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1912年的童话》太空玛莉

160、两个人的圣诞节

　　“老爷，您不进去吗？”黑色轿车里，安静的可怕。洛夫乔伊忍不住出声询问，他渴望地望着不远处的院子里已经相携着走进屋内的小主人与他心爱的少女，不一会地功夫，二楼的房间里便亮起了暖黄色地灯光，看起来十分的暖和。
　　“走吧，不进去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黑漆漆地后座里响起，显得有些落寞。
　　“是。”
　　黑夜之中，寂静的街道上汽车缓缓地启动，驶离了空无一人的街道，向着远方驶去。
　　卡尔正在房中，与碧君闲话。其实此时他的心思有一半都放在窗外街道的动静上。听见因为汽车驶离街道而发出的响动，他轻轻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但碧君的小意温柔很快就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将碧君的双手拉到面前，轻轻地哈气为她取暖。加州的冬天，虽然没有北国的冰天雪地，但也远不如春天那般温暖。
　　“宝贝，快去洗个澡睡一觉，明天我们好好过一个圣诞节！”卡尔催促道。
　　“还是你先去洗吧，一路风尘仆仆，快去换了这身脏衣服，不然我可不许你抱我了。”碧君嗔怪着，将卡尔推进了浴室里。
　　泡一个暖融融地热水澡，确实能够洗去人们的疲惫，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中的。卡尔穿着一身朴素的棉质睡衣，躺在还散发着太阳气息的被子里，惬意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一定是碧君趁着这几天天气好，又将被子洗好拿去太阳下暴晒过了。
　　房间的隔音并不算太好，卡尔正想着碧君，便听见隔壁的浴室里传来地哗啦啦水声。甚至隐约间，还能听见碧君轻快地哼着小调。碧君拿手的事情有很多，但唯独在音律上的造诣实在不算太高。此时听着她用她那可爱的声音哼着有些走调的小曲，卡尔将对于祖父到来的不安暂时同心头卸了下去。
　　其实这几日，卡尔是去了旧金山见借口来西海岸度假的祖父。老人家回到了宾夕法尼亚，多了一段时间独人独往的日子，也厌倦了那些旁系亲戚们看似关切实则闪烁这贪婪光芒地眼睛，避来了加利福尼亚。
　　卡尔的迟迟未归，就像是从美国的上流阶层里销声匿迹了一般。一些流言蜚语开始经由有心人之口，在众人之间流传了开来。老霍克利先生有些坐不住了，他想要亲自去加利福尼亚看一看，最好能够将卡尔带回来。
　　本来他以为，他会见到一个过够了苦日子，正悔恨万分的孙子。没想到他伪装成客户，将孙子骗来了旧金山新买的庄园后，却发现他在这里正干得热火朝天，乐不思蜀。老霍克利先生的心往下沉了沉，可哪有老人会与自己的孩子置气太久呢？
　　何况，这几个月，卡尔的变化着实是有些大。卡尔还记得当他走进那个华丽的客厅是，猝不及防见到了祖父，他的脸上闪过了许多的神情。惊喜，失望，感慨，欣慰……
　　虽然祖父没有言明，但卡尔大概知道他在欣慰些什么。此时的卡尔已经完全褪去了自己身上的纨绔习气，那是卡尔的祖父此前对他唯一担心的地方。在那个讲究骄奢淫逸地上流社会，一个人想要独善其身是很难得。卡尔自出身就没有受过什么苦，那时候的他若要说他可靠，其实也是极为有限的。
　　一个自出生就顺风顺水的生长在温室中的花朵，谁也不知道他能否经历地住风雨。但显然，卡尔此时的模样，超出了他的预期。祖孙二人在老霍克利先生那栋新置办的庄园里，好好契阔了一番。也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洛夫乔伊，他已经养好了伤，虽然伤处的行动仍有些不便，但他还是坚持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本来祖父是打算让他留下来过完圣诞节再回来的，可今天看到他那副魂不守舍地没出息的模样，还是无奈地驱车将他送了回来。
　　祖父见到碧君了吧，他对她的印象还好吗？卡尔将双手枕在后脑勺上，有些烦恼地想着。
　　正这时，卧室的门被人推了开，碧君的脑袋从外面探了进来。
　　“怎么了，碧君？”卡尔坐了起来，看着碧君。
　　“没什么……我，我就是想你了。”碧君地脸红红地，望着卡尔让他的心一软。
　　“过来，碧君，我们一起说说话。”卡尔张开双臂，笑看着少女。
　　碧君笑了起来，快步跑向了卡尔。小别重逢的喜悦冲淡了睡意，两个人都觉得怎么也看不够对方。天气凉，卡尔将碧君塞进了被窝里，两个人生平第一次，在这样清醒的时候挤在一个被窝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也许是此时的气氛太过温馨，太过温柔，卡尔的心中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合时宜的绮念。他看着身旁躺着的少女，她离他这样的近，只要轻轻地一嗅，就能闻见沐浴露散发出来的百合清香。而此时，两个人的身上，是同一种味道。
