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者》刹那芳颜

19、惨烈的分离1

　　季戎站在不远处，隔着人群见沈砚书对着那容貌十分出众的李奕东的背影专注的看着，他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压抑住心中难以抹去的狂躁，季戎走到沈砚书的身后，伸出手，一把抓住沈砚书的手臂，把人抓到自己的身边，不悦的问：“你发什么呆？”
　　不好意思对季戎说刚才那位就是自己性格冷漠的地下恋人，沈砚书只能不好意思的说：“刚才一不小心走神了，嘿嘿。”
　　季戎低低嗯了一声，感觉到自己刚才确实抓着沈砚书的手臂太用力了，季戎默不作声的松开手。
　　沈砚书暗搓搓的揉了揉自己刚才被季戎用力攥在手里的手腕，有点怕季戎，以前在一起玩儿的时候就有点怕，听说他爸妈就很是很疯狂的艺术家，他妈妈还做过什么行为艺术，竟然让人们买票看她呆在笼子里一个星期不吃饭，只喝水之类的，门票还卖的贼高。
　　他总觉得季戎的骨子里就带着一点艺术家那种基因的疯狂——他会陪着沈砚书打篮球，也会突然有一天拿出一张手帕，指着上面精致的刺绣，说是他刺绣的，送给沈砚书，还会半夜叫醒沈砚书，站在平静的沈括桥边上，什么也不干，吹着冷风，只幽幽问他一句：“今天夜里的水面，如同金子在流淌，波光粼粼，砚书，你觉得好看吗？”
　　最让沈砚书难忘的，是高二那年，自己被一个学校的男孩子堵在小巷子里，因为一些在学校里发生的小摩擦要教训自己，季戎得到消息，从学校里百米冲刺跑了过来，看见那小子靠近自己，发狂似的摔掉手上的书包，按着那小子的脑袋，死死地按在刚下过雨的水塘里，把淤泥往哪小子的嘴里塞，大吼着问他今天还要不要活了。
　　要不是自己声嘶力竭的拉扯季戎，他甚至怀疑季戎会在那个傍晚把那小子打死。
　　只是他平日里和别人不会走的很近，而且为人也骨子里冷漠，所以沈砚书自觉自己比别人多了解季戎一些。
　　季戎默不作声的瞥了沈砚书一眼，转而轻声说：“其实我这次回来还要做一个关于调研国内市场的项目，我的导师建议我和高校的专业教授进行合作，这样的进展也比较能快一点。”
　　如同季戎预料的那样，只要自己话题一转，沈砚书立马把刚才的话题网的忘得一干二净，他微微睁大眼睛，“我们冀州政法不算是国内在这方面是最顶尖的，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西南大学？”
　　季戎本就深邃又略带压抑的眉眼慵懒的瞥了过来：“真的？你真不知道为什么？”
　　沈砚书心虚的挠了挠脑袋，“我才不知道……”
　　季戎给了他一脑袋瓜子，“还不是因为你在这，我想和你多相处一段时间。”
　　惊喜来的太快，沈砚书激动的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我们下面一段时间都要在一起办公吗？！真的吗，季戎！”
　　季戎好笑的说：“当然，你把办公桌收拾出来，我可以和待在一个办公室。”
　　“好耶！”
　　抓紧把这个消息告诉钟琪，告诉他，现在他钟总看不起的朝九晚五的编制狗可不止自己一个人了！
　　…………
　　李奕东一回来就坐在宿舍中间的学习桌上，他朝那儿一坐，整个宿舍氛围就变了，王星皓他们纷纷不敢大声说话了，都乖乖的苟着，什么话只敢在只有三个人的微信群里面聊。
　　原本逻辑清晰的法条变成了一堆乱码的文字，沈砚书的脸孔，他勉强朝着自己的挤出笑容的表情怎么都挥之不去，李奕东烦躁的拿出手机，下意识的打开微信，上面沈砚书给他发的消息停留在半个月之前，之前给自己发的消息自己通通没有回。
　　他点开沈砚书的朋友圈，翻到半个月之前，果然是那个男人来到他身边的那天，满屏幕两人的合照，还有身后蓝白色的天空，他笑的跟一朵花似的，露出了标准的六颗牙齿，身子依靠在身后的栏杆上，身躯微微的倾斜向旁略微冷漠的男人，对着他做出了奥特曼打怪兽的姿势。
　　李奕东心里极度的烦躁，有一些东西让他引以为傲的理性崩塌，猛地关上手机，扔在了自己身后的床上，眼不见心不烦，拿出他妈妈给他的那一沓背收藏的很好的资料，放在自己的眼前，认真的研究起来。
　　第二天李奕东刚走进教学大楼，便又看见了从食堂那边刚出来的沈砚书和季戎，季戎最近除了晚上睡觉回家，其他时间基本上是寸步不离开沈砚书。
　　“你领带没打好。”
　　季戎站在教学楼的前面，微微低头，把沈砚书的领带整理整齐，沈砚书手上还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肉包子，见季戎帮了自己整理了领带，“呐，小季子，表现的不错，小爷龙心大悦，赏你吃一口。”
　　季戎一把反手夹着沈砚书的脑袋，咬牙切齿的说：“还敢不敢自称小爷了？敢不敢了？”
　　沈砚书挣扎着拿着包子，“哎哎。季戎季戎你轻点，我包子馅儿要掉了！”
　　“嗯？现在还想着你那大肉包子呢？叫声哥哥，哥哥就放了你。”
　　“好哥哥，饶命……！”
　　这一声好哥哥让季戎猛地红了脸，他一把松开手，咳了一声，“……真会叫。”
　　沈砚书趁机给了季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拿着包子就跑了，季戎黑着脸说：“沈砚书，你现在就给我站着！”
　　沈砚书狂笑着跑开了，不忘把大肉包子塞在自己的嘴里。
