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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遭妒 ...

  •   皇上依然满脸宠爱和笑意:“穆儿,你想要什么自己去内务府挑,想要什么挑什么,挑多少都可以!”

      “谢父皇!儿臣想要吃糖葫芦!”祺穆稚声答道。

      是啊,皇上对他和他的母妃极尽宠爱,他还能缺什么!

      又是把皇上逗的大笑:“闹了半天你是想吃糖葫芦啊?肚子里的馋虫又出来了?”

      “母妃平日里总管着孩儿,不让孩儿多吃!”

      “好!朕准了,你想吃便让御膳房做!”

      “谢父皇,孩儿想吃......十串!”

      皇上故意面露难色:“呦!十串?这父皇可就做不了主了,你还得去问问你的母妃喽!”

      “父皇,母妃肯定不会答应,你就应了孩儿吧!”祺穆嘟着嘴不高兴的撒娇道,“求求你了,父皇!”

      皇上立刻投降:“好好好,父皇应了,十串糖葫芦送到重华宫!”

      皇上又放低了些声音,像只是说给殿中小儿听的:“不过你得看紧了,可别让你母妃拿走,她若拿了朕可就没办法喽!”

      “谢父皇!”祺穆听到皇上应了瞬间喜笑颜开,又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才退下。

      皇上的目光一直不离祺穆,嘴角的笑意也一直落不下。

      一直盯着六皇子祺穆的那位素衣嫔妃却是渐渐皱紧了眉头。

      其他嫔妃的笑意也都淡了,悫贵妃和皇后的眼神越发犀利。

      开宴后李公公端着一盘烤肉送到皇上面前,道:“皇上,这是容妃娘娘亲自烤的肉,您尝尝!”说完夹了一块放到皇上面前的碗里,皇上尝了一口,点头称赞道:“容妃的手艺又有所精进了!”

      那个身着素衣素裙的妃子起身回道:“谢皇上夸赞,穆儿贪吃,臣妾闲来无事便开始研究吃食,如今幸得皇上欢喜,臣妾以后便多做些!”

      李公公看皇上喜欢,正准备夹第二块肉,忽然看见上面有一根头发,呆愣片刻,皇上也正好瞧见,正想示意李公公不必声张,李公公却像没领会皇上的意思,懵懵懂懂的抢先一步大声喊道:“哎呀!怎么会有一根头发?”这一声让殿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皇上正要张口说话,却又被一声厉喝抢先一步打断。

      皇后厉声呵斥:“大胆容妃,本宫看你手艺精湛才让你为皇上做了些吃食,没想到你竟如此不小心,在皇上的吃食里掺杂了秽物!”

      容妃并未慌张,缓缓从座位上起身,趋步走到殿中,怎么她一身素衣都如此出挑,让人心底的嫉妒都要变成了恨了,容妃全了礼之后才慢慢回道:“回皇上,皇后,臣妾有罪,看来臣妾的炙子烧的还是不够热,肉虽烤熟了,头发却依然纹丝未动!”

      一句话在场的每一位都明白了,烤熟的肉一直在炙子上放着等待皇上传膳,倘若之前就有,早就烤化了,现在这跟头发完好无损,定是传膳的时候才放上的。

      一个是当朝皇后,她的姑母是太后,儿子是太子,牵扯着国家根基,另一个是爱妃,皇上只能圆场道:“一根头发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下去吧!”

      之所以说容妃是爱妃,倒不是皇上去的多勤。皇上去的并不多,容妃向来不解风情,举止得体,说话温柔,却全然没有那些娇媚的姿态,不过是皇上有心事,心烦的时候常才去容妃那,容妃聪明,向来能为皇上解忧。

      若是平日,皇上还是会常去找那些姿态娇媚的妃子,譬如近日忽得圣宠的宓妃,真可谓媚眼如丝,勾魂摄魄。

      虽然皇上并不常去容妃的重华宫,却也在短短数年已至妃位。

      皇后的面色越发的难看,恨的牙根痒痒,本想挫挫容妃的锐气,没想到一句话便被她和风细雨的化解了,她想了多日才想到这个局,想让容妃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可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让她化险为夷了,而且好似还凸显了她的与众不同和聪明伶俐,反倒给她铺了台阶。

