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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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长打开门的瞬间，苍黄看清了029的枪，那是一把只有手掌大的卡带式折叠手枪，纯黑色，秀气隐蔽得惊人，连他都没发觉029身上居然一直携带着这样一把武器。
这样的枪虽然隐蔽，短板却也明显：有效射程近，只能单发并且没有准心，打哪儿全凭手感，只有近距离刺杀的时候才会用。
不过都近距离刺杀了，比起用枪不如拿把弹-簧-刀来得干脆无声。
“你他妈要干什么？”七彩建模脸在门打开后也看到了这把枪。他慌了一下，直接抓起毫无反应的傀儡女孩中的一个就要挡在自己面前。
029毫不犹豫，上膛开枪一气呵成。
“砰”地一声，正中七彩建模眉心。
血线从男人的眉心飙出来，全都喷在两个傀儡女孩脸上和头发上，直接把冰清玉洁的白雪娃娃染成了鬼娃娃。
苍黄睁大了眼睛，一动不敢动。
——他是想让029帮忙杀了厂长没错，但没想到这人怎么转身就动手了！
他们的任务是调查义体不是杀厂长啊！
“呆愣着做什么，进来帮忙。”029把弹壳从卡带枪里弹出来，又换了枚新弹进去。青年蹲在厂长的尸体边，开始熟练的拆他的发声装置。
没了厂长的拥揽，两个已经变成鬼娃娃的女孩随着他的声音，缓慢整齐的扭过头去盯着他，脸上肌肉僵硬麻木，大大的眼睛里毫无波动。在她们视线尽头，青年蹲着的位置脚下一大滩殷红的血湖泊一样缓缓蔓延开，场面看起来可以直接扛着摄像机现场录制恐怖片。
苍黄小心地走过去，小心地站在门边，觉得自己唯一能干的事就是把门关上。
电子门被嘎吱嘎吱地强行推上了，令人牙酸的声音轻易掩盖过029拆卸厂长发声设备的声音，两个满头鲜血的鬼娃娃像是机械一样缓缓把头扭回来，盯着苍黄。
苍黄一转头直接和两个女孩子没有高光的冰冷眼神看了个对眼：“……”
他才十三岁，这个场面应该算是18岁以上年龄级的吧！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杀了她们。”029干脆利落的把厂长的喉咙豁开，拆下连接脑神经的接线，把还黏腻滴血的插线改连上自己手腕上的终端，头也不抬地说。
苍黄想也没想地否定了：“不要！”
耳麦里乱成一片，听起来文森特还在和猫干架。
“她们被改造到这个程度，五感恐怕都受损到无法恢复了，坐在这里的只是一具好看的躯壳而已。”029用七彩建模花哨的衣服擦掉血，噼里啪啦地在终端上破译设备系统，一条条指令敲得快出残影：“蔚蓝倒是有全机械义体制造技术，不过那东西造价很高，十年前的型号都要三千万联合点以上……或者你还有一个选择？千蝶让你见过那位‘洛神’吗？”
“赛博格？”少年喃喃。
“赛博格技术至今都没有太完整，用大脑或脑电波构筑的赛博格还算不算人类，到底有没有情感，在伦理学上一直有争议。而且实话实说，失败的概率也很高，很容易造出赛博怪物。”029敲下运行，看着屏幕滚动，代码运行成功，勾了勾唇角，目光扫向苍黄：“不过她们被改得这么漂亮，如果你不带走她们或者杀了她们，这两个女孩的下场只会比你能想象到的极限还要凄惨。”
许多人类对弱势群体能犯下的恶是三观健全的普通人所无法想象的，尤其是美丽的弱势群体。
“……万蝶有可以直接连接大脑的意识沟通设备，我想去问问她们的选择。”苍黄看着面前两个女孩子，有些艰难地开口：“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请求千蝶大人，让我见一次洛神前辈。”
029扬了扬眉，这回是真有些意外：“你没见过洛神？”
“买过专辑，千蝶大人规定，万蝶里的所有人都得买‘中式艺术团体’每一期的新专辑，所以我知道他是赛博格。”说起这个，苍黄的眼神小小飘了一下：“团建得合唱，而且买专辑发工资时有补贴的，大家就都买了——我弟弟特别讨厌他的歌，用来做起床铃效果极好。”
029：“……”
可以，很行。
他一直在琢磨这个已经小众到不能再小众的艺术模式就算有千蝶的钱支撑，也不一定有粉丝买账。
原来千蝶不止投钱，连粉丝也一起买了。
就像是稍微听懂了他们两个的对话，两个鬼娃娃的视线极缓慢地从苍黄和029身上移开了，在长久的茫然后最终齐齐转向地面，像两个彻底失去意识的，被弄脏的漂亮玩偶。
029朝苍黄招手：“过来。”
苍黄像一只家养犬一样老老实实蹭过去，小心避开地上的血污：“昂？”
029从厂长的衣兜里翻出id卡，和把破译好了的发声设备一起往他怀里一丢：“现在开始，你是厂长了。”
少年的表情木了木，一下子惊恐起来，捧着满是血的发声设备就好像抱着一枚烫手山芋：“啊？？？”
“别只会‘啊’，动动脑子。”029在心底暗叹一声，确信自己确实没什么带孩子的天赋：“他基因改造成这破德行，指纹瞳孔辨识和面部识别都是失效的，下达命令和控制只能用id卡。”
换句话说，谁拿了厂长的id卡，短时间内，谁就是厂长。
这也是029能毫不犹豫回头就解决掉他的原因。
“发声设备本来是意识控制，我给改成打字输入了。”029慢悠悠地站起来：“你之前说这些女孩不止一个，看来是观察了很久。现在你是厂长，总能把她们救出来吧？”
两个鬼娃娃又机械性的缓慢的抬起头，几乎无暇的脸齐齐转向029的方向。
苍黄猛地握紧设备，眼中燃起灼灼火光：“能的！”
“我去仓库那里蹲点，剩下的任务跟小孩儿无关。”029顺手把自己的折叠枪也丢给他：“单发，迫不得已的时候拿来保命。”
青年说完，大步跨过那滩血，直接向门外走去。
两个鬼娃娃的脸就像见了太阳的向日葵，跟着他转到门的方向。
“哦，对了。”029却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把你和一具尸体跟她们两个——”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两个苍白漂亮，此时糊了一头一脸鲜血鬼娃娃似的小姑娘，像是真心担忧苍黄会害怕一样关心了一句：“单独留在一个屋子里，没事吧？”
苍黄：“……”他有拒绝的余地吗？
少年木着脸：“……没事。”
“那就行。”029说完，彻底放下心，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走了，还不忘帮苍黄把门关上。
“砰”地一声过后，两个鬼娃娃失去了她们的一个太阳，脑袋又慢慢地转向苍黄，脸上毫无表情，眼睛没有高光。
苍黄：“……”
他妈的，他现在有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8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