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爱》水****银

35、第十七场 掌心（一）

　　摊开你的掌心
　　握紧我的爱情
　　不要如此用力
　　这样会握痛握碎我的心
　　也割破你的掌你的心
　　——无印良品《掌心》
　　希尧和铛铛从小就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吃饭一起玩耍一起惹是生非还在一起，思维模式和行为方式可以说是大同小异。但两人却从来没同时喜欢过同一样东西：小时候大家都爱看《圣斗士星矢》，希尧狂迷处女座的沙加，铛铛却爱死双鱼座的阿布罗狄。上中学那会儿有个流行组合叫无印良品，两人超萌他们的歌，可也是希尧喜欢光良而铛铛喜欢品冠。就连看《流星花园》，还是希尧喜欢花泽类，铛铛钟情道明寺。她们都喜欢喝奶茶，一个喝香芋味另一个喝木瓜味；她们还喜欢看言情小说，一个迷沈亚一个迷亦舒。到了谈婚论嫁，竟然也是一个玩姐弟恋，一个玩婚外情，走的全是非主流。
　　每每想到这希尧就恨恨磨牙。
　　可是牙磨得再狠再响也没用，到头来她还是义无反顾站在她这边。最多只能口头上逞逞能：“你千万把那王八蛋藏好了！别让我知道他是谁，看我不拆了他的！”
　　铛铛的白眼早在一边等着她。“吹吧！你就继续吹！沙尘暴该不会都是你吹出来的吧？”
　　希尧脚伤未愈行动不便，随手拾起一个靠垫飞过去，力道却是轻飘飘的，不等到她面前就落了下去。
　　铛铛气定神闲看着她，一脸的有恃无恐。罗马非一日建成，希尧的刀子嘴豆付心也不是一时半日养成的。两人继续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让半步。不一会又一个靠垫飞过来，铛铛还是不躲，垫子绕过她直接命中矮桌上的水晶相框。
　　哗啦的一声响惊动了书房里的钟司，他出来先看到一地的狼藉，再看到铛铛的一脸微笑和希尧正绷着的脸，不由摇头苦笑，十分知趣地不去撞他老婆大人的枪口。
　　希尧骨折的消息到了元旦终于瞒不下去，妈妈知道后念叨了她一阵，托人找了个中医按摩的师傅，每日一次给她敷药做按摩。稍晚些时候希尧去做按摩，夫妻俩先送铛铛回了家。去医院的路上钟司说，“医生说不到三个月的胎儿还不稳定，最容易出意外，你跟铛铛说归说闹归闹，千万要小心！”
　　希尧不情不愿应了一声，负气咕哝道，“掉了最好。”并非她铁石心肠，只是打心底里不赞同铛铛的做法。
　　钟司摇头笑着看她，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希尧抽回手狂捻着眉毛，“太早了吧。”
　　当初钟司对外放话说暂休一年专心造人，她以为不过是应付媒体的托词，哪知他果真有此打算。希尧想了想，“你忙起来一年到头不在家，我自己都顾不过来，怎么照看孩子。”
　　钟司笑笑，“也许到时候我就不四处走了呢。”
　　希尧吃了一惊，“你打算——回齐家？”
　　自从钟司回来后，家里饭桌上多了两个蹭饭的不速之客，铛铛是其一，另一个就是脸皮超厚，刀枪棍棒也赶不走的齐禾磊。
　　齐禾磊的来意自不必说。老爷子给了他两条路，要么说服钟司回来，要么自己扛起家业。别人家兄弟阋墙多是为了争财产，这哥俩却恨不得全甩给对方。钟司的态度异常明确：他姓钟不姓齐，齐家的死活与他无关。
　　前些天她说起齐竞杭想把股份转让给自己被拒绝了，钟司笑着亲了亲她，半开玩笑半严肃说，“幸亏你没签，你要是敢收下，我马上休了你！”
　　她在他腰上狠拧了一把，钟司吃痛躲过。此事之后再没提起，然而希尧却越发看清了他的态度，这对父子间的矛盾，怕是旁人无从劝解。
　　希尧正胡乱想着，钟司摇头道，“表哥打算回来建分公司。”
　　她点了点头，心思又回到先前的话题上，“孩子的事……能不能先缓缓，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他有些意外的看着她，隔了好一会方才抿着唇道，“我就是随便说一说。”
　　希尧看他脸色却不像嘴里说的那般轻松，不由皱起眉来。

　　过了几天便是农历小年，齐竞杭打给希尧，让他们回家吃顿团圆饭。希尧并不知道他已经在钟司那里碰了钉子，禁不起他端着长辈架子一再要求，便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当时她正在铛铛家，钟司出门办事，要下午才回来。铛铛见惯了她这钟左右为难的样子，嘲笑道，“你还真就只有窝里横的本事！说句不行就这么难？”
　　希尧还记着钟司的叮嘱，才想大声又放低了音调，“ 他好歹也是我公公，有本事等你有了公婆你去说不呀！”才说完铛铛就变了脸色，她惊觉失言，“铛铛！”
　　铛铛勉强笑笑，“我没事。”
　　希尧叹气，旧话重提，“我说，能不能不要——”
　　“这个免谈！”铛铛不等她说完就板起脸，“再说我要翻脸了啊！”
　　希尧也有些生气，“翻吧！翻吧！你不翻我也要翻呢！”说着便摔门而去。
　　气哄哄在楼下站了一会，她给钟司打电话，怎知他一听到她答应了齐家的邀约，当时就生气了，“我都说了不去，你怎么又答应了？”
　　希尧顿觉有如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左右这个坏人都当定了，咬牙忍下一口气，她耐着性子哄道，“我都应经答应他们了，咱们就去坐一会。一个小时，半个小时就回来，好不好？”
　　钟司冷冷冰冰回她一句，“不好。”
　　她给堵地半天说不出话来，“那你想让我怎么办？我都答应人家了。”
　　钟司大多数时候都由着她高兴，但在这件事上出奇固执，“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希尧几乎是哀求道，“钟司。”
　　他也放软了态度，“今天表哥回来办事，我们晚上去苏胜记吃蒸菜好不好。”
　　她坚持道，“我都答应他们了……”
　　钟司有些动怒，“这是原则问题。我不会去，你也不准去。”
　　她也跟着爆发，“不去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