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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完结 ...

  •   哪怕余安再不甘,但也无力回天。中华区的业务彻底被余争囊括手下。

      余祝和余安登上飞往南美的飞机的那天晚上,顾澄野搬到了余争在市中心的那套房子里。

      顾澄野在走之前还挺舍不得家里的AI余争,在门口对它重复了好几遍“再见”,才在手机里玫瑰计划的软件里开启了休眠系统。

      玫瑰计划二代现已研发的差不多了,一代也已经推广到了全国市场。

      这是一项很伟大的发明,关注女性尤其是独居女性健康安全是目前火热的问题,玫瑰计划的出现无疑给了女性健康一个新的保障。

      顾澄野坐在余争车上刷着姚佳曼获奖的新闻,问余争:“颁奖典礼你怎么没去啊?你不是长夏的老总吗?”

      “我只是投个资而已。剩下的都是她们团队一直在努力研发的,这个奖是她们应该拿的,也应该发到她们手上,我去太喧宾夺主了。”他盯着倒车镜倒车,高超的车技让他还有精力和顾澄野聊天。

      其实姚佳曼在几天前就问他要不要参加颁奖典礼了,但是他回绝了。玫瑰计划的前面冠的是长夏的名字,这是他私心送给顾澄野的礼物,有这些就已经够了。而奖项是她们应得的成功,和他没有多大关系。余争清楚国内颁奖的尿性,如果他去了,那现在举着奖杯的可就不一定是那些现在在直播里笑得正欢的小姑娘们了。

      而他到现在,也算是和她们一起并肩作战过。

      “玫瑰计划是我一生中最正确的投资。”他和顾澄野说。不只是对顾澄野说,他也在对自己说。

      他投资玫瑰计划完全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他看重了它的可发展性,看到了它还未展现出来的爆炸收益。像这样能带来巨大收益的企划还有不少,可玫瑰计划绝对是非常新颖的。

      他想以投资的方式推动姚佳曼团队以及玫瑰计划的成长,他不缺钱,但比起钱或者是其它珠宝首饰,长夏科技会是送给顾澄野的最好的礼物。

      顾澄野把东西都搬到余争家里的当天晚上,有久别的客人来访。

      余争下了趟楼,此时顾澄野还在收拾自己的行李,把衣服挂进他卧室里空出来的专门为她留着位置的衣橱。

      等她收拾差不多了,感觉有些口渴,就下楼去给自己倒杯水。

      一零五本来还在客厅漫无目的地打转,看见她下来就直接跟在她后面喵喵乱叫。

      顾澄野举着水杯抿了一口,饮水机的温度调的是六十五度,在这个离开暖气就只剩下寒冷的世界来说刚刚好。

      水还没喝几口,大门被打开。

      她和一零五闻声而出,余争站在玄关换鞋,后面还跟着一个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面孔。

      顾澄野站在那儿打量了半天,没说话。

      倒是那个生面孔一进来换了鞋,就自来熟地跟她打了招呼:“嫂子好!”

      “哦,哦,你好。”她笑着,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手僵硬地抬起来跟他挥了挥。

      等余争走过来的时候,她赶紧扯住了他的衣袖。

      “怎么了?”余争问,顺便接过她手里的水杯帮她拿着。

      顾澄野有些尴尬地问:“这是哪位?”

      余争有些疑惑,但表情变化也只是一闪而过。他笑着解释说:“你们高中见过的,乔自秋。我以为你还记得他。”

      他这一说名字就解锁了顾澄野封尘的记忆。她马上就想起来了,那个和他们一起在余争家里庆祝了她的生日的棕色小卷毛。

      “顾小姐看起来都不太记得我啊。”乔自秋也看出了气氛的异样,自己挠了挠后脑勺,傻笑两声。

      他高中爱玩,学的不理想,在余争调转去滨海的半年之后他老爹就把他转到恒城的国际学校,后来被送到澳洲留学。因为家里父亲的身体素质并不是很好,一毕业就回来开始学着打理公司的事务,成绩还算不错,但恒城小地方,他的名声不至于传来让顾澄野知道,而且他过去也只算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罢了,记不住也算正常的。

      顾澄野赶紧摇头:“你和过去变化太大了,不说名字真的认不出来。”

