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愿戎马息》江影涵空

4、宁汐误入霁安宫

　　我说我的阿汐幼时太顽皮，可也不代表她不爱读书啊。阿汐三岁时已将曹孟德的《短歌行》背得滚瓜烂熟，四岁便会写自己的名字，五岁时已会作些稚气的小诗。

　　宁汐在六岁时玩得过了，刚刚学会的轻功便用来翻皇城的墙！

　　这事说来话长，小公子在院子里听张嬷嬷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忽然只见墙根子上挂了张女娃娃的脸，小公子正听到织女被王母娘娘抓回去时却也听不下去了，跑到墙根下看。

　　“你是谁？”那小姑娘倒先发话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翻本王的家的墙。我跟你说，你要是被我皇爷爷发现了，你会吃到三十大板！”

　　小姑娘丝毫没有点回墙那边去的想法，倒是挂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哎呀，嬷嬷嬷嬷，救救我救救我，我下不去啦！”

　　小公子噗嗤笑出了声，却又不忍这个小妹妹楚楚可怜地挂在那，忙让张嬷嬷想想办法，张嬷嬷回头去找梯子。小公子就站在墙根子下，谁知嬷嬷还没回来，这小姑娘却从墙上往小公子的肩上跳。

　　小公子当然想逃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嘭！小姑娘将小公子扑倒在地，小公子向前摔去，一时摔得两眼直冒金星。

　　小姑娘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弹了弹小裙子上的灰。张嬷嬷赶了回来，见小公子摔倒在地，忙冲上前去扶小公子起来“我的小殿下啊，有没有伤到哪？”她望向一旁一脸无辜的小姑娘：“哪来的野孩子不知礼数，今日殷下要是伤了分亳，皇上便能要了你的命！”

　　小公子扑在嬷嬷怀里哭起来，于是小姑娘便被人拖了下去，小公子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眼巴巴地看着她不哭也不闹得被带出了霁安宫。

　　他拾起地上的指甲盖大的白玉碎片，那是小姑娘脖子上的玉佩在跌落时掉下的。小公子觉得，刚刚哭得真没面子。

　　再说那小姑娘因为太小也没人下得去手便真被带到了皇上处。

　　皇上打量着眼前这个目光坚毅的小女孩，“朕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身黄袍，很是英姿。

　　“朕再问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出现在霁安宫？”

　　小姑娘还是警惕地不愿开口。

　　“报！皇上，右骁卫将军寻其女已寻了半个时辰不甚焦急，而听闻其女偷入宫中，欲来寻找。”

　　皇上双眉一竖，“小娃娃，你爹可姓长孙？”

　　“你先让我见我爹爹，我便告诉你。”

　　“传长孙虔上来！”

　　“爹爹！你来救汐儿啦！汐儿本来就想出去玩嘛，被好几个坏人押到这里！爹你快教训一下那几个坏人！”

　　长孙虔和皇上双目对视。“皇上，小女顽劣，微臣有罪，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小女。”

　　“以下犯上，是应让这孩子好好学习一番。”

　　宁汐跳上长孙虔的背，被带了将军府。

　　“汐儿，下来！”

　　小小的宁汐好似察觉到了父亲不像往日那般和颜悦色，不敢忤逆，忙跳下来。

　　长孙虔望着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女儿，叹了口气，心想：芸嫣啊芸嫣，你这当娘的要是看到女儿这样顽劣，是否要打骂？”

　　他让丫鬟把板子都拿上来了，宁汐一把将板子从丫鬟手上夺下来，往自己的手板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三五下，抬眼等着长孙虔发话。

　　汐儿毕竟是你我的骨肉，长孙虔想着，闭上眼，犹豫着自己到底将如何是好

　　待长孙虔背过去，宁汐朝着丫鬟挤眉弄眼地笑了笑。

　　丫鬟不理她，跟着长孙虔走出屋子。

　　“菱芷，你说，我该如何是好。是我有愧于这孩子，芸嫣将她留给我，我却没有时间陪伴她，教育她……我真对不起她们母女。”

　　“老爷，或许小姐自已心里有数的。也许再大一些，便能省心了。”

　　宁汐望着父亲的背影，小小的她，觉得父亲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长孙虔重新走进来，这才注意到宁汐脖颈处悬挂的玉佩缺了一角。

　　这玉，是长孙虔自己的母亲留给他的。其母曾笑言，若以后他有了女儿，这玉务必要传给她的外孙女。瞻顾遗迹，如在昨日。

　　他想说点什么，话到嘴也又咽了回来，默默将玉摘下来，吩咐下人将这尖锐处磨钝，为汐儿重新挂回。

　　“汐儿，日后习武结束后便随夫子读书可好？”

　　“是，女儿遵命。”

　　自那以后书，狠狠地削磨了我未来夫人的煞气，呸，书，潜移默化地濡染了宁汐温文尔雅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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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玉佩是一个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