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的还是椭圆》九耗子

32、第 32 章

　　。32

　　菜市场里，李禾走在李望身后，看着地上那些老人摆着的绿央央的菜让她多少有点无地自容。
　　她自认为跟着妈妈去超市买菜时买点好吃的基本都是她拿。菜那些都是妈妈买的，可她多少认得的种类还是很多的。比如，马铃薯，西红柿，洋葱，黄瓜，苦瓜，豆子，白菜，茼蒿，大勺子菜，莴笋，红薯叶什么的，怎么说都十几种二十多有吧。
　　可这里的她没认识几个…
　　物价也很低。那些老人那些一小张纸壳放在地上写物价。
　　蔬菜类的几乎都是一块一斤左右，最高的都不到三块钱一斤…
　　这是李禾第一次见到这么便宜的价格。超市里，他们那菜市场里，就算是做活动的白菜都不会少于两块钱一斤。更别说一块钱能买一个菜分量这种操作。
　　两人转了一圈，买了三天分量的菜才回去。
　　房间里，李禾边拿着手机在网上看教程边熬汤。不是少这样，就是少那样的配料。偶尔有一声叹息从李禾嘴里发出来。
　　李望看着李禾那模样，终于笑出了声“没有配料就算了，随便弄点没事。”
　　“…”李禾转身瞪眼李望“这能一样嘛！老娘第一次下厨！是能顺便整的嘛！哼！不吃了！”说任性是真任性。李禾能分分钟撂下活的人。把电关了，直接打开手机开始看外卖。
　　“这地方没外卖这种东西。”李望下床打算自己动手。被李禾制止住。
　　“别弄了。我自己来。好不好吃你得受着阿…”是两公里内没有外卖。远的配送费都贵。还没几家好吃的…
　　李禾只能默默的继续琢磨吃的。
　　晚上李禾本来可以回去学校住，但是目前情况，她根本没敢放李望一个人在宿舍里。怕节外生枝。只好打地铺。
　　说是打地铺，结果是李望睡的地上。只是怕李望着凉，被子都给了李望拿来垫着，李望拿自己的大衣来盖，小毛毯给了李禾盖。
　　夜深人静，外面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李禾没仔细听，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睡梦中又迷迷糊糊听见有水声，李禾以为大半夜的幻听。
　　意识被渐渐拉醒，正好李禾尿急打算起来去厕所。
　　刚下床走到门口的她一开门，直接被门前方的黑影给吓住。
　　只见那人在黑色夜光中在水池边站着，然后小腹部地方有一到亮光成抛物线向下，还发出水声。
　　李禾意识到有人在水池那里尿尿，而且还是男生，她立刻转身把门关上。
　　刚抬布走回床上的她听到了李望的动静，立马屏住了呼吸不敢动。
　　可李望是听到关门的动静才被惊醒的。他怕李禾出什么事。所以也起身看看人。
　　谁知两人对上了。
　　“你怎么了？”李望先开口询问。
　　“没什么，想去厕所。你继续睡吧…我等会去。”李禾结结巴巴的回答。
　　李望还是听出来了她心不在焉。想起这地方晚上那些动静。大概猜出来了，只是被她撞到了嘛…“这地方就这样。你…”他想说。这地方的人就是这样的顺便。你不适合这里，我和你不一样，想让她回去，可自己这一系列问题正是她在这里的原因…他要如何开口？
　　“没事。看不见脸，看不见…太黑了。”她是真郁闷。那地方今天她们还接水来洗菜淘米的。不止她们啊，所有人的用水来源就是那个池水，没一层都有一个水龙头啊。那其他几层会有这样的人不……
　　想到这，李禾突然有点想吐…
　　过了几分钟后，李禾起身去厕所。
　　经过长长的狭小通道，路上依旧坑坑洼洼，只是有灯亮着。
　　按着李望之前指的路，李禾走了五分钟左右找到了厕所。
　　只是当初还有个垃圾池。太晚看不清，只觉得异常的臭。
　　怕是没人来焚烧和处理吧。
