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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番外四】孤鸿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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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鸿满心欢喜,他训出的暗卫必能讨段业欢心!然而他一进门,就见段业与一妃子交颈缠绵,衣衫半褪,眉目含情。
见他来,段业只了然一挑眉,那女子却慌了神,生怕向天鸿劝谏皇帝杀了她正宫闱。
他老神在在,只象征性拉拉女子的衣裳,完全看不见她的恐惧:“二公子来了。”
“陛下,臣以为,您不该过于流连女色而忘本,这里是御书房,朝臣觐见之所,青天白日竟做出此等不雅之事。此女魅惑圣上,秽乱朝纲,其罪当诛。”
段业敷衍地嗯着啊着,实际也不知听进去几个字。听着没人说话了,他才慢悠悠接道:“朕不过是想打发打发时间。行了,回去吧,朕有政事要忙。”
待女子走了,房里又只剩下两人,不过这次是段业和向天鸿。
“鸿儿脾气见长啊,暗卫营里的小崽子不听话?”
“哥,你是皇上,怎么能……”
“行啦,”段业笑着打断他,“说的挺好,义正辞严,朕都汗颜无地了。不过你也知道这里是御书房,青天白日……”他拉着向天鸿,走到屏风后的软榻上,将他压在身下逗弄,“你也知道青天白日,嗯?那时候怎么不说?”
明知道青天白日,不还是与他苟合,共赴巫山?现在却拿这套说辞来劝谏,可真是长大了,官威也大了。
满心欢喜被泼了冷水,向天鸿本就委屈,眼见着心上人当着他的面同别人暧昧纠缠,又让段业一顿说教嘲笑,如此种种,一下红了眼眶。
“又哭?朕哪里说错了?”
“你明明喜欢我,你说你要她们只是摆设,你说你有峰儿一个太子就够了,你说……”
“停停停,朕何时跟你说过那么多话?”段业听得头疼,手往下掐掐他的腰,惋惜数落,“你自己摸摸,你哪里好?硬邦邦的,抱起来一点不舒服。女子的柔软滋味……”
“哥!”
向天鸿真的哭了。
他怎么能这样?
向天鸿到现在还是不明白。
这个人,一面不否认自己说的喜欢,一面嫌弃他不如女子柔软,一面擦拭他的眼泪,一面在他面前说别人如何如何好。
段业忽而笑了:“听说练缩骨能让身子变软,云锦一样软,你要不也去练一个?”
“你想我去吗?”
“不想,太疼了,朕可舍不得。”
你看,他又这样,一面嫌弃他,一面舍不得他。
“今晚留下吧,朕想你了。”
向天鸿点点头。
段业想他了,所以他得留下,陪陪他。
宿殿里,向天鸿一个人坐在寝殿饮酒。
他总喜欢一个人饮酒,读书,对弈,赏玩,听雨,怎么都好,一个人,安安静静。
段业大抵是真的想他,他想。宿殿里放着他最爱喝的梨花酿,甜醉,微烈,清香满溢。
“又在喝?”
向天鸿懵懵抬头,忘了礼数,就在那坐着:“陛下来了,裕丰和阿雁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你都听朕的,他们哪敢不听。”
“哦。”
段业被他逗笑了,走到他跟前:“喝多了吧?”
“没有,”向天鸿这会儿很清楚,“太浅了,不醉人的,哥也尝尝?”
“好喝吗?”
他点头,又喝了一口:“比你宴上的酒好多了。”
宴席上都是烈酒,呛人又难喝,一口就够他缓很久。
“成,那朕也尝尝。”
向天鸿给他倒酒,谁知段业凑过来,掐着他的下颌,强硬拧过他的脸,一阵强取豪夺,连空气都没了,吻得向天鸿眼花。
坏了,他肯定是喝了烈酒来的,自己都有些醉了。
向天鸿晕乎乎地想,一头栽到段业身上。
“哥,不做好不好?我不想要。”
“那你来干什么?”
“是你让我留下的。”
段业闻言,确是停下了动作,随后抓起他的头发狠狠往床角上一磕,趁他发愣工功夫,大手一扯,将他才换的便服撕碎。
他肯定喝酒了,这么凶。
向天鸿愣了好一阵,眼泪率先掉下来。
“我不想要。”
他重复。
可是段业不听。
“说你醉了还不信,小崽子,轮得到你说想不想?”
胡说,明明是他喝醉了,这么凶,弄得他好痛。
段业掐着他的脖子,一点点挤出空气,难受得他无意识绞紧,迟来的酒精蒙蔽了神思,混淆清明,让他渐渐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段业低头吻他,一遍又一遍。
“鸿儿,鸿儿……”
也许他真的喝醉了,段业的声音那么温柔,不过一定不是他的错,他喝酒从来没醉过,一定是段业在梨花酿里动了手脚。
向天鸿一睁眼,段业正低头看他。
“哥?”