      扎眼,她实在太扎眼了,别说身着素衣,如今她就是身着麻衣也是扎眼。

      “谢皇上!”容妃缓缓退回到自己的座位。

      容妃容貌秀丽,但是从不争抢,也未曾打扮的出挑。即便这样的容貌本身就很扎眼,但看在她以前老老实实任打任罚,任劳任怨,也从未向皇上透露过不满,人们也便放过她了。

      可是今日有人想让她受罚,她不仅不从,还故意在皇上面前显露自己的才智,躲过了惩罚,不由得让人恨从心底起。

      这一场家宴倒是让他们母子出尽了风头。

      散了宴席,悫贵妃与三皇子祺徽一同回到凤仪宫。

      悫贵妃才进房间便气哄哄地摔了几个茶杯:“哼,一个黄口小儿只是背了一篇文章竟然能在殿上出尽风头,依我看,你的策论不知比他强了多少倍!也不知那个祺穆究竟是强在哪里?不过是比寻常孩子学东西早了些,快了些,一个还没上过朝的稚童,没有发表过任何政见居然就能得先生如此盛赞,皇上还特意封赏……”

      说话间悫贵妃目露凶光:“还是说皇上心底本就对他有些偏爱,倘若是这样,那长大了还得了?”

      祺徽提醒道:“母妃,轻声些,小心隔墙有耳,这话传到别人耳朵里还以为母妃容不得一个孩子呢!”

      悫贵妃依然怒不可遏:“还有那个容妃,一直都是任打任罚,今日祺穆才刚刚得了皇上的赏,她居然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竟然还敢在殿上辩驳了!”

      “母妃!”祺徽警醒的唤了一声,才阻止住悫贵妃大声的抱怨。

      悫贵妃一肚子的怨气还没撒完便被拦住了,只得将白眼翻上天来出出气。

      褀徽又继续道:“或许父皇现在对他确实有些偏爱,不过儿臣倒觉着祺穆不足会患,容妃既不十分得宠,也不争抢,父皇一个月也不见得去重华宫几次!即使再偏爱,长期不见,也总会有淡忘或厌烦的一天,现在宓妃正得圣宠,难保不会对父皇吹些耳边风,况且皇后也定不会任由事态再继续发展!”

      “容妃不得宠?今日发现肉里的头发时,皇上就有意拦着李公公不要声张!”悫贵妃早把一切看在了眼里。

      “父皇不是一向如此吗,对下人也极少打骂,一些小错都是宽宥,从不责罚。”祺徽道。

      “嗯,徽儿说的对!”悫贵妃一想,确实如此,点头道,“你父皇一向仁慈!既然容妃不得宠,那她便少了一半的机会!时间一长,定会被皇上遗忘。倘若他日宓妃产子,她就彻底没机会了!”

      悫贵妃的气消了不少,嗤笑一声继续道:“至于宓妃,就让她得意几天,那个没脑子的小贱人,想除掉她,还不是件极容易的事嘛!”

      悫贵妃缓缓坐到塌上,满脸讥讽:“容妃风姿卓绝,倒是不会打扮,整日穿些素衣素裙,再好的天资都被埋没了,以她的姿色再稍用手段,定能得皇上专宠,可惜老天是公平的,漂亮人却生了个笨脑瓜!”

      “是啊母妃,现在太子才是我们的大敌,祺穆一个黄口小儿,他还不配我们动手!”褀徽小小年纪就高傲的很。

      “太子?你父皇不愿看到骨肉相残,故极力推崇立嫡立长,好堵住悠悠众口,打消下面子嗣的念头,宁肯立长也不立贤,否则就那个德行有亏的太子,哪里会是你的对手!”悫贵妃不满的道。

      “是啊母妃!难就难在此处,父皇的想法可不是随意就能变的!”褀徽面露愁容道。

      “不急,你舅舅手握重兵,实在不行,我们还有最后一步棋可以走!”悫贵妃道。

      褀徽先是一惊,不过立即笑了,他从不惧怕兵家之事,甚至内心还有些欢喜,他喜欢那种铤而走险的刺激感,觉着自己可以为别人所不能为,若父皇百年后果真是太子祺雍继位,与那个无能的太子争抢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翌日。