      虽然不太好,但是她对乔自秋的第一印象就是个爱玩的纨绔子弟,毕竟那一头不太符合这个时间段高中生的粽色卷发实在是很吸引人眼球。

      但是乔自秋现在的发色又变回了自然的黑色,过去的小卷毛也已经没了,头发剪的商务又干练,整个人的气质也不似过去那般幼稚,沉稳了很多。

      时间果然是台整容手术,很多人都变了很多。

      “你倒是很厉害,居然还记得我。”顾澄野夸赞他的记忆力,居然还记得她姓顾。

      乔自秋默默地和余争对视上,“嘿嘿”一笑。这一笑倒让顾澄野又恍惚了一下,仿佛又站在那个围着菠萝包唱生日歌的夜晚。

      他说:“顾小姐过去的一场庭审还上了节目,我看到了,实在是太厉害了。所以一直都记着呢。”

      那档节目就是和庭审和律师有关的普法纪录片。薛瑶也是通过那档节目知道她所以才找过来的。因为身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律师,她的表现可谓是相当惊艳,加上是高校毕业,且在校内获得不少荣誉奖项,所以她过去才会如此被君和器重。

      但乔自秋也不只是因为这些,他在澳洲时也常和余争保持联系。他视余争为人生难得一遇的知音好友,若只是因为一些地域的分隔而断绝来往属实是太过惋惜。

      余争的朋友并不多,没有顾澄野在的日子多半形单影只,所以也会和旧友乔自秋聊聊。说的最多不过就是顾澄野。

      他倒是想分享些别的给乔自秋,奈何在国外的生活除了工作之外他找不出任何趣事,只能回忆过去的事,但过去的事除了顾澄野之外他也没什么好提的。

      乔自秋听得多了,也就会去留意顾澄野此人了。

      三人又去客厅聊了些时间,到了饭点顾澄野提议点个火锅外卖,但是乔自秋此次来首都不只是单纯为了看她和余争,更有其他要事要忙,不能在这里多加逗留。

      余争送走乔自秋,再回来的时候顾澄野还窝在单人沙发上。

      “晚上还想吃火锅吗,想吃我就让小褚送过来。”他问。

      顾澄野摇头,火锅人多吃才热闹,就他们两个人吃的话太麻烦了。

      “他变了很多啊,我都认不出来了。”她感慨:“我也觉得我自己已经变得很以前很不一样了,变得成熟稳重了。但是滨海的人还总觉得我跟过去的小孩子一样。好像我除了头发留长之外也没什么变化。”

      “你会因为这个觉得可惜吗?”

      顾澄野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这能算叫可惜吗?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没什么好诧异的。”余争笑着揉了下她的头发,很软,比他还要软些。“我想,你在被很多人爱着。岁月从来不欺负在爱里长大的人。”

      顾澄野没经历太多大风大浪,她爱很多人,也被很多人爱着呵护着。

      余争希望她这辈子都这样,永远都有人爱她,她可以一辈子都像个小孩一样,为守护自己内心单纯的正义去努力,累的话也可以来他怀里休息一会儿。

      他做她永远的靠山。

      黄诠和薛瑶的事情是不可以再拖下去了。

      送走余祝和余安之后的几天,顾澄野就带薛瑶去办诉讼手续。

      缴纳完诉讼费用之后,薛瑶离开办理手续的房间。

      顾澄野环胸靠在走廊上和人打电话,薛瑶出来的那一刻刚好挂断。

      她今天扎了高马尾,略卷的发尾从肩侧垂落,藕粉色长大衣垂感很好,奶白的西装裤裁剪得当显得人腿又直又长。她神情有些慵懒,心情很不错,嘴上还勾着若有若无的笑,和这身衣服搭着显得整个人的气质都温柔了很多。

      薛瑶抿了抿唇。她太羡慕顾澄野了,甚至快要到嫉妒的程度了。

      天下女生千千万万,可是好像很少人可以像她一样,活的洒脱又幸福。长得漂亮,性格好,成绩漂亮,能力也出众。没有人在见到她的时候是不爱她的。薛瑶当初只是在写字楼看了一眼顾澄野,就要醉在其中了。

