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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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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救他吗？”伊芙问道。
身后一片断井颓垣，血色的浪潮依然波动、震荡不休。
白濑不清楚伊芙所说的话是否真心实意，因而才发问。
如果她真的想救人的话，他既然不受这浪潮影响，出手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必须有报酬。
即，不是不可以，得加钱。
伊芙听懂了，无奈地笑了笑。
“倒也没有什么，救了也行，就是身份上的处理有点麻烦；不救的话，好像也没有损害？”她思索着说道。
“亚瑟，你是怎么想的呢？——抛开其他因素不谈。”伊芙反问道。
“那就不救了吧。”，听到没什么好处白濑一下子冷淡起来，转身往回走。
他的身后，收尾的人员已经陆续就位，他们穿着制式法袍，面容严肃。就像秃鹫一般，每个人都警惕地盯着血色浪潮，等待这庞然大物落幕之后的巨大的馈赠。
“我只是个小人物而已，我也不想做什么主角……”
“能活着就挺不错了，不用想太多。”白濑喃喃自语。
微风轻轻吹起白濑的袍角，一片落叶打着旋儿飞过。他的身影越变越小，直到道路尽头消失不见。
再说，出于他人意愿的自以为是的拯救，对于当事人来说真的是救赎吗？
复仇的血海吞噬了所有的敌人，埃德加为自己的故事的画上了一个圆满的结尾，更多故事的背后的细节都伴随着他到死后的世界。
他被迫模仿着先祖，作为容器、作为一个低级仿品，他的处处受限制的人生，真的幸福吗？
恐怕只有在他控制血海反噬的一刻，他才是真真正正地作为自己而活吧。
而在地狱里，那些贵族一定受着折磨，赎着罄竹难书的罪过。
……
庆典就这样草草收尾，大公与法师们对外宣称是魔族的袭击。偶然有一些流言，也在精准的管理和控制下消失于无形之中。
当然，事故发生的现场也处处是魔族饱含怨恨的腐烂力量的残留痕迹，根本没有什么破绽。
一大批贵族因“意外”死去，留下了大片的权力真空，这也是大公和法师两派争夺的重点。
按照先前的契约，分配的东西都应该很明确，战利品的分配也本应毫无波澜。
但是，由于双方都面合心不合，在当时订立的契约模糊了一些用语，自然有不可计数的漏洞可钻。
不过，这一系列复杂的利益划分——“分蛋糕”行为都与白濑无关，他只要作为“吉祥物”在某些重要节点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行。
奇怪的是，大公在其他方面选择了退让，在讨要血脉后裔方面却异常强硬。
大公与法师们共同商议，推出一个王室旁系的孩童坐上王位。——他们也只能在旁系中选择了，有资格去看庆典的大帝直系血脉已经被血海从身体到精神完全消灭，与血海共存了。
打着怕“漏网之鱼”魔族之类报复的名头，大公把那些剩下的大帝血脉后裔集中起来，统一安置在城郊的的庄园里。忠心耿耿的亲卫们不分昼夜地巡视着四周，里面的机密被封锁地严严实实。
伊芙听到这个消息后，还笑言道：“大公是为了给我们一个更大的惊喜。”
“比希林节的庆典还要大的惊喜？”白濑面色古怪。
“不不不，”伊芙摇了摇手指，“不要小瞧我们这位大公啊，可能他要做的事情会超乎我们的想象哦～”
“不过我们也不会畏惧就是了。”伊芙自信道，好似早有预料。
……
“啵”
一个像气球被戳开的清脆响声。
伊芙打开了金光闪闪的大门。
白濑拿开了遮住眼睛的手掌，两者动作几乎完全同步。
这全员喜爱金色的审美观有时真让人吃不消。
比如说，现在。
白濑究竟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开始回顾——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金库是什么样的吗？这就带你去看看。”伊芙穿着银袍，没有戴眼镜，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偏过头，想推一推眼镜，却推了个空。
