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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从内腐朽的,都该烂在泥里 ...

  •   将遵守公序良俗刻进DNA的严一柠,受到如此精神层面的冲击,只觉得脑袋瞬间空白了。

      行动快过思想,“啪”得将书合住,柠柠手脚麻利地把书藏在怀里,习惯性看周围,等意识到自己在宿舍里独自一人后,才勉强放下心来。

      怀中抱着烫手山芋,严一柠在宿舍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踱步着,最后索性狠下心来,将手里的书塞到被子夹层里,而自己找本哲学书爬上床,靠在被子旁装作无事发生。

      怀揣着禁书的忐忑,让严一柠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手里捧着哲学书,上面的字眼,那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最后心里的忐忑,打败电影中亲吻带来的晃神,占据在严一柠脑海里一整天,久久盘旋不散,折磨着他那存不下多少事的小心脏。

      等到文涵从图书馆回到宿舍时,一进门就看见可怜的柠柠一副失去灵魂模样,瘫软在被褥上,像只晒背的乌龟趴在石头上一样,死死压着已经被团成一团的被子。

      可就算这样不雅观的姿势,严一柠也能做出一副娇憨模样,脸上带着稚气的空白呆滞,更显得生动可爱,让在外心累一天的文涵看了也忍不住唇角带笑。
      他走近捡起柠柠遗落在床边的书籍,看了眼书皮,很明显不是自己早上给柠柠的书呢。

      文涵站在一旁还未开口,扮演小乌龟的严一柠就艰难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是文涵的身形后,委屈:“涵涵,你怎么才回来呀,我等了好久呢。”

      如果换个人对文涵说这句话,他只会心里更厌烦,冷着脸子不屑地冷哼:自己乐意等,关我什么事?是我让你等的吗!不乐意,自己滚开就好,装什么深情、可怜,趁早滚远点,别在我眼前讨嫌。

      可看着柠柠像受尽恶婆婆委屈的小媳妇,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文涵算是心中郁气一扫而空不说,一直拧巴的自己也顺着柠柠的话,蹲下身来。

      在床边摸摸他的小卷毛,平视着他的目光:“哎呦,我们的柠柠是怎么了呀,怎么看起来这么委屈呢?”

      这句话可算是让严一柠活过来了,把他从两人因为禁书被抓进去受教育的幻想中救出来。
      柠柠拉着小脸装严肃,从被窝中拿出那本书来,控诉着:“文涵同志,你这是怎么回事呢!好同学,怎么能看如此落后思想的书籍呢?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你可是要天天去做检讨的。”

      看着严一柠忧心忡忡的样子,文涵忍不住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你可别告诉我,就因为一本书,你烦恼了一天?”

      说着就起身坐在床铺边,文涵用手指点点柠柠的额头,歪着头质疑:“就你这小怂样,你还敢想和男人在大庭广众下抱起来的事,别真的到了时候,你吓软在人怀里吧。
      真是可惜呢,我对你的担心还是超前了,看来,我们柠柠还是小朋友呢。”

      看着文涵精致的眉眼,在宿舍昏黄的灯光下,像古画中美人蒙纱般的极致美感,严一柠脑海中闪过蓬荜生辉这个词,而后又质疑自己怎么能乱用成语呢。

      严一柠被美貌迷得也没有那么焦虑了,只是呆呆的说:“文涵,看禁书会被抓起来教育的,还会被告知家里单位和街道的,那样大家就都知道,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严一柠在国内见过因为这些落后思想而上台做检讨的人,有些甚至都登报道歉了。淹没在人群中的他听过关于这些人的恶语,每一句话都带着尖刺,这些都不该是文涵所该承受的。
      待放的花苞是需要关怀和期许的,只有这些才能让涵涵心中的美好显露于外,让属于他的美在众人眼中盛放。

      “哼,一本书而已,只是些没有攻击性的文字而已,这些人不知道在大惊小怪什么。”