      她过去跳芭蕾的时候,也有不少人爱她。爱她漂亮的脸蛋优雅的身姿,可没什么愿意去了解她的想法去理会她的内心。

      她像八音盒上不停旋转的塑料舞者一般,只要有音乐,那她就要转动,舞蹈。这是她唯一的闪光点。而如今她已经失去了继续舞蹈的能力,她突然有些恍惚了,不知道未来该如何。

      和顾澄野比起来,她也算是人生的失败者了。

      “走吧,我送你回酒店。我安排了人帮你找你的父母,他们好像已经搬走了,我们的人还在查。庭审结束之后我会把你送回他们身边。”顾澄野把手机揣回兜里,语气轻快。

      “谢谢你……我回去之后,这笔诉讼费我会尽快打给你。”薛瑶万分感谢她,说话都有点颤抖。

      顾澄野带着她往停车场走。

      车是借的余争车库里的,随便摸把钥匙就是柯尼塞格。

      在车驶上大路的时候,薛瑶突然叹了口气:“感觉这些年过的很魔幻。一直想要摆脱这些事情,可马上就要成功了,又有点恍惚。”

      “和社会脱节太久了。你担心工作吧,担心你的腿不能够再支撑你去跳芭蕾,这是很高强度的工作。同时你又担心,你怕你不能跳芭蕾了之后,就不能再做别的事情了。是吗?”顾澄野说,同时眼睛往窗外瞟,单手打了个漂亮的转弯。

      薛瑶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嗯”了一声。

      毕竟常言道,女人最懂女人。

      “所以你怎么想?”她问。

      薛瑶很老实地说:“还没想好。”

      她并没有把大学念完,她希望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回去重新复读。但是她不知道可不可以,她报的舞蹈系,可是现在以她的身体素质已经不能再继续跳舞了。

      “我想回去重读,但是继续在舞蹈系的概率不大。”她满脸忧愁。

      顾澄野随口说:“那就转系。”

      “啊?”薛瑶回头看她。

      她不是没有想过转系这个问题,但是她看了一圈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选择的。她从小到大都在接触舞蹈,也只接触了舞蹈。家里爸妈管的很严,连电视剧电影都看的很少。

      “我并不能帮你很多,你接下来的人生也不是我能帮的。但我有几句话可以说。”顾澄野关小了车载音响,R&B歌曲听不太清楚,只可以感受细微但随心脏震动的鼓点。

      她开车是单手,过去觉得很帅,但开久了也就习惯了。

      薛瑶“嗯”了一声。

      “你现在迷茫是很正常的,因为你因为一些特殊因素已经被动的和社会脱节了,两年时间于这个飞速发展的社会来说有无限可能。但是这并不是什么障碍,你有社会生活的基础,回归正常的生活是很简单的,只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你未来该怎么走,我不好给你具体的指导,我和你的年龄也相差不大。你担心你的身体无法再继续跳舞,但是你的人生并不是只有一条跳舞的路可以走。”

      顾澄野过去和薛瑶闲谈的时候,得知薛瑶最初并不是热爱舞蹈才去学习的,而是在家庭的逼迫之下。

      她的父母希望她去学舞蹈,所以她只好去学舞蹈。但她是个很要强的人,就算是对舞蹈这件事情本身并不很喜欢,也希望自己可以做的很好。

      这同样给了顾澄野启迪。

      “你过去的成就并不只是告诉你,你很适合舞蹈,你在舞蹈这方面有很大的天赋。或者换句话来说,你如果可以将舞蹈做出这般成就,是不是也意味着你选择其他的,也可以获得此般成功。成功从来都不只看天赋,过程也很重要。你现在不再去跳舞,也可以像过去对待跳舞一样对待你接下来选择的路。”

      “人生这么长,发展从来都不是单极化的。你不可能被动的顺着过去的计划去生活,如果真那样的话每个人岂不都是预言家了。当一条路走不顺畅了难道还要继续再走下去吗?我现在是一个律师,但是可以保证我以后还是律师吗?不能。学律师是我高中时的理想,我想要通过法律的手段来维持世间的公平和正义,实现我的价值。但是我的理想是会变的,如果我厌倦了律师这样无聊且高压的生活,那我说不定未来会去当甜品师,开一家轻松的小店。”

