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暮》再续听

17、梦境

　　“归，这次新晋的几位刑警，要不要考虑挑选一位到第一支队？”
　　男人操控着主控室的定位，清冷的嗓音良久响起：“新人不适合来第一支队。”
　　男人背后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无声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你下午无事的话，一起去看看吧，我听说这次新人有一个很厉害。”
　　男人把整理好的定位发给出行在外的飞船：“如果是您想要我陪您一起去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前提是没有未知生物的打扰。”
　　“那就说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下午演习场见。”老人达到目的，笑呵呵的推着轮椅出去了。
　　男人收到连线飞船的消息，手指飞快在操控台上敲打，调出s级未知生物的信息发送出去。

　　下午，按照约定，归收拾完信息，来到演习场。
　　“阎荼，你确定红雨在这附近？”
　　归敏锐的听力把这句话听的清清楚楚，他拉了一下军帽檐。
　　“伏歌，你要相信我。”
　　归听到三个名字，排除了两个陌生的名字，他只知道红雨的名字。
　　鬼笙·红雨，第三支队副队长。
　　“妈的，不要叫我伏歌。我不是说过了吗，叫暮年！”
　　归浓密的眼睫轻颤了一下，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转角，说话的两位少年撞到了归的身上。
　　其中一位黑漆漆的双眼，瞳孔放大，看着归。归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看见这位一直盯着自己的少年，有些不适的蹙了一下眉。
　　但少年眼里好像有光，一闪一闪的，让归有些不忍打破。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没有看见……”另一位少年揉了一下撞到的鼻子，连忙道歉。
　　归回过神，这是小幅度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侧开身子，消失在转角。
　　“伏……暮年，你怎么了？”
　　祁暮年眨了眨眼，轻笑了一下：“没事，我们快点吧，等一下入队考核要开始了。”
　　阎荼打趣：“你这么厉害，进队不是肯定的吗？诶，你想去哪个支队？”
　　“厉害的人当然要去厉害的队伍啊，其实我挺想去第一支队的，听说第一支队的队伍非常厉害。”
　　“你就想想吧，前几天我听红雨说，第一支队都不收新人的。”
　　归走的不快，少年的声音慢慢变小，才收回心思，快步朝演习场走去。
　　“哟，迟归，今年怎么有时间来演习场啊？”一位蓝瞳的男人突然拍了一下归的肩膀，朝归吹了声口哨，调侃道。
　　归只是看了他一眼：“赫斯尔，在基地叫代号，别叫我本名。”
　　赫斯尔笑了：“好吧，归，能告诉我你来演习场干什么吗？总不能来收新人吧？我可记得第一支队从不收新人的。”
　　“总司令让我来的，他想让我来看看。”
　　“是吗，那一起走吧。”
　　归绕过人群，朝主看台走去。
　　主看台只坐着几位支队队长以及总司令。归过去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到总司令边上。
　　“归，四年没有看过入队考核了，要不要先熟悉一下？”
　　“不用，考核内容第一支队用不上。”
　　老人闻言笑了：“哈哈哈，归，现在放松放松，别总想着这些嘛。”
　　归没有再说话，安静靠在椅子上，随手把工作时带着的白色特质手套脱了下来收了起来。
　　“总司令，考核还有十分钟左右开始。”赫斯尔坐在总司令另一边道。
　　老人看着底下的场地：“这次一共多少新晋来着？”
　　“回总司令，一共十五人。”
　　老人昂首，双手交叠搭在腿上。
　　祁暮年和阎荼回到演习场时，考核已经开始了，他们坐到备战区，等着考核。
　　“看见上面那主看台了吗？都是大人物啊，七支支队队长都在上面，还有一个总司令。”阎荼转头和祁暮年交耳说。
　　祁暮年稍微转头，看见了上面的人，视力很快的看见了那个在转角遇见的男人。
　　原来他是队长吗？
