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爱》水****银

50、其实我们一样自私（二）

　　希尧平日极少喝酒，除非是碰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才会虚应的抿上一口半口。熟人大多知道她心脏不好，且酒品奇差，起哄喝过一两回之后也就没什么人再灌她酒喝。
　　今晚她几乎是恶意将自己灌到酩酊大醉：四瓶啤酒加半斤五粮液，喝完之后连耍酒疯的能耐都没有，直接晕菜了！希尧伏在桌上闭着眼，耳边迷迷糊糊响着铛铛和莫如的声音，那些句子全都变成字符一样的漂浮物，从左耳朵钻进去，在脑袋里转了个圈，再从右耳朵钻出来。
　　铛铛坐在一旁用手指头推她的头，她顺势歪向一边，脸上露出傻笑。铛铛皱着眉头，“她这算不算借酒浇愁？”
　　莫如看她两眼，低头继续吃麻辣猪手，“不算。至多就是没事找抽。”
　　铛铛撇嘴同意，又推了推她，“要不要打电话给你老公，让他过来接你？”
　　希尧对这句话反应奇快，倏地抬起头，恶狠狠挤出两个字，“你敢！”她摇摇晃晃站起来，“谁找他来我跟谁急！”
　　铛铛伸手扶她，被希尧甩了个趔趄，她半眯着眼睛理直气壮道，“别拉我，我去厕所!”
　　喝醉了的人通常都有股子蛮力，铛铛不敢再上前，只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莫如朝她摆摆手，“你回来坐吧，她没那么娇气！”
　　铛铛不放心，一直跟着她进了洗手间，最后被挡在隔间外面。希尧在里面吐地稀里哗啦，铛铛叹气，“你这是何苦来呢？”
　　铛铛靠着洗手池站了一会，身子有些发沉，换了个姿势还是不舒服，她拍了拍隔间的门，“尧尧，我站不住了，你在这等着，我让学姐过来接你。”
　　希尧对她的话完全没有反应，铛铛又等了一会，呕吐的声音才停了。希尧哑着嗓子道，“我没事，自己能回去。”
　　穿过走廊回包房的路上铛铛迎面碰到一个人，她停下来目光灼灼看着对方，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皱着眉离开。回到包房里挨着莫如坐下，铛铛露出一脸鄙夷，“我刚刚居然看到霍箫了！”
　　“你说谁？”莫如没听清。
　　“霍箫！”铛铛撇了撇嘴，补充道，“就是当初抛弃尧尧的那个贱男人！”

　　根据以往为数不多的几次喝醉酒的经验，希尧认为只要把胃里的东西吐净了就能舒服一些，但这办法今天却完全不管用，她都吐了三回了，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难受。推开隔间的门，希尧踉踉跄跄扑到洗手台上，用冷水洗了脸漱了口，冲掉嘴里令人难受的怪味，她打了个酒嗝，扶着墙壁一步步向外走。
　　眼前的一切都在转动，天在转，地在转，人也在转——
　　希尧闭眼倚着墙壁，一双手臂拉住了她，“尧尧？”来人又惊又怒，“你怎么把自己喝成这样？心脏能受得了吗？”
　　这话听来忎地耳熟，她不禁睁大眼睛嘿嘿傻笑，却完全认不出来人。
　　“钟司呢？”面前的人牢牢握住她的肩膀，“你还能不能撑得住？”
　　听到钟司的名字她瑟缩了一下，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像条鲇鱼一样倒在他的怀抱里，半娇半嗔道，“你怎么来得这么快？她们可真没义气！都说了不许找你来！”
　　扶在她肩上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你们在哪个包房？我送你回去。”
　　星眸半阖半张，她仰着头思考，“不知道耶……”
　　“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呢？”他叹气，想了想道，“我送你回家吧！”
　　希尧的脸颊贴着他冰凉的金属钮扣，丝丝的凉意让她十分舒服，两只手转而抱住他的腰，贪婪地吸吮着他身上那股清新的须后水的味道。他们像棕熊一般紧贴在一起，姿势暧昧地一直来到酒店大堂，他安置她在沙发上坐下，打算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
　　希尧拉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不许扔下我！”
　　这样娇憨又带着霸道的口吻令他下意识怔住，眼前的这张脸和记忆里那个拉着他的衣角说“霍箫哥哥，我们现在就不要分开”的小女孩儿忽地合而为一，他闷闷地吸了口气，用力甩了甩头想要驱走心头的杂念。
　　就是这一两秒的恍神，希尧猛地跳起来，双手圈上他的脖子，不由分说地扑上来咬住他的嘴唇。她的嘴里有浓重的酒味，呛得他几乎上不来气，他本能地去扳她的肩膀想要拉开她，然而双手却在碰到她的瞬间不由自主垂了下去，慢慢地箍在她的腰间，将她更紧密地拉向自己。
　　……
　　希尧去了洗手间很久都没有回来，铛铛有些担心，催莫如去洗手间看看她到底怎么了。结果莫如无功而返，“每个隔间我都敲了，她没在里面！”
　　铛铛皱眉，自己也去找了一趟，巴掌大地方，希尧果真没了踪影。
　　“这可怎么办呀？”铛铛着急了，“她醉成那样，会不会出什么事呀？”希尧的包和手机都还在这里，人却不见了。从自己回来到现在快半个钟头了，她就算打车也该到家了。铛铛立即翻出手机打给钟司，“尧尧回家了吗？”
　　“还没有。”钟司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铛铛一个头两个大，“没事。她喝了点酒，一个人先走的，我看她回去了没。”
　　“她又喝酒了？”惯来云淡风轻的声音隐约起伏，“等她回来我让她打给你。”
　　“好的。”
　　挂上电话，铛铛欲哭无泪看着莫如，“学姐，那个死女人没回家！她不会是被霍箫拐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