      薛瑶想起来顾澄野首都大学研究生毕业的高学历,倘若未来真像她现在所说的去当一个甜品师的话,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也有些过分了,顾大律师去当甜品师什么的,屈才了。”她笑了笑。

      顾澄野却很认真地说:“我没开玩笑。从我的学历上来看,做一个律师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这不是我最好的选择。我的选择一定是要从我自身出发来考虑的。学历是用来服务和成就一个人的,但不是让我去服务我的学历。它给我选择的权利,但并不是让我把我的人生过成单选题。我所在意的只是在我的生活条件许可的情况下,我要选择出我最满意的选择,并且做好选择变动的准备。”

      “但这是我的人生,我的选择。并不是想让你全盘照抄。而是想跟你说,趁现在阻碍你选择的力量还较少的时候,不要被你的过去太束缚,大胆点选择你真正想要的生活去努力,如果你依旧想继续跳舞,那就去养护身体,慢慢适应,如果想要从事别的,那就找机会开始尝试。”

      “首都大学的毕业证书和甜品师证书,在我眼里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选择不同而已。别只把目光放在小小的一片纸上,我们从来不止有这点能耐。”

      她说话声音不大,甚至没有什么感情的起伏,但每一个字都在震动薛瑶的心弦。

      这便是顾澄野的魅力,她的洒脱和自由。她和这个世界,这个社会相差太多了。薛瑶觉得她就像是站在最顶端的神坛上去用她慈爱的目光来端详着她们这些还在世俗泥沼中挣扎的俗人。

      魅力从来不只从财富权利和相貌上提现,更是思想。

      她今天算是大彻大悟。

      庭审的日期很快就到了。

      黄诠在安区赫赫有名,在首都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余争在这件事上只是小小的做了个宣传,引起的反响就已经相当可观了。

      当日,顾澄野是在重重镜头灯影下被拥进法院的。有很多媒体努力想要将话筒送到她面前,却被她和跟在她身边的张希仁推开。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张希仁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等庭审结束之后再说。”

      媒体察觉现在也不能套到什么话,渐渐地安静下来,顾澄野和张希仁得以脱身。

      “太吓人了,以前从来没见过这阵仗。”张希仁唏嘘。

      顾澄野没吭声。很久以前,在滨海,她早就已经见证过这样的场面了。只是当时媒体的注意力并不在案件本身。现在这般,她已经很欣慰了。

      “对面律师上了年纪,经验老道。齐过去跟他打过,有点经验,我特意去问了他,但是他说没有必要太过担心。”

      张希仁拍拍她的肩膀,对她竖了个大拇指:“别紧张。我们向来最看好你,胜诉是肯定的。”

      顾澄野深吸一口气,握拳碰上她的拳头:“这是必然的。”

      她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因为她相信天平会倾向正义。

      余争今天穿的并不隆重,黑色卫衣搭着墨绿冲锋衣,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陪审团人不多,大家都各自入座。

      小褚坐在他旁边,西服西裤,比余争还要像个总裁一点。

      他转头和余争说:“明明是顾律开庭,我怎么比她还紧张一点。”

      余争手指放在唇上打了个安静的手势,小褚不再说话了,乖乖坐回去。

      他信顾澄野一定可以做的很好。

      事实上,顾澄野不止做的很好,甚至做的相当完美。证据整理的相当完整,条理清楚口齿利落,倒是对面的老律师好几次卡壳。

      坐在原告席的薛瑶也配合地非常好。

      一想到马上就要结束,重获新生之后,她眼里都多了几分神采。

      最后,余争和黄诠在安区那天晚上的聊天录音被放出来,黄诠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在讲述化药厂爆炸案的过程,现场有些年纪大的知道这件案子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黄诠全程话不多,没有多少机会让他去争辩,他也没什么好争辩的,顾澄野说的这些都是既定事实,个个有条有理,都是他犯下的错。