　　祁暮年转回头，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操控飞船的考核员。
　　“你们就是玛格赫尔星球来的吧？我听说今年新晋的两个很厉害呢！”边上的一位少女打量了一下祁暮年和阎荼。
　　阎荼友好的笑了一下：“谢谢，其实也没有很厉害。”
　　“我叫纪枝悦，当然这不是本名，是我以前去地球用的。”少女说。
　　“纪枝悦这名字起的好啊，诶，能用吗？最近族里在催人名，我真想不出来。我以后去地球也用这名，成吗？”阎荼说。
　　少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成啊，不过，这是女名。”
　　“没事没事，就我这长相男扮女也不是问题哈哈哈。”
　　祁暮年给阎荼脑袋来了一下：“别想了，到你了，快去。”
　　阎荼带上通讯器给祁暮年一个提前胜利的微笑，然后转身去远处的飞船。
　　阎荼很快就出现在屏幕里，他站在飞船操控台面前，等着考核内容。
　　赫斯尔蓝色的双眼弯了弯：“这位是今年新晋的第二名，鬼烈·阎荼。听说他最擅长领域就是操控飞船。”
　　看得出来，赫斯尔对这位鬼烈·阎荼特别看好。
　　归看着阎荼修长的手指飞快的在操控台敲打，速度竟和他不差上下。屏幕里很快就调出了定位图，阎荼看见图上的两个红点，操控飞船用特定的抓捕器抓住了两只C级未知生物。
　　后面的内容归没有继续看，收回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阎荼很快就完成了考核，自信满满的回到备战区，用手肘碰了碰祁暮年：“怎么样，刚才帅吗？”
　　“还行，比我差点。”祁暮年说。
　　收拾完考场，因为祁暮年是新晋的第一名不用参加这种简单的考核，直接进入团体战。
　　团体站为三人一组，在规定时间内抓捕不分等级的未知生物十只，当然抓得越多越好，前提是保住命。
　　祁暮年自然而然和阎荼一组，差一个人，阎荼就把单独的纪枝悦拉来了。
　　“你们是让我抱大腿吗？”纪枝悦忍不住笑了。
　　“也不是不行，当做我借鉴你名字的回馈吧。”阎荼说。
　　三人上了飞船，由阎荼操控。
　　“你能力怎么样？”祁暮年问。
　　“体力好算吗？新晋的第四名。”
　　“操控飞船能吗？”
　　“当然可以，虽然没有阎荼这么厉害，但我好歹之前独自开过飞船去过其他星球的。”
　　“那行，我和阎荼去抓未知生物，你操控飞船抓捕。”祁暮年拿起放在飞船角落的枪支和弹药，然后看了眼阎荼调出来的定位，笑了一下：“阎荼，来看看这次谁抓的多？”
　　“行啊。”阎荼转手把飞船交给了纪枝悦。
　　祁暮年和阎荼套上固重器，然后踩上飞行器，从飞船出去了。
　　赫斯尔看见第一组队伍有人从飞船出来，单枪匹马去漆黑深不可测的宇宙抓捕未知生物，忍不住说：“他们反应很快啊，这样分工抓捕。”
　　总司令也笑了：“我记得这两个，都是玛格赫尔星球来的，新晋一个第一，一个第二。”
　　归看见两人的配合，心里也忍不住想，配合度非常好，这种配合度和能力在第一支队是没有的。
　　祁暮年和阎荼配合的确实非常好，两个人看都没有看对方一眼就知道对方要换位，需要掩护，思路完全一样。
　　团体战持续了三个小时。
　　很快五个小组的成员陆陆续续来到演习场中心，考核员先看了每个人所抓到的未知生物，除去两个死亡的，其余十三人都达到了要求。
　　最多的是祁暮年，仅凭一个人就抓捕了三十二只，其中一只是S级未知生物，四只A级未知生物。
　　破了往年新人的所有记录，可谓是非常厉害了。
　　紧接其后就是阎荼，二十八只未知生物，五只A级。
　　两个人在同一组，数据加起来已经超其他组快一半了，加上纪枝悦的，团体战，祁暮年这组总共是抓捕了七十二只未知生物。
　　遥遥领先第一名。
　　“归，看见了吗？这就是我说的这次新人很厉害的那个。”总司令说。
　　归当然看见了，他只是难得认可道：“确实很厉害。”
　　“如果你参加了新人考核，你觉得能抓几只？”总司令问。
　　归沉默了一下，挑了挑眉梢：“我想，如果是这样，这次这个新人就破不了记录了。”
　　“归，能不能谦虚点。”赫斯尔听到后，忍不住说。
　　“走吧，下去看看，看看这位新人会选择哪支队呢。”总司令推动轮椅，从边上下去。
　　名次第一的新人有主动选择的权利。
　　毫不意外，除去不需要的考核，新晋加团体第一都是祁暮年。
　　总司令坐着轮椅，慢慢推到了七位队长的前面，看着祁暮年：“新人，你叫什么名字？”
　　“鬼暮·伏歌。”
