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哥谭（46） ...
-
小王蹲在阿卡姆精神病院屋顶从泡沫收纳箱中取出无人机时，她挂在脖颈上的私人机响了起来——是杰森打来的视频电话。
小王接通了视频电话，手机画面中出现杰森的大脸。
杰森倚在床头的两只大靠垫上，狄安娜踩着他的锁骨，脑袋在他腮帮子周围拱来拱去。
他神情严肃，脸色也不大好看：“你现在在哪里？”
事实上，杰森此刻相当的生气，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被气炸了。
他回到房间后并没有休息，而是躺在床上撸猫刷手机，他的心情很轻松，不睡觉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小王忽然改变主意想要搭车，他马上就能出发，直到小王出门，他看见定位追踪系统中代表着小王的高亮红点离开家后，就笔直的冲向哥谭的郊区，他分享给小王的日出观看点没有任何一个是向着这个方向去的——这条路线直达的哥谭知名建筑，只有阿卡姆精神病院。
红点移动时，杰森还在安慰自己，小王可能只是想去远离城市的郊区拍摄，结果就看见红点停在了阿卡姆精神病院上方，与地图中标注地点的K字重叠。
在这一刻，他忽然体会到了蝙蝠侠的感受，与他一起夜巡时的蝙蝠侠，与斯蒂芬妮一起训练时的蝙蝠侠，以及现在…的蝙蝠侠——原来养育一个性格叛逆喜欢擅自行动的孩子，是这样一种感觉……
他努力压抑住即将喷涌而出的脏话，颤抖着手，打开与小王的聊天对话框，发出了视频通话的邀请。
该说什么好呢？
幸亏王泰戈至少还记得带手机出门？
不然，他可能连她的行踪都无法掌控……
毕竟，小王速度不下于闪电侠又拥有猫科的敏锐和敏感，要在她不知晓的情况下，在她身上装上定位和监听设备，已经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更别说她还有掌控金属的能力。
监控设备装在房间里时，她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以为这是某种家用电器，还会轻巧放过，但从房间的角落转移到在她身上，那就完全不同了。
电子设备或多或少都会用到金属材料，可一旦用了金属材料，无论最后的成品做的再小再隐蔽，都会被小王看出来。
她会一边伸手，把趁着洗晾衣物时装进衣服裤子夹层中的设备掏出来，一边直勾勾的盯着你看，还要问你这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
所以，现在用来追踪小王的，恰恰是最简单最没有科技含量的家庭手机定位系统——这是一款大众APP，监护人和被监护人的身份关联上后，监护人就可以定位地图上被监护人的位置，避免孩子在外走失。
“我？”小王举着手机原地转了一圈，好让杰森看清楚她身后的背景：“我在阿卡姆精神病院钟楼旁边的尖塔这里”
“你觉得这个角度拍日出怎么样？”小王把带着挂绳的手机放到已经用绳索固定好的三脚架上，站在镜头前，手指指向东方。
“你想在阿卡…等等……”杰森嘴皮子一顿，眯起眼，向小王确认：“你要在这里拍日出？”
“嗯”小王点点头：“你觉得怎么样？”
她又拿起无人机：“我还带了无人机，如果找不好角度的话，我们还能航拍”
“……”杰森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你可以把自己喜欢的角度都拍下来，带回来，我们一起选”
“另外，如果你要阿卡姆楼顶拍摄的话……”
“记得避开监控”
“不然，我可能要拄着拐杖去警局付保释金把你捞出来了”
“好的”镜头前的小王乖巧点头：“我会注意的”
杰森看了眼时间，估计着快要破晓了，怕影响小王拍摄，赶紧说道：“那你先忙，我挂了？”
“好的”被闪光灯照着，脸庞一半曝光严重一半处于阴影的小王，伸出手对着镜头挥了挥：“再见”
杰森放下手机，怀抱狄安娜窝进了被子里，正准备入睡，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是小王发来的消息。
A宝贝女儿[虎][心]：早餐吃红罗宾的汉堡怎么样？今天有几个不错套餐打折
努力成为好父亲：好
努力成为好父亲：帮我带两份有冰可乐的汉堡套餐
A宝贝女儿[虎][心]：[OK.jpg]
小王操作手机退出对话框，启动通讯频道：“BD-X，这里就交给你了”
系统：……
系统有些无奈。
系统想拒绝，但此刻小王身边还有一个居心叵测意图不明的泰兹卡特里波卡，为了赢得小王的信任，它不得不作出退让：“好的”
谁知小王得寸进尺：“BD-X，你能扫描绘制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平面图吗？”
“帮我把去监控室和配电房的路线标出来”
系统：？？？
系统有了不好的预感。
系统：“你要做什么？”
“哦”小王回答道：“泰兹卡特里波卡说把监控弄坏，就可以不被拍到了”
“但这些监控应该还挺贵的”
“所以，我打算先去监控室把工作人员都控制住，然后再去配电房把所有监控的电都关了，这样不用弄坏监控，也可以不被拍到”
至于绕监控死角避开镜头，虽然确实做的到，但小王从来没把这个选项纳入过考虑的范畴——这一次她不是自己进的阿卡姆，她还要带着一堆收纳箱呢，考虑到收纳箱里脆弱的拍摄设备，她不能高速移动，也就没有办法依靠速度逃过监控镜头的捕捉，而根据监控移动的速度和角度计算路线这种需要费脑子的麻烦事情，她一向是能避则避的。
系统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把扫描出来的阿卡姆精神病院平面图共享给了小王，并给监控室、配电房等具有功能性的房间加了高亮注释。
小王扫了眼地图上标出的自己到达监控室的路线图，点了点头，翻身挂到房顶边沿，垂直向下找到了通风口，直接依靠自己的速度穿过正在运行的风扇的间隙，钻入通风管道。
她对自己的体能相当自信，甚至连片刻的踌躇和考虑都没有，直接就放弃了，对风扇使用原力让其停滞再通过风扇，这一更为安全稳妥的方法。
……
艾登·史密斯是阿卡姆的一名狱警。
