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1912年的童话》太空玛莉

165、庆功宴·上

　　莱丽斯的化妆间一直就这样热闹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眼见得距离宴会开场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三个女孩终于都收拾好了自己。
　　“碧君，你的卡尔恐怕已经在外面等不及了！”莱丽斯将身子探出窗外看了看又笑嘻嘻地转过头来调侃着碧君。她今天的兴致一直很高，像今天这样为好朋友打扮地像个完美的洋娃娃一直是她心中隐秘的梦想。可惜她的朋友并不多，邦妮又是个不喜欢打扮的人。不过好在，这个梦想最后终于在碧君的身上实现了。
　　至于露丝和宝莲，一个下午的相处，相同的兴趣爱好很快地拉进了她们的距离。莱丽斯现在觉得自己可以认为，虽然关系及不上碧君和邦妮，但露丝和宝莲也算得上是朋友了。
　　她催促着碧君快点下楼去：“放心吧露丝和宝莲我会照顾好她们的。”
　　关于宝莲，刚才她们已经讨论好了，让她今晚留在莱丽斯的家中过夜。等宴会结束，女孩们似乎还打算回到莱丽斯的家中开一个睡衣派对，好尽兴地玩一玩。宝莲虽然无法参加今夜的晚宴，但睡衣派对却可以，她今天为三个人的打扮都出了不少的力，没道理就这样度过一个无所事事的夜晚。
　　至于露丝，莱丽斯小姐打算让她乘自己的车去往会场。
　　碧君被一个莱丽斯家中的男仆领着，走出了大厅。她的裙摆有些大，踩着高跟鞋，走起路来不是太利索。碧君索性轻轻提起了裙摆，好让自己的行动方便一些。大门打开，她看到了那个正斜靠在轿车边发着呆的男人。
　　“卡尔，你等很久了吧？”碧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她的声音让卡尔回过神来，但转瞬在他的眼睛对上了碧君的身影时，又出起了神。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局促：“没……没有等很久。”他的脸随着他的话，开始慢慢变得通红。
　　“我今晚的衣服……好看吗？”见到卡尔的神情，碧君本来有些雀跃地心情开始变得忐忑不安了起来。
　　卡尔点了点头：“非常好看！今夜你会是最美丽的女士，至少在我眼里。”他认真而深情地说道。
　　碧君听见卡尔如此说，她终于放下了心来，扶着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地钻进了车中。今天头上珠翠插了满头，虽然看起来华贵非常，但同样的也十分沉重，只要稍不注意就会掉落下来。这些都是莱丽斯借给她戴的，要是掉了可就糟了。
　　“嘿，碧君，露丝呢？”副驾驶的位置上传来了杰克的声音，碧君这时才注意到前面坐着的杰克以及充当司机的洛夫乔伊，她微笑着向两人致了意。
　　“露丝会乘坐莱丽斯的车一起前往会场的。”碧君解释道。
　　杰克笑了笑，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碧君，惊叹着：“哇哦碧君，你这一身可真是太厉害了，要是说你是中国来的公主我也信！”
　　碧君被杰克那夸张的语气逗笑，就连洛夫乔伊也发出了几声可疑的轻咳。只有卡尔，他刚钻进车里，就听见了碧君的笑声，不明就里地看着她。
　　“怎么了？”
　　“我刚刚和碧君说，她这时候说自己是来自中国的公主我也会相信的！”杰克抢先接口道。
　　“那可真是谢天谢地，碧君不是一个真的公主，不然我恐怕还娶不到她了。”卡尔故意露出了一副后怕的表情，再次把碧君逗得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快开车吧，等会儿赶不上了。”
　　在一路的欢声笑语中，一行人终于到了位于好莱坞镇边上，由阿利盖利·皮耶佐临时出借出来作为晚宴会场的别墅。和他平时常驻的皮耶佐庄园不同，这是一栋有着浓郁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别墅。但在不明就里的人看来，除了觉得这栋建筑庄重复古，端庄雅致，绝不会将它与一个黑手党家族联系起来。
　　此时庄园的铁制大门洞开，一辆辆的轿车鱼贯着随着铺设好的柏油大道驶进了庄园里。卡尔今日选的不过是一辆此时虽然依旧算不上普及但也不十分扎眼的福特T型汽车，一辆中产阶级也足以负担得起的汽车，此时混迹在人群里，一点也不扎眼。
　　很快，他们便下了车，洛夫乔伊没有理会杰克任由他自己开门下了车。他快步走到了后方地车门边，打开了车门。卡尔姿态从容地从车厢里伸出了腿，很快人也跟着钻了出来。动作流利地一看就是一个早就已经习惯了乘坐汽车等交通工具的人。
　　卡尔一下车，习惯性地理了理其实仍然被浆洗地挺拔的晚礼服，接替了洛夫乔伊地位置向碧君伸出了手。
　　“碧君，我们到了。”
