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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醉酒 ...

  •   凌江镜上前一步,越云天立刻站起来,但是他腿软得厉害,还没起来,就在一阵晕眩中向前倒了下去。

      越云天本来借酒消愁,是有点想要趁着喝醉回避凌江镜的意思,丹岩的确是帮了他的大忙,凌江镜当时听完他那句话,是在盛怒之下,倘若不是丹岩出现,越云天在那一刻,甚至觉得凌江镜很有可能把他带回去吊起来揍一顿。

      除了当年凌江镜从幽冥境中归来,被其中的魔气戾气所影响,没有控制住分寸对他出手,导致他脖子被掐青了一圈之外,那之前和那之后,凌江镜再没有对他动过手。

      越云天那时候对凌江镜的态度是很生气,可是过后他们和好,沧云山山崖上互相剖白心迹之后,越云天就没想着再生凌江镜的气,而再到后来,他进入龙环山秘境中,星筠也向他解释过,凌江镜在秘境中时,彼时的魔气戾气极其深重,这些凶煞之气入体,甚至能够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尤其是凌江镜离开之前,刚刚发现了徐介恺的尸身,以及重新经历了一生之中最为恐惧的事情,凌江镜本身性情就要比常人偏执一些,他能控制得住自身不发疯发狂,已经实属不易。

      后来也是因为越云天的灵力罕见,能够平和人的心绪,凌江镜在他身边,又达成所愿,才慢慢驱除了境中魔气对他的影响。

      越云天当时听到星筠如此分析,只有更心疼凌江镜的不易。

      但是他没想到,此时的凌江镜比之那时,发怒之际更令他恐惧,他害怕凌江镜对他动手,倒不是怕痛,而是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要是真的挨了凌江镜的揍,彼此之间必定更添许多难堪,他简直不知道从此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越云天还害怕凌江镜出去议事完都没有消气,回来还得和他闹一场,越云天是真的怕了,他和凌江镜对着生气,就像互相往火上浇油,没完没了的互相伤害。

      越云天也顺着丹岩的话自我反思了一下,他以前从来都是很平静很听得进去道理的一个人,这些日子以来,他被关得越来越烦躁,放任种种糟糕的情绪,不止伤自己,伤凌江镜的心也伤得够了。

      丹岩说得对,再深的感情,都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而即使他现在醉成了这个样子,从刚才看到的凌江镜和他对视的那一眼中,越云天也能分辨出来,凌江镜也后悔刚才凶他,庆幸还好没动真格。

      而此刻越云天一个站不稳,凌江镜就顺势接住了他,然后将他横抱起来。

      越云天晕得更厉害,伸手揽住凌江镜肩膀的同时,还要看一眼丹岩原本的方向。

      发现丹岩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醉猫,”凌江镜的声音在他头顶上响起:“谁许你喝这么多酒的?”

      越云天再次听到凌江镜这么叫他,有一瞬间仿佛自己又回到了枫山,成为了那个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凌江镜身边的小少年。

      他在晕沉中还记得故意说:“丹岩给的,你去骂他。”

      凌江镜的声音里带着笑:“好。”

      越云天感觉脸上烧得异常,刚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没有喝得这么醉过,这么醉,但还是晕不过去,他脑子渐渐成了一团浆糊,只是感觉到凌江镜气消了,于是放了点心。

      凌江镜抱着他,越云天察觉到他是要开传送阵法,又难过了起来,他抓住凌江镜的衣领,说:“不回去。”

      凌江镜于是道:“那就不回去。”

      越云天又放下了一点心,但是那种焦躁的感觉并没有因此平息,他很想被风多吹一吹,又难受地在凌江镜肩膀上一直蹭,但是一直都不见有丝毫好转。

      越云天就又生起了气,他觉得自己手都要抬不起来了,然后他想起了手上的锁链,对凌江镜说:“你拿走这锁链,再也不许锁我。”

      凌江镜抱着他一直在走,不知道要走到哪去,没有回答他,越云天听不到回答,既恨又委屈,立刻挣扎着要从凌江镜身上下来。

      凌江镜轻声道:“别动,云天,别动。”

      越云天于是又不动了。

      凌江镜知道他是难受的,云天酒品不错,喝醉了就睡,再醉也没有这样过。

      丹岩给他的酒有问题,丹岩走的时候,还以眼神向他示意。凌江镜此刻抱着越云天,感受着他身上不同寻常的热度,看着他烧红的脸色,知道了这酒有什么问题。

      他真得好好感谢感谢丹岩才行。

      云天这段时间的确是太可怜了,他身体都难受成了这样,还惦记着一定不肯回寝殿中。

      天色是彻底暗下来了,无月无星的夜,黑得正合适,不在寝殿,别的地方,也行。

      凌江镜刻意放缓了脚步,他心里很期待很着急,就像面对一道等了很久的珍馐美味,但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要控制着自己要稳。

