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蔷薇 右手玫瑰》木光

25、第二十五章

　　尚卓和季沫馨从西潭回来后，因为是周末担心艾然会在家，季沫馨事先给艾然打了通电话问了她在哪里，确定她不在家后才放心和尚卓一起乘车回去。

　　坐在车里，季沫馨的心情显得紧张而又不安。尚卓看了看她，轻轻握住她的手。

　　“你不要多想，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尚卓说。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只是，害怕艾然……”季沫馨复杂的心情溢于言表。

　　“不会的。”尚卓更加握紧她的手，像要把自己坚定的信念传递给她一样。

　　“尚卓，你答应我，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不能伤害到她，好吗？”

　　“好，我答应你。”

　　两人回到家里，收拾好行李，季沫馨又给艾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尚卓凑巧也已经回来了。艾然一听尚卓回来了，声音立刻振奋无比，说马上就回家。这几天尚卓不在家，她就像个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地失去了生活原本的节奏，整个人变得无精打采、魂不守舍、敏感易怒。

　　季沫馨回来前打过电话到蛋糕店询问生意情况，小张说生意很好，很想念她。季沫馨说给她们带了西潭特产桂花糕，一会就给他们送去。

　　“我去趟蛋糕店，小张她们听说我回来了，嚷着要吃桂花糕呢。”季沫馨将衣服放回房间，出来对尚卓说。

　　“好。早点回来。”

　　季沫馨走进卫生间，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梳头发。尚卓站在客厅里静静地欣赏着，终还是忍不住走过去。

　　他从身后温柔地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镜子里映出两张嘴角带着甜蜜微笑、十分般配的脸庞。

　　“你身上的味道，就像夏天里的蔷薇花一样好闻。”尚卓微闭着眼睛深深嗅了嗅，说。

　　季沫馨放下梳子，转过身捧住他的脸：“你别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不许在家里这样。”

　　“艾然又不在。”

　　“不在也不行。”季沫馨不予让步。

　　尚卓不情愿地松开了手，季沫馨从他怀里走出来。

　　拿了些桂花糕放进手提袋里，季沫馨出门去。尚卓突然觉得很疲倦，就把浴缸里放满了热水，除去衣服躺进浴缸里。没多大一会卫生间里就变得氤氲缭绕，空气湿润，加上浴缸里舒适的水温和乏力感的侵袭，尚卓很快就睡着了。

　　当他模模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不知何时突兀地出现了一张脸。

　　艾然正似笑非笑地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尚卓吓了一跳：“你，你进来干什么？”

　　“我进来干什么，当然是看你喽。”艾然若无其事地说。

　　顺着艾然打量的眼神，尚卓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她面前。他赶紧扯过一条浴巾遮住身体，说：“你出去！”

　　艾然笑得更加肆意：“有什么好难为情的，那天晚上该看的地方我都已经看遍了。不过，反正我永远也看不厌。”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尚卓问。

　　“我没想怎么样，我就是想你了而已。我太想念你了。你的心怎么这么狠，连我的电话都不肯接，还整天关机。你非得这样躲着我吗？”艾然的眼神被忧郁和悲伤慢慢占据，美丽的脸庞在水汽中模糊不清。

　　尚卓顿了顿说：“我手机被偷了。好不容易才抓到那个贼，可只拿到了手机卡。”

　　“尚卓，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吗？没有你我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我吃不下饭，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和你说过的那些狠话。”艾然说，同时伸手去触尚卓的脸，“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你，你根本就不是艾然。”尚卓摇头说，“你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让我根本就无法理解的人。”

　　“是，我是让人难以理解。因为我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理解。”艾然的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

　　“你快出去。难道你不怕被你妈看到吗？”

　　艾然哼笑，说：“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我妈出去了，我想没有半个小时她不会回来。”

　　说完，她站起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丢在地上。

　　“你住手艾然！你真的疯了吗？”尚卓猛地从浴缸中站起来，用浴巾围住下`身。

　　艾然说：“我没有疯，疯子是不会爱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这么简单而已。”

　　说话间，艾然已脱去了上身所有的衣服，白皙娇美的身体展露在尚卓眼前。

　　“不可理喻，随你怎么疯吧！”尚卓避开眼不愿看她，从浴缸里跨出来拉开门就要走出去。

　　艾然猛地拉住了他的手臂，冷冷地说：“你如果不答应，等会我妈回来我就把那段视频放给她看。我说到做到。”

　　尚卓僵住了。此时此刻，他能用什么样的方法令艾然不要再拿那段视频来威胁他呢。那段该死的视频。如果真得被季沫馨看到，那他们才刚刚抓住的幸福和甜蜜，是不是随即就会变成泡影烟消云散。

　　“你就当是和我做交易吧。”艾然的话令他诧异地回头，“即使你不爱我，你的心里根本装不下我，我也必须要得到你，哪怕只是你的躯壳。我已经认定了你。”

　　“那好，就做交易吧。”尚卓转过身，表情严肃决绝地说，“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但是你不能把这件事公开。你务必记住，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更谈不上爱你。这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的。就像你说的，我只会把它当成一场交易。我不会负任何责任。”

　　艾然深深地吸气，眼神从冰冷逐渐归于寂寥，说：“好。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尚卓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决定是多么草率和荒唐，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竟然会变得柔软下来。

