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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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雩在路上来了个电话，大意是说关于两个案发现场中重叠的旋律，他已经找专人分析，导出的简谱和五线谱都发给周栩，叫她也上点心。
“你会弹钢琴吗？”周栩看着周雩发来的图片，转头去问林北生。
林北生：“不会。”
周栩：“蛤？”
林北生瞥了一眼，“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
周栩：“这不是你们霸总的标配吗？”
“……”
林北生微阖了一下眼，伸出手指在周栩脑袋上敲了一下。
周栩抱头抿嘴，想想也是，林北生都忙成什么样子了？哪还有闲心感受音乐的美妙。
林北生：“发给缘尘吧，他钢琴弹得不错。”
周栩倏地睁大了眼睛，“楚秘书这么厉害！”
林北生点头，唇边带上一点笑意，“我小的时候找他替我上钢琴课，却叫他喜欢上弹琴——后来我们上课的事情被孙女士抓包，我爸就直接把家里钢琴送给缘尘了。”
林北生还有这种找人替上课被老妈抓现形的时候呢？！
周栩震惊。
“慢着慢着，林老板，”周栩凑过去，“你和楚秘书从小就认识？”
林北生嗯了一声。
周栩脑子里什么奇奇怪怪的开关被打开了，她心道，楚秘书和林老板不同姓，大概率不能是亲戚。他们两个青梅竹马，楚秘书长大之后竟然还甘心当林北生的最忠心的下属……
周栩：“那你们上一辈，是好朋友？”
林北生点头。
周栩捂嘴，“不会吧林老板，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噢，我就是开个脑洞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楚秘书该不会本来家境很好但是因为家里突遭横祸然后才被你家里照顾多年，所以现在才对你言听计从忠心耿耿的……吧？”
林北生忽然把车停下了。
周栩心头一缩。
他看过来。
“周栩。”
“啊……”周栩往后仰了仰，两手夹着面颊，一脸震惊，心道该不会是被我猜到了吧，生活果然比小说还要狗血吗？
林北生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周栩，他的神色很难琢磨。
良久，他才开口，“缘尘的父母……”
周栩颤颤巍巍：“……啊……”
林北生捏捏眉心，“很健康。”
周栩：“哦……”
周栩：“蛤？”
林北生被她表情逗笑。
“我们的确认识很多年了。但是缘尘来到林氏任职，只是因为他之前工作的两家公司都给不到他想要的待遇。”
周栩：“……这么简单的吗？”
“当然不，”林北生一挥手。
周栩竟然暗松了一口气。
“他对斩鬼也比较有兴趣，”林北生道，“他也有家传的斩鬼刀，并且支持我和爷爷复兴斩鬼刀法的理念。”
周栩：“……”
平常、太平常了。
这不是她构思的那种豪门恩怨，生离死别，两代纠缠，权力争夺的戏码。
林北生还看着她。
周栩一手捂住脸，另一只手赶紧拍了拍自己斩鬼刀的木鞘辟邪。
“……对不住，我脑洞开大了，”周栩声音很闷，“您和楚秘书千万大人有大量，别跟我无知少女计较。”
林北生笑了一声，无奈摇头，再次赞叹周栩的脑回路，真的是很难以捉摸啊……
“怎么不走了？”周栩从指缝中看出来，车子停得稳稳当当。
“咔哒”一声，林北生按开了门锁。
“因为到了，”他说。
……
事情不大。
只是一个魇妖，已经连续一周，每天固定时间出现在特定位置。周边人群的生存也因此出现了一点点干扰。
“魇妖？”下了车，林北生问。
“就是能成吃人的梦境的妖怪，”周栩给他解释，“但是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人类视野里面了——他们这个族群吧，长得很有特点，识别度太高，前些年灵使出动清理的时候，一抓一个准。”
林北生：“特点？”
“你见到就知道了，”周栩说，“他们在自己聚居地可以靠山间纯粹的天地真气生活，但是脱离了真气充沛之地，就不得不吸食人的梦境为生。”
林北生：“这听起来……不是个很害人的族群？”
周栩笑了一声，心道林老板很少有这种无知的时候，“林老板以为梦境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吗？梦境中往往隐藏着一个人心中最难以触及，甚至连自己都可能不清楚的东西。”
说到这，周栩忽然想起在课上的那个梦中。
师姐说忘不了的前世都在梦境中。
这明明不应该是师姐能说出来的话，自己从前也不曾将梦境记得这么清楚过。
究竟是为什么……
