着陈戈的样子，说：“宁宁你太敢了，之前有个学妹说陈哥对她太凶，还被陈戈冷嘲热讽了一顿，说‘耍脾气不好好拍就别拍了，直接换人，缺谁也不缺你。’之类的。”
“这，那我不是踩雷区了？”魏以宁犹豫，“我现在去说对不起，能留个全尸吗？”
“没事，看他那样我就知道，没生气呢。别往心里去，下次不要熬夜了。”
“真的，我刚也觉得他凶，那眉毛拧的跟麻花似的。”
“我也！冷着脸的样子，跟平时说话完全不一样，虽然脸还是摆在那里，但看着就不敢靠近了。”
“那脸色简直黑如锅底！”
“本著名腿部挂件可要抱紧你大腿了，宁宁你可真牛，我还很少看见陈哥能悬崖刹住车呢，牛哇牛哇，欸？”秦早早突然一顿。
“怎么了？”
“中午吃牛蛙吧？好想吃！”
众人：......
“再来点麻花吧。”胡佳韵紧随其后。
除秦早早外的众人：......
这可真是，打不过就加入啊。
“以宁？”陈戈过来，女孩们作鸟雀散，“要不这样，把下午拍的冬季后期移上来？”
“移到现在拍？那本来要拍梅花的景怎么办？”
“下午要是天气好，就顺到下午拍吧，要是不行就明早。你这个状态勉强拍，效果会很差，而且效率也不高，不如拿来拍后期比较合适。”
本来早上除了这一套还想拍新梅几朵的景，考虑到情绪差不多，而且早上拍梅花更有意境些。虽然下午拍冬季后期需要把刚粘的花瓣再拿下来，但这么一些，几分钟就能摘光，也不算麻烦。如果把原定顺序相调，道具布置上暂时也不需要粘花瓣，换服装也简单。至于下午的安排，陈戈说他中午会想好再通知。
“行。”
“好，让小豪带你们回去，”陈戈喊李炳豪过来，“临时改顺序，早上不用花瓣了，先带回去，正好把女主角给捎回去换服装。”
李炳豪只发出了一个疑惑的“哈？”就极快地接受了这一安排。
开玩笑，虽然粘那么一点花瓣再拿下来再粘回去，也用不了多久，但他少点爬上爬下的活，还能少费点心，多好啊！
还好今天不是需要繁花的景，不然现在自以为陈戈有在体谅自己的小豪，能哭嚎上好一会陈哥没良心。
魏以宁改好妆换完衣服回来，就坐在棉花团上，让陈戈拆发型。不得不说，美丽的确是要付出代价的。所有发卡拆出来后，魏以宁感觉自己的头皮仿佛卸下重担，紧绷的状态瓦解，每一根炸毛的头发丝都在说酸爽。
陈戈轻轻给魏以宁梳顺着头发，一大把柔软发丝的手感还挺好，梳顺后陈戈还恋恋不舍地多摸了两下，而这一举动完全没有被魏以宁察觉到。
考虑到是后期状态，所以陈戈根本也没做复杂造型，只是松松垮垮地用丝带在脑后扎了些头发。天热还贴心的把没扎的头发，用皮筋绑起来，给魏以宁暂时散散热，收获了女主角“谢谢”一个。
沟通好后，陈戈就开拍了。
胡佳韵打板：《海妖》冬季，树下凝望场景，一镜一次，咔。
和煦的暖阳，海妖站在树下，光秃的枝干阴影有些许落在她身上。小粗跟鞋，深蓝色丝绒裙，白色拼接长袖，脑后系着一根丝带，头发松散，手在身后相勾，抬头看树。就只是这么安静地站着看，看眼前这颗已经看了无数个日夜的树。
镜头推进到眼神，平静又藏了点忧愁。她在想什么？是厌倦了吗？瞳孔从一侧慢慢移到另一侧，最后还是垂下了眼睑，唇边溢出一声轻叹。
她又在叹什么呢？
“好，卡。先不要动，补个抬头和低头的远景。”
魏以宁确认好镜头画面没什么问题，就去换下一套，后期服装简单了很多，换的时候也不需要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勾出丝了。
胡佳韵打板：《海妖》冬季，树下倚靠场景，一镜一次，咔。
海妖身着银灰色长裙，是一个屈膝的坐姿，胳膊放在膝盖上，头枕着胳膊，裙摆随意堆叠在礁石上，连鞋也没穿，光着脚丫在看海。她倚靠的地方正好是片阴影，把海妖全囊括在里面，交界线在脚丫往外几厘米，就是明亮的阳光。她坐在那像个没有灵魂的疲惫洋娃娃，不动也不笑，无神的眼睛里只映出翻涌的蓝色海水和白色浪花。
“好，下一场。”陈戈拍板过去给魏以宁叮嘱下一场需要注意的点，“下一场主要拍在玻璃道上的走路，内心里没有目的地，带入状态。不要害怕，不行就再来几遍，拍完这个我们就回去吃饭，不着急。”
“好。”
胡佳韵打板：《海妖》冬季，后期走路场景，一镜一次，咔。
海妖赤着脚往远处走，她走得很散漫，虽然方向往前，但步子特别慢。前几步，一脚踏出去，还在犹豫要不要落下，后几步就连脚要不要踏出去都显得迟疑。没走多远就停下来了，足下的涟漪从荡开到恢复，海妖也没动一下。她的眼神虚虚散在远处，没有聚焦却很平静，像一潭过于沉静的水，投入小石子也不会泛起波澜。
这一段魏以宁走了很多遍才通过，快了不行，慢了看起来又不连贯，走到后来都觉得自己快不会走路了。陈戈又拍了好几处特写，脚踩到海面荡开的涟漪啦、停在半空的脚啦，还有远景，等这一段结束，魏以宁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一大块了。
“收工了，收拾回去擦擦汗。”陈戈身上也几乎是湿透了，“中午想吃什么？”
“报告陈哥，我想吃牛蛙。”在吃上秦早早永远打头仗。
“这么热你吃的下去？”陈戈抹了一把汗，匪夷所思。
“开空调嘛。”
陈?有求必应?戈，点点头表示满足你，又问其他人：“还有要吃别的吗？”
“麻花。”
“凉拌黄瓜。”
“来点甜的也行，红糖麻糍？”
“行行行，把我当餐馆了嘿，”陈戈和魏以宁对视一眼，“看来还是咱们的饭比较省心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好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