　　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掉入了幸福的天堂里。
　　他还在听着碧君絮絮叨叨，说着这些天的思念，说着她在片场遇到的事情。忽然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警觉，阿利盖利·皮耶佐。这个名字在碧君的口中出现了几次。
　　他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出声想要询问，可那个名字就这样被一带而过，就好像并没有在碧君的心中掀起丝毫的波澜一样。卡尔错过了询问的时机，碧君已经说起了自己与露丝前几天一起逛街的事情。
　　她似乎很享受与朋友们共处的时光，露丝与碧君手拉着手穿梭在镇上的商店里大肆采购所有圣诞节所需的东西。这样的情景，若是放在以前，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可搁在现在，却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
　　今夜的碧君似乎话异常的多，卡尔甚至没有得到什么说话的机会，就只是这样默默地倾听着。看着她那张诱人的小嘴张张合合，可爱的话语就从里面蹦了出来。说着说着，困意大概终于重新占据了少女的大脑，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卡尔看着睡得一脸安详的碧君，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将她叫醒。他为她掖了掖被子，自己也小心的滑进了被窝里，又不着痕迹地向碧君的位置靠了靠，两个人就这样靠着彼此在这个美妙的圣诞夜里一起坠入了梦乡中。
　　第二天，卡尔是在碧君的惊叫声中醒过来了的。他揉了揉惺忪地睡眼，疑惑地看着一脸懊恼的碧君。
　　“怎么了，宝贝？”卡尔的话语中还带着浓浓地睡意，似乎十分的不解。
　　可碧君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快步跳下了穿来外套也没有套，拖鞋也没来得及穿，便跑出了卡尔的卧室。卡尔的心一沉，“难道是碧君不喜欢这样与自己同床共枕？还是说自己昨天晚上在睡梦中做出了什么轻薄的举动？”
　　卡尔的心越发忐忑了起来，但好在很快，碧君便又冲了回来：“卡尔！圣诞快乐！”
　　地板实在是太冷了，碧君又缩回了暖和的被窝里，献宝似的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递到了卡尔的眼前。
　　虽然没能按照她自己的设想，在卡尔睡着时偷偷放在他的枕边。但能看着他亲手拆开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卡尔觉得碧君此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比自己还要更加期待。
　　“快看看，喜欢吗！”碧君催促着。
　　卡尔想说，即便碧君什么都不送。每一个两人一同醒来的清晨就已经足够让他对上帝，对生活感恩戴德，心怀喜悦了。可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歇，他熟练的拆开了丝带扎成的蝴蝶结，小心的拆开了礼品包装纸甚至没舍得弄坏它，终于打开了那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
　　一对小巧秀气的贝壳嵌银袖口映入了他的眼帘，让他会心一笑，确实是碧君会喜欢的样式。他的眼睛笑成了两条线，捧起碧君的脸颊在上面用力的亲了两口。
　　“谢谢你，我的宝贝，我很喜欢！”
　　说着他已经掀开被子起了床，迫不及待的从衣柜里拿出了一间衬衫，便想换上。
　　“哎呀！！”
　　一时情急，忘记了碧君还在房间里，他脱下睡衣，露出精壮的上身，让从未见过男人身体的碧君羞红了脸，惊叫一身双手捂着眼睛，逃也似的跑出了卡尔的卧室。
　　纯情的让卡尔想要发笑。
　　他很快就动作熟练的换好的西装，珍惜地将碧君送的袖口戴在了衬衫的袖口，又爱怜地摸了摸，就好像是在抚摸着碧君的脑袋。
　　“怎么样，宝贝，好看吗？”他走出了房间，看披着外套的碧君坐在沙发上发着呆，脸像是烧着了似的红扑扑的。她还在害羞，又或者还有些别的想法，见卡尔走了出来，羞的简直不敢拿正眼瞧他。
　　可卡尔这一次却不依不饶，见碧君不敢瞧他，他越发凑了过去，靠着她坐了下来，一把将碧君抱进了怀中。
　　“快看看，好看吗！”卡尔将戴着袖扣的袖子伸到了碧君地眼前，碧君只扫了一眼便混乱的点起了头，敷衍似的说着“好看好看。”
　　碧君的反应逗得卡尔哈哈大笑，两人正闹作一团，一阵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碧君像是一只受惊地小鸟一般，挣脱开了卡尔的怀抱，躲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卡尔，你……你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