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鸽子本鸽子

3、第三章

　　手术非常的成功，在莉法去探望博士的时候，什么语言都是空洞的，那是唯一一次博士拼尽一切去争取些什么，然而结果竟是如此。
　　对外并没有暴露博士关于手术的事，从内到外保密工作都做的极好，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博士始终未曾放弃，比起以前，博士像是多了个灵魂，他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并且认真的吃完了莉法为他准备的食物，而且会适当的提几句关于下次他想吃些什么，这些都是以前没有的。
　　“莉法，你知道吗？我现在如获新生。得到了医生心脏的我，再也没有资格随意的抛弃自己的生命了。”博士微笑着，疲惫的双眼却迸发着莉法看不懂的光芒。看的莉法心底忍不住抽搐着，她呼吸有些颤抖。
　　怎么可能就这样释怀啊。。。博士他，一定痛到连哭泣都变成了一种奢望。所以只能微笑，但是这个笑容却让人心痛到难以附加，莉法从未看过博士这样的表情。
　　也许这才是埋藏在博士心中真正的那个小孩子，医生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真正的博士，终究让博士真正的打开了心扉。
　　医生的家人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也许还在等着那个孩子的归来，谢尔登先生给医生举办了隆重的葬礼，虽然对外说是意外，却连遗体也不曾归还给他的家人，那一天并没有下雨，医生救助过得人们聚集在一起，每个人都脸上都看不清表情，博士坐在车上远远的望着，终是没能把手上的花放下，心脏有力的在博士的胸膛中跳动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博士，究竟是谁让事情变成这个地步。
　　那件事过去了一个月之后，博士开展了第二阶段的工作，谢尔登收到了一部分成果，及时放弃了对于s病毒的研究，但是这份资料却被博士记录在了脑海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丹尼尔和克劳利这两个人资历远在博士之上，他们心知肚明的看出博士在刻意隐瞒什么，因为s病毒的可开发性还很大，但是都以一次次失败的结果告诉谢尔登，这东西危险的要命。
　　如果能够破解s病毒的基因组，那么人类就能获得永生。
　　博士知道这一点，于是大胆的另一项实验开始了，他保留下医生的遗体，将他的基因与s病毒结合却意外的发现s病毒完美的和医生的细胞共存了。
　　如果早一点发现，也许他就不会死了。如若是以前博士会歇斯底里的抱怨着一切，但是现在，博士只是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把s病毒注射进了自己体内，如果医生的细胞能够完美的接纳病毒，那么他也可以，要问为什么的话，原因就是他们共有一个心脏。
　　之后的实验进行的相当顺利，无论是多么严重的组织破坏，不到一刻钟就完美的复原了。博士看着满身的血液自己却没能留下任何伤口，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要“复活”医生，培养一个人工内脏并不难，博士还原出了医生的外貌，一具堪比完美的替代品出现在了培养室中，在营养液中飘浮。
　　然而这时博士却停下了一切，他没有医生的记忆，就算做了出来又能怎么样?他根本不能算是医生，他只是一具□□。
　　但是。。。博士看着和医生完全无差别的脸，就算不是。。。我也。。。想要再和他重逢。
　　为了提醒自己，博士给这个试验品起了一个代号“暴君”。
　　是一己之私的产物，是惩罚他卑劣的看守，是为他所用的工具，是他无时无刻不能原谅自己的罪证。
　　这种想法逐渐在博士的身体中生根发芽，以导致了他对暴君的要求极为严苛。
　　“人造人实验本就是禁忌，然而那孩子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后者，这就是年轻吗？”丹尼尔组装着手里新研发的冷冻枪，液氮为主要能源，制作起来并不难。
　　“这件事，谢尔登并不是不知道，他默许了博士的实验。”烁博士显然也知道这件事的暴露会给公司带来何种麻烦，谢尔登在这个实验中看到了利益，青鸟台事件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做过这样大规模的实验了。
　　“这个实验所绝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表面上只有谢尔登·菲斯克和被称为博士的天才少年，在暗哨那边却发现了丹尼尔·普森还有克劳利·嘉徳，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一个是前战争贩子，一个是犯下青鸟台事件的犯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高智商，虽然我知道谢尔登是个看中人才的老狐狸，但是没想到竟然连这样的人都敢用，虽然发现了这些，但依旧成为不了什么把柄，毕竟谢尔登是通过正规手段将这两个人赎出来的。”李斯特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就现在来讲，想要通过政府的手段制裁谢尔登是不可能的事。
