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爱》水****银

34、第三者的第三者（三）

　　圣诞节这天C市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龙嘉机场进出港的航班大多被取消了，钟司搭乘的班机比预定时间晚了近六个小时。与他同机回来的还有铛铛，以及她肚子里父不详的孩子。
　　她向希尧交代回来的缘由时只说了一句，“尧尧，你很快要当干妈了！”
　　希尧对她时不时冒出的突发状况已经习以为常，听了也不吃惊，只担心举行婚礼的日期过近，她的脚伤怕是好不彻底，坐轮椅去参加婚礼貌似很丑。
　　铛铛安静听她说完，十分勉强的笑了笑，低声道，“尧尧，你听我说——没有婚礼……”
　　她尚未完全消化铛铛话里的含义，眉毛微微皱着，扬声问道，“什么意思？不办婚礼？只领证？你还真是凡事标新立异，什么都敢玩另类！你妈也同意了？”
　　铛铛面目宁静平和，与平日的活泼开朗大相径庭，“没有婚礼。也不领证。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她定定看着希尧，两眼里隐有光芒划过，“没人知道我回来，你得给我保密！”
　　“为什么？”饶是神经再粗也嗅出某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希尧眯了眼睛看她，“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铛铛坦然看着她，话到嘴边有一丝踟蹰，“因为——”她舔舔唇角，还是避开她的目光，“我爱上一个不爱我的人……他不能跟我结婚。”
　　“他——有家？”希尧屏息。
　　铛铛低垂着眼帘，慢慢点了点头。
　　希尧脸色僵住，一双眼瞪得滚圆，显然已在发怒边缘。钟司轻轻拉住她，“尧尧！”
　　希尧在他碰到她的一瞬间突然发作，劈手挥掉床头柜上的瓶瓶罐罐，厉声道，“冉铛铛！”她声音大地都变了调，“你们一个这样！两个这样！三个还是这样！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在医院里瑷枫那张悲伤惨白的脸，忘不了手术之后她说“我现在要是哭了，是不是太矫情了”的悲伤，更忘不了她说起“他原来是有家的”那种绝望。瑷枫的痛苦犹在眼前，莫如的酒后发疯也还历历在目，如今又轮到她最好的朋友。
　　是不是女人一旦到了成为剩女的年纪就真的会成为单身公害？
　　嫩得嫌没钱没房没车，毛没长全。离异的又怨不是原装正品。选来选去挑中的总是别人十全九美的老公。瑷枫这样，莫如这样，铛铛居然——
　　希尧气得全身发抖，抓起枕头砸过去，“你是不是鬼上身了？你还是不是冉铛铛？！”
　　铛铛也不躲闪，只拿手护住腹部，硬挨了这一下。
　　钟司怕她再扔东西，把她两手抓在怀里，希尧用力挣扎，“这个孩子不能留！我不能让你因为一时糊涂毁了自己一辈子！”她们认识了二十几年，亲密得好像彼此的分身一般，她不能眼看着她掉入泥潭却无动于衷。
　　铛铛脸色铁青，“这孩子我要定了！”
　　“你再说一遍？”希尧真的火了。
　　铛铛毫不退缩，“……这孩子我要定了！”她板着脸，神情严肃，“我现在没问你意见，就是知会你一声。你要是不欢迎我，我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别说到时候你找不着我！”
　　希尧一口气生生堵在胸口，狠狠瞪着铛铛，嘴里却是半句话都没了。
　　钟司一手抚着她的背，“好了！好了！别气了！”
　　希尧转头埋在他胸膛上，哇的一声哭了。“冉铛铛你真是鬼迷心窍了！”
　　铛铛声音微微哽咽，“尧尧——”

　　吵也吵了，骂也骂了，无论如何，铛铛还是冉铛铛，希尧还是陈希尧，铛铛既然决定了上刀山下油锅，她也只有舍命陪君子的份。
　　希尧在元旦前出了院，她一心希望铛铛能跟他们同住，铛铛却一口回绝了，只肯迁就在她家附近赁屋而居。“你们两个天天黏黏糊糊的，我才不去当电灯泡哩！”
　　“我说什么你都说不行，冉铛铛，你诚心跟我作对是吧？”希尧最近脾气颇大，所过之处无人幸免。
　　铛铛不为所动，慢里斯条扔过两个字：“不去！”
　　希尧两眼冒火，手边的闹钟又被挥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冉铛铛？”
　　铛铛抚着肚子，拿眼剜她，“温柔！温柔！别吓坏我家宝宝！”
　　希尧恨恨噤声。
　　铛铛的身体素质本来不错，除了偶尔感冒发烧没有过大毛病，但妊娠反应却很大，整日里吃了吐吐了吃，她自己没觉得怎样，希尧在一旁倒先受不了了。可是有些话溜到嘴边最后还是吞回来，她转而追问道，“那王八蛋到底是谁？我去阉了他！”
　　铛铛在这件事上的反应跟瑷枫竟是一模一样，给出的答案也是毫无二致：“秘密!”
　　希尧又一次火了，用没骨折的脚踹在茶几上，果盘里的苹果滚了一地，她连国骂都蹦了出来，“去他妈的秘密!”
　　如此过了几天，铛铛被问得急了，神秘兮兮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和钟司很早就有了私情，你看看能不能成全我们吧！”
　　希尧呆了一呆，“你开玩笑的吧？”语调里却不全是自信。
　　铛铛不可思议看着她，“不是吧，你这也当真呀？”
　　希尧嘿嘿笑，掩饰道，“少胡说八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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