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愿戎马息》江影涵空

5、三个兄弟伴成长

　　那个被宁汐压倒的小公子，正是年方七岁的我。我当时，唉，眼泪真是不争气。

　　胥康十七年，由右骁卫将军长孙虔教皇兄习武。宁汐已有无忌哥哥，这下子，又多了个稷成哥哥，好不幸福。

　　同时，皇爷爷给稷成皇兄和宁汐定下了娃娃亲，这一切，都是我所不知的。皇兄初入校扬的那三年，我仍是个锦衣玉食不知天高地厚人间疾苦的二皇孙。许是母妃父王太过宠我，我谙知世事少，又爱哭鼻子，每次见皇爷爷时他总是取笑我这等女郎之态如何能承取李塘大业。

　　许是这个原因，况且已逝皇叔才是皇爷爷的大儿子，打小我便认为皇爷爷更偏爱皇兄，却对我这个二皇孙抱多大期望。我真的很不甘，于是，待我长到和皇兄入校场时一样的年纪，便主动向皇爷爷申请也想跟随右骁卫将军习武。皇爷爷允了，我拜长孙虔为师，也是在那一天，我见到了宁汐。

　　我的眼晴瞥向了女孩缺口的玉佩，忆起四年前之往事，莫非她就是那日墙头的女娃娃，忙拿出自已一直悄悄珍藏在身边的那块碎玉，试图将二者对上。

　　然而，令我失望的是，女孩那块的破损处已光滑圆润，而我的这一半，棱角分明，因此，这重聚的玉儿完全对不上。

　　那女孩或许明白我这一番的目地，也不制止我，待我的神色失落下来，热情地笑了笑：“你好呀，我叫长孙宁汐！”

　　长孙虔给女孩使了个眼色，女孩不情愿地翻了翻白眼，重新组织她的语言：“参见霁安王殿下，小女名长孙宁汐，右骁卫将军之女。”

　　本王向来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与这女孩对视后，相视一笑。

　　原来，眼前的这个女孩，便是她，我铭记了四年的女孩，便是她！

　　这四年来，她变化真大呀，她对我真是友好，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打住了，跟着师父开始学习最基础的扎马步。

　　她对我友好，原来那不过是个错觉！

　　师父让我保持这个姿势一个时辰，待师父一离开，长孙宁汐便来“搔扰”我了，她拿狗尾巴草在我的鼻尖上挠痒痒，我只得求饶。

　　“本姑娘向来有仇必报，你我并不相熟，而你今日触我随身之物，便是冒犯，纵是霁安王又如何，我也应冒犯回来！”

　　我忽然很欣赏长孙宁汐的正气，作为堂堂皇孙，我也无话可说。

　　“不过爹从小便教我体恤士卒，念你没有分毫经验，爹爹繁忙时我倒可以教你些皮毛，不过，你得唤我宁汐师姐！”

　　那时我们都年少罢，童言往往而是。我毫不犹豫答应了她。

　　“汐妹妹，走吧，师父说今日大家也累了，准许我们去街上玩！”我皇兄还有另一个与皇兄一般大的少年这就将长孙宁汐唤走了，我眼睁睁看着她左手被皇兄捥着，右手捥着另一个少年离开校场，独留我一人在原地扎马步直至天黑。第二天少年主动与我相识我才知他名长孙无忌。

　　过了几天，师父说，我天资不错。长孙宁汐也跟一句，师弟你天资不错。

　　后来，我终于能和皇兄、长孙无忌在校场平起平坐了，我终于能和长孙宁汐平起平坐了。长孙无忌因身份特殊并无我们兄弟二人那般悠闲自在，多数时不能陪长孙宁汐玩。因而，待和宁汐混熟后，便由我与皇兄陪她去逛集市。我们一直逛到很晚很晚，我们给宁汐买了糖葫芦，三人爬上屋顶，坐下来。

　　我和皇兄一人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宁汐便左边咬一口，右边咬一口。

　　素娥今日详和，只静静地凝视着着我们，清辉如泻，似浥润四海八荒绵绵春雨，如普撒碧落黄泉的暖阳。

　　皇兄俯望着地上的行人：“汐妹妹，瞧这天下，太平指日可待，总有一天，哥哥会让它属于你和我。”

　　“阿稷哥，开什么玩笑，天下本就是百姓的。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宁汐看了看我。

　　我在心底同意宁汐所说，我的皇爷爷，我的皇叔与父王，还有我与皇兄将要面对的无数次战役，不过皆是为天下百姓而战，我坚信，终有一日，我的国家再无销烟战火，黎民皆能如我兄妹三人今夜月色下怡然安宁。

　　“皇爷爷刚刚拿下这天下。突厥几番侵扰，百废待兴，或许那样的太平，还要许久罢。”我答到。

　　“怕什么，再久我和我爹也会帮大家赶走所有敌寇，助大塘世代兴盛繁荣。”

　　宁汐的头倚在我的肩上，月儿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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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皇爷爷更偏爱长孙后面的章节会解释原因。
玉佩与它缺失的碎片无法对上是一个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