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录像带少女》半瓶子水

4、第 4 章

　　九
　　真田弦一郎没想着去要这个资格，耐不住自己的队友们全都对此很感兴趣，总是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提起一青元。想想也是，他们从没见过真田弦一郎喜欢谁，甚至在此之前，他们一直以为真田弦一郎只会喜欢无机物，比如网球，竹刀，或者毛笔。现在发现他喜欢的对象是一个活人，就怪不了他们这么激动了。
　　真田弦一郎对他们很无奈，等到开学以后，就更无奈了。因为他们大都相信造势的力量，也就是先让外人认为他俩之间有什么，然后他们就有机会互相了解了。于是他俩之间的流言汹涌到了全校，就连有些学长，也会私下打听这是不是真的。
　　造势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给一青元塞情书的人少了不少，不过这其中肯定也有一青元从来不看，全都直接扔垃圾桶的功劳。可是更让真田弦一郎担心的是，这样做，一青元会生气。没人喜欢被别人和异性牵扯到一起，尤其那个异性还是不熟悉的人。
　　但一青元看起来既不生气，也没有别的反应，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真田弦一郎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失落。
　　不过这失落也没多久，因为海原祭就要到了，所有人都投入了庆典的氛围中。
　　网球部的节目还没有选出来，目前的打算是收集几个靠谱的意见，然后抽签决定。而一青元这次要和音乐部的人一起搞合奏，这是她还没退出音乐部的时候就答应过的。
　　真田弦一郎见过一青元排练，那是柳生比吕士拜托他去学生会处理事宜的时候，偶然路过时看到的。
　　一青元和一个拉小提琴的学弟合奏，弹了一会儿她就停下来，皱眉看着那个男生：你拉错了。
　　那个学弟惶恐地道歉，一青元让他一天拉六个小时，早上早点起床，拉两个小时的琴再来学校。
　　这样强势的一青元，真田弦一郎是第一次见，似乎有些她几年前在舞台上的影子。一青元感觉到了视线，往窗外看来，真田弦一郎和她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怔愣片刻后，真田弦一郎对她点了点头，一青元盯了他两秒钟，让人把窗帘拉上了。

　　十
　　音乐部不是没有小提琴拉得好的人，比如部长就是，而且她还很愿意跟一青元合奏。一青元选中这个学弟的原因是，他非常喜爱小提琴，他的琴声里有非常浓烈的热爱。听着这样的声音，一青元感觉弹钢琴也没有那么痛苦了。
　　在一青元没法弹钢琴之后，她想了很多办法，参加比赛拿奖杯和奖金，阅读其他音乐家的传记，和他们交谈……这些办法无一例外统统宣告失败。但在听过这个学弟的琴声后，她突然发现，也许可以让别人的热情感染自己。既然弹钢琴的痛苦大大减少了，那它们也有可能会慢慢消失。毕竟钢琴是占据了她几乎全部人生的东西，如果可以不放弃，一青元还是会努力一把的。
　　但问题是，这个学弟学习的时间实在不长，练习的时间也不够，以他目前的水平，想要跟上她的钢琴，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一青元只好让他多加练习，虽然他的眼睛下已经有了黑眼圈，可想而知他花了多少时间练琴，但为了在海原祭上表现得好一点，一青元也只能当没看到。而且说实话，谁还没这种时候呢？
　　还好，在部长的指正和他的拼命练习下，海原祭前夕，他们终于能配合得差强人意了。虽然听起来还是水平参差不齐，但也还算能听。
　　音乐部的节目包括独唱，独奏，合唱和合奏，最后演出效果不错，来的人也比较多。演出结束，全体成员上台致敬的时候，一青元看到台下坐了不少网球部的人，还有外校的，至少她看到了迹部和凤长太郎，还有那个小提琴拉得很唬人的忍足侑士。

　　十一
　　海原祭结束后，一青元又过了一段清理情书的日子，每次打开储物柜，她都要去扔一趟垃圾。
　　除了情书，还多了当面跟她告白的人。拒绝了好几个以后，一青元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尤其是在海原祭时和她合奏的拉小提琴的学弟也找她出去的时候。
　　站在树下，一青元看着他涨红的脸，心里想着之前选合奏人选的时候，他拉了一首跟爱情相关的曲子，她当时就感觉他有别的意思，现在看来，原来不是她的错觉。
　　在他说出口前，一青元真诚地劝告他：没有把握的事，最好不要做。想了想，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这是我的原则。
　　学弟的脸更红了，可是看起来还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一青元微微皱起眉头，正在想着该怎样拒绝他，眼角瞥见一个人正从一角走来。
　　真田弦一郎刚吃完午饭，就被幸村精市叫去一趟网球部取东西。他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一青元和一个男生站在树下，两个人齐齐看着他。
　　真田弦一郎一怔，明白了这是有人对一青元告白，心里有些尴尬，还没等说出抱歉打扰你们了，就见一青元对他招手，笑容满面地说：弦一郎，你来找我吗？
　　真田弦一郎的目光从她身上滑到那个男生身上，认出了他，又看向一青元，点头。
　　一青元走向他，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回头对学弟说：我们要走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走出一段路，真田弦一郎才反应过来，他的手刚刚动了一下，一青元就握紧了：再等一会儿，他能看到。
　　一直到了拐角处，一青元才终于松开了手，她的手不自然地微微张开，因为在这短短的十几米中，真田弦一郎的手心出汗了。
　　一青元打量着真田弦一郎，她对于学校里的风言风语也有耳闻，这也是为什么她刚才会强迫真田弦一郎帮自己脱身，毕竟有点可信度。不过……
　　真田弦一郎在一青元的目光里紧张地绷紧了身体，他很少和一青元单独相处，正要找些话题，或者直接离开，一青元开口了：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真田弦一郎说。
　　生什么气？他想。因为一青元利用他甩掉追求者？真田弦一郎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只要他可以帮她，不管是帮什么，怎么帮，他都不会介意。
　　一青元古怪地看着真田弦一郎，还是对他说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