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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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医生的诊断，艾然的确是肘关节骨折，需要住院观察三天。
尚卓随医生去办住院手续，病房里只剩下季沫馨和躺在病床上、胳膊上被一层厚厚石膏保护起来的艾然。
“在家里都能摔倒，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季沫馨心疼地说。
“因为知道你回来太高兴了，像兔子一样跳起来，结果就悲剧了。”
季沫馨被逗笑：“现在变成被猎人追的兔子了。”
过了一会，尚卓走进了病房。这时艾然说口渴，季沫馨便提着水瓶出去打水。
季沫馨刚一出门，艾然的表情就立刻沉了下来。
尚卓走到病床前说：“对不起。”
“我妈回来你至于那么紧张吗，跟做贼似得。”艾然说。
尚卓没有继续解释。艾然又问：“你为什么那么害怕被我妈知道？其实就算她看到了那段视频，我相信她也只会更加生我的气。你完全可以把真相告诉她。”
尚卓说：“我只是不想让这个家再次被拆散。你和你妈住进来的这段日子，我爸过得很快乐。虽然我爸不在了，但我想替他守住这个家。何况你妈对我很好，我不希望她伤心。”
“所以你就甘心被我威胁。”艾然说。
“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我回家替你带过来，学校那边让你妈打电话过去请个假吧。”尚卓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尚卓，你站住！”艾然喊道。
这时，季沫馨恰巧走进来听见艾然的喊叫，搁下水瓶问：“你们俩怎么啦？”
艾然挑衅地看了眼尚卓，转而对季沫馨笑着说：“哥说他要帮我回去拿生活用品，我想提醒他别忘了带我的手机充电器而已。”
“那我先回去了。”尚卓说。
季沫馨朝他应允地淡淡一笑，眼神温柔如水。
尚卓回家拿了艾然的生活用品再次来到医院时，天色已至黄昏。季沫馨看着艾然将护士送来的晚饭吃完，撤掉餐盘照顾她重新躺下。
“妈，你今天一定也很累了，回去休息吧。”艾然懂事地说。
“没事，我想多陪你一会。”季沫馨在她身边坐下来。
尚卓心疼季沫馨一脸倦意，对她说：“我留下来陪她，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艾然却摇头说：“不用。你和我妈一起回去，我现在很困想先睡了。”
尚卓说：“也好。”
季沫馨说：“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我刚刚问过护士了，晚上有人专门负责照顾特殊病人起夜。另外如果有事可以直接按床头的呼叫器，护士会马上赶到的。”尚卓说，“艾然，应该没问题吧？”
艾然强忍着不满，说：“当然，没问题。”
两人从医院出来开车回去，尚卓提议去餐厅吃饭，季沫馨却摇头说要回家做。到家之后，季沫馨打开冰箱发现三天前替艾然买好的菜未曾动过。的确，这三天艾然压根就没进过厨房。
晚饭后，季沫馨洗完澡回到房间，惊讶地发现尚卓正躺在她的床上看杂志。他穿着浅蓝色的睡袍，胸口半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肌和可爱的樱粒。他神情慵懒地看着季沫馨，嘴角带着极具诱惑的坏笑，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使他多了一丝大男孩的气息，但那与生俱来般的优雅气质却不减反增。
“你，你怎么，跑到我房间里来啦？”季沫馨不好意思地问。
“这还不明显？”尚卓合上杂志，坐起来说，“来勾引你的。”
“说胡话呢。”季沫馨嗔怪地说。
尚卓手在床边拍了拍，温柔地说：“到这边来。”
季沫馨走过去，坐下。尚卓看着她，一直看着她直到她羞涩地垂下脸望向一旁。尚卓轻轻将她的头发拨到肩后，手指顺着柔软顺滑的发丝向下移动。
突然间，他的眼神变得无限忧伤，耳语般地说：“我记得小时候妈妈唯一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的头发。黑色的卷发，长长的，就像你的一样漂亮。”
