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山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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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姜茹去买了两个饼，她突然看到自己的摊位上有个人。
她扯了一下腊梅的袖子，走了过去。
在食摊上忙活的是对中年的夫妻，年纪约四十来岁，女人正在擦桌子，男人正在将炉子生上火，旁边还有几个蒸格，应该是做蒸食类生意的。
“这不是卖冰粉的摊子嘛，怎么买起了蒸食？”姜茹探着头问道。
“我们一家的，早上娃娃出来，上午就……”那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到姜茹便愣住了。
显然是认出了姜茹。
“一家的？”姜茹双手背在身后，踮着脚道，“婶子可真是说笑了，我是个孤女，婶子这亲缘莫不要胡乱攀扯。”
“你这姑娘怎么开始诅咒人了呢？”那妇人脸都黑了。
姜茹莫名其妙，“你假冒我家人，占用我食摊，又说我诅咒人，这世上的话可全部都让您一个人说了。“
“我是看你这食摊空着也是空着，所以就用一下。”妇人的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然，丝毫不觉得自己侵犯了别人的利益。
姜茹点点头，“用也是可以，这食摊我交了租金，所以您可以直接把租金交给我，一个月八十文。“
“这还要交租金？”妇人的声音拔高了，“我说小姑娘啊，这就是借用一下，犯得着这么斤斤计较嘛，看着年纪小小的，咋就一头掉进钱眼了。”
这可真是颠倒黑白了，姜茹气笑了，“随您怎么说，这摊子是我花钱租的，我想转租给别人也好，空着也罢，那都是我说了算，至于您不告而取，视为窃。“
“你……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说话怎么就如此难听了？”妇人气不过。
“您倒是年纪大，做事怎么如此不知廉耻？”姜茹继续说着，若在村里还要顾及邻里关系，委婉处之，在这种地方自然是怎么硬气怎么来，免得让人觉得好欺负了。
“你说什么？”那男人冲上前，指着姜茹骂道，“我就是用了怎么着，你想咋样！！！”
这气势汹汹的模样恨不得撸起袖子就要揍人了，姜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将腊梅拉到自己的身后，“不告而取视为盗，出手伤人视为抢，这可是官府的地盘，你敢动手？？“
姜茹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冷静而又冷漠，那种能够独当一面的气势赫然而现。
那男人果然停下了手，瞪着姜茹。
瞪眼睛而已，她根本不怕，姜茹冷冰冰地瞧着他，“你也别想着来找我麻烦，就没有想过，我一个小姑娘，怎么敢独自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做生意呢？”
那男人愣了一下，“你不是说你是孤女吗？“
“孤女？”姜茹嗤笑一声，“的确是的，那你们不更应该多思考一下嘛。“
被这么一说，那对夫妇露出狐疑的神色，上下打量了姜茹两眼，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丫头片子，可一想普通这个年纪的丫头片子能有这个胆量？难道说背后有人？
姜茹神色淡然地任凭两人打量，下巴微抬，带着几分傲气。
那夫妇不由地怂了，他们俩就是占个便宜，可没有想过得罪什么人，对视一眼后，赶紧灰溜溜地收拾东西走了。
等到他们彻底离开，四周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人赶紧收回了目光，心里不由地都在思量这小姑娘到底是有什么关系。
“让各位见笑了。”姜茹淡然处之，丝毫不在乎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她这出本来就是杀鸡儆猴，免得日后有人欺负她年纪小。
拉着腊梅从食摊里面出来后，姜茹去了一趟衙门，找王仲。
一路上，腊梅还有些胆战心惊，“姜茹，你就不怕那男的大人吗？”
“没那么害怕。”姜茹刚刚有仔细打量过那两人，男人说话的时候，不怎么和人眼神接触，最后那个生气也不过是色厉内荏。
“我当时好怕他动手。”腊梅现在想想那人冲上前的时候，还有些心惊。
“光天化日，本就他们理亏，真要打起来还有没有天理了？”这种话，完全就是安慰一下腊梅，痞子打架都是用拳头说话，哪有什么道理。