      文涵收起笑容,从床上捡起书举在眼前,抬着下巴冷哼着:“明明多的是人干着和书里一样的举动,甚至更过分的,他们怎么不去制止。
      难道现实中的行为,不比这些文字更具有攻击性,更具有危害性吗。”

      随后递到严一柠鼻尖前:“你就说看不看吧。不看,我可就收了。 ”

      看着文涵冷下来的神色,柠柠一下子就坐直身板了,在天平中间摇摆着。理智告诉他要做一个乖孩子,可内心更深层的感情,却无理由地朝朋友的方向倾斜,弄得他心中纠结到爆炸。

      “嗯~”严一柠有些无措,看着文涵的眉眼,其实自己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只是缺了一点点头的动机。
      只能希望美貌能多动摇自己的理智,接下文涵的好意。

      看出了他的犹豫,文涵也没强求:“不想看也没事,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看着严一柠懵懂的眉眼,从见面交谈开始,文涵就明白这孩子心里单纯得像一块白布,虽然很想将世间所有的险恶都告诉他,让他筑起心里的防备以防备所有恶意。
      可他自己也没办法去强求柠柠一夜长大,这幅白布或许有一天会被染上色彩,但那个人至少不应该是自己。

      “不过,你要是去告状,咱俩的关系可就真的掰了,我就不认你当朋友喽。你自己心里清楚,想做我的朋友有多难,更别说是你这样无话不说的了,自己心里可要掂量清楚哦。”

      严一柠还妄图让自己的立场动摇时,听见文涵这么说,立马紧张,害怕自己作贱了人家的心意。
      连忙将书从文涵手中抢下:“我看的,我当然看的,那可是你给我的。
      就是,就是我听那些人说,这些书里写得太邪恶了,我害怕我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看着严一柠像新媳妇一样,青涩乖巧,又带着本质接近纯白的顺从,坐在床上捧着书读。这恬静的小模样,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一番的模样,或许呢,是那种被欺负厉害了才会小声反驳的乖宝宝呢。

      从文涵的视角垂眸看去,只能看见隐隐透着红的粉白脸蛋,和藏在柔软卷毛发间,泛着红的圆润耳坠。

      见到此情此景,文涵有些压抑不住本心,像个压迫新儿媳的恶婆婆样,坏心眼扯着嗓子问。

      “呦,不勉强吧?我看你把书拿得那么远,能看清楚吗?
      我那还有带插图的,要不我给你找出来,或许你能看得更清楚些,毕竟那些图样可是精细描写呢,保准你看个透彻。”

      这些书居然还能带图!柠柠听到文涵说后,刚刚眯着不敢看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大脑也即刻拉响警报。
      哎呦,说什么精细描写呀,严一柠想到了一些不能言表的东西,而后又在心里唾弃自己,果然,学坏就是快。

      “不勉强,不勉强,我这样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的。涵涵你要是不信,那我,那我晚上睡前跟你汇报读书进度,做读书总结怎么样?”
      严一柠烧着脸连忙回绝着,还把书拿近了不少,身体力行表示自己看得非常清楚。

      果然是个宝宝,看这类书,还能做出什么正经总结呀,文涵听着,就忍不住原本逗弄柠柠而压抑住的笑意。

      话说完没几秒,就听着文涵的笑声,严一柠后知后觉地知晓,这是人家文涵在打趣自己呢。

      严一柠倒也没生气,只是感慨:“涵涵,你就笑我吧,还不是觉得我傻乎乎的,说不定哪天就上坏男人的当了,以后或许是被人哄得团团转的小傻瓜了。
      比起我,你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会识人心,我看你对象以后一定被你吃得死死的。
      哼,可怜的男人,一定会被玩弄在我们文涵手里,可怜巴巴地讨生活了。”

      听着严一柠可爱哼哼声,和假设的情形,文涵没有回呛,只是思索片刻后客观评价。

      “那你可真是小瞧了男人的精明了,我看他们可是一点都吃不了亏,肚子里的坏主意可多着呢。
      另外,你还高估我的容貌了,从古至今,又有几人能永葆青春,不过是一时颜色好罢了。更何况自古以来,你看有几位小哥儿能持色得意一世的呢?
      不过都是摆在阶级和权势前的贡品,待人尝鲜罢了。”

