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哥谭（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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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束缚衣被绑在约束椅上的小丑望向前方的门，咧开嘴，夸张且惊悚的笑容出现在他那张被化学药剂浸泡过的惨白的脸上。
他眯着眼，透过金属门上方那块约50公分长30公分款的透明材质的‘窗’，观察牢房外的情况。
此时，远方的走廊一片漆黑。
出事了。
他满怀恶意的想。
所以，是谁呢？
谁又按捺不住了？
他思考着。
就在他使用排除法，将‘狱友’们一个个的从作案名单上剔除时，他面前的金属门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
这是……来找他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但很快，又转为兴致盎然。
有趣。
他想。
‘嘭’的一声，门外的人失去耐心，直接暴力拆门。
小丑看清了来人的模样——矮个头，顶着一对兽耳，身后还有一根尾巴摇来晃去。
是她呀…
“嗯~”小丑发出了意味不明的感叹，同时收敛了笑容，嘴角下拉，一副索然无趣的样子。
但很快，他又重新咧嘴笑了出来。
笑容放肆、张狂，充盈着恶意和疯狂，无所顾忌，仿佛这个世间再没有任何事情是值得他关心的，又仿佛这个世间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有趣’、‘可笑’的。
这是他惯常使用的表情。
也是他对这个世界的态度。
“啊~~~”
“小猫咪…”
“你来，找我了？”
他出声。
像是在打招呼，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王看向眼前这个穿着橙色狱服和奇怪衣物被绑在椅子上的古怪男人，或许是因为在监狱里住了一个多月，他的头发长了许多，再加上清洁的并不用心，显得极为邋遢。
他的头发也不全是绿的了，发根处新长出的发茬恢复了原本的棕色，亮眼夺目的绿和黯淡朴素的棕，两种颜色在他的头顶泾渭分明。
当然，若要说此时的这个男人，与她记忆中的小丑最大的不同。
那就要数他的嘴巴了。
她印象中的小丑有一张烈焰红唇，而面前的男人并没有。
大概是因为在监狱里，没有办法涂抹口红吧……
这样想着，小王用嗅觉确认了一遍气味，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对象，就开始自顾自的打开收纳箱，将所需的设备取出并组装。
期间小丑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可能是想要尝试吸引小王的注意力，也可能单纯只是被关的太久了，看见面前有个活的动物，就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说起话来。
但小王并没有搭理他。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类人猿亚目人科与裂脚亚目猫科则更加，猫猫只觉得他吵闹。
过了一会儿，在系统的帮助下，没有在附近找到插座，所以无法让所有带过来的设备都派上用场的小王，把能够使用的录制设备都组装调试完毕。
她提着撬棍，随意的挽了一个剑花，走到小丑的身边，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以合适的角度，与她脸贴脸的出现在镜头中。
小王把撬棍搭在自己肩头，用空出来的手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耶’，嘴角上扬，绽放出绚烂夺目的可爱笑容。
她换了几个姿势。
系统从不同的角度，抓拍了大概近三十张的照片。
“好了”系统通过通讯频道告知小王，然后它控制脚架上的滑轨和云台把镜头聚焦到小丑身上。
“嗯”小王点点头，松开了抓着小丑头发的手，抛起撬棍，在空中握住尾端反身一击，敲在了小丑的头顶。
在小王的巨力下，小丑的颅骨起不到丁点的防护作用，他的脑袋就像一个被铁锤敲打的西瓜，塌陷碎裂、汁水四溢。
鲜红的液体、碎块，黄色白色掺杂的黏稠流体飞溅而起，落到墙上和地上。
“居然还活着”小王看向那具脑袋已经只剩下一半的‘尸体’，歪歪头，有些困惑。
“酒神因子”系统一边把酒神因子的资料通过通讯频道投影在小王眼前，一边提醒道：“阿尔忒弥斯和你说过的，你忘了？”
“哦，可以修复身体，让人死而复生的玩意？”小王饶有兴致的样子，但很快她失去了笑容，看上去有些低落：“可惜……”
及时雨·泰兹卡特里波卡，又一次在最适当的时机出现刷了波存在感：“如果你是因为时间不足而苦恼的话”
祂直击痛点：“我可以帮你”
小王：？
“‘域’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泰兹卡特里波卡没等小王追问，自顾自的解说。
小王：“域？”
“是的”祂道：“领域，或者神域……在‘域’的范围中，域主既是一切的掌控者，掌控时间流速只是最基础不过的能力之一”
“好啊”小王立刻回答：“你教我”
泰兹卡特里波卡：？？？
“这是与生俱来的能力”祂解释道：“教不了，也‘学’不会”
“你应当会”
“也必定会”
“只是，不是现在”
“也不是靠‘教’和‘学’”
“等到某一天，你对法则的理解和掌控到了一定程度，自然而然的就会了”
泰兹卡特里波卡的话太过晦涩，小王甚至连听都听不懂，那就更谈不上理解了。
她索性放弃思考，直接发问：“那……”
“我现在要怎么做？”
“召唤权杖”祂指导道：“向权杖输入能量，我会使用那些能量创造并维持‘域’”
小王：？！
小王：我看着像个傻批？
“等一下”小王虽然逻辑思维和常人不同，但在某些情况下，她依靠自己敏锐的直觉，可以迅速的抓住重点：“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给权杖输送能量，制造你的域”
