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几枝芽

16、跌倒了

　　花荼：我知道有一家粤菜馆还不错，就在第二附中附近。要不我们就去他们家吧？怎么样？各位老师？
　　鲁老师：可以啊，我最近有点儿上火。吃点清淡的，不错啊！
　　刘老师：我也是我也是！估计是期末要到了，我一想到这帮大学生的成绩啊，哎哟我就几天几夜睡不着。
　　王老师：可不是嘛，我最近还有点儿便秘…
　　鲁老师：哎！老王，我这晚上正准备吃宵夜呢，你这一说给我整得没胃口了！
　　张老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老师：哈哈哈哈哈
　　王老师：我真便秘，好几天了！哎…

　　沈驿：那就粤菜馆吧。

　　沈驿笑笑，放下手机低头工作，又开始查阅资料，专心备课。虽然是最后几节课了，他也极其认真的整理考纲，还押了几道简答题。

　　似乎又没声儿了，过了会听见隔壁传来赤脚踩在木板上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沈驿抬起头望向门口，只见李向阳从门框露出半截身体歪头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

　　沈驿停下手，对他微微一笑问道：“怎么了？”
　　李向阳不好意思的搓搓浴袍：“沈驿哥，我能到你书房看会儿书吗？太早了，睡不着。”
　　沈驿点头：“好啊，进来吧。”

　　李向阳脸上这才有了笑意，提着书包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

　　沈驿没抬头看他，专心备课。侧耳静听他拉开书包的拉链，从里面掏了一本书出来。李向阳穿着浴袍，沙发很柔软，他整一个人都陷了进去。他把抱枕放在腿上，随性的坐在那里翻着书。

　　沈驿听见转笔的声音，抬眼看了看他。他的小腿肚上没有肌肉，反而很纤细。顺着往上看，他膝盖上的伤疤因为洗澡被搓的有些红。还有他若隐若现被浴袍盖着的地方，因为李向阳这个敞开坐的姿势沈驿有些头疼。

　　他估计这会什么也没穿。

　　沈驿站起来，把空调温度调到26度。随后走到书架旁提了个小药箱过来，他脱下拖鞋，盘坐在柔软的地毯上。

　　李向阳立即坐正，言语间有些慌张：“怎么了？”
　　沈驿拿出棉签，沾了点碘伏：“你有洁癖吗？一天洗三次澡，每次洗澡都搓成这样？”

　　李向阳脚趾扣紧，原先不觉得疼的，被沈驿这么一说，膝盖上的伤痕还真有点疼。沈驿小心翼翼给他擦碘伏，还对着他的膝盖吹了吹。

　　“我没洁癖，我只是…觉得身上脏，搓一下就有泥了。”李向阳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人体会脱落一些皮肤碎屑，与空气中的灰尘相融合，其实也不是什么脏东西，新陈代谢而已，正常的。你再怎么搓也搓不干净啊，何况你明知道膝盖上的伤口还没愈合。这样使劲儿，怕是把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洗澡了吧？”沈驿笑他。

　　李向阳不好意思的扣扣手：“也没有，我的力气还是用在其他地方多一些，打网球的时候，我能跑得比马还快！”

　　沈驿收好药箱，仰头看他。李向阳眸子比较深，看不清自己在他眼里的倒影。他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实只有个轮廓，看不清。这种瞳色，还挺少见的。比起沈驿的眼睛来说，俩人完全不一样。沈驿的瞳色比较浅，看起来就像一潭清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都能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李向阳被盯得有些不自然，只觉得自己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抱枕之下的腿僵硬不敢乱动，生怕沈驿发现点什么。他举起书，挡在脸前。没有了沈驿的视线，李向阳大口呼吸。

　　沈驿看了眼他手中倒着拿的语文书。

　　李向阳这看得哪门子书？

　　李向阳疑惑，听见沈驿的笑声。他从那书的上方露出一双眼睛看他，有些气愤的问：“你笑什么？”
　　沈驿站起来，提着药箱说：“我笑某个小朋友看书看得太认真了，书拿反了都不知道。”

　　李向阳这才把视线转移到书上，两腿一胎，蜷缩在沙发上。慌里慌张的把书倒过来，脸上蹭的一下就红了。

　　李向阳：！

　　不等他把书拿好，腿上的抱枕突然掉了。李向阳伸出手想抓住，把打网球的反应速度都使出来了，他右脚踩在地毯上，左脚还折在沙发里。一个猝不及防的脚滑就跌倒在了沈驿的身上，沈驿闪了一下腰，手里的药箱也随之掉在了地上。没想到李向阳还挺重，他没站稳脚跟，俩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沈驿闷哼一声，表情吃痛。他手臂还圈着李向阳，生怕他受伤。

　　沈驿问他：“没事吧，有没有摔着？”

　　李向阳听见他喘着粗气，心跳声特别快。刚刚这跤摔得李向阳顿时失去了方向，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沈驿见他不答，以为他摔着了，连忙抬手摸他手臂：“李向阳，摔哪儿了？我看看！”
　　李向阳反应过来，两手撑地，仰起上半身：“没！我没事！”

　　沈驿躺在地上看着他，有一丝不明显的红晕从耳后扫过。呼吸上下起伏，紧贴着李向阳。在李向阳抬起头那一瞬间，浴袍带子松了。或许是慌乱中不小心拉到的，也不记不太清是怎么弄的了。李向阳衣领敞开，腹肌若隐若现。

　　他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衣服已经敞开了，李向阳急切的问沈驿：“沈驿哥你的背疼不疼？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踩空了，一下子就摔了。我很重的，你有没有伤着哪儿？”

　　沈驿没说话，他摇摇头。

　　李向阳摸了摸沈驿的肩膀和手臂，还卷起了他的袖子看他的胳膊肘。虽然没有伤口，但是明显红了。
　　李向阳满心愧疚和自责：“对不起啊，沈驿哥。你胳膊肿了，家里有没有跌打损伤的喷雾，我给你喷点！”李向阳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沈驿坐起来，觉得特别搞笑，很有意思，心里又想逗逗他。

　　我怎么就这么想逗这个小屁孩儿呢！

　　沈驿：“没事，早些回去睡觉吧。”

　　李向阳僵在那一刻，把话咽了回去。听见沈驿回到自己卧室，关门声很小。

　　应该没生气吧？如果是生气了，肯定是要摔门的。李向阳怎么都觉得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啊。这一夜沈驿睡得辗转反侧，感觉反反复复都在做梦。清晨起来时觉得身下一凉，他已经过了十七八岁的年纪，却在这夜做梦时跟从前青春期的少年时期一样。

　　沈驿做了好几个梦，对象还是李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