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录像带少女》半瓶子水

3、第 3 章

　　七
　　开学第三个月的一个周六，立海大和冰帝打了一场友谊赛。真田弦一郎没想过这和一青元有什么关系，所以当他看到一青元当天来学校时，非常意外。
　　知道网球部比赛的人并不少，不过因为只是一场友谊赛，拉拉队的人没有来，所以周六还会来学校的人，应该只有网球部才对。
　　真田弦一郎一直看校门口停着的车有些眼熟，似乎就是每天接一青元上下车的那辆，疑惑地看了几眼后，柳莲二也向那边看去，翻了翻笔记本，没有说话。
　　等到和冰帝寒暄完以后，车门打开了。因为周六，没有穿校服，而是穿了一身常服的一青元走下车，叫住了迹部。
　　他们认识，不过不光立海大的人意外，迹部也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一青元现在在国外读音乐学校，怎么会成了立海大的学生，而且现在还邀请他比赛完以后一起弹钢琴？
　　虽然迹部也会弹钢琴，但其实比不上一青元，甚至可以说差得很远，毕竟一青元从四岁开始弹琴，这么多年的学习不是玩儿的。不过迹部的琴声很有特点，最关键的是还很有激情，这才是一青元知道迹部今天要来立海大后，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迹部犹豫了一下，他不确定今天比赛什么时候结束，也不确定打完比赛后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和心情弹钢琴。
　　但这时候立海大的人都劝他答应，甚至说可以等他们弹完琴再开始比赛。而凤长太郎也是一脸希冀，因为他刚才认出来了，自己曾经和一青元参加过同一场钢琴比赛，对这个素来有天才之名的少女印象非常深刻。他刚才询问能不能加入他们，一青元没有拒绝。
　　见状，迹部也只好答应，两群人一起往音乐部过去。途中，迹部和一青元聊了些“老师身体还很好”“某某天好像有钢琴比赛”“最近练的什么曲子”这样的话题。
　　一青元打开音乐部的门，说了句“乐器质量不是很好”，又找了小提琴给凤长太郎，毕竟三个人没法弹一架钢琴。这中间忍足侑士也提到自己会拉小提琴，结果一青元刚听他拉了一小节，就礼貌地让他出局了。忍足侑士内伤的同时，冰帝的人都暗笑不语。等到他们几个开始弹的时候，忍足侑士才意识到自己果然差得很远。
　　三个人中，一青元的技巧最好，迹部的风格最强烈，凤长太郎则是很有天分。一青元听了一个开头，就对凤长太郎说“你不专门学音乐真是可惜了”，作为一个基本全靠努力的人，她也听得出凤长太郎是一个有天赋的人。
　　在短暂的磨合后，三个人慢慢进入了正轨。
　　真田弦一郎不怎么懂音乐，在他听来很多音乐都没有什么区别，也听不出不同人演奏时的差距。但他看到好几个人都皱起了眉头，迹部顾及着自己华丽的形象，还好一些，凤长太郎已经忍不住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这倒也不是因为这三个人是第一次合奏，不够熟练的原因，虽然他们三个也在努力配合，但相当程度上还是各拉各的。问题是一青元的音乐跟另外两个人比起来实在太不对劲了，她的琴声里全都是抗拒，似乎在做一件她非常不愿意做的事。这样的音乐折磨她自己，也折磨别人的耳朵。
　　真田弦一郎本以为他们要弹很久，没想到这首结束以后，一青元就停了下来，对着钢琴足有半分钟没说话。见她停了下来，迹部和凤长太郎对视一眼，也停下了。
　　一青元问迹部：你为什么弹钢琴？
　　本大爷喜欢。
　　一青元又问凤长太郎：你呢？
　　弹钢琴的时候感觉很快乐。
　　一青元叹气：我以前弹钢琴也很快乐。两年前，老师问我弹钢琴的意义是什么，我想不到，那以后我几乎不能弹钢琴了。
　　她合上琴盖：就到这里吧。
　　快乐不算意义吗？迹部问。
　　我问过自己，不算。
　　为什么不算？
　　我也不知道。一青元站了起来：你们去打球吧，我不浪费你们的时间了。
　　离开音乐部时，真田弦一郎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一青元拿着一大叠钢琴谱，而等到他们离开这栋楼的时候，她手里已经空空如也。
　　一青元径直离开了学校，真田弦一郎则在打完比赛后，又回到音乐部所在的楼里，在一个垃圾桶里找到了那些谱子。

　　八
　　下一周，一青元退出了音乐部。
　　据说音乐部的部长挽留了她很久，也没能改变一青元的想法。一青元好像完全抛弃了音乐，一头扎进了课业里。从她开始弹钢琴以后，家人就直接把她送进了音乐学校，其间她一直在学习音乐，对正常的学校教学内容相当不熟悉，除了国文成绩还算凑合，英语出类拔萃外，其他科目全都大红灯笼高高挂。这导致她补起来非常费劲，不过在一个多月的补习后，她挂掉的科目终于减少到了两门。
　　暑假期间，真田弦一郎做的事情细数起来也就那么几件，剑道，书法，打网球，和其他人一起去给切原赤也补习功课。但偶尔他会打开录像机，看一看录像带里的少女。
　　矮矮的个子，细细的手指，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子，一年年地长大了，自信又骄傲。13岁之后，她参加了很多简单的比赛，似乎是要靠奖项激励自己，但无一例外，她的表情一直是沉郁的。
　　快乐吗？幸村精市也曾经被问到这个问题，这直接导致他在网球比赛中第一次落败，输给了越前龙马。
　　真田弦一郎不认为快乐是做一件事的唯一原因，但他没有资格对一青元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