“她为什么会离开你们？”最初刚和尚卓的爸爸结婚时，季沫馨一直都很想问这个问题，但每次都忍住，想如果他反过来问她为什么会离婚她又会是什么感受呢。
尚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爸没有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我猜，可能是爱上别的男人了吧。”
季沫馨安慰说：“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呢，做母亲的轻易不会丢下自己的孩子的。”
“我爸坐过牢。”尚卓平静地说，但思绪却像已回到了难以忘记的过去。
季沫馨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但她并不惊讶，也不因为没有得到对方坦诚相待而生气。
尚卓继续说：“我爸开车撞死了人肇事逃逸，后来我妈离开了他，没过多久他就去自首。我爸坐牢的四年里，我住在姑姑家。我一点都不恨我爸，从来都没有恨过他。我恨的人是我妈，自从她离开就一次都没有回来过。我那时候常常想她的心到底有多狠，她难道一点都不想我吗？她根本不知道我在姑姑家的四年是怎么过来的。”
季沫馨不了解尚卓心里到底藏着怎样的悲伤，可只听着他这些话心就难以控制地感受到一股莫大的触动。她看着尚卓眼里慢慢汇聚的泪水闪烁着，只想给予他自己力所能及的温暖和安慰。
“这就是人生，有时候要面临各种选择，而有时候却根本没得选择。”这句话就表明了季沫馨一直以来的心境。
“是啊。”尚卓点了点头说，“我明明很想恨她，装作自己早已经不记得她，可今天突然就想起她，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
季沫馨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深深与他对视，就像要为他分担眼中汇聚的所有哀伤。良久，她轻轻与他额头相抵，彼此交织着内心的慌张与不安。
“你会陪着我的，对吗？”尚卓说。
季沫馨眼神里流离着彷徨：“我会的。”
尚卓吻住她的唇，她有些不适应地躲避了下，接着开始回应他，开启唇齿迎接他的探索。两人的呼吸愈发急促，随着舌尖的碰触口中甜蜜的滑腻感变得清晰而又贴切。
季沫馨在尚卓热情的催化下，身心犹如坠入了厚厚的棉絮中，不断下沉。新鲜的空气还未被吸入口中，尚卓的吻便急切地压下来，她渐渐觉得无力又甘心被侵占，身子像被挤干了水的海绵般绵软下去。
尚卓并不作罢，内心炽烈的欲望令大脑早已不再属于他控制。他翻身覆在季沫馨身上，不顾一切地索取，就像要将曾经失去的一切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弥补。
这一晚，尚卓头倚在季沫馨的颈间睡得十分沉稳。他脸上流露着孩子般的纯真、依恋和满足。
第二天，季沫馨一早便起床炖了骨头汤准备给艾然送去。尚卓将季沫馨送到医院门口，看着她走进医院大厦才重新发动车子去公司。
周如一见尚卓，气哼哼地讥讽道：“什么风这么给力呀，把我们尚总从温柔乡给卷回来啦。”
尚卓问：“周总不想见到我？”
“对，而且我还托人给你准备了一张去月球的飞船票，你可以回家收拾行李了。”周如说。
“好吧，不过等我拿了年终奖如何？”
“你总是在姐最需要你的时候偏偏不在，让姐情何以堪啊。”周如打感情牌地说。
“睿踏的创意企划案没有被接受？”尚卓问。
“是，被退了回来。”周如说，“不过幸好呢，我重新又做了个案子送过去。希望这次能够让他们满意。”
尚卓说：“我早就猜到那个案子通不过的。”
“什么？”周如不理解地问，“那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尚卓说：“睿踏是世界知名运动品牌，他们为了要让大众和其他企业知道他们对工作的严谨和高要求，不管你第一个案子做得有多好，都注定会是牺牲品。”
周如顿时有所领悟，说：“这么说其实他们对我第一个案子还算是满意的喽。不然的话，他们根本就不会再给我做第二个案子的机会。”
“聪明。”尚卓笑着说。