　　这地方估计挺久的才会有人清理…
　　厕所里是一个长长的房间，然后男女堵着一堵墙，男的那边不知道，女的这边是只有五格坑位，也是一道到几十厘米的水泥墙隔着。厕所不算干净，拿来接纸巾的通泛黄，地上有乱扔的纸…还奇臭无比。
　　李禾还在犹豫如何小便，如何下脚…
　　隔壁男厕所传来有人小便的声音。
　　李禾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大惊，这…还能听到另一边的声音的…
　　她抬头看了看，发现两边隔着墙就算了，墙的最上方还是通的…
　　十几个倒正方形的口是互通的…
　　这…臭味相通了…
　　李禾匆匆的上好厕所出来。脑子里不敢有什么。
　　可一出来外面，本来一直憋气的她忘了旁边有个垃圾池，不小心洗去了垃圾池的酸臭味。
　　一股子劲冲上云霄，李禾终是忍不住，直接吐了出来。
　　她是真的养尊处优惯了，受不得这样的环境。她还是个遗传家族史的从不上公共厕所的人…怎忍受得住这样的味。
　　想想一路走来，她是真的过得太好了，从小有人接送，就初中那段时间住宿，可也就四个人一个房间，学校厕所根本没有这样过，她高中学校每一层都有卫生间，打扫环境的阿姨早中晚都消毒，根本没有任何不适。高中时期都是宿舍里就有卫生间的，更别说大学了。
　　上这样的厕所是她头一次上。
　　她很难想象这里的人是怎么在得下去的…
　　李禾久久没回，李望由于担心所以出来看看。没想到看到了李禾在墙角吐的样子。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刻。李禾和他是天差地别的人。他不知道李禾此刻心情是什么。可他是愧疚的。他觉得李禾不该为了他忍受这样…
　　明明是他自己的事…
　　“怎么出来了，脚不方便就别乱走了。走吧…回去了。”李禾是刚吐完。这种没有水漱口，没有纸巾擦嘴巴的无力感体现的淋漓，她觉得自己口中很臭，人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所以只能自己默默的走了。李望默默跟在后面。也没说话。
　　回到三楼里，李禾本能的想洗洗嘴巴，本能的走到水池边，她开了水龙头低下头想开嘴巴，结果还没拿起手掏起水漱口，水池里又传来一股子尿骚味。李禾刚憋着的那股劲又给整吐了出来…
　　“呕…”
　　“呕呕…咳咳咳…”
　　李禾觉得，今天吃的，都白费了。甚至比晕车还难受。
　　李望加快了脚步回房间拿纸跟李禾口缸“擦擦，去二楼洗洗吧。”出来的时候顺手开了楼道灯。
　　李禾用朦胧的眼神看着李望。她不知道要怎么办，这本能反应，他会不会怪她？
　　从李望的角度看，李禾这会就是委屈巴巴的模样。他拿着纸的手紧了紧又开口“走…”
　　李禾拿着纸变擦嘴巴边下楼梯，来到二楼的水池也没多少好。同样是那一股子骚味。李禾认命了，只能去一楼大门口那洗脸。
　　房间里，李望已经把灯开着了，李禾一进去，觉得格外的刺眼。
　　李禾一进去便把灯关了，回床躺下。
　　不知几点，李禾朦朦胧胧中。又听到了叫喊声。原本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的李禾被莫名其妙的声音给吵到，她格外的心情不爽。本就有起床气的她刚想起来发火。
　　结果一睁开眼，发现是陌生的地方。
　　声音还在继续中…
　　环顾四周意识回笼，她才记得这是李望家…
　　终听到了声音。
　　是人类原始的欲望声。
　　男的女的相互交织着，偶尔女的还浪声高呼…
　　她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人在□□。可这声音让她害怕，这里的人每一个都听到嘛？怀着怎样的心情听到这样的声音？