“在你的‘域’中，你是一切的掌控者”
“那么，我呢？”
小王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能够掌控一切的真正的‘域’需要我真身降临才能展现”
“连真身的投影都无法做到”
“更别说……现在这个情况了”
“我使用你的力量创造的，只是拥有少许基础功能的‘残域’罢了”
“如果你还是不能够放心的话，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我负责展现‘域’和转化维持‘域’所需要的能量”
“‘域’的维持，由你来进行”
“只要你想，随时都能中断能量供给，解散‘域’”
“实际上，无论是从我们的信任度考虑，还是从你的成长考虑，我都更推荐这一种方式”
“说不定，在持续‘域’的过程中，你能够获得一些启迪，更早的‘觉醒’，掌握自己的‘域’”
小王拧起眉毛，泰兹卡特里波卡说话的语气很奇怪，让她感觉有点…嗯……恶心？
她回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提出更好的那种方法？”
“我怕影响你尽兴呀~~~”泰兹卡特里波卡的语气更古怪了。
但有一说一，无视古怪的语气，这个说法是没有问题的。
总所周知，猫科的猛兽们在‘不以进食为目的’的狩猎状态下，喜欢玩弄猎物。
或者更直白一些，小王喜欢虐杀猎物。
泰兹卡特里波卡的原型是号称豹亚科三哥的美洲豹，同为猫科豹亚科，祂当然知晓小王天性中对玩弄猎物这一行为的强盛欲望和无比兴趣。
手贱没药医，能够获得快乐的手贱，那自然更没有药医。
懂都懂。
在某种不可言说的猫科动物思维同频下，小王和泰兹卡特里波卡在意见上达成了一致。
权杖出现在小王的手上，她缓缓的输入能量，黑雾弥漫——属于烟雾镜的‘残域’展开。
随着时间的流逝，小丑的脑袋逐渐恢复完整，在剧痛之下，他的意识很快清醒了过来，他睁开双眼，一双金眸映入他的眼帘。
金眸的主人嘴角上翘，微笑的看着他，心情很好的样子。
与之相反的，是那双无一丝温度的金眸。充斥着寒意，嗜血的欲望潜藏其中，蠢蠢欲动。
她望着他，兴致盎然，笑容纯真可爱。
“醒了？”小王见他睁眼，随意的打了声招呼。
撬棍染血的那一头高高扬起。
接着，是疾风骤雨般的攻击。
不过一息间，约束椅被撬棍周围环绕着的风撕成碎片，小丑四肢一百二十六根骨头尽数折断。
“哦，亲爱的小猫咪”小丑的声音有些发抖，不是因为恐惧，只是单纯的生理上的疼痛，导致他呼吸不畅，无法连续的说话：“如果要杀我的话，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远远不够……”他说完，又开始笑。
放声大笑。
因为疼痛的原因，他笑到一半岔气了。
但他并没有停下，他一边抽气一边发抖一边大笑。
小王没有理他，只是蹲在角落，默默观察他的自愈情况。
在小丑恢复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小王再次提着撬棍走向他。
这一次，是一百七十七块骨头。
就这样，撬棍小游戏循环往复了几次。
从最开始的打断骨头，到粉碎骨头，到把全身敲打成肉泥骨渣。
小王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快。
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好像，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她瞥了一眼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的撬棍，嫌弃的把它丢在一旁。
她脱下连帽外套，把外套挂到立着的收纳箱上，又从装着充电宝的杂物收纳包中翻出了自己带奶嘴的水瓶。
在小丑惊愕的眼神中，小王运用自己的神通，从他身上抽出绿色的液体。
“酒神因子？”小王晃了晃奶瓶中的绿色液体，然后把水瓶放在了收纳包边上。
她生而强大，不需要酒神因子，但杰森很娇弱，又总是受伤，她想把酒神因子带回去送给杰森。
而在此之前，她要先把自己的怒火和杀意都发泄干净。
她留了一部分在酒神因子在小丑身上。
毕竟，没有不死之身的小丑，是无法让她‘尽兴’的。
她抽取酒神因子，也只是怕酒神因子会在修复身体的过程中产生损耗，到时候把小丑杀了，尽兴归尽兴，但酒神因子全部消耗掉了，就没有办法帮杰森提升生存能力了。
小王深吸了两口气，压抑心底那说不上来的激动，反身回到了小丑身旁。
因为要维持泰兹卡特里波卡的‘域’，她的一只手要一直握着权杖，只有另外一只空下来的手能随意活动。
不是很方便。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王咧开嘴，在灯带的映照下，露出的獠牙顶端闪过寒芒。
……
躺在地上，因剧烈的疼痛喘着粗气的小丑，艰难的仰起头，望向，背手而立站在原地走神不知正想些什么的小王。
他笑了。
没有声音。
但他的嘴张的很大，嘴角的弧度也大到了堪称诡异的程度。
他笑的疯狂而绝望。
没有声音。
也没有一丝恐惧。
笑着，笑着，他的眼中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他的眼神很复杂，狂热、憎恨、厌恶、欣喜、悲伤、愉悦、痛苦……喜怒哀乐尽数杂糅其中。
他看见了，他看见了……
他看见了光。
他看见了神明。
凌驾于万物之上，睥睨众生的神明。
神明在挣扎。
她挣扎着出世，挣扎着发出第一声鸣啼，挣扎着觉醒。
疼痛不间断的折磨着他，让他无法说出话来。
但他的意识很清醒。
他决定帮助她。
“蝙蝠侠……”
他想着。
“蝙蝠侠…”
“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我用生命制成的礼物”
“一位疯狂且嗜杀的神明……”
“蝙蝠侠…”
“我无比荣幸，能够将这份礼物呈现给你”
“蝙蝠侠……”
作者有话说第49章 哥谭（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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