就和他的名字一般，他是一个平平无奇没什么特长也不出众的普通人。
在一个月以前，他接到了调令，从中心城调职至哥谭，接着他就被分配到了阿卡姆精神病院。
对，阿卡姆精神病院，整个亚美利坚都闻名遐迩，别称阿卡姆人才市场的阿卡姆精神病院。
他一度想要辞职。
但舍不得自己的编制。
除此之外，他还怀揣着美好的幻想——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接到调令调回中心城或者调去隔壁大都会呢？
到那时，个人履历中有一段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工作经历，那可不仅是有面子，对未来晋升也是很有帮助的。
所以，他坚持了下来，一直没有递交辞职报告。
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很不错，至少在他来阿卡姆报道这一个月以来，都没有遇上过曾经在新闻里看到的那种‘超级反派集体越狱，狱警死伤惨重’的情况。
但现在，他的好运，好像已经用完了。
艾登看向远处熄灭的灯光，与身边的队友点头致意。
他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他想用通讯器联络其他的同事，但通讯器好像已经失灵了，他的耳麦只能听到‘呼呼呼’的声音，那像是狂风过境时风声一般的声音，掩盖住了其他一切的声音。
统一配备的能够调用监控画面的便携显示屏，此时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画面不是一片漆黑，就是仿佛被什么东西蒙住了镜头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楚。
播放那些看不清楚画面的监控收录的声音，也只能够听到‘呼呼呼’的风声。
就像是‘风’把整个监控包裹住了似得。
当然，他知道风不可能‘包裹’住监控。
灯光几次闪烁后熄灭，电子设备因为不明原因全部失效，孤立无援……
这是乱入进了什么灵异恐怖片里头吗？
说起来，精神病院确实也是恐怖片中的常见元素。
他思维发散的想到。
他正在努力的控制自己，让自己不要过于紧张。
他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已经打开保险，调整为半自动模式的枪械。
放松下来，放松下来，他告诫自己。
他知道稻草人的恐惧毒气。
他觉得这一切的不合理只是吸入了恐惧毒气后看到的景象。
所以，他很害怕。
他害怕自己因为恐惧毒气和过度紧张，失去判断力，误伤了其他的同事。
灯光由远及近逐个熄灭，终于，艾登头顶的灯带也开始闪烁了。
他喘着粗气，握紧了手中的枪支，警戒四周。
‘嗒…嗒…嗒……’鞋底踩踏地面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回响。
艾登举枪，瞄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忽然，他被一股巨力掐着脖子举起，悬在空中。
这……是恐惧毒气产生的幻象吗？
是吗？
还是，真实的？
他努力的分辨。
他努力的抗争。
他想在这种被敌人控制住的情况下，调整枪口对准的位置，扣下扳机。
但袭击者并没有给他机会。
另外一股力量，正在他身体内涌动，就好像用手捏气球那样，挤压他的内脏，迫使他吐出空气。
不…不只是内脏中的空气……
而是…
身体中的氧气……
氧气在血红蛋白的作用下溶于血液，被奔腾的血液携带流遍全身，给他的身体供氧。
而那奇异的力量，将氧气从他的血液中‘抽’了出来，聚集起来，然后挤压他的内脏……迫使他吐出氧气……
艾登很快的收到了自己身体的反馈——四肢无力下垂、头晕、耳鸣、眼花……
他的身体已经出现明显的缺氧症状了。
很快的，他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又是两个”小王念叨着，掏出静电胶带，撕下两截，贴在他们的嘴上：“我怎么感觉在见到小丑之前，我的准备的胶带就要用完了”
系统：……
“阿卡姆这是什么奇葩设计？设计师也是个精神病人吗？为什么配电房的总开关都关上了，却还是有这么多地方的供电是正常的，还要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找配电箱手动断电”小王一边抱怨，一边跑到走廊口的配电箱处，拉下闸门。
系统一心三用，一边拍摄日出视频，一边搜索录入相关资料，一边解答小王的问题：“根据阿卡姆历年工程文件上的说法，是因为之前曾发生过，犯人潜伏进阿卡姆按下总控制开关，让阿卡姆里关押着的精神病们实现了一键全体越狱，为避免这类事件再次发生，就在后来翻新的时候把一部分重要区域的供电、监控改成区域小节点控制的了”
小王：？？？
‘一键全体越狱’的魔幻现实事件和其离谱的后续发展震惊了小王，她张了张嘴，却又发现凭她贫瘠的词汇量掌握程度，没有办法简明扼要的表达她内心复杂活动，于是她又闭上了嘴，一手一个的把因缺氧昏迷了的狱警拖到保洁室，摸出他们身上的手铐，把他们以双手背在身后交叉的姿势铐上，就这还嫌不够，在交叉铐完后，还用另一副手铐以两人三足的绑法，铐住了他们两人的脚踝，实现双保险，确保他们绝不可能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依靠自己解开束缚。
就这样，小王花了点时间，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把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都清理了一遍，这才又跑回楼顶，拿上自己的拍摄设备收纳箱，顺便发了几张BD-X拍摄的日出照片给杰森。
然后，再次进入阿卡姆内部。
这一次，直奔要犯关押区。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哥谭（4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