　　那声音根本不是旁边传来的，可能是楼上的，更楼上的。
　　那说明这里的人几乎都听见了…
　　李禾又犯起了恶心。
　　“能别叫了嘛！吵死了！”不知从哪一栋楼传来的浑厚男高音响起。
　　那叫唤的人声音终于小了些，最后无声。只有一些气愤的摔门而出的声音。
　　李禾拿起旁边的手机打算看时间。
　　还没开机，她自动开机是七点钟…
　　她很想逃离这里。这里的环境让她难受，喘不过气。
　　那么李望尼？
　　他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嘛？
　　还是他一直在泥潭里，从未离开过？
　　所以麻木了？
　　不然他怎么会走上那样的道路…
　　李禾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一想到这些，还有李望的那些绝望日子里，她突然发现，如果是她，她怕是比李望还难受…
　　李望同样听到了声音。被吵醒了。只是他真的麻木了，而且他还是个没欲望的人。
　　李望悄悄的起身，本来不想吵醒李禾，可看了眼床上的人，发现李禾在默默的哭…
　　这一刻，他真正觉得，他把她拉进了一个无底洞中。
　　原本就他一个人深处深渊就够了。可他把唯一在乎他的人也拉进来了…这是他最害怕的事！可还是来临了！
　　这一个月以来他是在绝望中度过的，所以他屏蔽了周围的一切。旁边的事物有多恶劣他都不在乎。一心只有死。
　　可他忘了还有李禾愿意在乎自己。愿意陪同自己…
　　起初她说一起过来时他想来着让她看清自己是怎样的人便会离开自己了。却忘了她还是个固执的人…
　　他忘了自己是俗人在俗物，这会让她陪着自己在这种低俗的小世界里，他很恼恨自己，把最真的人给污染了…
　　他想她立刻离开这里。她应该是一朵小红花。
　　“起了？我们出去外面吃早点…”走吧…离开我吧…不然他怕她责怪自己…
　　“去哪？”李禾听到他话歪头眨眼问话。反正哭了被看到了，还不如直接点。“我不走。我自己煮。”说完她起身往电磁炉那走去
　　“离开这里吧…求你…”李望用了最卑微的语气跟她说话“我不想你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刚停止哭的李禾又静悄悄的躺眼泪了。她也不敢转过去看李望。
　　她怕看到李望那张死灰的脸。她知道他在表达什么…
　　“你真不必为了我这样。多累啊。我都累了。隔壁拉着一个死过一回的人尼。”他是真不在乎了，如何活着他都不想想了。“你在多待一秒，你的世界都会是灰暗的。我求你了。咱俩不一样。没必要。也不值得。”
　　李禾没有回答他。默默的做着饭。半个多小时后两碗面条放在桌子上。李禾拉着李望过来吃东西。
　　等吃好，李禾才下楼洗碗。
　　今天周末，可感觉好冷清…
　　李望劝说不了李禾。两人都沉默着玩各自手机度过一天。
　　三点钟左右，旁边的楼道传来了打骂的声音。而且声音离自己很近。李禾往窗子边看，根本不需要寻找。直接就是对楼的父母在打骂孩子“小杂种，叫你别一天只知道玩玩玩！作业作业不做，喊洗自己衣服不洗，还出去玩！”
　　“啊哈哈呜呜呜呜…”小孩哭声很大声
　　“哭，哭有什么用！”又是啪的一声
　　“哇！！呜呜呜，别打了别打了！”
　　李禾从窗子上看到窗子里的情景
　　小孩母亲根本不理小孩哭得多惨，一直在拉着小女孩打。小女孩哭的更起劲了。还伴随干呕的声音。还拉着小孩不知道又要做什么…
　　李禾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只知道他家里还有其他人，可没人出来制止…李禾气愤的关上了窗子，减少一点声音，自己会心里舒服些。

