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 80 章 ...
-
“我晚上回分部去汇报工作，你耳机带好，咱们随时联系。”
傍晚放学前，周栩正在收拾东西。她一天的任务已经完成，而林北生的主要工作才开始。
“回去的时候和刘霄一起走，”林北生交代，“等缘尘接你去分部。”
“知道，”周栩拉好书包，抬眼间看到了一旁李柠月的书包，她心念微动。
间操时李柠月手上拿着有微弱真气的东西……可一天下来周栩再没能感知到，会不会是被她放在了书包里。这东西简直太重要，如果没有证据，就算林北生从耿思源身上找到突破让他开口，李柠月只要矢口否认，他们就根本没办法。
袖子忽然被林北生扯了一下，旋即李柠月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
“周栩，你不上晚自习啊？”
“啊是……”周栩连忙把已经伸出去一点点的手收回来，“我直接回家了——柠月你不是去吃饭了吗？”
李柠月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我晚上不去食堂啦，反正也不会很饿。”
“啊……”周栩尬笑了两声，“那你……挺厉害的，我就……容易饿。”
她留恋地把眼光从李柠月的书包上扯开，就见李柠月一把拎起了书包，并当着她的面拉开。
“你吃面包吗？”她把书包摊给周栩看，“我有两个，自己也吃不完。”
“不用不用不用，”周栩摆手后退，“我我我回家了。”
李柠月也没再说什么，她只是抽了一袋面包出来，又把书包拉好放回去，“周栩你要早点休息啊，我看你下午睡了两节课，不要太累。”
背后林北生猝不及防的一声轻笑。
周栩拼命挤出微笑，心道你这个外表白莲花内心恶毒的女人。
“好……的。”
她从牙缝中挤出两声。
晚餐吃得索然无味，一场会也开得没什么意思。
周栩在分部的会议室发呆。
林北生被她扔进水深火热的学校里去了，周栩一颗心都跟着吊在学校，再加上可能是下午睡得有点多，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呆傻。
“线香的成分的太过复杂，能分离的有效信息不多，”技术部门的专家正在汇报，“但是我们还是从线香和北京部分给我们提供的气味信息中找到了相似的成分。”
“总的来说，北京提供的证据是线香案的升级版，效用更稳定、真气需求更少。鉴于施用的对象也是和灵使无关的普通人，我们有理由怀疑，之前的线香作坊，只是嫌疑人们的试验场。”
“另外就是从耿思源身上提取的少许真气，我们怀疑，其很有可能就来自于这种有发力的香料。”
周栩听着点了点头。
看来当时李柠月手里面拿着的很可能是这种致幻的香料。
她在用这些东西给耿思源催眠吗？
不知道这种东西威力如何，万一不但能影响普通人的神志，更能危害灵使呢？
林北生可还在学校呢……
虽然他平时老是一副精明样子，但他可是有前科的啊！新年在展厅里，不是就直愣愣地喝了人家一杯下料的红茶，彻底给弄迷糊了。
刘昊天捏了捏鼻梁，“线香案的资料调出来吧，相关的人，社会背景都梳理一下，作坊周边的住宅也要摸排，重点找一找和学校里那个‘李柠月’是否有交集。”
“接下来，请小栩啊……咳，小栩，周栩！”
刘昊天伸手在周栩眼前晃了几晃，“同志们等你发言呢？”
周栩茫然看向他，“我有什么可说的？”
刘昊天：“一共两个人在学校里，现在就回来一个，你不说两句，我们怎么知道学校里发生了什么？”
周栩：“林北生不是都写报告里了吗？”
刘昊天：“那你干什么了？你就没有点自己的看法？”
“不是，”周栩语气不善，“林北生那报告写的都能当论文发表了，你们还不满意？这么高智商的人类提出的建议你们不吸取，指望我能提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吗？”
会议室音响中传来噗嗤一声笑，周栩抬头才发现李队的大脸被投屏在墙上，他作为协办方正远程参与这次会议。
宋队心疼他最近工作实在太折腾，到底还是没一狠心把他再送到哈尔滨出差。
“哈哈哈，”李队笑道，“小栩这是因为把小林单独扔在学校担心了。”
“哪能？”笑道，“当初不就是周栩把小林劝进学校的吗？”
“那能一样吗？”周栩撇嘴，“当时我也没想到过学校里能有这种危险的人物啊？”
“呦，什么危险的人物？”李队问道。
“李柠月啊，她可太危险了！”周栩道，“我俩早上不是发了记录的影像？”
李队两人对上号，是早上林北生身上记录仪拍到的，李柠月疑似霸凌耿思源的录像。
“那个小姑娘的确有点问题，”李队道，“更要命的是到现在她身份信息还不能确定——不过你放心，刘部长已经派人跟着了。再说人家晚上已经回家了，学校里面安全得很，你说是不是，老刘？”
“可不，”刘部长点头，“二十四小时监控，只要发现异动，咱们随时能逮捕。”
周栩嗯了一声，只是李柠月那个诡异的笑容时不时会出现在脑海中，明明一张朝气蓬勃的脸，硬是看起来死气沉沉，实在是叫人难受。
“你们不知道她当时看起来有多惊悚，”周栩小声嘀咕，“她嚷嚷着让耿思源去杀他妈的时候，我浑身的毛都立起来了，那个感觉就像——”