进了衙门，王仲一看姜茹顿时就乐了，“姜小娘子，怎么有空过来了？”
“有个事情拜托王大人，刚刚小女发现有人趁着小女不在占用小女的摊位不说，还言语恐吓，要是这样，那小女可不敢在食摊这里做生意了。”姜茹低垂眉眼，故作可怜兮兮道，和刚才在食摊那处完全是不一样的表情。
腊梅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姜茹这个演技也太转换自如了吧？
王仲颇有兴味地看着姜茹，“所以？”
“您可要维护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利益啊，不然谁还花钱租食摊，不都瞅着别人的空档去占用了吗？”所以个大头鬼啊，姜茹在心里翻白眼。
王仲似笑非笑，姜茹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作响，他能看不出来嘛，也罢，一个孤女，帮就帮了吧。
知道姜茹是孤女这事，还是他觉得这个女孩子挺有意思，年纪挺小，主意倒是拿得稳稳的，故去查了档案。
“我等会叫两个衙役去看看。”王仲应了下来。
姜茹立马扬起小脸，开心道：“那多谢您了。”
从衙门出来，姜茹松了口气，她还真拿不定王仲会不会答应，他看起来就是个精明的人，自己这点小伎俩肯定是被看穿了的，好在他愿意帮这个忙。
来了这么一出，说好的在城里逛一圈的，也没有时间了，腊梅则是完全没了心思。
两个人又一起回到了城门口，牛车师傅一看他们俩，便道：“哎哟，就等你们了，来了咱们就出发。”
路过村口银杏树的时候，有人扬着声音喊道：“姜茹，我家的山楂等会给你送过去可以吗？”
问清楚了重量，姜茹应下了。
今天回来的时间偏晚，姜茹让牛车师傅把架子帮忙搬到新院子后，赶紧把明天的冰粉籽泡上，又去准备辅料，腊梅也跟着一起忙活。
两人正手忙脚乱的时候，卖山楂的人上了门。
姜茹用围裙擦干手上的水，让腊梅看着火，自己则是出去收山楂，人倒是来了不少，好在每个人带的山楂数量不多。
她拖了个框子放在外面，又去数了200文钱拿出来，便开始称重付钱。
好在她之前名声在外，也没有什么让人糊弄她，山楂的品质整体都不错，称好一家的山楂后，账算清楚付钱，然后将山楂倒进框子里面，再把竹篮还给别人。
就这一下午的功夫，收了将近60来斤，腊梅熬好了红糖，出来帮她把框子移到院子里面。
“这又是要做什么卖的吗？”腊梅好奇地问道。
“对，昨个听了你的话，我便想出了一个法子，估计还要试验几次才行。”姜茹说道。
“我昨天那个话……”腊梅顿觉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
“银钱是万恶之源，但也不得不说，没有钱是不万万不可。”姜茹打断她的话，“谁会嫌银子多啊？”
腊梅跟着也笑了，“那我帮你一起吧，要怎么弄？”
“需要把山楂洗干净之后取籽，再熬煮。”姜茹说了一下初步的步骤，“要不你把春杏叫来，一起给我帮工，我付她五文钱？”
“她那么小的力气能干个啥，叫过来帮忙就可以了，不用付钱。”腊梅满不在乎地说道，春杏就是一个凑数的，她如今每天拿姜茹的二十文都已经占了便宜。
姜茹虽然不是腊梅肚子里面的蛔虫，但也猜得几分，抿唇笑道：“这可不行，咱们呀，要一碗水端平，这力气小也有适合她做的活不是吗？”
“再说，你能拿钱，她不能，时间久了，她不得对我有意见？”姜茹继续说道。
腊梅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犹豫道：“那我……去把她叫来。”
“行。”姜茹点头，趁着腊梅去叫人的功夫，她将今天卖冰粉的钱数了一下，有一千九百二十文的样子，依旧是装好收起来。
春杏进门后，甜甜地笑着，“姜姐姐，我能做什么？”
姜茹可体会到他们说春杏是个小滑头的意思了，这无事就是姜茹的叫着，有事就是姜姐姐了。
“你还记得上次帮我打包茶包吗？”姜茹问道，她记得春杏的分量感很强，让她把茶包弄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春杏点点头，跟在姜茹的身后，穿过厨房去了隔壁的院子，姜茹示范了一下每一个分量大概是多少，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了她。
姜茹则是忙着把山楂去籽，用的还是之前的小竹管。
腊梅将冰粉籽抱出来搓。
一时间，院子里面的三姐妹都没有说话，各自忙着手上的活计。
这一直忙到天黑，事情才做得七七八八，杨叔站在门口等着接人，姜茹赶紧将工钱数了交给两个人，还让春杏明天也来，她现在就是抓壮丁，逮着一个算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山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