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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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的模式很简单粗暴，与其说是解决问题，不如说以命换命。”
浏览过网页功能后的周栩有些恶心，她开了车窗吹风，否则可能要当场呕吐。
“网站售卖杀人的方法，并且承诺在杀人之后有办法逃脱制裁，”周栩继续道，“但是实施者的结果咱们也看到了，就是自|杀。”
林北生微微皱眉。
这算什么？
想要当“正义使者”吗？
“这样一来，铃铛的事情也能解释，”周栩道，“网站售卖一些‘作案工具’的同时，也兼卖所谓的‘驱邪灵器’，他们的进货渠道就是赵梓琪姥爷的那家网店。”
周栩说着叹了口气，“好像已经通了……因为想要‘复仇’而摸到了网址，铃铛只是网站用来赚钱的小商品，根本不是必要的物品。在‘复仇’结束之后，网站的经营者又通过某些方法引导，比如自|杀现场从未缺席的气味法术——或者只是这些人不堪良心的谴责选择了自|杀……”
周栩试图捋顺线索，一切安装在这一套逻辑中都很合理，但是不知怎么，她就是觉得哪里好像出现了问题。
林北生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游移，“有什么问题？”
周栩：“我的直觉，总觉得铃铛和音乐是传播的途径而不是什么网站的附加……”
林北生点头，“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两样因素出现的偶然性。”
周栩叹气，的确是这样。
“可我不信，他们费尽心思把网站编成曲子，就是为了在点开页面的时候渲染一下氛围？”
林北生伸手去拍了一下周栩的脑袋，“这些事情等抓到赵千石之后，才有继续探讨的余地，你先别想那么多。”
周栩嗯了一声。
林北生打开耳麦上的通话频道，周栩也将设备调试完成。不过是应对一个普通人，两个人却都觉得无形的压力蔓延上来。
车子转弯后，拐进了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耳麦中传来信号波动的微微声响，林北生沉声道。
“宋队，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
……
“我已经到前台，老板。”
林北生的耳麦中传来缘尘的声音。
“但是酒店还在正常经营中，短时间内没办法疏散所有游客，他们目前能给我们开放的只有消防通道和货梯。”
林北生：“宋队出具的调查文件你收到了吗？”
缘尘：“递交给酒店方面了，宋队刚也打了电话，酒店经理表示会全面配合我们的工作。”
林北生说好，带着周栩从地下车|库中穿梭，根据方位图找到了防火门。
缘尘：“工作人员已经去开门，他会把刷开货梯和能开赵千石房门的万能房卡交给你。”
“好，”林北生道，“你和酒店的安保配合，先组织群众疏散。”
楚秘书应下，转头继续和经理交代事情。
这是在国内，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动枪支，他的刀又远在伦敦。
但是类似的事件处理楚秘书着实非常有经验，哪怕眼下的最大问题是人手不够，这和林老板惯常的“十则围之”策略大相径庭。
“万一有普通人忽然闯入……”周栩忽然想到。
“有缘尘在，不用担心，”走进货梯，林北生道。
赵千石住在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根据工作人员的信息，今天以来他一直呆在房间内，没有出去的迹象。
已经在中控室的楚缘尘正时时监控着所有出入口，顶层的住户非常少，在赵千石房间周围目前没有普通人，只要稳扎稳打，理论上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我们还有十分钟左右赶到，周栩，”宋队的声音响起，“到达顶层后，你们先控制住赵千石的门口。”
“窗外呢宋队？”周栩道，“他有没有可能跳窗逃生或者……”
“已经和酒店确认过，”林北生道，“窗户的玻璃密度级别很高，又安装有难以拆卸的防护栏，凭他的能力想要从窗户入手很困难。”
宋队嗯了一声，“小栩你的话倒是提醒我了，根据现在的调查结果，赵千石的行事风格恐怕很极端，你们还是进门后将人控制住，防止他自裁——我们已经联络消防，在可能的坠落点进行部署。”
的确，周栩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连串的案子已经剥夺太多的生命，如果赵千石是这一切的最后一环，那么他的结局恐怕肉眼可见。
货梯运行得实在太慢，沉默的短短几分钟像是在被钝刀子割肉。
“……小青，”周栩好像没法再这样等下去。
话音刚落，斩鬼刀微微闪烁。
林北生抬手往摄像头上贴了一张屏蔽符篆，旋即小青出现在两人身前。
“你先去看着赵千石，”周栩说，“别贸然动真气，现在是白天，你灵体还很虚弱。”
小青眨眨眼，弹跳向上从电梯顶端消失。
“它不是还不能说话，怎么跟你交流信息？”林北生看着小青消失的方位，这时候他也想有一张传送符篆。
但是这种法术消耗灵力太大，又危险性极高，很难掌握。没修炼到一定境界，使用符篆根本就是在玩命——便如那个凭空在他眼前消失的蜘蛛人。
