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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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身在龙泉所有的高中学子来说，只有紧张激烈的学习才是常态，而课余活动，大概是一场意外。
期中考试如春末的大雨，如约而至——
“请各位考生遵守考场纪律，维护知识尊严，谨记做人原则，守望诚信功德......”
考试持续两天，比实力更比心态。
“叮铃铃——”考试结束，“请各位考生停笔......”
“考得怎么样？”——青时
“不知道...应该...还行？”还未到家便收到了男生的简讯，女孩不自觉鼓起嘴巴，哪有人刚考完就问成绩的？
龙泉老师的改卷水平一如既往的高效稳定——两天后，赶在周六到来前，成绩揭晓。
夏日，语文125分，数学120分，英语130分，政治81分，历史82分，地理73分，班级排名23，年级排名41。是勉强挤进班级中游的水平，但对女孩来说，已是意外之喜。
“青时！我进年级前50了！”女孩的兴奋溢于言表。
“嗯——我今天看见红榜了，想要什么奖励？”男生手指摩挲手机后盖，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女孩的温度。
“嗯...我想吃你做的饭...”在床单上滚了一大圈，女孩最终还是选择向口腹之欲妥协。
“就这样？没问题”，男生满口答应，私心却决定下一次奖励的主动权要握在自己手里。
J市春季多雨，才是清晨的时刻天色便阴沉似傍晚，天边乌云翻滚，雷声阵阵——
“叩叩叩——报告”
“请进，江锦韵同学，这个时间你不去上早自习，是有什么事情吗？”
“老师，有一件事情，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跟您汇报一下”，女生低着头，神色犹豫，似有难言之隐。
“什么事情？你说”，文科A班班主任姓李，是位三十出头的男老师，此刻头也没抬，在写教案。
“老师，关于上次的期中考试，班上有同学向我反映，说夏日同学可能存在作弊的行为...”
“一周前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想起来说了？”班主任推了推镜框，放下手中的笔，看向女生。
“我也是前天才知道的...您看，这是那名同学在夏日课桌里发现的小抄...是扔垃圾时发现的。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诉您，毕竟大家都是同学，但是我们还在校园里，应当是一片纯白的底色，现在说出来，是帮她及时纠正，否则...那才是在害她。
而且...夏日同学的这种行为，也是对其他人的极大不公平，如果说，我们在校内的考试中都无法得到一个公平的结果，那么您觉得，以后进入社会，同学们还会相信公平二字吗？”
说到最后，女生眼眶通红，神情恳切，称得上是最佳演员。
“好的，我知道了，你别激动，先回去好好上早自习吧。然后，帮我把夏日叫过来。”班主任看着女生的双眼，抚慰着她的情绪，早在女生拿出那团皱巴巴的纸条的时候，他就已经信了一大半，此刻看到纸上的字迹，更是与夏日平时的作业本上别无二差。
更何况，江锦韵是班上的班长，品学兼优，平日里在同学中口碑人缘也极好，作为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很是难得，班主任也是做父亲的人，难免有些怜惜。
至于夏日，艺术特招生，也不知道当初学校为什么非要做什么素质教育改革，在他看来，这就是白白挤占了好学生的名额。能进龙泉，估计多半还是因了女孩父母的缘故。毕竟画画而已，能有什么成绩可言？
“轰隆隆——轰隆隆——”窗外的雷声几乎要盖过室内的早读声。
“夏日——你出来一下，班主任说，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回到教室的女生与先前判若两人，通红的眼眶？此刻只有冷然的目光，和嘴角挂着的若有似无地微笑，怎么看怎么扎眼。
“哦，好”，但女孩懒得理会，她自认没招惹任何人，行得端坐得正。
“叩叩——报告”
“进来——”
“老师，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女孩紧张中带着疑惑，这还是她来到龙泉，第一次有老师找她谈话。
“夏日，关于上周的期中考试，你有没有什么要对老师说的？”班主任神情肃穆，眼底藏着不屑。
“没有啊，老师，怎么了？”女孩是真的不懂，她虽然称不上聪明，但绝不迟缓，对方眼里暗藏的轻视她不是不明白。但反正，自从来了龙泉，她早已习惯这样的眼神。
“夏日，你还小，还年轻，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和时间，不要等到酿成大祸，才追悔莫及！”如果说在女孩刚刚进来时，他对女孩还有所期待，那么现在就是完完全全的失望。
