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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⑴
自那日之后，连着好几日，我都没再见到风铃，但我也没敢去问村民，只能祈祷着明早的晨跑能偶遇她，但每次都以遗憾告终。
一周过去，我还是没见到她，我有些着急了，她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越这么想就越发坐立难安，书也看不进了。
“不行，我要去找她！”我立马就要出门，开门的那一刻，却差点与要进门的风铃相撞，两个人的脸相距不过两三寸，她的眼睫毛更是显得根根分明。
“李公子，你是有事要出门吗？”风铃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退后几步说道。
“啊，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出门透透气，啊对，就是透透气而已。”我的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
“那，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只是……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愿意。”风铃低着头，双手靠在身后，倒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我刚要开口询问，却被她打断。
“哦哦哦，对了，我还顺带拿了几本书给你，”她把手伸到我面前，像献宝一样把书递到我眼前，“我看过这几本书，都还不错，我觉得你有空可以多读几遍。”
看着她期望的眼神，我无法拒绝，只能把书收下，看来无论如何，等下我是一定得答应她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说，“那，我就不和你多废话了。九月三十日是我们族的新月祭，但我的搭档暂时来不了了，所以……我想找你做我的临时搭档，可以吗？”她有些期待的看着我。
“啊？我吗？”我有些震惊，没有想到她要提的是这件事。为什么是我？难道我看着像会跳舞的样子吗？
“我也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了，你就帮个忙，行吗？”少女的声音像央求似的软了下来，像一片羽毛一下一下地轻挠着我的心，让人感到于心不忍。
“好好好，我答应你了。”我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嘿嘿，这一招果然百试百灵。”少女狡黠的笑让我不禁愣住了，所以……她是在玩我？她是觉得我好骗，是吗？
“你想什么呢，我以前就经常这样对我兄长撒娇，成功率可是很高的，没想到你也吃这一套啊~”少女眼中的笑意丝毫未减，我被看得有些脸红，好吧，是我想歪了。
“不过，兄长？你一直把我当兄长吗？”我莫名有些不悦。
“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风铃道，“书哲哥哥？”
（古人是可以叫哥哥的，兄长是对其的尊称，所以在本文，没有血缘关系的，且不需要用尊称时，作者把称呼一律写成哥哥）
“嗯？”少女软糯的声音陪上这个称呼，让我一时不知所措，悄悄咽了一口口水。
她也盯着我不说话。
“风铃！都多久了还没去，磨磨蹭蹭的，婆婆已经在那里等了！”风清的声音突然出现，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
“知道了知道了。”风铃拉着我就往外走。此时，风清正站在门外，看起来极其地不耐烦。
“你就选这小子？我们村是没人了吗？”风清在看到我的时候挑了挑眉，表示对我的不信任，还顺带看了一眼我们牵着的手。
“切，我爱选谁就选谁，你管不着。”风铃白了风清一眼，拉着我就走。
风清看着我们的背影叹息。
“哎，女大不中留啊。”
⑵
等到了地方我才知道，她训练的地方不过就是一片较大的空地。
“铃儿，你可让我好等啊。”一位极有气质的中年妇女转过身来，宛然一笑，对风铃说。
风铃一下子松开了我的手，向那妇女跑去，自然地挽住了那妇人的手，笑嘻嘻地说：“婆婆，铃儿真的好想你啊，你这些天都去哪了，可都没人评价我的舞蹈了。”
婆婆宠溺地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就你会贫。我不过是上宜城看望了几位故友，我见你兄长的时候，也没见他跟我说你有多想我。没人监督你练舞了，你估计开心得不得了吧。”
“嘿嘿。”
这时，婆婆突然想起了我，问道：“这位公子是哪位？以前也没见过啊，是你的新朋友？”
“婆婆好。”我先打了个招呼。
“哦，对了婆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李公子李书哲，”风铃说道，“书哲，这是我的舞蹈老师，叫她‘古’婆婆或者婆婆就好了。”
“书哲？你叫得倒是亲切，等风延回来了，估计会不高兴呢。”婆婆调笑道。