周如说：“那看来第一个案子我还得留着，如果哪天其他小的运动品牌要跟我们合作的话，换一下最后的广告语就Ok了。”
尚卓一向对周如的经商头脑持敬仰态度，今天再次证明他的眼光绝非偶然独到。
这天尚卓正在工作，丹尼尔打来电话约他中午下班一起喝咖啡。尚卓忍不住问他是不是约错人了，丹尼尔沉默了一会说见面再聊。
中午，尚卓利用午饭时间来到和丹尼尔约好的咖啡厅，丹尼尔已经在等候着他。
“尚卓，出去旅行玩得开心吗？”丹尼尔问。
“没什么开不开心，只是出去散散心，缓解一下生活的节奏。”尚卓点好了咖啡，接着说，“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们两个第一次坐在一起喝咖啡。”
丹尼尔说：“是啊。虽然我们认识没多久，但我对你很熟悉，也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
“没错，上次跟你一起喝酒，我就发现我们很聊得来。”和丹尼尔之前的两次相聚，尚卓对他都留下了非常不错的印象。
的确，在任何人眼中，有着纯真笑容和爽朗乐观的性格的丹尼尔一直都是个非常可爱而又富有朝气的大男孩。
“尚卓，你跟如是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我想要得到你的支持和帮助。”丹尼尔恳求道。
“当然。”尚卓答应，说，“不过正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她。在感情方面我可以向她提出忠告，但我没有权利去干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丹尼尔点头说：“我明白。我替如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高兴。”
“周如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她表面很坚硬，其实只是因为她太脆弱。她不接受你并不是因为她不喜欢你，而是怕伤害你。毕竟，她知道你和她之间存在着很多差异。”尚卓分析说。
“我知道。”丹尼尔并不气馁，“如和我哥哥曾是恋人，她仍然爱他。”
“你是说，那个陆扬是你哥哥？”尚卓惊讶地问。
丹尼尔瞪大眼睛：“你们认识？”
“只是见过一面。”
尚卓至今仍记得周如介绍陆扬和他认识时脸上甜蜜的神采，他差点以为她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最终仍旧只是一场欢梦罢了。
“不管怎么样，我很感谢哥哥让我和如认识。我相信我一定能让她爱上我。”丹尼尔脸上展露出幸福的神情。
可是被伤透的心，终究不会那么轻易能够再次尝试去爱别人了吧。尚卓心里想着，竟然联想到了季沫馨。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幸运，至少爱的那个人能从悲伤的泥沼中抽身出来接纳他的爱情。
咖啡喝去一半的时候，丹尼尔眼神忧思地说：“其实今天我约你来，还有另一件事……”
“什么事？”尚卓啜了口咖啡，将杯子放下。
丹尼尔陷入挣扎，犹豫了一会，说：“我，我很难过。”
尚卓沉默着，等待他继续开口。
丹尼尔对着咖啡杯里的液体发了会呆，抬起头说：“我为我的一个好朋友感到非常难过。她，她生病了。”
尚卓问：“是不治之症吗？”
“胃癌。”丹尼尔的声音似乎在微微发抖。
“癌症，那真是太可惜了。”尚卓惋惜地说。
丹尼尔满脸悲伤地说：“我应该陪在她身边的，我很想念她。”
“她在澳大利亚吗？”
“她……”丹尼尔说，“她——”
这时，尚卓的手机响起来打断了丹尼尔的话。是办公室助理打来的，通知他郭福林临时有个紧急会议要让他马上回去参加。
挂掉电话，尚卓也来不及再听丹尼尔把话说完，向他道了声歉说改日再聊，之后就先离开了。
看着尚卓快步从咖啡厅走出去的背影，丹尼尔只觉得心里一阵苦涩，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凝重。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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