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临时起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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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陈戈来做妆发的时候，进门就被魏以宁吸引住了。
很美，即便只是披散着头发，都让陈戈觉得可为之停留。
魏以宁正在跟梁寻月讨论要不要戴头纱，秦早早看陈戈站在门外，一副心神都系在魏以宁那的呆楞样，毫不客气地一胳膊肘捅过去。
“陈哥，看呆了？帮你清醒一下。”
“我谢谢你。”陈戈清了清嗓子，径自朝魏以宁走去。
秦早早倚着门框啧啧两声，胡佳韵凑过来问她啧什么呢？
“他两有戏，等着看吧。”
“在讨论什么？”
“你来啦？”魏以宁转过头看他，“你觉得是戴头纱好看还是不戴好看？戴上真的超级有婚纱感，可是不戴又缺点感觉。”
“我看看。”陈戈接过头纱，在魏以宁头发上比划。
魏以宁的视线从头纱转到陈戈拿着头纱的手，再转到陈戈的脸。
镜子里映出陈戈那张认真的脸。
那一刻魏以宁感觉呼吸都静止了，恍惚间又像回到前半夜的昨晚，思绪纷杂间却全是他。
陈戈一抬头就抓住了魏以宁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她在看我？还看得这么认真？
陈戈感觉自己心里出现了两个声音。一个在说，明明你自己也不知道对人家存有什么情感，另一个却说，没什么情感那你还这么大费周章？而且你看她这样，不想逗逗她吗？不想摸摸她吗？多可爱啊！
两方交战，必有一胜。
陈戈俯下身，停在魏以宁的耳旁，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镜子里的魏以宁，把人看得回过神，结结巴巴地问他干什么。
陈戈勾了勾嘴角，轻声说：“友情提示，不呼吸可是会憋晕的。”
然后在魏以宁反应过来之前，快速起身拉开距离，把手里的头纱交给梁寻月，一本正经地给魏以宁开梳头发，“还是戴上头纱更搭配。”
魏以宁被陈戈这一超自然的举动整懵了，坐着陷入思考：我是该发作呢还是就当没什么事呢？
发作的话，好像错过时机了，现在说会不会显得很奇怪啊？她们有没有看到陈戈这么做啊？我要是突然发火是不是显得很无理取闹啊？可是揭过去又有点感觉被陈戈戏耍了。
好纠结。
魏以宁正迷迷瞪瞪地想呢，陈戈看她那样，悄悄勾起了嘴角。
逗她果然很有意思。
秦早早在门口看过去，只觉得真是好一幅赏心悦目的美景。要不是不太适合，她真想拍两掌，再起个哄。
她就在那小声跟胡佳韵扯八卦，这陈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耳朵尖到门口来。
“早早，小豪做道具挺累的，你带大家帮帮他，我这要比较久。”陈戈开口有如春风拂面。
而接收到信号的秦早早，怂得很听话，带走了胡佳韵和周舟，只留下一旁配饰的梁寻月。
魏以宁甚至都没听见陈戈说话，等她一抬眼，才发现房间里只剩下陈戈和梁寻月，还没开口问，陈戈就直接解答了。
“她们去给小豪帮忙了。”
“哦。”魏以宁眨眨眼表示知道了，也不纠结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她也没放在心上。
陈戈这样的花孔雀，时不时开屏不应该是很平常的事吗？
她要是表现的太在意反而像是对他图谋不轨吧？
陈戈也不戳穿，手下不停，他打算给魏以宁做个精致的盘发，还是很需要花心思的。
房间里只有陈戈偶尔和梁寻月讨论的声音。
陈戈这一弄，时间的确比较久。魏以宁都从有点清醒到又重新有点困意了，听见陈戈宣布完工的时候，她甚至都产生了一种天荒地老的感觉。
“看看，满意不？”
被镜子里的自己小小惊艳到的魏以宁给他竖了大拇指。
“还差最后一步。”
“嗯？”
陈戈拿过头纱给魏以宁披上，固定好位置，最后拿了顶王冠给魏以宁戴上。
本来魏以宁是想自己戴上的，结果被陈戈拒绝了。
“公主殿下怎么能自己戴王冠，这种事情当然是要臣等来做。”
公主殿下和舍友对视一眼，无奈点头。
“完美。”陈戈打了个响指。
下楼亮相果然收获了一众好评，给魏以宁夸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昨晚备衣服的时候，她们还开玩笑说这一套穿上去简直是行走的浴球。
李炳豪那边大家帮着一起做，只要带上今天拍摄用的分量就够了，于是一行人就出发了。
然而，清点了各个方面，就是漏了天气。
到了礁石，陈戈调试机器，本来就差不多要开拍了，镜头里色调微微一暗，陈戈就感觉不对。他本身对镜头画面就敏锐一点，抬头看看，果然，稍远处已经积聚了大片乌云。
陈戈的面色跟着还没到的乌云一起黑了下来：......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
“不是吧？哪来的乌云啊？”
“会不会下雨啊？海边天气就是无常了点。”
“这感觉不像啊，乌云虽然大了点，但看着不是要下雨，空气也不闷热啊。”
“我看看天气预报，上面没说这点会下雨啊。啊，阴。”
短暂而诡异的沉默。
“啊哈哈，那什么，阴也好过下雨不是？这上面说八点左右就转晴了，现在七点二十，也不是很久。”
“你那天气预报准么？等会要是兜头来一场雨...”