风铃小小地看了我一眼，说：“婆婆，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好好好，”婆婆止了笑，开始打量我，“不过，铃儿，你就选他当你的临时搭档？这小身板恐怕都不能把你抱起来吧。”
风铃正在脱鞋，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了：“他也没弱到这种地步吧，婆婆你别这么说。”
确实，我好歹也是个男性，婆婆的话怎么说也带了一点侮辱性。
转眼便见风铃赤着脚向我走来。
我慌忙别开视线。要知道，女子的脚可是不能随便看的，碰的话，那更是不行。
“你不必太过在意，没关系的，这舞本就需要我赤脚，有些动作我甚至都不会下地，还要靠你托着我。”风铃倒是丝毫不在意，走在有些凹凸不平的地上，虽然她神情淡淡，但我还是觉得她这样踩在地上不好。
我走过去，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横抱起来，她也被吓了一跳，脸上的面纱也差点掉落。
不过，说实话，她……还挺轻的，可能也就八十斤的样子，若是她再重一些，可能我就真的抱不动了。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拽着我的衣服，双目紧闭，睫毛也微微颤抖，看起来楚楚可怜。但她突然睁开眼，用那一双深紫色的眼睛瞪了我一下，生气道：“你干什么！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快放我下来！”
我们的脸靠得很近，她说话时，我甚至可以感受到气流，她温热的呼吸轻轻抚过我的脸，我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抱歉抱歉。”我赶紧把风铃放了下来。
“咳咳，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开始吧。”一直没说话的婆婆开口了。
“好。”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⑶
婆婆先是一个一个动作地慢慢教我，每个动作都要求达到最好，做到标准，但我毕竟是男性又没跳过，动作难免会有些生硬，把动作连在一起时看起来总是有些不自然。
婆婆也不可能把时间都用在我身上，就让我把动作先多顺几遍，然后去看风铃了。
风铃明显已经练了好几天。她的动作极其连贯，宛如流水般轻柔，每个动作又如拔剑一般极其干脆，绝不拖泥带水。她的每个动作都刚中有柔、柔中带刚，还有她独特的韵味，却又丝毫不显得突兀，反倒与这支舞完美地融合了起来，像是这支舞本就是为她而生的。
风铃的紫色裙摆也优雅地随动作展开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为这舞又增添了几分灵气。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新月祭那天，风铃的精彩表现与动人舞姿，以及村民们的笑颜。
这哪像是练习啊，这明明更像是表演。
“选她当圣女其实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我在心中不由得感慨，“她明明就是有天赋的。”
“不错不错，果然还是铃儿好啊，能让我少操点心。”婆婆也忍不住夸赞，但她随即话锋一转，“但是有些细节还是不到位，来来来，我帮你抠下动作，这个动作啊，这个手的位置应该再往上一点，动作要伸展开……”
婆婆自己示范着，就这样随随便便几个动作都能看出她深厚的舞蹈功底。
一旁的风铃也很认真地看着婆婆的指导，时不时点点头，把动作再重复几遍，直到婆婆满意为止。
“书哲！你看什么呢，动作练好了？可以上台表演了？等下我就去检查。”婆婆发现我在开小差，说道。
“没没没，我还在练、还在练……”
⑷
直到太阳快落山，婆婆才让我们下课。
我累得满头大汗，而风铃休息一下后，只是脸红了点。等到我缓过来时，她已穿好鞋，把婆婆送走了。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旁等我，她身后的粉紫色日落温柔地将她包裹，她的脸上是天真烂漫与热爱，是与外界的黑暗杂乱不同的一抹颜色，令每个身处过黑暗的人着迷。
“走吧，书哲。”她笑着说。
“嗯，好。”
当然，也让我着迷。
“风铃，你为什么要找我做你的临时搭档，你难道不怕我会拖累你吗？”我有些犹豫地问道。
“因为我相信你可以的，我就是信任你，没什么太多的理由。”少女的眼神坚定，像泛着光。
看着她，我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对于她，我总是无法反驳。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
第二日清晨，我绕着村子多跑了几圈，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看到古灵树下她等待着我的身影，我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我只是一个临时搭档，我也会努力。
只因为她值得，她的光芒不应该被掩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