“学派的宝库吗？”有点期待。
“算是吧算是吧，不要磨蹭，我们快点出发！”伊芙几乎是把白濑推进了法阵。
白濑有点七荤八素地从传送阵出来，目之所及是一扇巨大的大门，暗金色卷草纹深深嵌入大门一两厘米。
西恩大帝喜爱金色，于是上行下效之下，宝库各处如金光海洋。
“……”
默默捂住了眼睛，白濑觉得应该去准备一副过滤眼镜。
进入金库，依旧是一片金碧辉煌之色。
“这个宝库原来是帝国的一个大贵族的，庆典之后，它的托管人主动把它投献给了我们。”
“那个贵族曾经建造宝库用的是自己培养的法师，我们一直没有插手的机会，”伊芙解释道，“不过，现在还不是落到我们手上了嘛。”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伸手慢慢抚过展示架上密密麻麻排列的黑色盒子。
这些盒子由一种神奇的金属“爛金”打造，又在表层镀上一层保护膜——这保证了里面的能量不会溢出。
白濑抽出一个盒子打开，惊道：“生命能量药剂？”
还有什么？
白濑好奇心上来了，像开盲盒一样，一个接连一个地打开盒子。
“这个……变形药剂？”变形药剂是一个透明的水晶瓶子，装着淡淡的浅粉色药水，表面的标签上，还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伊赛王冠！”这个王冠来自远古时代失落的文明，有着启迪智慧的神奇力量。
“海神之乐，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啊。”白濑手中拿着一个海螺状的东西，无数星辰氤氲，跳动的辉光谱写出美妙乐曲。
白濑试探着输出法力，它一瞬间光芒大放，无数音符悬浮，一阵极为动听的声响传出。
“太阳阶梯……”盒子里是一株萎靡不振的植物，干瘪瘪的，好像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白濑吓了一跳，“啪”地把盒子盖上。
传说中它曾经毁灭过一个星球，不过流落到泰坦大陆上之后，它的神异之处再也没有显露过。
……
好一阵子，白濑才如梦初醒。
看到这些东西，一时失态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吗？
对了，伊芙怎么一直没说话？
白濑四处扫视着宝库各处。
伊芙抱臂倚靠着墙壁，灯光将她的脸庞照的光暗分明，勾勒出脸部的流畅线条。在白濑探索宝库的时候，她一直静静地，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看到白濑清醒，她揶揄地笑了笑。
白濑一瞬间想当场开启传送法阵，逃离这个地方。
“这个送给你吧。”
她摊开手，一把金光闪闪，如最纯净的黄水晶制成，在虚幻与实体之间转换，仿佛在呼吸的钥匙在她的手心浮现。
“这是宝库的钥匙。”
宝库隐藏在虚空之中。在泰坦大陆的虚空中，有无数重叠或者相背离的空间。这些空间的每个波动频率都是不同的，而钥匙则与所对应的空间相互呼应。也就是说，每一把钥匙都是独一无二、十分珍贵的。
“这是你应得的，没有为事业担了风险却没有回报的道理。”少女淡淡地微笑着，没有眼镜的遮掩，淡灰色的眼睛里常常孕育的阴云好像都飘散了一些。
“请收下它吧。”她注视着白濑，满是真诚。
这一刻，伊芙在白濑的眼中就是一座行走的金山。
“这……真的是给我、我的吗？”白濑有点结巴了，内心疯狂心动。
好想要啊。
“你可能不知道”天命主角“的地位和作用，这属于高层心照不宣保密的内容。在此之后，我会整理出一个卷宗给你。
总之，谢谢你能站在我这一边。”
“谢谢。”她躬身，拉开裙摆，行了个俏皮的礼节。
“那么，我有些事情去处理，就不打扰你啦。
现在，就在这里，跟你短暂地告个别吧～”少女冲白濑眨了眨眼，利落地一个转身，离开了。
“等等，还有个事情”少女又回转过来，白濑连忙把埋在各色宝物的身体拔出来。
“还有啊，晦月的十二日有个宴会要召开，需要你陪我一起出席。
记得不要自己挑衣服，你的审美真的是够了，直接穿我准备的就好。”
“这次我是真的走了哦～”少女笑得眉眼弯弯。
所以刚才为什么不一次性说完，绝对是想看我笑话吧！这种恶趣味某种程度上也是很可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