      云天上一次在他这里心甘情愿,心醉神迷,还是他刚从龙环山秘境中回来,完全不知道十四州的事情的时候。

      而看起来,丹岩向他转达的那些话,云天多少听进去了一些。

      山石下的地面芳草如茵,凌江镜闭上眼睛,驱使咒文,将浮藤星莲的花瓣从藤蔓上卷了下来,厚厚地铺了一地。

      凌江镜把越云天放在上面的时候,他睁开醉得迷离的眼睛,聚不起神地看着自己,轻声说:“热。”

      凌江镜轻声道:“你看看我是谁?叫我一声。”

      越云天费力看他,凌江镜感觉他的眼睛都要被睫毛压得睁不开了。

      但那双如星一样的眼睛清明了一瞬,忽然说:“镜哥。”

      凌江镜听到这称呼,心中甘美如饮醇酒。

      越云天却接着喃喃道:“我只是喝醉了,我又不傻,你要来就快点吧。”

      凌江镜得到这意料之外的回答,瞬间哭笑不得,他本来是很想温柔一点的,但云天这样子,实在让他没法怜惜。

      凌江镜深吸一口气,身体很激动,语气却仍旧竭力平静:“你愿意么?你不愿意我就……”

      越云天全身如有热流流淌,他是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他在浮藤星莲被热气蒸出来的花香里,终于反应过来丹岩的酒有问题。

      他身体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而那把焦躁的火,总需要什么东西来灭。

      而他又是很愿意的,不仅身体愿意,心也愿意。

      越云天点头,想起了什么,又摇头:“……你把锁拿走,我就愿意。”

      凌江镜在他湿润的眼睫、挺直的鼻梁、潮红的脸颊和温润的唇角上仔细亲吻,在越云天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中从容答道:“我不把锁拿走,我陪着你在这,睡吧。”

      越云天的鬓间额上都是细汗,凌江镜此时耳鬓厮磨的温存对他来说渐渐地堪比一场酷刑。

      越云天勉力伸手要拽凌江镜的衣领,但手指连合拢的力气都没有了。

      越云天心想:“他又是故意的……”

      凌江镜又在温柔地问他,声音还发哑:“要么?”

      越云天觉得自己又要被他气哭了,但他实在被折磨得受不了,只得低声道:“……要。”

      这个字出口的瞬间,越云天的全身更烧红了,凌江镜看着他那迷茫带泪的眼睛,微笑道:“求我。”

      越云天气得眼皮直跳:“你差不多够了……”

      凌江镜仍在笑:“嗯?”

      越云天拉住一缕凌江镜垂下来的长发,最后终于是说:“……求你了,镜哥……”

      凌江镜于是缓缓地解开越云天的衣襟,哑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一刻越云天看到的,是凌江镜那双漆黑的眼睛,亮的摄人心魄。

      接下来凌江镜的确是没对他客气,浮藤星莲花瓣上的微光给照亮了一点周围的方寸之地,但是也不足够亮,躺在上面,越云天觉得自己仿佛是浮在虚空之中。

      手腕上的锁链哗啦哗啦的作响,那声音还在逐渐紧密,但因为凌江镜的灵力源源不绝地同时渡送入他的身体,越云天慢慢感受到了一线清明。

      也因此,身体的感知在渐渐恢复灵力的同时变得越来越敏锐,他一时半刻还不能适应这种敏锐。

      于是耳畔的声音,眼前凌江镜的脸,鼻尖的花香,甚至于身体的触感,又把他残存的神智搅成了一团混沌的乱。

      凌江镜则是疯的更厉害了。

      越云天伏在凌江镜肩膀上的时候,披散的头发上粘得全是花瓣,他有些艰难地辨认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才发觉此时他们这是在外面。

      越云天微微起身,吓得声音都发颤:“……你有病吧,有人来了怎么办?”

      凌江镜吻他的肩头,柔声道:“没事。”

      越云天挣扎着要起来,凌江镜动作很粗暴地将他扯了下去,按回到地面上,然后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块黑布,遮住他的眼睛,说:“你看不见。”

      越云天哭笑不得,又慌得厉害,求道:“回去吧。”

      凌江镜:“也行。”

      越云天等了片刻,被凌江镜抱起来又放倒,凌江镜没有拆开他眼睛上的黑布,但床和地的区别,越云天这会是能感觉出来了。

      而这一夜真是太长了,越云天最后陷入筋疲力尽的昏迷的时候,听到手腕上锁链咔哒的一声轻响。

      于是他枕着凌江镜的怀抱,安心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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