      但录音放出来的那一刻,他本来低垂着的头抬了起来,目光投向陪审团。

      他在找人,直到目光和坐在角落的余争对视。

      这段录音是余争录的,也是他交给顾澄野的。

      余争毫不畏怯地注视着他。

      黄诠眼里到没有多少怨恨,对他扯了个无助的效果。

      他以为这件事已经很多天没有休息好了,唇边都是没有修整的青茬。

      他不怨恨谁,毕竟这些都是他过去造的孽。

      只是那天晚上,他听到余争说自己和他有点像。

      他们的骨子里都足够疯狂。他可以为了自己的新生制造化药厂爆炸案,让上百个无辜的员工为了他的恨陪葬,包括他一生的至爱。也可以只为了追寻一个影子将薛瑶关起来。

      余争也做的到,他可以将所有挡路的人用各种手段剔除,不惜代价。

      他们都心甘情愿□□的傀儡。

      但余争又比他幸运太多了。因为他的爱人现在在身边。

      黄诠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法官一锤落案。

      顾澄野坐的余争的车走的,绕的小门,很顺畅,没有方才来时那么拥挤。

      “结束了。恭喜。”余争说。

      顾澄野对他笑了笑:“你占很大功劳。”

      这件案子很多还得感谢余争的帮忙,她轻松了很多,不然她现在说不定还晕头转向。

      “那是我的荣幸。对了,快过年了,今年要在首都过吗?”他问。

      顾澄野“嗯?”了一声,说:“我爸妈两人去环球旅游去了,现在说不定在冰岛玩。过年不回来,我应该就在首都过。”

      “我以为你会回滨海。”

      “你这么说我也挺想回滨海了,因为很久都没有回去了。”

      瞿唐偶尔会来首都找她玩,梁雨桐也是。但是何颜欢她们还在滨海,她很想她们。

      “那就去滨海,我和你一起回去。”他说。

      顾澄野本来还瘫在副驾驶座上,听到这句话直接坐直:“真的吗?”

      她以为余争这种家大业大的过年肯定要在首都老宅搞什么家庭聚会乱七八糟的。她想在首都陪余争,所以之前才没说要和他回滨海。

      “我从来不骗你。想回去的话我们就回去。不直你,我也想滨海了。”

      他过去六年也经常回滨海,但总是孤身一人。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和顾澄野一起回去。回滨海,回他最热爱的土地。

      两人是行动派,过几天就已经收拾好行李飞回滨海了。

      从机场出来,外面已经变了很多。

      机场附近那家瞿唐很爱的面馆还开着,但是里面的装修已经翻新了,贴上了白色瓷砖,价目表也比顾澄野记忆中的贵了一两块钱。

      F省不下雪,冬季的街景与夏季没什么太大的差异。今天的温度也有近二十多度,暖人的紧。

      “一下从首都过来,好像从冬天飞到了夏天。”顾澄野惬意地伸了懒腰。

      她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想念这片故土。

      打车从机场到滨海市政府下车。因为顾澄野说这几年有了新的公交线路,从市政府到公交南站终点站,有近四分之三的路线可以从车窗看到海岸。

      新的公交线路是99路,连数字都好听。

      顾澄野拉着余争坐在最后一排,有些颠簸,但是后排没什么人,安静,视野也好。

      公交车开过几站,车上人上上下下,换了好几批。

      等车开上大桥,高耸的建筑物缓缓褪去,蓝的找不到尽头的海探出来。浪裹挟着一层层富有纹理的沫拍打在沙滩上,仔细点看还有游客扬起水花玩耍。

      顾澄野扯了扯余争的袖子想让他看,右耳被塞了耳机进来,还有些余热。

      Lazer的纯音乐《Time to Pretend》,鼓点和眼前的浪花呼应着。

      他很喜欢这首歌,仅次于顾澄野唱的《你啊你啊》。

      顾澄野不说话了,她知道余争也在看海。

      浪花不知道掩埋了多少次她在沙上的画作,或者是她用树枝写的余争的名字。

      当时她还老觉得可惜。现在她突然想明白的。

      海浪会裹挟她的思念,将爱人带回到她面前。

      公交车车速减慢,靠站。

      顾澄野因为惯性向前晃,和余争虚握的手突然被握紧。

      她回头,对上他含情的笑意。

      “坐稳点。”他说。

      车上电子播报女音没什么感情,合成的质感认真听甚至有点奇怪。

      “开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

      “下一站,幸福山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45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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