“魇妖能看清？”林北生忽然转头道，“连梦境主人自己都不明白的梦境？”
“当然！自古以来，魇妖一族都是靠着这个本领繁衍生息的好么。如果不是因为地府牵头，灵使一族全力协助，魇妖也不会现在搬迁得这么彻底……”周栩道，“但是传说被他们吃掉的梦境，就再也不会出现在生人的记忆里了，所以有人也找魇妖治梦魇。”
林北生思绪微顿，他忽地想到了那个缠绕自己多年的噩梦，离去的人，斩杀的灵魂，无尽的黑夜，精疲力尽的自己……
到国内已有几个月，林北生也参与了一些案件。除却和周栩一起遇上的那一练串尚未告破的刑事案，更多小型问题在APP上就可以自由组队进行，灵使们通过系统解决的事件从房顶上飘荡的鬼魂，到利用妖法无证经营的小摊贩……五花八门、各种各样。
其中的大多数，都是林北生从前在不列颠闻所未闻的鸡毛蒜皮。
林氏的风格是集中出动、统筹安排，处理的大多是妖怪的恐怖袭击、妖怪集团不正当手法的商业操控以及……针对于灵使家族的无脑攻击。事件的发生频率低，但是解决成本巨大。
不过国内这种注册斩鬼师制度十分值得借鉴，只是两者如何结合将优势扩大，林北生还在思考。
“最关键的，”周栩在前面，边走边说，“魇妖能制造让人走不出的梦境，传闻有人在魇妖的梦境中被困至死。”
“当然这是传闻啦，已经很多年没有魇妖活动了，好像没有人亲身经历过。”
林北生点点头跟上周栩，“那不是很危险？”
“还好，”周栩摆摆手，“魇妖攻击力很低，只要注意别在他们面前落单，一般问题不大。”
落单？
林北生皱眉。
“可是你之前不是计划自己解决——”
“呃，”周栩挠挠头，转身果然看到林北生紧皱的眉心。
周栩：“我毕竟……比你厉害那么……一点点？”
林北生：“。”
“好了，”周栩一把抓住林北生的袖口，两个人小跑起来，“你一会儿看到人就明白了。”
不讲道理。
林北生只是放大了步子，周栩却埋头小跑得卖力。
他只好抿下唇角，把唠叨的话全都吞进去，就这样任凭她主宰方向。
从停车的小巷子中进去，中间在已经闭店的生鲜店面拐弯，进了更细的一条胡同。
丁字路口，路灯杆下的大石头上。
女孩抱膝坐着，脚步声接近的同时，她捏紧了小小的拳头。
远远看到人影，林北生刚要拔出藏锋，就被周栩拦下。
“不着急，”周栩按在林北生手上。
“灵使，”小姑娘站起来，目光炯炯。
“有些见识，”周栩大步向前走去。
到此时林北生方才看清，原来周栩口中能将人生生困死在梦境之中的上古妖精，竟然只是个小女孩。
“你别看她个子一点点，”周栩偏头在林北生耳边道，“这个族群都长这样，没准都已经几百岁了。”
“你瞎说！”小姑娘忽然跳脚，“我可比你年轻！”
周栩笑了，径直走到小姑娘身边，被她抬头瞪着大眼睛看着，“好，年轻的魇妖，你在这呆一星期了，周围的梦都被你吃得差不多了吧？怎还不离开？”
“哼，”小姑娘一扭脖子，两根麻花辫弹起来又落在胸前，“关你们什么事？”
周栩一边称赞魇妖这个族群的审美水准真是够与时俱进，这一身洛丽塔小裙子配上灰色及腰长发编的麻花辫，还有在昏黄色灯光下被晕染得几乎没有瑕疵的妆容……叫她个老直女看了都心怦怦跳啊。
不过……周栩猛地回头去看林北生。
此人竟然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周栩暗叹，面对如此美色还能坐怀不乱，林老板有点本事啊！
溜了一圈的号，周栩神魂回窍，她清了清嗓子，正经道，“跟我们本来是没关系，可谁叫你非要挑这么个监控拍得清清楚楚的路口大半夜坐着？”
“呐，”周栩一指，果然不远处有个探头正对此处，还闪着红光。
小姑娘白眼一翻：“我就喜欢。”
周栩叉腰心道，行，这还卖起关子来了，“那你转捡灵使的梦吃？附近两个灵使给中心打电话，因为被吸了梦，睡得太好，都已经连着迟到好几天了……”
“他们自己睡过头，还能怪我了？”魇妖转过头来看着周栩，红唇微动，轻轻一笑，“别忘了，我们一族今天生活的这么憋屈，都是被你们灵使给逼的！”
“诶诶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周栩忙道，“你们老祖宗害了人，这是天庭的旨意，我们还能反抗不成？你们想报仇上天宫去，别难为我们打工人！”
魇妖这会儿的眼神却没在周栩身上。
林北生就站在周栩身后三五步的位置，他被头顶路灯洒了满肩膀的细碎亮色，现在漂亮得不似凡人。
“……这么好看的男人，你老公啊？”魇妖忽然对周栩甜甜一笑。
周栩：“？”
魇妖轻掩朱唇，露出惊诧的表情：“怎么、不是？”
周栩：“老公？我看着像是已经结婚了的年纪吗？”
魇妖：“……”
这人有毛病吧，抓的是什么重点啊喂！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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