      娴妃与宁妃去向皇后问安,在皇后宫里闲话家常。

      娴妃不经意道:“往常总以为容妃妹妹愚笨,总是被罚,现如今才明白容妃妹妹的才华同样貌一样出众,那样的危机让她三言两语便化解了,若换作臣妾,定会慌乱的不知该如何辩解了。怪不得皇上近些年虽有新欢,却也从不会冷落容妃,时常去重华宫。”

      宁妃附和道:“是啊,这些年倒是我们看低了她,她遇事冷静,倒是很有大家风范,这若是在寻常人家定是能够做当家主母的。”说完偷偷抬眸看了一眼皇后,只见皇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悠闲的品茶。

      娴妃继续道:“不过,她不争不抢,只是从容过着自己的日子,照顾着六皇子,倒也自在。”

      宁妃缓缓抬眸看向娴妃:“不争不抢?姐姐信吗?”

      娴妃倏地睁大双眸,满是疑惑,问道:“妹妹何出此言?”

      宁妃道:“若她果真不争不抢,那昨日就应该如往常一样,在皇上面前不做任何辩驳,直接认罚便好。既然已经装笨装了这么些年,倘若真的不想抢什么,那就一直装下去好了,也能图个安宁,怎么昨日祺穆刚刚在殿上出些风头,她反倒也跟着聪明起来了!”

      娴妃听得认真,皇后听得漫不经心。

      宁妃继续道:“在这宫里只有争抢和看似不争不抢。况且,她既想方设法进了这后宫,自然是图这地位和权势的,她现在不结交不攀附,必然是有其他原因,不是在静观其变就是在韬光养晦了。”

      宁妃缓缓端起茶杯,润了润喉,继续道:“进了这宫里就没人能永远干净,不是为我所用就是为别人所用。她娘家也借着她前些年的宠幸小有提拔,况且前些年她又有了六皇子祺穆,祺穆才六岁便颇得先生赏识,皇上对先生又极为敬重和信服,你说,她怎么肯置身事外?”

      娴妃思索片刻,道:“妹妹是说,她在暗地里谋划着……”说了一半似惊着了,假意用手捂住由于惊讶而大张的嘴巴。

      宁妃似乎也略带惊慌,道:“姐姐不可乱说,太子贤德,天下归心!”

      两人说的风轻云淡,真的似在闲话家常。

      皇后打断道:“好了,本宫累了,散了吧!”

      娴妃和宁妃便行礼退下了,走到门口二人相视一笑。

      看着二人出了门,皇后身边的宫女竹茹道:“就凭他们二人的心思,也配在您面前说这些?”

      皇后嗤笑一声:“你都看出来了,他们想让本宫注意一下重华宫!”

      “他们说的也太明显了!句句不离容妃和六皇子,奴婢不想明白都不行。”竹茹继续道:“不过......对于他们母子二人您打算如何处置?”

      皇后眉头紧皱:“娴妃说的对,皇上这些年虽然会有其他新欢,不过却从未冷着过那个贱人,我们要徐徐图之,切不可急!”

      “奴婢明白。”竹茹答道。

      皇后继续道:“她若想为祺穆谋划,那是痴心妄想,自古以来都是立嫡立长,皇上也是极推儒家,况且我的雍儿已经位及太子,自然也不是她轻易就能撼动的。”

      竹茹附和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太子如今渐渐长成,归附太子的人越来越多,太子在朝中威望渐树,根基越来越稳,皇上对太子也是颇为重视,自然不是任谁都能轻易动摇的。即使三皇子骁勇善战,有勇有谋,皇上也不过赞了一句肱骨之臣而已!”

      听完这句话,皇后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得意一笑。而后思索了片刻:“不过我们还是要未雨绸缪,凡是身有长处的皇子都可能会是雍儿的威胁,这个祺穆才六岁就深得先生赞赏,昨日在殿上一篇《春秋》更是得了皇上和先生盛赞,出尽风头,本宫虽然看不出他强在何处,但这个祺穆能得皇上和先生如此偏爱就定不可小视,我们应防患未然,以绝后患!”皇后在说此话时似乎周身都散发着凛冽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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