　　“你知道这样的代价会是什么吧，兄弟。相当于商业间谍。”李斯特的同事卡利提醒着李斯特，他们都是青鸟台事件的受害者。
　　青鸟台事件是爆发于三年前的青鸟市，准确的讲是一场生化实验，大规模的感染和极强的传播性使得大量人口丧命，被感染的人们都拥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会有青鸟一般的蓝色眼睛，和正常人的蓝色眼瞳不同，是真正的属于青鸟的眼睛，在十天之后会变异发病，喉咙逐渐丧失语言功能，只能发出鸟一般的鸣叫，幸存者们也在保留被感染的特征后在后背留下了属于青鸟市的青鸟纹身。
　　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克劳利·嘉徳。当然这个答案是政府公示于众的答案，李斯特知道他背后还隐藏这着一个巨大的组织，那就是世界树公司，谢尔登为领导的科技集团。提供药物，机械软件等，多种行业的涉猎使得世界树迅速发展起来，将自己的枝条遍布了整个国家。
　　“我比较在意的只有那个博士，任何出身任何记录都找不到，仿佛就是世界上突然出现的这样的一个人。”李斯特皱着眉头，在没有绝对的证据暴露出来之前，他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
　　“暗哨那边倒是有能够接近这个博士的机会，不如让我去见见他，只有亲自看见，才能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卡利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如果不成功，他们所有人都有暴露的可能。
　　“不，先不要去管那边，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工作完成。”李斯特指了指桌子上的记录样本，这是青鸟台事件的病毒资料。
　　“增殖，无限增殖。。。那个细胞可怕的地方并不是破坏和杀死细胞，而是无限的分裂增殖，他们的死相我到现在还仍旧记得，□□肿成肉块，因为身体无法承受甚至会把骨骼压的粉碎，没办法停止，除非宿主的死亡速度大于增殖和修复。所以我们只能用极其残忍的方式取走他们的心脏或者大脑，只有这种致命的器官，才能让他们解脱这种痛苦，我无法原谅也无法忘记。。。我的胞弟在最后一刻也在模糊的呼喊着我的名字，他想让我救他，而我无能为力。”卡利嘲笑着自己的无能，整个青鸟市的幸存者不超过十人，他们有幸没有被感染病病毒，也有人具有着s病毒也无法杀死的抗体，他们进行了提取并命名为c抗体，这种药剂只有五支，因为材料太过于难得，需要这个世界上已经灭绝的植物，獬兰作为基本材料，并且无法人工养殖。
　　他们耗尽了一切精力才从国家的种子库里拿到了獬兰的种子，并成功制作出来了疫苗。
　　“终于。。。终于成功了。”博士看着玻璃对面的试验品，用s病毒制作出来的实验体，将会让他无论受到怎样的伤害都能迅速愈合。而现在他只要命令他睁开眼。
　　他已经耗费了足够久的时间，他一直在等。。。等到他连原因都快忘却，但是那些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睁开眼吧，暴君。”博士终于下定决心让这位人间兵器苏醒于世。
　　在金色无杂质的瞳孔中只有博士的身影，和第一个呼唤他的声音，暴君很清楚那是他的制造者，他独一无二的存在。
　　“博士，我是博士，你的制造者，你应该知道自己不是人类，从此以后，你只是工具，无需多言，对我来说，你只要服从我的一切命令就够了。”博士命令暴君单膝跪下，以绝对臣服的姿态仰视着博士，博士看起来是那么脆弱，单薄的身影让暴君觉得他一只手就能轻易的夺走博士的生命。但是言语中夹杂的义无反顾让这个身影莫名的让暴君觉得是如此熟悉，所以他选择了臣服。
　　“你不需要名字，我也不会给与你名字。”博士告诉暴君所谓暴君只是代指的称呼的时候，暴君并没有任何反抗或者疑虑。
　　“明白。”暴君的回复像是个机器，博士对此尤为不满，甚至一只手拽住暴君的衣领被迫他低下头颅去看向博士。
　　“你平时要伪装成人类，回答我的时候要说好，不要像个机器一样没有脑子。你需要社会化训练，反正是人造人。。。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坏掉。真是最棒的试验品了。。。哈哈。。”博士训诫着暴君，似乎想到了什么绝佳的点子，他决定亲自教育“暴君”，就算拥有着医生的外表，也不足以让他心软。
　　医生已经回不来了，能留下的只有他而已。通过自己的手制造的暴君根本和医生一点都不像，他笨拙的让人恼怒，也许他不该这么苛刻，但是一想到他是他的造物的时候，就不能允许暴君的失败。
　　他曾经失败过。。。只有那么一次却足以让他尝够了教训。
　　“站起来!你的能力只能到这个地步吗？杀死他，不要犹豫!不管你的对手是谁，为了我，杀死他!”博士居高临下的看着被送上擂台的暴君，这是一家私人竞技场，没有比这种地方更加能够让暴君快速成长的地方了。充满了人性的丑恶和世界上最为卑劣的人们。
　　“是的，博士。”暴君清楚的听到了博士的呼唤，这是他最熟悉的声音，他不能允许自己让博士失望，博士说过如果他做不到，就会抛弃他，这并不是一句玩笑，暴君也不认为这是玩笑，因为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几个月前的暴君，他现在的编号自己都不曾记得。
　　一次又一次的销毁，绝望之中产生了更为浓厚的感情，只要博士想要，那么他就去做，无论对手是谁，都要杀死他!