“这天气预报还挺精密的，它要不准，我也没办法了，总不能一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把云召回去吧。”
“等等看吧，现在回去歇不了多久就要划回来。”
陈戈拍板：“原地休息吧，都起挺早的。”
导演发话了，大家就各自休息。魏以宁因为大裙摆，不好上下船，也怕沾湿，就在礁石上躺会。石头挺咯人的，李炳豪本来带了些薄白布和棉花团，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正好能垫垫。
陈戈没休息，虽然阴天不好拍摄这一套，但同样也不好让魏以宁换一套，去拍点阴天的景。这套妆造发型太复杂，拆下来再换的时间还不如原地休息，也让大家伙都省点精力。
等陈戈采景采得差不多了，过去看看魏以宁的时候，才发现魏以宁枕着棉花团不知何时睡着了。
他蹲下来看魏以宁。
她睡相很安静，不打呼不流口水，人微微蜷缩，两只手耷拉在一起。长翘的睫毛，精致干净的妆容，棉花团被头纱挡住，躺在稍微铺开的白布上，有点像躺在云朵之中的睡美人。
陈戈看得有些入迷，灵感乍现，看着已经过去大半但仍挡住太阳的乌云团，轻手轻脚地去拿摄像机。
他突然觉得这个场景要是拿来做开头，应该也很适合。
但是镜头呈现出来的画面总感觉太局限了，陈戈细琢磨了一下，把李炳豪叫过来。铺上剩余的白布，虽然不够覆盖全部礁石，但也够用了，棉花整整形变成不规则云朵，再让梁寻月把魏以宁的裙摆和头纱都拉开点，丰富画面感。
陈戈特地叮嘱，动作要轻点，不要吵醒魏以宁。
喜获了四只大白眼。
知道的是人在睡觉，不知道的，就陈戈那样，还以为是稀世珍羽呢。说话声音大点，或是动作幅度大了，就能给吹飞似的。
布置起来也快，等他们完成后撤下，陈戈也没叫梁寻月打板，找好角度就直接开机了。
镜头从裙摆往上扫，多重白色纱裙，裙面上不规则的海蓝色蕾丝边，抹胸上也有绣了同纹样的蕾丝边。手上是碎钻宽手环，脖子佩戴了根三层珍珠项链，同扣中间一枚蓝宝石。头纱如轻被，覆盖在海妖身上，在胸口差不多的位置堆叠了一次，视觉上变成了两层式。绾起的头发藏在头纱下，王冠似戴非戴，看起来只是轻柔地挨着海妖的头发。
阴天的色调印在海妖的容颜上，显得有些风雨欲来，但平稳的呼吸又似乎在昭示着神的不同。
天竟慢慢放晴了。
陈戈抓住时机，推近镜头。
阴影在海妖脸上逐渐消退，王冠和手环以及脖颈那颗蓝宝石，映衬着阳光闪耀本色，自然光照无可比拟的亮度优势，顺着海妖几呼几吸间，占领了全部画面。
温暖且柔和。
海妖长翘的眼睫毛一颤，似是即将醒过来。
她极缓慢地睁开眼睛，像是开了特慢倍速，但眼里没有聚焦，然后又缓慢闭上。再睁开闭上，重复了几次，速度有所增快，眼神也聚拢了些光采。
等魏以宁从梦里清醒，眼神完全聚焦后，看到不知道哪来的快贴脸的摄像头，第一时间吓得一个猛子弹了起来。
“妈呀！”
陈戈一直盯着魏以宁的脸部变化，察觉到她那惊恐的表情，提前预判，一个猛后仰，避免魏以宁弹起来撞到摄像头，摄像头又撞到自己的事故画面出现。
嗯，他是避免了，魏以宁却因为扯到屁股下的头纱，又倒回去了。
陈戈：......
魏以宁：......
听见魏以宁叫声匆忙赶来的众人：......
“你们两这…被空气弹开了？”
“谁知道哇。我感觉好像挺亮的，想起来看看，是不是出太阳了，结果刚睁眼就看到一个大黑镜头对着我，还以为怎么了呢。”魏以宁被周舟扶起来，“我一弹起来就感觉坐到头纱了，怕把发型扯坏，就赶紧躺回去了。你快替我看看，发型没坏吧？”
“没有，”陈戈忍俊不禁，“稳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魏以宁拍拍胸口给自己顺气。
“那陈戈是怎么回事？”
“就是突然觉得刚才那个意境不错，临时起意拍了一段，说不定有用。”
“我想看看。”魏以宁打着哈欠问。
“不睡了？”
“嗯，睡了有一小会，差不多了，给我几分钟我边看边缓缓。”
“行，我过来吧。”
晴空，碧海，魏以宁和陈戈凑在一起回看画面，从背后看，两人衣服交叠重合。魏以宁身着华丽，因为也没怎么移位置，裙摆仍是铺散开，而陈戈只是穿了很简单的蓝色短袖短裤。
但依旧很和谐。
大头纱遮住了一点陈戈的身影，像两人在相依偎。
咔。
胡佳韵找了个好角度，悄悄拍了张照片。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临时起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