“老师，我是真的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女孩的疑惑不解在此刻被全然视为对教师的冲撞与挑衅。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这上面是不是你的字迹？成绩差不可怕，可怕的是年纪轻轻就要走歪门邪道，你明不明白？！”班主任的怒火在这一刻全然爆发。
“老师，这是我之前抄废了的笔记，可是它早就已经丢掉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我真的真的没有作弊，我发誓。”女孩强忍着眼泪，语气镇定的给予回应，她不想要在面对他人的诬陷时示弱。
“那你怎么解释你的成绩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有了这么大的进度？？夏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不要打肿脸充胖子！”
原来刻板印象真的可以毁掉一个人，同样是要哭不哭，江锦韵的隐忍就是委曲求全顾全大局，到了夏日就变成了耍小心眼博取同情。
“因为是我喂她吃的饭，帮她走的路！”青时未经允许，擅自闯进了办公室。
5分钟前——
“时哥，我听说，你们家夏日，好像被老李头叫去办公室了，有好一会儿了，现在还没出来”，江北的眼线遍布各年级各班，消息来源可靠。
“因为什么事儿？”男生有些诧异，女孩好像是第一次被老师叫去办公室。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儿，跟江锦韵脱不了干系”。
于是男生放下课本，起身出门。
“叩叩——老师您好，我是高一（1）班青时，不好意思，未经您允许擅自进来了”，男生站在办公室门口，关上门，顺带拉上了窗帘。隔绝了外界探寻的目光。
“这位同学，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抱歉，老师，我不能走，因为您说的话与我有关。
我从上学期开始帮夏日同学补习，她的成绩波动我很了解，这次期中考试，除了数学较上一次考试波动较大，其余学科是正常发挥的。不信的话，您可以对比她历次考试的分数表。这是因为寒假我没有帮她补习，开学后才开始补课。”男生站在女孩面前，是维护的姿态。
A班老师向来只关注年级前20名的同学，怎么可能注意到女孩每次的成绩波动，男生在此刻说出来，不过是为女孩的成绩增加佐证。
“青时是吧？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早恋在龙泉是大忌，一个不小心，双方都要被叫家长。
“报告老师，我跟夏日，是互帮互助的同学关系”，男生态度坦荡，丝毫不惧。
“互帮互助？好，你帮她学习我能理解，那你说说，她帮你什么了？”
“报告老师，高一上学期还未分科，她教我政史地，帮助我将全科成绩稳定在年级前三”，虽然大多数时候是他在监督女孩背书，但，在男生看来，意思都一样。
似乎没想到男生还有这套说辞，李老师一时间有些愣住，“好，我知道了，请你先回去上课，我现在在教育我自己班级的学生。”
“老师，恕我不能苟同，在我看来，您最该教育的，不是夏日，而是您班上的优等生。我不知道今天是谁向您污蔑夏日，但是很显然，您心中也有疑问，不是吗？”
青时走到办公桌前，拿出压教案后的分数分布表。
“您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开学的考试班级数学平均分和最高分只差了2分，前30名和后10名的分数简直是断崖式呈现，都是同一个班级同一个老师教的，经过考试被选拔进来，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差别这么大，或者说不应该呈这样的分布状态。
老师，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我建议，下次月考的时候，您可以向年级主任申请全年级打乱教室座位排序，错位重排考场。”
“毕竟，一张纸条的事情，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但是考出来成绩，是硬实力，到时候谁在说谎，一目了然”。
男生看着桌上被揉皱撕碎又重新粘合的纸条，心下只觉得荒唐好笑。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出去了，非常抱歉打扰您了”
男生向后退，拉住女孩手腕，径直走出办公室大门。
窗外骤雨初歇——
“怎么，吓到了？”青时并未带女孩回教室，而是去了书店门口的小超市，左右早自习还未结束，此刻不会有人过来。
“没有...我就是觉得...挺委屈的...”，先前强装的镇定被撕开，女孩忍不住再度红了眼眶。
“哭什么...放心吧，该是你的，一点都不会少。”青时买了杯热牛奶递给女孩，低垂的眼眸隐藏了真实的情绪。有些事情，他连一丁点儿都不想让女孩知晓。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hapter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