　　李望是麻木了。他们三天两头的打孩子。根本没有人会说什么。这里的人都是冷漠的。就像这样，谁会多说一句话？事不关己己不操心。

　　李禾听到手机震动声音加快脚步拿起手机快速打字回复“可以。谢谢啦！”

　　“这里不适合养病。我想你跟我走。你愿意嘛？”李禾抬起头认真的询问李望意见。

　　可李望根本没看她，不轻不重的回复着“去哪？我还能折腾嘛。你走吧。”

　　“我一朋友她租房子还剩一间，我觉得价格也很合适，你…”

　　没给李禾讲完李望吼了出来“李禾，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我说的还不够通透嘛？让你走！请你离开！请你离开是指请你远离我！”

　　“…”

　　“怎么？还听不懂？那我这样说！算我求你，离开我的生活，别再为我瞎折腾了。你还看不出来我过得像什么样嘛？用不着你为我…”

　　“啪！”
　　房间里响起了巴掌声。
　　李禾给了李望一巴掌。手上还传来热乎乎的麻劲。
　　李望终是掉下了眼泪“尘埃就是尘埃。”
　　“你只是病了。”李禾抬高自己给他那一巴掌的手拿起另一只手不停的给那只麻疼的手柔着。声音沙哑“心病。”
　　“说真的，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也成不了你男朋友。你不必为我做到这地步。你对我的好我感受到了，别再继续了，不值得你这样。说实在的，拖着我这有人挺累的。何必尼？”

　　李禾深思熟虑的回答了他的问题“是做不成什么。也不祈求你边直成为我男朋友这样的事。我觉得我跟你有虐缘吧。要么你当初高中对我太好了，所以太把你当回事了。或是…我让你不小心看到了那本书，让你变成这样。我觉得我有一半的责任…是我害的你…”李禾走过去拿起纸巾擦眼泪。这包只是被她用得明明白白的…“我觉得愧疚。我觉得对不起你。如果没有那本书，是不是就不一样？”
　　她到现在都害怕。害怕是她带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她清晰的记得，导致他自杀的原因除了父母，公司，学校，里面也有汤俊的一份。
　　警察给她手机的时候。她翻看了他手机。
　　李望对汤俊的情就没断过。
　　从出学校开始，他在大一的那一年里，一直给汤俊发去自己的各种心事。
　　最后变成很短的问候。
　　“想你了”
　　“想你了”
　　最后变成无数个
　　“在嘛？”
　　“在嘛？”
　　“在嘛？”
　　“在嘛？”

　　持续了两年多都没有回复…
　　可想而知无数个在嘛背后是不是我想你了…

　　后来的后来怕是绝望了吧？所以这一年来都没有发过信息了。
　　可为什么相册里那个两人在床上打闹，汤俊对着镜头给他画爱心和说着“我爱你”的短片没有删除…

　　除了还爱着。
　　能证明什么…

　　李禾不敢细想过去的那些日子里还有什么是他还在承受的。
　　这里头是不是也还有她的参与…
　　所以她不停的对他好。能减轻自己那乱带路的负担…
　　她本以为这样会好受点。
　　可他根本不想存活…
　　连她的愧疚都要杀死。

　　“我从不怪你。那是意外！李禾…”李望是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和他，注定有那么一朝。他是我生活的一抹光，你也是。只是我现在累了，不想让你拖着这样伤痕累累的我上路，你的大好人生还没开始。怎就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尼？埋没了你的光环，我也会觉得对不起你。你帮我的足够多了。咱俩没有谁欠谁什么。现在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生活着，我这趟浑水还是别沾了…”

　　“好像不行了…”李禾不断的拉着抽纸擦眼睛，鼻子，一张又一张的用着。她很讨厌自己一哭得凶了就会也流鼻子这个事。很讨厌…
　　“对你产生了愧疚心里就自动默认了，一想到你离开我就难过。可能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前觉得无所不能，现在看不到你总觉得后怕点什么…”
　　李禾都哭的有点咳起来“咳咳…”清了清嗓子“成依赖了…这种愧疚心里，你不在了，我真的过得不会太好的。怕会反复的被那一刻的愧疚缠着我夜不能寐…”
　　李禾认真的看着李望“泥潭不可怕。尘埃没落定，你…别放弃自己好不好。家人真的可以不要！而且你快毕业了，一毕业就出来工作，就为你自己！不为别人…”
　　李禾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改口“不。我自私点。就为了我。不让我愧疚的活着。你就当为了我活下去。救救我这可怜的心里，至少半年时间后，你真的撑不住了，我不束缚你。你想走就走，我不拦着。前提是把我这愧疚感赶走。你不是说我也算遗憾嘛，把最后这遗憾补了。咱俩不相欠。到时候各奔东西好不好？”