      听文涵像是下预判的回答,严一柠下意识忽略其中所含的负面,压着心里话翻着书页,他倒是打心底觉得文涵会是天作之合故事的主角,毕竟他整个人都那么完美,不幸福倒是说不过去。

      更别说现在可是高举共产大旗,那些什么阶级呀、权势什么的,从内腐坏的东西就该通通扫进历史尘埃中,给新思想让路,让人民当家做主,做自己的主人。

      虽然一开始嘴上说着不敢看,看着看着还会捂住小脸惊呼的严一柠,但当全身心沉浸到剧情中后,良好的文学素养以及与生俱来的共情能力,就牵扯他的心、思绪,随着剧情的发展,和主角共欢喜、同伤悲。

      看到四分之一后,严一柠的关注点已经不在于被抨击的色气描写了,而是在欢愉中透露出的腐朽气息,随着书中角色的目光他凝视着望不到尽头的迷雾,那是所有欢愉过后的归属,是粘稠不化、犹如固体的沉谭,所有的剧情拉扯看似人与人之间的剥削关系,可再细看下去,不过是整个环境在腐化着所有人,当做养料填充着沉谭。

      随着剧情的深入,严一柠作为上帝视角的旁观者,只能眼睁睁看着王二小哥怀抱幼子,一步一步走近潭水深处,不见踪影,只余下水面上许多气泡,再到许久后的一两个,直至恢复平静。

      文字的描写是那么平淡,可越平淡严一柠就越觉得窒息,挣扎本是人体生存的本能,不受思想主导,但他从未想过有人能死得如此平静,连鸟雀被击落于树下,都会扬起一片尘土,而活生生的人离去,却连一丝水花都没有。

      不断重复看着这一幕的发生,最后这潭水在他脑海中化成一滩胶质的污水,像腐坏动物刨开后脏污不堪、臭气熏天的消化液,是所有人尸液汇集而成的潭水。

      意识到这点的严一柠,震惊色气小说书写者的笔力与整本书透出来的文学价值后,怀着敬畏的心又从头看起,这一次,欢愉变成沉默前的呐喊,所谓的规则,全都是双标的产物,是既得利益者对于他人剥削的趁手工具,所有的压迫都是无形的,却是最伤人无形的。

      这让昔日只将恶简单定义的严一柠,深受震撼地打开认知世界的另外一扇大门,对于这些书更是爱不释手了,连去食堂吃饭都想带着,但是想到这本书属性特殊,他最后还是作罢。

      将要看到大结局的他,在周末的尾声着实不忍心浪费时间,最后书瘾犯了的他央求文涵,一个人去食堂时,能不能顺便给自己带几片黑面包呢。

      得到涵涵的点头首肯后,严一柠就掌着桌上昏黄的小台灯,缩在床头,如饥似渴地看着,不舍得放下,恨不得逐字逐句品读过去,将里面所有的内涵都咀嚼烂,化成符水通通咽下去,印刻在意识深处。

      没想到自己丢出去一本书,就会失去自己最喜欢的身体挂件,看着严一柠前所未有的严肃模样,文涵只能耸耸肩无奈,自己一个人披上棉大衣出了门。

      冒着深秋的寒意,风中竟然以及开始飘起雪珍子了,刮过文涵的小脸就跟做了一遍沙土按摩了。顶着风寒去市民食堂的他,自然不可能只给小书虫带几片面包吃,最后用铁皮饭盒打包了些饭菜塞在大衣里,用体温一路温着回来。
      结果一开门,屋内暖气的热气也未击退风雪的冰冷,就看着昏黄灯光下,严一柠瘪着嘴两个眼睛哭得红旺旺,台灯旁还有这被揉成一团的手帕,和许多用过的糙纸巾。

      他是只出去了一会吗?