　　只出手了那么一瞬，暴君对面的敌人就彻底被拧掉了头颅，脖颈处的大动脉不断的喷出血液，染红了暴君的视野。
　　这下可难清理了，不小心因为博士的话而失去了理智，今晚回去八成博士会让他至少洗掉一层皮才能允许和他睡在一起。
　　莉法小姐虽然每次都会为自己求情，但是博士总会找一些理由或者杂事让莉法小姐离开。
　　莉法小姐是照顾博士很多年的人，是暴君在照顾博士的时候最好的参考对象。今年据说已经和男朋友结婚了，到时候博士的生活就会完全交到他的手里。
　　认真来讲，整个世界树公司里博士也只是对莉法小姐足够温柔，丹尼尔博士他也见过几次。
　　暴君想起了他和丹尼尔的第一次见面，那是在植物园里偶然遇到的。
　　“呦!这就是小朋友的玩具吗？替我向你的博士问好。”丹尼尔博士总是叼着一根烟，看起来不是什么常见的品牌，而是丹尼尔自己培养的烟草，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人会抽天然的烟草了，所以那份味道成为了暴君识别丹尼尔的手段。
　　他之后也有向博士询问关于丹尼尔博士的事，而得到的反馈却是“只不过是个战争贩子而已。”而莉法也对丹尼尔不是很了解，只有烁博士告诉暴君“要说到培养下属最多的，还是得说起丹尼尔，在进入公司之前是个彻底的战争贩子，平时靠着自己收购的原材料加工成军事武器在幸格勒地区赚了一大笔钱，后来开始接触其他行业，但是终归是一个战争贩子，之后被政府制裁。谢尔登老爷子凭借自己的实力将本应该是死刑犯的丹尼尔从监牢里拉了他一把，做的相当体面，他只是去见了丹尼尔一次。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嘛。。。虽说如此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过问太多，太过好奇只会让你和那个小家伙陷入危险。”
　　烁博士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耐心且严肃的不像是个女性，整日沉迷于工作，偶尔还会特意去看望博士。
　　博士曾说过自己已经十五岁了，但是因为s病毒致使博士无法长大，外貌永远停留在十二岁，这没什么不好，从暴君看到博士的那一刻开始，就什么都没变。。。
　　“不要以为我给你看到的表象就是我的一切，伪装自己只不过也是保护我的一种方式。你也是一样，适当学会伪装成一个人类吧。”虽说如此，博士还是给暴君留下了致命的漏洞，他的眼睛是人工做的晶状体，漂亮且透亮的不同于人类，这是博士的一点小心思，他不希望暴君太过于完美，所以必须留下致命且明显的缺陷。
　　经过了时间的调教，暴君再也不会被随意的销毁重塑，博士丢弃了很多失败品，对于重塑他的□□这件事，博士做的轻车熟路，s病毒和某人的聚合体就是“暴君”。
　　“不要这样看着我，你的视线永远不允许高于我，跪下!”博士总会时不时的发些小脾气，无缘无故，任性妄为，但又有何不可?暴君在心底想着。正因为博士感到了安全，所以才在他的面前毫无保留的任性。
　　虽然博士口口声声的说暴君是他的工具，却日以继夜的要求暴君和他一起入睡，总会无意识的缩在暴君的怀中汲取温暖，缓慢的呼吸熟睡的面容这一切都让暴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