　　天色还十分昏沉，天气越冷，天亮的越是迟，他站在没有晨光的灰暗出，看着那人笑着和季戎打闹，转过身，狠狠地一拳打在了墙壁上，坚硬的墙壁，钢铁水泥浇筑而成的墙壁振的他手背发麻，李奕东缓缓地抬起手，看着手背上的青紫色，眼底更加的阴郁冷漠，再一次狠狠地一拳捶打在墙壁上，再看看，手背已经开始流血了。
　　李奕东缓缓地喘息了一口气，靠着墙壁半蹲下来，微微的仰起脑袋，随后听到了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奕东？”
　　沈砚书惊讶的看着半蹲靠在走廊墙壁上的李奕东，赶忙走上前，关切的问:“奕东，你怎么了，为什么蹲在这儿？是不是不舒服了，你低血糖？还是又没吃早饭？我不是跟你说过一定要好好吃早饭吗……”
　　沈砚书伸手就要把李奕东扶起来，李奕东却猛地甩开他的手，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似的，面容嫌弃的说：“不要碰我。”
　　明明两人连最为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耳鬓厮磨都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现在却碰都不让自己碰一下，昨天的难过被再一次激起，沈砚书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直接问出口，只能讨好似的说：“奕东，现在没有人……看见我们……奕东，我扶你起来好不好？”
　　李奕东转过头，一束刺目的光芒，落在神沈砚书温和美丽的眉眼上，李奕东定定的看了几秒钟，就是这双眼睛，含笑按着季戎，看着别的男人，李奕东冷笑一声，“怎么了，沈砚书，这么久没有被男人碰了，是不是想我想的要命？”
　　没有男人，饥不择食了吧。
　　沈砚书骨子里是个活生生行走在人间的仙女，没听出李奕东的嘲讽，只以为对方在打趣自己，只把李奕东往好的地方想，现在在对方面前也总有一种奇怪的卑微的感觉，他凑过去，甜甜的笑了笑，轻声说：“奕东，你就是我的男人啊，我肯定想要你的……”
　　沈砚书的耳朵微微泛红，低垂着眼睑，想要牵李奕东的手，李奕东猛地甩开沈砚书的手，“闭嘴！今晚我去你那儿，你洗干净等我。”
　　说完，李奕东猛地闭起眼睛又睁开，然后冷着脸站起来，朝着教室里面走去。
　　沈砚书嗯了一声，不知道李奕东有没有听见。
　　“奕东，他们家没有一个好人，沈砚书看起来不错，也不过是皮相，不要被笑起来很好看的人骗了……奕东，你见过他妈妈吗？那女人笑起来的时候很甜，但是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奕东，他的基因就是罪犯的、魔鬼和女昌妇的基因，你不要相信他，他一定会背叛你……一定会背叛你……一定会背叛你……”
　　李玉的话像是惊雷似的冷不丁的在走廊上不停的响起，李奕东快步的离开走廊，坐在霞光大盛的阶梯教室里。，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
　　晚上沈砚书推掉了季戎看电影的邀约，一下了课就回到家里开始认真的洗漱，李奕东进门的时候，沈砚书刚从浴室出来，他在厨房里面已经煮好了粥，小菜什么的也已经准备好了。
　　沈砚书眉眼弯弯，笑的柔情似水，凑了上去，伸出手臂抱着李奕东，轻轻地亲吻李奕东的嘴唇，温柔的低声说：“奕东，我洗干净啦，我们进房间？”
　　李奕东本来蹙眉想要躲开沈砚书的亲吻，只是他脑袋微微一歪，便看见了沈砚书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发来了一条消息：“砚书，外面下雨了，今晚天凉，你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出去玩儿别喝酒。——季戎”
　　李奕东猛地回过神，按着沈砚书的脑袋，就狠狠地吻了上去，他粗暴的不像是在亲吻，更是像在掠夺、折磨和折磨，把沈砚书弄得很痛，刚松开嘴唇，便扯下自己的衣裳，按着沈砚书的脑袋，“t吧。”
　　他们之间还没有这样过，沈砚书迟疑了一下，李奕东一把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自己，“怎么，不愿意？”
　　……省略……

　　“奕东，我……咳咳……我做了一些菜粥，还炒了一些菜，你留下吃点吧，今晚，留下吗？”
　　沈砚书站起身来，脸上的那些东西还在，询问李奕东要不要留下来。
　　李奕东再一次恢复了冰冷的表情，看着他那张糜烂的脸，李玉的话在一次在他的脑袋里响起，他一点点的拿开沈砚书拽着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来。
　　沈砚书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这才发现，李奕东刚才进门的时候，鞋都没脱，他压根就没有想要留下来。
　　李奕东离开之后，季戎从树丛的阴暗处走出来，微微扬起头，看着沈砚书亮着灯的房间，他沉默了片刻，便也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