      怎么这情形就跟他离开十天半个月一样,文涵大受震撼,问过人后,才知道是被书给看哭了。

      “我天,我还以为是国内来信,有什么坏消息让你哭成这样了。闹半天,就因为这本书啊!不是我说,这本书,他有什么动人时刻吗?把你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人抛弃了呢。”

      文涵记得这本书主要写过去旧时代中市井俗世的故事,他看着的时候心底里只有些许厌烦,果然不论时代怎么改变,有些人丑恶的嘴脸依旧是一样,一样得倒人胃口,血脉传承仿佛就是让一代代塑成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连说出口的话都分毫不差。

      或许因为太过接近他原本的生活了,文涵确实觉得这本书没有值得哭的点吧,非要评价的话,就是让人火大,是一部让他很不爽的文学作品。

      “不如给我说说哪里好看了,让我也多条视角,长长见识。”
      他将饭盒放在床头旁的书桌上,将饭盒打开,里面满满是热腾腾的米饭和土豆炖羊肉。
      “先来吃饭吧,有你最喜欢的土豆,我尝了,炖得可烂糊了,我一尝就知道这是你喜欢的口味。”

      原本严一柠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想给涵涵留下自己是个小哭包的形象,克制着,没有将泪水喷出来。

      结果只是一句被人惦记的话,就让他瞬间有些破防:“呜,好看,大家都好难,都那么身不由己。我也想帮他们,可站在他们的立场,我看着周围发现所有的路都是绝路,在当下的环境下,好像无论怎么挣扎,一切的结局早已注定。”

      严一柠看完整本书内心就不能平静,置身处地下,他做得还不如里面苟活的人物,他只想举一把火焰,将一切都烧个精光、烧个干净,既然环境已经是一盘乱棋,那不如就让它坏得更彻底一点,在一切化为灰烬结束后,再建立起新的秩序。
      可这样,不过是烧毁了一层表象现世,烧不灭、更烧不毁残存的思想,留在人间,重演一次次换了主角的剧本。

      “哦?那你看书的视角切入点还挺有意思,我记得我看的时候,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我只觉得,既然是他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该有觉悟。选择腐朽作为依附,就该做好被当做养料利用的心理准备。就该烂在地里,和这些烂事,通通腐烂在一起,都是些见不得人的玩意。”

      从文涵手里接过筷子,严一柠吸吸鼻子,咬了一大口土豆,沙沙绵绵的口感让他哭得有些空白的脑袋,清明了些。

      听着文涵的话,严一柠难得认真得辩解:“涵涵,你说得没错,这些选择都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怨不得别人。可我阿爸说过,一个人的选择除了主观意愿,更多带着社会意志和家庭环境因素。所以在看的时候也不免设身处地,乍看有选择的选项,最后抵达的尽头不过是殊途同归,既然如此,选择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我只是觉得很可惜,很可惜这些人做出选择时的决心,和面对未知世界的勇气。如果是我,可能在故事的最开头选择最决绝的方式结束一切,这样的故事走向更戏剧化,可能更符合观者的观感,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最懦弱的选择,因为,我没有勇气去面对,脱离我掌控的环境。 ”

      “书中,村里所有的人嫌弃王二小哥儿,说他嫌贫爱富只想嫁给城里人,却惨遭抛弃,独身生下孩子,被驱逐出村,走投无路投了河。他们笑王二小哥儿,痴心妄想,说他活该。
      我不懂,这如果是活该,那怎样是不活该呢?”

      “一个人追求好的生活,难道有错吗?
      什么时候追求理想生活,也成了让人发笑的笑柄,人活着不就是为个奔头吗?怎么,放在男人身上就是雄心壮志,放在小哥儿身上就变成了痴心妄想呢?”