　　李望还想说什么，被李禾开口止住“为我苟活也是一样的。听我这一回吧…不然我怕，我也病了…”

　　之前的多多少少没有说动人。最后一句“我怕我也病了”才是真正动容了李望内心。
　　他可以自弃，可她不行。她值得所有美好的一天。
　　这么多天以来，他终于敢对视李禾。

　　才搬去新家二十天不到。李禾从学校回来他们家。还提着小菜打开了第一道门就听见了房间里李望的嘶吼声“没门！你们管过我嘛！凭什么！”
　　“…”
　　他们这个房子是房东为了租房子把房间分割成两个大房间，然后现在玄关这里空着一大块，是两个房子的分割地。
　　前面还有一道门，一打开，里面是一个三角形的拐弯过道。
　　李望的房间是靠近墙角的这个，简单的一个小房间，除了一张一米八的床，能放一个一米五的简易衣柜柜子之后根本房间不能站三个人…
　　而后过道里有一个卫生间，大家公用，分时间断洗澡。
　　就连厨房也是直接在过道上的，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位置。一张像样点的桌子都不可以放。而后厨房旁边有一张玻璃门，一打开就是阳台，往里两部就是李禾朋友王娟的房间。
　　她和男朋友一起住。男朋友工地上上班，搞测量的。所以有时候也回来得很晚。
　　这几天都是李禾一有空就来给他们展示熬排骨汤的技术。
　　这会她有点尴尬。不敢进去…
　　听着这动静。怕是他家爸妈了…不然能有谁。

　　在门口站了五分钟之后，李禾终于鼓起了勇气开门进去。
　　一进去她自顾自的熬起了排骨汤。过后才去跟他打招呼“汤我熬着了。出来帮我切辣椒呗。我很不喜欢切辣椒…会辣手。可今晚我想吃番茄炒辣椒。”
　　“好，你等会。”李望收拾好自己出来厨房洗辣椒，切辣椒放好。
　　这几天他好了很多。都能自如的行动了。可李禾非得要他休息休息。痊愈了再说。所以从住院开始躺了一个月了都…
　　毕业典礼没入，毕业证也没拿…
　　虽然辅导员跟他女朋友被开除了。可学校里认识他的人多的是。他不想去。反正可以延迟要，再过几天吧！
　　一想到辅导员和他女朋友这个事，李望看了眼在阳台上浇花的李禾，笑得格外的甜。
　　这小妮子举报人都这么凶狠的…
　　教育局被一直骚扰，只能配合警察调查他那件事。要不是学校闹得太大了，人尽皆知，随便拉一个人都能当口供的。怕是不知道怎么处分的…
　　听宿舍里人说，校长跟警察对接了一中午，后面不知道怎么了，晚上通告开除他们辅导员和他女朋友开除学籍。
　　要不是他说李禾一直跟他询问他们辅导员号码。后来听人说她找过他们班辅导员，怕是没人知道是她干的…
　　只是，网络也有记忆。他也需要时间。
　　“舍长。帮我去拿快递，买给你的东西。你下去拿下，我懒得出门了！刚回来，又要下去。心烦！”还在浇花的李禾对着厨房的李望大喊着。还带点撒娇的语气。
　　“可以。”李望把手机放桌子上，开门直接出门拿快递。

　　怕是才出去坐电梯，下三层都不到李望手机在桌子上呜呜呜的响起。
　　李禾刚好走进来，看到李望手机在响。一看是他父母的，她直接接了起来。
　　看他们作什么妖。
　　只是一接听。李禾都没开口，里面就传开了李望妈妈的说话声，依旧那么刻薄“黄安贵你个没良心的，在外面那么久我就不信你一点存款都没有。你把现在病了喊你打点钱你都不乐意，怎么？真以为跟我们断了联系就可以了？你还不是留着我们的血？户口本上还不是一样的写着你的名字！养你那么久你都不知道感恩的？这么点钱你都不乐意出…”
　　李禾听不下去了，一路既往的恶心…“闭嘴。我不是他。要钱是吧？配嘛？”
　　“你…”
　　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李禾直接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去。
　　闹心玩意！狗皮膏药！啊啊啊！！有事求人办事还这幅狗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