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1912年的童话》太空玛莉

164、晚宴前的准备

　　1913年的4月还有一件对于碧君而言颇为重要的事情，因为《仙境》在美国本土以及欧洲大陆的大获成功，托马斯先生决定在洛杉矶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届时，西海岸的名流云集，不少的影星和知名导演、剧作家和其他的艺术家等也都将出席。

　　碧君作为电影里数得上的主要角色，自然也在应邀出席之列。为此，她早早地就在邓夫人的裁缝店里定制一套用于出席晚宴的衣裙。

　　其实私心来论，碧君很想穿着宝莲为自己缝制的那条裙子出席，可她也明白那条裙子的用料太过寻常，不适合参加那样隆重的场合。

　　这一次的晚宴，她与卡尔将第一次在这样正式的场合里，联袂出席。碧君缺乏参加类似晚宴的经验，可她没想到，身边的好朋友们都在此时来到了她的身边。

　　晚宴在晚上7点准时开始，可这一日一大早，莱丽斯就驱车，来到了碧君家的楼下。

　　这户家人，她早已是熟门熟路，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楼的男主人，杰克·道森。两个人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后，杰克将莱丽斯让进了屋中。莱丽斯一眼就看见了一楼的客厅里正坐着的男人——卡尔·霍克利。

　　她的眼睛无声地在两个男人中间来回打量了几眼，但最终她没有多说什么，微微与卡尔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后便匆匆向着二楼去了。她此行的目的去打算将碧君接去自己在好莱坞暂时的家中好好捯饬捯饬。

　　卡尔为她购买的那块地皮此时正在有条不紊地施着工，若是一切顺利，明年的这时候就能住上了。所以最近她都一直住在好莱坞一处赁来的别墅里。

　　此时莱丽斯已经走上了二楼的楼梯口，从二楼的房间里传来几声女孩子们的笑闹声，她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时候，卡尔·霍克利会和杰克·道森会一起坐在一楼的大厅里大眼瞪小眼——他估计是被赶出来的。

　　这个认知让她心中莫名一整好笑，并且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

　　二楼的门虚掩着，莱丽斯为她们庆幸，那个挑剔的女房东今年开春之后就一直留在了儿子家里，帮他们带刚出生没多久的孙子，此时并不在家里。她推开了门，看见碧君正与两个女孩坐在一起，挑着晚上要戴的首饰。

　　“莱丽斯，你怎么来了？！”碧君有些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莱丽斯。

　　“我来接你去我家中，我猜你大概正为晚上的装扮苦恼呢。”她一边说，一边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几件首饰，在她看来都颇为寒碜，偶尔两件尚算得上看得过眼的，但也都是孤零零的一个很难搭配起来。

　　与今晚晚宴的格调，并不太相符。

　　“你真好莱丽斯，露丝和宝莲也正在为这事发愁呢。”说着又将宝莲和露丝介绍给了她。露丝自不必说，莱丽斯来过碧君家许多次了，之前就与露丝打过照面。

　　而宝莲虽是第一次见，看也已经从碧君的口中听过许多回。

　　“我记得露丝小姐今天也受邀要出席今晚的宴会吧？那不如……”她又看了看宝莲，略微一思考后便欣然地说道：“不如都一起去我家吧，姑娘们？”

　　露丝欢呼了一声，率先响应了莱丽斯的提议。她仰慕莱丽斯已久，此时能与自己的偶像在一起相处哪怕多一分钟也让她感到快乐。宝莲却有些犹豫，她向来有些怕羞，虽然在邓夫人的店里锻炼了这么久的待人接物，可见到说话看起来就十分强势的莱丽斯，她还是犹豫了起来。

　　“宝莲你可一定得去，我的衣服还是你和邓夫人做的，要是等会我不会穿，还得来接你！”碧君拉着宝莲的手劝道。宝莲却想到，若是碧君走了，她就要自己留下来面对霍克利先生和道森先生两位男士……

　　“好吧，我和你一起去。”虽然莱丽斯小姐看起来有些凶巴巴的，但是至少，和女孩子们呆在一起还是要自在的多。

　　卡尔与杰克此时正在一楼的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气氛说不上尴尬但也不热络。忽然一阵蹬蹬蹬的下楼声，从木质楼梯上传了来，声音有些杂乱，一听就知道，下楼的绝不止一个人。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他们还以为姑娘们要在二楼消磨上一整天的时光呢。

　　率先冲下楼的是露丝，她一边飞奔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边还冲着后头喊着：“碧君，你们稍等我一会，我拿上晚上要穿的裙子就来！”

　　紧接着，莱丽斯、碧君和宝莲鱼贯着出现在了客厅的门口。

　　“这，这是要干什么？”卡尔不明就里地看着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穿着一身家常衣服的碧君，不是说，要为晚上的宴会好好准备一番的吗？