      “况且,王二小哥儿本身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出色的姿色以及拿得出手的绣花技能,就算不嫁人也会比村里的单身汉过得富足有余。
      村里的人却劝他服命留在村里,找个人嫁了,当个相夫教子的寻常哥儿,擦黑面容,放弃绣花,以夫为天。
      真是个笑话,什么叫做服命?那什么又是命呢?我们自己活出来的不算命,大多数人口中说出来的才是吗?”

      “真虚伪,明明他才是村里人,可被负心汉欺骗抛弃后,村里人却最先指责的是他,对背信弃义的人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说什么我早就知道他就是那样的人了。
      王二小哥,原本不该死的,他只是眼界太窄信错了人,他原本都已经为了孩子强打起精神,要在流言蜚语里努力活下去了,可村里人为什么还是放不过他们,连一对可怜父子都容忍不下。
      我着实想不通,只是两张嘴罢了,是吃绝了谁家的粮食,还是喝断村里的井水呢,好大一个村,就是容不下两个人,这让谁想得通。”

      说到这,严一柠犹如深感同受,悲从心来,一汪热泪流下来,滴在米饭里,严一柠就这泪水泡饭狠狠得扒了一嘴饭,咸涩的滋味刺激味蕾,让他直观地感受自己的情绪。

      “若说错,王二小哥只错在信错了人,这错他也受了。可对于村里所有人,他做得问心无愧,那些人凭什么,定他对错。”

      听着严一柠的话,文涵心口憋着话有些哑言,解释的言语在心底已经成形,但有些事,不是解释了就能变为正确答案的。
      他只是默默拿出手帕,拉过凳子坐在柠柠身边,细细为他揩着颊边泪。
      在柠柠之前,文涵从未想过,眼泪的存在不仅仅是厌烦,更是让人心疼的媒介。

      想安慰,却最后只是说:“或许,本就不该期望不属自己的东西,柠柠,你说得没错,可是终归是理想,或许生活就是这样让人想不通。”

      “或许吧,作品存在即合理,总归是我经历得太少了。”
      严一柠被擦干泪后有些蔫蔫,不知是书看的,还是哭得有些情绪消耗过度了,他努力埋头扒饭,咽下一口饭后,还是有些不服气,气得孩子直哼哼:“我还是觉得追求好生活没错,凭什么不让人有个向上的念头,难道就要过那种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才算是正道吗。”

      原本沉重的氛围,被严一柠凶凶的哼哼声所打破,文涵不由得嘴角带上笑意,他没有勇气肯定的道理,有人能坚定地认同,或许他自己听多了,未来有天也会被感染着坚定选择。

      两个人在柠柠的小床上依偎了许久,就像冷风天里躲在角落,互相汲取体温依靠在一起的猫崽,在静默中缓释着彼此的情绪。等柠柠周身的氛围又开始流动变得欢畅时,文涵才放下心来,但有担心严一柠停在这本书里着了相,走不出来,他又转头给柠柠拿了另外一本书。

      当然,这本书就更加世俗一些,讲得大多都是欢场故事,虽然写出了欲望的表象,但也仅限于此。原本这本文涵想最后给柠柠看看,权当长个见识,在婚前留个心眼用,谨防孩子傻乎乎地嫁了人,还被蒙在鼓里骗。

      这次严一柠接过书就自然多了,翻开看看目录后,看到里面的大胆字眼,也不在心口烧得慌了。

      等晚饭后,文涵看着平复情绪开始安静看书的柠柠,侧脸圆润带着奶乎乎的稚气,却看着欢场小说认真得像钻研学术,着实有些好笑。

      文涵本以为书的话题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准备喝口温水后上床睡觉。

      可没想到赶在熄灯前,柠柠在一边翻着书颇有疑惑地问:“涵涵呀,你说婚后夫夫夜间生活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这本书里,有那么多不和谐的因素呢。都说是夫夫生活不和谐,可细看下去,每对主角之间的原因都不相同,可不就是睡睡觉吗?睡觉需要这么多花样呢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冒头:这里文涵对于文学的理解存在偏差的,有些文学确实存在破坏性,有序筛选有利构建良好文学环境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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