段业不应。
向天鸿会意:“陛下。”
“哼。”段业起身,从架子上薅下几件衣裳扔给他,“还不起,等着朕伺候你呢?”
向天鸿略有不适,却还是认真给他穿好衣裳,整理妥当,才去收拾自己。
“去哪?”段业指指桌上发冠。
“陛下,臣不会束发,去找阿雁来。”
“糊弄谁呢。”
“哥,我手抖,怕弄不好。”
“向天鸿,朕不想说第三遍。”
他没办法,拿起发梳,将乌黑的长发梳顺,又整理好,用发冠束起,最后用一根发簪固定。
他不想给段业束发,至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一点都不好,他费心思为段业学这些下人活计,段业却一点都不珍惜。
他看着铜镜里的段业,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扑上去抱着他,让他再背一背自己。
几年前,他可以撒娇,皱一皱眉,撇一撇嘴,实在不行就眨眨眼睛,段业绝不会让他的眼泪掉下来,有求必应,甚至当着许多人背他走过一圈皇宫。
可是现在他不敢,他怕段业生气,怕段业揍他,怕段业笑他自以为是。
出神的功夫,他已将段业的头发束好,扶着发冠发愣,段业见状,一把把他拉入怀中,手指纠缠着他凌乱的发丝,一手摸上他的腰。
“很疼吗?”
“嗯。”
“又哭,朕怎么惹到你了?”
“你要我给你束发。”
“所以呢?”
“我不想。我不会。”
他这话说得奇怪,前言不搭后语。
“到底是不想还是不会?”
“不想。”
摸腰的手渐渐施力,向天鸿能感觉出来段业在压抑怒气,可是段业有什么好生气的?该生气的是他。
“鸿儿,你再说一遍。”
“不要,我说了,你就揍我了。”
腰上力道反而松了两分:“你当朕现在不想揍你?”
“你干什么非要欺负我。”
段业不答,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不是特意为我学的?好好一个二公子,金尊玉贵,学这种下人的活,不是为了我还能为了谁?”
“你知道,你全都知道。”向天鸿哭了,“哥,我不想这样,你知道的,你肯定知道。”
“那你想怎样?娶你做君后?你让峰儿怎么办,让皇后怎么办,嗯?让你做妾,你肯吗?”
“……”
可他现在还不如妾,他都没有名分。
他甚至不清楚他和段业算不算在一起。
段业没办法,低头吻一吻他,细致又温柔。
向天鸿脑子清明一瞬。
昨夜段业亲他,喊他名字,不是做梦。
段业喜欢他。
“禀二公子,裕王带人来见。”
“嗯,我就去。”
段业眯起眼睛看他:“什么人还得着冕服去见?”穿着他赏的冕服,心里敢想别人,这小崽子是愈发欠揍了。
向天鸿心生一念,一面穿冕服一面漫不经心应他。
“重要的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焱哥素来待我很好,他带来的人我当然重视。”
“可朕听说,那两个人是旸国风月楼的头牌。”
“陛下有三宫六院,臣就算妻妾成群也无不可,养两个面首男宠也……”
“你敢!”
天子怒,臣子却并不怕,反而很大胆地盯着他,似是在挑衅。
痛楚与血气同时传来,向天鸿悄悄舔舔唇边血珠,暗叹段业狠心,竟一下就咬破了,也不在乎他疼不疼。
他一面给自己舔舐伤口一面盯着躁怒的段业狡黠一笑:“哥,你吃醋了,你喜欢我。”
“你已经许了朕,帝王之物不容他人染指。”
向天鸿看着他笑:“才不是,你就是喜欢我。你吃醋了,是不是?”
“我这里虽疼,可是……”手指点在他心口,少年笑得更开心了,“哥,你这里陪我一起疼呢。”
段业怒极反笑:“好,朕就让你看看朕是否心疼你。”
与其说欢好,不如说泄愤,段业毫不怜惜,几乎撕烂了那身冕服,向天鸿摸着裂痕,心下无奈,庆幸他时常留宿宫中,冕服应当还是有的。
他的分心明显惹了段业不快,动作也愈发重,不肯体谅。
段业强硬地掐着他的脸颊让他松口,抚弄着伤上加伤的软糯可人的唇,一字一顿道:“朕心疼。”
骗子,他故意的,说着心疼,还这样蛮横。
昨夜痕迹未消,疼得他打颤,可段业没有丝毫顾忌,仍是横冲直撞,害得他眼泪横流,也不知在哭什么。
“假的,假的!别……别继续了……”
“他们是什么人?”
“眼嗯……眼线,是眼线……”
段业愈发狠了:“敢骗我?一日不教训你长胆子了,小崽子,再敢胡说八道,看朕怎么收拾你。”
“我,我还要……嗯!他们,还等着……”
“还敢想别人?鸿儿,你是真的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