　　“我打算带碧君和露丝去我家好好的打扮打扮，这儿的东西实在太少了。”莱丽斯小姐抢在碧君前，回答了卡尔的问题：“你们不会不愿意吧？”

　　两个男士都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他们两今晚也要出席宴会，但男士们的准备再如何复杂也比女士们要简单的多，何况一会儿还有洛夫乔伊来帮忙呢。

　　又过了一会，三个女孩依次钻进了车里，卡尔和杰克透过窗户向外张望，看到莱丽斯小姐坐进了驾驶位上，不一会的功夫那辆精致气派的小轿车就将两个男人最心爱的女孩载着驶出了小巷。

　　“她居然会开车？”露丝与杰克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了这样的疑问，卡尔先前就见识过霍普斯小姐，对于这一点的冲击要小于杰克。

　　他不由有些得意地看了看杰克：“这有什么奇怪的，在纽约的时候我也见过其他的女士开车。”

　　而此时在车中，露丝则由衷地带着羡慕又有些崇拜地语气说道：“哇哦，莱丽斯小姐你真是太厉害！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也想学开车！”

　　“学会了开车确实方便了很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所以别听那些男人说的，女人学开车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莱丽斯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

　　车上的四个女孩都已经领教过了自食其力的快乐，对于莱丽斯小姐言语中的话外之音十分的赞同。

　　共同的话题让四个人的关系很快就拉近了不少，而去往莱丽斯家的路程也因此变得短了起来，很快，车就停在了那栋莱丽斯称为临时居所的别墅面前。

　　即便只是暂时的居住地，莱丽斯也没有因此就打算随随便便地将就应付过去。别墅里被她布置得很漂亮，有一种富丽堂皇又闲适的美。而最令三个女孩感兴趣的，是她那间不论什么时代，都会让大多数女孩兴奋和羡慕的衣帽间。

　　那是一个几乎与莱丽斯居住的主卧室一样大的步入式衣帽间。整个房间的四壁里，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常服、礼服、茶歇裙，以及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的包包、帽子、洋伞和鞋履。莱丽斯拉开了衣橱下方的抽屉，天鹅绒上陈列遍访着的，则是成套成套的名贵珠宝首饰。

　　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碧玺甚至是整颗整颗大小一致圆润的长项链……各式各样造型各异品类繁多，耀人耳目。即便是露丝，也不免看直了眼睛。

　　专门服侍莱丽斯梳妆打扮的女仆们此时走了进来，根据女主人的要求，首先将碧君装扮了起来。

　　宝莲从袋子里取出了那条她与邓夫人一起合力完成的晚礼服，因为知道碧君将要出席的是一场嘉宾与白人为主的晚宴，她们并没有完全按照传统的样式去缝制，而是好好的设计了一番。

　　宝莲跟着碧君时也见识过一些西式的漂亮衣裙，如今还用她每个月的薪水订阅了《风尚》杂志，对于服装设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是宝莲第一次，如此大胆的制作了一条完全按照自己心意设计的礼服。而经验不足的那一部分，则被邓夫人很好的补足了，加上她从业几十年，为曾经紫禁城中的贵人们服务时积攒了不少的巧思。

　　她很清楚，若是碧君能够在这次的晚宴上穿着她们师徒二人缝制的礼服一举成名，那么对于她的这个裁缝铺可真是一个活的招牌，因此也下了死力去认真地赶制。

　　当这条由宝莲设计，有邓夫人打版，两个人合力做好的礼服穿上身时，连莱丽斯都不由发出了惊叹声：“这，这是你做的？”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宝莲。
　　“是我和师父一起做的。”宝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真是太漂亮了！你们还有空吗，我也想找你们做一条这样的裙子，价钱不是问题！”当着好友的面，莱丽斯并没有避嫌，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喜欢。

　　这可比现如今流行的，上面穿着汉装下身穿着西式蓬蓬裙那不伦不类地样子好看多了！

　　她又打量了几眼碧君，上半身是经过了改良的中式长袍的模样，放量很小，正衬托着碧君那秾纤得衷，修短合度的好身材。碧君不似时下了大多白人女性略显丰满的体态，她犹带着东方少女特有的轻盈，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而这条裙子，用X型的廓形将她美好的体态一一勾勒了出来。

　　下身的裙子略显蓬松，最外层罩着的是有着浓烈东方色彩的月白色花鸟纹改良阑干裙。花纹带着少女特有的活泼，配色却依旧淡雅。

　　露丝和莱丽斯都不由盯着碧君看得眼睛发直，而宝莲则在此时为了让这条裙子更加合身，而做着最后的调试。

　　所有人都不由地期待着，当晚宴上，碧君以这样的造型出现在会场时，会带来怎样的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