蜘蛛人在临死前曾说和他交易斩鬼刀的人使用传送符篆运输斩鬼刀……如果这一切当真有所关联，那么现在躲在暗处和他们斗法的，究竟是怎样的能人？
“我俩心有灵犀，”周栩回答，“可能这就是血契的作用——有点心领神会那个意思。”
林北生点点头。
血契。
刀灵受刀主的支配，同时刀主也必须维护刀灵的魂魄安全。如果刀灵受损，也会反噬到刀主的身上。是以虽然以往有许多妖精成为刀灵并不是处于自愿，但最终往往也和刀主维持紧密的关系……
慢着，林北生思绪微顿。
这些……他并没有刻意了解过，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马上到了，”周栩攥紧了刀柄。
林北生随着周栩的目光看过去，电梯的显示屏上已经跳转到了顶层的楼号，他能听到钢索减速的声音。
周栩的刀忽然亮了一下。
“不好，”周栩心头一慌。
“老板，”缘尘的声音旋即响起，“赵千石跑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终于开出一缝。
林北生刀拔出鞘，藏锋的寒光震开了电梯门，电梯的警报声尖叫起来。
小青恰好出现在电梯口，看到两人出来，转头就奔跑起来带路。
“赶紧追！”林北生泡在前面。
赵千石的脚步声很清晰，夹杂着慌乱的磕碰声。显然这并不是一个身手矫健的人，但是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命狂奔。
林北生：“缘尘，封锁电梯！”
耳麦中传来清晰的收到。旋即“噌”的一声，酒店的电力系统切断，应急报警系统鸣叫声音刺耳异常。
太阳已经落山，走廊昏暗不清。
小青在前方发出微弱的光亮，点亮赵千石慌乱的背影，和一个闪进楼梯间的衣角。
“周栩，我到了，”周雩的声音猛地出现在音频中。
“哥，”周栩从林北生撩起的铁门缝隙中穿梭而去，“西南侧安全楼梯，赵千石正在逃窜。”
周雩的指令下达得简单而迅速，“所有出口都已经封锁完毕，我看得到你的定位，马上带人上去。”
眼前小青的身影已经越来越微弱，方才的奔跑和亮光耗费的真气太多。周栩伸手之间，小青已经收回刀中。
“往上跑了，”林北生忽地退了一抓住周栩的手臂，他们听到赵千石沉重的脚步响在头顶，“他要去天台。”
周栩的心猛地一缩，先前想到的最棘手的情况也不过如此。
“你联系消防，别轻举妄动，”林北生说着放开了周栩，飞身追出去。
“……宋队，宋队消防能赶到吗，赵千石上天台了！”周栩一边在频道里呼叫宋垣，一边继续向上。
“至少还要五分钟！”宋队的声音也焦急起来，“周栩你尽可能拖延——”
周栩一把推开沉重的防火门，外面清新的空气涌入肺中，头上的汗珠被冷气蒸发，留下一道道湿冷的印记悄然在背后爬行。
藏锋出鞘，林北生手中真气转动，刀刃和空气相接擦出一道耀眼的刀光。
赵千石正站在林北生的刀法轨迹上，他本该避无可避——就在刀尖眼看便要擦上前方人肩膀的时候，赵千石猛地发力，他偏身同时从口袋中掏出什么东西来。
“叮——”的一声，藏锋被震出火星。
周栩到近前终于看清，那人手中攥着的是一片符篆，眼下已经燃烧起来。
没时间想太多，周栩拔刀迎上去。
赵千石的躲避有种超出常人的灵巧，和方才那个在走廊中跌跌撞撞的判若两人——就像哪些破绽百出的脚步声只是引路的标识，周栩想到，哪怕他的步伐那样凌乱，自己和林北生甚至没能咬住他的背影。
“束手就擒，赵千石，”周栩刀刀向前逼近，“你的谋划已经暴露了，认罪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暴露？”他竟然还有笑的心思，“你们能知道些什么？”
林北生又攻上来，赵千石以一敌二竟然能还有种游刃有余之感。
“你根本不是普通人！”周栩发狠刺了两下，却把人逼到了栏杆旁边，楼宇边上呼呼风声和百米下的车流声音冲刷心跳。
“说什么呢？”赵千石身形变换，轻若鬼魅，周栩被他闪到身后，他面对着林北生，“赵千石可是个凡人。”
周栩眼前有一堆什么东西，好像挂在栏杆外面，只是装在麻袋中，里面鼓鼓囊囊。
“还是太年轻，”赵千石对林北生一笑，林北生猛地刺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赵千石猛地后退，周栩被撞到栏杆上。
“轰隆——”一声巨响。
看起来稳固无比的栏杆整排开始晃动。
周栩精准地撞在那个麻袋上，冰冷的温度和奇怪的触感让她一瞬间慌了神，刀尖擦过麻袋的边缘，血腥臭气被迎面的风吹了满脸。
“周栩，”林北生再顾不得什么，伸手去拉周栩。
只是晚了一步，周栩没能控制住重心，和栏杆一起向空中倒去。
“哈哈哈……”
赵千石退后笑着。
砰砰几声，是周雩的人到了，他们刚刚从防火门后冲出来，就看到赵千石手中的符篆已经燃烧到一半。
“年轻真好啊……”
他喃喃。
周雩的睚眦还未出鞘，人已经在眼前随着翩飞的符篆灰烬消失得无影无踪。
“轰隆——”的巨响。
无数人的惊呼。
长达十几米的铁栏杆和那一个不知装着什么的麻袋轰然坠地。
林北生的小臂被房顶的水泥边缘切割出几乎呈喷薄的血痕。
只是还好，周栩还留在他的手上。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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