　　总司令听到后突然沉默片刻，继而轻笑了一下：“鬼暮的啊，难得一见。”
　　“那么，请选择你想加入的支队吧。”
　　祁暮年抬起眼帘，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和归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归没有想到自己随意的一眼就被对方抓包了，一时忘了把目光收回。
　　这算是第二次对上视线了，每次都挪不开眼。归搞不明白为什么。
　　“这位哥哥是第几支队的啊？我想去你这。”祁暮年看着归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弯了弯嘴角。

　　“……”许迟归猛的坐了起来，张开嘴，剧烈呼吸着，额头还冒着冷汗。
　　他好像做了个好长的梦，梦好真实。
　　许迟归努力平复住失控的气息，继而抬眼看向周围。
　　有点熟悉的房间。
　　许迟归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却感觉那么玄乎。
　　许迟归掀开被子，身上穿着不知道谁的睡衣，脸上神色有些僵硬。
　　“哥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祁暮年刚好在许迟归下床那一刻推门而入。
　　许迟归看见熟悉的人，暗地松了口气，他光着脚踩在地上，看着祁暮年：“昨天晚上……是你带我离开的？”
　　“是啊。”
　　“你……和楚言什么关系？”许迟归原本想问点其他的，但他没有打算直接问出来。
　　“楚言？”祁暮年讥讽的笑了一下，“哥哥确定想知道吗？”
　　“嗯。”
　　“哥哥，先告诉我，你知道多少？”祁暮年没有回答许迟归，反而问了其他的问题。
　　知道多少？知道什么？
　　许迟归第一反应就是这些，然后想到昨天晚上看见的东西，楚言说的故事，以及自己做的梦。
　　“我昨天晚上看见了所谓的未知生物，还听了楚言讲的故事，还有自己做的相关的梦。”许迟归如实回答了，他现在有些恍惚。
　　祁暮年轻笑了声：“我知道了。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和楚言的关系可以说是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他是抢你老婆还是什么？
　　虽然许迟归和楚言也算是恶交，但还不至于这样形容他们的关系 。
　　“那么，我可以再问两个问题吗？”许迟归说。
　　“当然可以。”
　　“纪枝悦……原名叫什么？”许迟归问。
　　祁暮年略有些震惊看着许迟归：“你怎么知道纪枝悦不属于人类？”
　　“呵，我梦见了。”
　　“……”祁暮年感觉应该知道下许迟归做了什么梦的。
　　“鬼烈·阎荼。”
　　许迟归听到这个名字，也不意外，嘴上嘟囔了句：“没想到啊，还真是，唐景琛惨了。”
　　“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原名叫什么？”许迟归刚说完，又想到什么，“算了，换一个，你叫什么梦里都告诉我了。”
　　“……”
　　“我到底是谁？”
　　祁暮年倚在门上，深邃的眼睛低了下来：“哥哥啊，哥哥是谁梦里没有吗？”
　　“代号归？梦里我是第一支队队长来着，可楚言告诉我我是总司令。”
　　祁暮年笑了：“楚言遇见你那会你刚升为总司令，而在此之前你一直都是第一支队队长。”
　　“所以，我现在……”许迟归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祁暮年打断了。
　　“哥哥不用太在意这样，过去你是队长，总司令。现在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只是临城一中的许迟归。”祁暮年说，“衣柜里有干净的衣服，哥哥可以挑一件，先穿着。”
　　许迟归没有再说话了。
　　祁暮年出去，把门带上了。
　　许迟归只是失神了一会，就走到衣柜面前，看了眼里面的衣服，突然看见看件白色衬衫，衬衫领口有定制的X字母，许迟归看着衣服愣了愣，这是上次在宋雨诗家里，他不小心把果汁洒到一个男人身上，然后带他去换的衣服。
　　许迟归挪了一下目光，看见同样熟悉的西裤，裤脚上也有定制的X字母。
　　这套衣服，为什么会在祁暮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