　　话音才落，一只带着白色丝绸手套的纤纤玉手便放在了他的手中，碧君艰难地从汽车里又钻了出来。她还想抱怨几句，这样的宴会以后可真是能少参加就少参加，实在是太累了，头顶仿佛有千斤之重，可她却不敢低头，深怕弄坏了这被莱丽斯指挥着女仆折腾了一下午才弄好的造型。
　　可抱怨的话才到喉咙，看着眼前的盛况，碧君将话咽了回去，轻轻地靠在卡尔的身边。
　　“烟花，卡尔！你还记得吗，和我们在拉文斯特庄园那一晚看到的多像啊！”碧君不禁感叹道。
　　“是呀，真像……”卡尔也不由驻足与碧君一起看了起来。原来那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一直都停留在他们的记忆力，从未离去过。
　　卡尔体贴地为碧君披上了一条披肩，四月的加利福尼亚并不冷，但夜晚的海风还夹带着森森地冷意。这条柔软地羊绒披肩，能够为她抵挡一部分的寒意。正这时，莱丽斯与露丝也到了，令人意外的是，开车的并不是莱丽斯的司机，而是唐克雷德。
　　见到好友有些意外地看着与自己走在一起的唐克雷德，莱丽斯微微红了脸，欲盖弥彰似的解释道：“唐克雷德邀请我做今晚做他的女伴，我正好也缺个男伴，就答应了。”语气里透着些心虚，也不知是解释给自己听的还是解释给旁人听的。
　　露丝与杰克此时已经站在了一处，和碧君一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莱丽斯与唐克雷德。却见平日里向来从容的唐克雷德，此时脸上如何遮掩也掩不去的笑意。
　　“你笑什么！快走，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莱丽斯再次恼羞成怒，瞪了唐克雷德一眼，也不挽着他的手，径自便向着场内走去。唐克雷德朝着众人略带歉意地一笑后，就急匆匆地追赶着莱丽斯而去。
　　众人不由地失笑。
　　“好了，我们也该进去了。“卡尔提议道，接着便伸出了自己已经准备就绪的胳膊，等待着碧君将它挽住。
　　此时的场内，奢华地令所有到场的来宾都目露惊艳之色。托马斯先生对于这场庆功宴十分的重视，遍请了此时洛杉矶周围有头有脸的人物出席，当然，除了与阿利盖利·皮耶佐势不两立的比安奇家族。
　　今夜的阿利盖利也作为嘉宾出了席，虽然众人都明白托马斯先生与周围皮耶佐家族的掌门人有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个中细节非局中人也难以一窥究竟。
　　“哈哈，要说起来，这场晚宴里的漂亮女人在洛杉矶可真是难得地多。”卡尔听见身旁的一个男人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道。他微微一皱眉，将一旁的碧君又搂紧了一些。
　　卡尔的担心并不是多余，虽然此时艳光四射的莱丽斯吸引了大部分男士的目光，但碧君也同样得到了不少的注目。
　　“碧小姐，好久不见，您最近过得如何？”一个低沉醇厚地男声忽然出现在了两人地背后，卡尔与碧君齐齐转身，看见了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后的阿利盖利。卡尔与这个陌生的男人对视了一会，他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对方对碧君似乎有着一丝兴趣。虽然自己与碧君已经订下了婚约，也得到了祖父的承认。
　　可这个男人一出现，还是让他如临大敌。
　　“您好皮耶佐先生，承蒙惦记，我这段时间过的很好。还没有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夫卡尔·霍克利。卡尔，这位是皮耶佐先生。”碧君面带微笑，说着熟练的社交辞令，将卡尔介绍给了阿利盖利。
　　“霍克利。”阿利盖利念了一遍这个姓氏，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卡尔。这个姓氏在美国并不常见，却十分著名，所有第一次听闻卡尔自我介绍的人，即便认不出来，也会不由多看他一眼。
　　“你好，我是卡尔·霍克利，我的未婚妻先前承蒙你的关照，真是多谢了。”卡尔向着阿利盖利伸出手，他的脸上挂着自信地，温和的笑容，看得出来，他受过良好的教育，不是一个泛泛之辈。而在此时，在西海岸，敢公然与一个亚裔通婚的白人，这又不由让阿利盖利多看了他一眼。
　　他也伸出了手，两个男人的手在空中握在了一起。卡尔的手要白皙得多，也不及阿利盖利的粗糙。质地精良的晚礼服里不经意间露出的钻石袖扣，这些有时候难以被人注意的细节，都在彰显着他平凡伪装之下，很可能并不平凡的身世。
　　铛铛铛，几声银汤匙敲击在水晶高脚杯上发出的清脆响声打算了两个男人无形间的交锋，众人都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是托马斯先生，他站在高台之上，麦克风前，宣布着，庆功宴，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