　　艾然走到尚卓面前，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颈去吻他的嘴唇。尚卓没有拒绝，没有躲避，当然也没有回应。下一刻艾然已经不容他多想，腾出手去扯他身上的浴巾。尚卓猛地抓住艾然的手，眼神冷冽，鼻腔里出着粗气。艾然丝毫不显畏惧，与他相视而立。片刻，尚卓的手渐渐松弛下来，艾然嘴角露出微微得意的笑，只轻轻一扯，那浴巾就滑落下去。

　　尚卓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顺从了艾然。如果说上次他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她发生关系的，那么这次，他是完完全全出于自愿。

　　艾然在这方面饥渴的需求令尚卓哑然。尚卓完全猜不透这个不足20周岁的女孩究竟早熟到什么程度，她竟然主动带着尚卓尝试了七种体位。虽说尚卓并不乐意只是敷衍应对，可男人一旦真正进入战斗状态何以能轻易掌控。幸而尚卓平时在工作闲暇的时候也常去健身房，否则哪里吃得消这般待遇。

　　完事后，尚卓打开水冲澡。艾然小鸟依人地附到他身边替他往身上涂沐浴露。

　　尚卓反感地推开她的手：“别碰我。我自己来。”

　　“你是不是对我动心了不敢承认？”艾然说。

　　“我没有。”尚卓回答。

　　“你撒谎。”艾然说，“如果你不喜欢我，那刚才为什么会那么投入。你别告诉我连这也是你装出来的。”

　　“不是说了吗，交易。既然是交易，我好歹也得尊重一下甲方吧。”尚卓冷淡地说，“如果你觉得我表现得太过于专业，下次我可以改变风格。”

　　“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生气。如果你认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做这种事，那你就错了。”

　　尚卓边用毛巾擦干头发边说：“这样啊。那如果我这方面不行或者压根就起不来，你也不介意？”

　　“我，我不介意。”艾然说。

　　尚卓无所谓地笑了笑：“看来你是真的爱我。我真该感到庆幸。”

　　“我——”

　　“别说了，洗澡吧。”尚卓打断艾然说。

　　从洗手间走出来关上门，尚卓心里多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并不像之前那么气愤，而是一种发泄完之后留下的酣畅淋漓的轻松感，没有一丝保留，自在畅快。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和那晚与季沫馨在一起完全不同的感觉。

　　尚卓穿上衣服从房间里出来，艾然已经洗完澡正坐在客厅里看《青春期撞上更年期》。

　　“这个白晓鸥怎么这么讨厌，明知道人家有老婆还要死贴烂磨。”艾然狠狠地在怀里的抱枕上拍了一下。

　　尚卓弯身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拿过今天的报纸，嘴角带着讥讽的笑。

　　“你笑什么？”艾然问。

　　“看你的电视，管我。”尚卓说。

　　艾然温柔地说：“还在生我气啊，要不要这么小气，跟受气小媳妇似得。”

　　“你少自恋。我根本不屑生气。”尚卓瞄了一眼茶几上的手机，说，“保管好你的手机。”

　　“怎么，担心被我妈翻出来呀？”艾然说，“你放心，我设置了密码。除非，我想给她看。”

　　尚卓翻开报纸，说：“我是担心你不小心把它掉进马桶里去。”

　　“没关系。我备了很多份，以、防、万、一。”

　　尚卓重重合上报纸，再也没兴趣跟她交谈。正要回房间，艾然却追上来从身后抱住他。

　　“你又想怎么样？”尚卓生气道。

　　艾然幽幽地说：“我就想这样抱着你。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对你这么着迷。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对我笑，我就觉得好温暖。那是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最好看的笑脸。”

　　“那是我装出来的。我其实并不想去。”尚卓淡淡地说。

　　“尚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被我爸妈抛弃，而你，你妈妈也撇下了你和你爸。我们有相同的命运，我们注定要在一起。”艾然更加紧拥住尚卓的身体。

　　“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只不过彼此的感受不同而已。”尚卓心里很清楚，这只是一场交易。

　　“我会努力的。如果有一天哪怕能让你对我产生一点点喜欢，我都会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去争取让你爱上我。”

　　艾然的话让尚卓有些感动和无奈，他明白若是想让艾然死心就应该趁势说出更狠心更难听的话来刺伤她，但是他却没有办法让自己这么做。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响。尚卓猛地想到一定是季沫馨回来了，忙不迭地慌张将艾然推开。

　　艾然丝毫没有准备，一个重心不稳，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摔倒在地上。

　　被压在身下的左手臂立刻传来一阵剧痛，艾然失声喊道：“好痛，我的胳膊。”

　　尚卓见状急忙去扶她。这时门已被打开，季沫馨走进来，一见艾然正痛苦地坐在地上她丢下手提袋就奔过来。

　　“艾然，你怎么啦？”季沫馨紧张地问。

　　尚卓自责地看了眼艾然，说：“是——”

　　“是我自己不小心！”艾然抢先说，“妈，我没事，只是脚底下不小心滑了一下。”

　　“你没事吧？”和季沫馨一同将艾然扶起来，尚卓问。

　　艾然虽然摇头，但胳膊关节处的疼痛感却十分强烈。季沫馨见她表情痛苦，猜测很有可能骨折了，便提出马上带她去医院。

　　将艾然背下楼，尚卓小心地把她放下交给季沫馨搀扶，自己则跑去开车子。艾然虽然痛得眼泪直往下掉，但想到刚刚尚卓那么紧张地将她背下楼，看着他快步跑去开车的背影，心里却无比的开心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