周栩的目光停留在屏幕上李队的影像上。
屋中几个人都顺着她看过去。
李柠月怎么吓人了？跟李队有什么关系。
“我想起来了！”周栩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李队，我想起来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有过……”
李刚也被她吓了一跳，镜头抖了好几抖，差点没拿住手机。
“想起来什么了喊成这样，你个小孩儿……”
“李队！”周栩跳脚，“你记不记得当初灵使逃逸那个案子，五环上八车连撞之前，咱们在一起来着——那时候是谁跟你说话，让你把聒噪的领导杀掉，就是那种感觉！”
“八车连撞……”李队的意识逐渐回炉，他退出了视频模式，在各种手机软件中翻找起来，“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印象，解决不了别人就把人解决……这个行动逻辑太诡异了，一般人不这么劝别人——我知道了！”
“淘宝店！”两个人异口同声。
那个买铃铛的淘宝店，那个跟李刚聊了不少天的客服！
“看来有必要去一趟了，”刘昊天点了点头，“老李，你把你那什么聊天的文件拷贝给我们。”
李队：“马上！”
缘尘也在会议室里，他坐在周栩身边，本来只是应林北生的吩咐接周栩回家，却刚好遇上了值得参与的话题。
“关于淘宝店铺的真实地址，”他开口，“并不是他们在客服标注的地点，追踪网络获得的ip地址和发货地也不同，如果不是老板和周小姐前往需要去学校，我正准备前往。”
刘昊天点了下头，接过楚缘尘递过来的地址文件，“在呼兰啊……那可能还真得费点功夫。搜索的范围不小，我们得规划一下。明天……调动人的话至少也要后天了。”
“我觉得……小楚你和小林能跟着一起去自然是最好的。不行的话就等到周末，也就三天了。”
“我问问林北生，”周栩和林北生的语音频道一直联通着，她听到林北生那边打开便携麦克的声音。
“我这有情况，”他有意压低的声音钻进周栩耳朵，“耿思源出门了，我得跟着他。”
“他形态不是很正常，”林北生走了两步道，“有真气的痕迹。”
“我这就来，”周栩马上答应，话音刚落，全会议室的人都看过来。
“耿思源有动作，姨夫！”周栩转头就对刘昊天说。
一时间会议室中的人都站起来，刘昊天已经开始打电话叫人往学校赶了。
“耿思源往楼顶去了，”林北生道，“找消防，以防万一。”
刘昊天已经切入语音频道，用不着周栩再说话，他已经叫人去联系。
“你别着急，拿好牵丝，”林北生对周栩说，前面就要登上顶楼，耿思源的脚步声已经很远了，他再说话就太明显了。
“跟着你姨夫，不要乱跑，不用你上楼，注意安全。”
没什么毛病。
刘昊天看着急吼吼就要往外跑的周栩，回味方才耳机线路中的话。
其实是可以调频道的，但是林北生应该是来不及了，好在当时公频里还没有太多人……
但是还是好牙酸啊，咦！
刘昊天伸手把周栩拽回来，“没听人家说什么吗？让你跟着我，别冲动。”
“那你就不能快一点？”周栩被人一拽，干脆直接走到刘昊天身后推了他一把，“姨夫你快行动起来啊！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快快快！”
刘昊天：“……”
……
林北生推开沉重的天台门。
这里的锁链已经被人暴力拆除。
厚重的味道扑面而来。
竟然和桃红画展中的诡异香味有些相似……
耿思源跪在地上，月光照亮他面颊上晶莹的泪花。
他双手向前，好像想要伸手去拽什么东西。
林北生双手握住藏锋，放轻脚步逼近。
此间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林北生并没有察觉到多余的人气。
“李柠月——”
耿思源忽地咆哮起来。
“李柠月！我爱你！我爱你啊！”
林北生脚步微顿。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可以永远听你话！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爱我了，我不值得，我不值得……”
“我战胜不了妈妈，她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她从来都不喜欢我，她不会让我得到幸福……”
“可只要我死！她就会后悔——这是你说的，对不对？”
“你也会……永远记住我……”
林北生刚想开口呵住这孩子危险的想法，就觉脖后一阵冷风。
她好像就站在自己身后。
“林……北生。”
是李柠月的声音。
“呵。”
“你和他年轻的时候可真像。”
林北生猛地回头，李柠月就在眼前，把他吓退了一步。
她笑着，笑得好美好美。
“你听到了吗？”她指向他背后，微微扬起下巴，“他爱我，他要为了我死，这有什么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第 8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