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暮》再续听

16、未知生物

　　许迟归醒过来时，感觉浑身难受，他看了眼周围，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他是被绑架了吗？
　　许迟归撑起身体，坐在地上，想拿手机看一下手机，结果手机根本不在身上。脑子有些疼，努力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在余光厅的厕所里把楚言揍了一顿，然后呢？然后他好像失神看着窗户。
　　不对，是楚言拉着自己撑在窗户面前，而且他的手机好像还掉在脚边。
　　“迟归，你看看，这里面有什么是你害怕的东西吗？”楚言从后面抱着许迟归，凑在许迟归耳畔边，低声说，目光紧紧盯着窗户上映出来许迟归失焦的眼睛。
　　“总司令，如果你当年也这么乖就好了，这样飞船也就不会爆炸了。”楚言嘴角微扬，“这样，我也不用来这找你了。”
　　然后呢？
　　许迟归记得好像楚言扒了他的衣服。
　　操。
　　许迟归低头，依稀看见自己完好无损的衣服，松了口气。
　　楚言确实把许迟归衣服脱了，却也只是脱了一半，祁暮年就来了。祁暮年一进来就把楚言踹到墙上，然后把许迟归衣服穿好，试着唤醒他。
　　之后的事就是窗户里的三只未知生物出来了，祁暮年无奈只好把许迟归和楚言弄晕，然后去收拾未知生物。
　　许迟归记得不多，刚回忆完，准备站起来去看看怎么出去，就听到了脚步声。
　　门被打开了，楚言站在门口，看见许迟归，嘴角勾起：“迟归想出去吗？”
　　“……”许迟归站了起来，发现自己浑身不仅难受，还没有力气。
　　楚言好像知道许迟归想说什么：“你太喜欢打架了，为了等一下能顺利进行交流，我给你肌肉放松放松了。”
　　“你给我下药？”
　　“怎么会，这种药，我也买不到呢。”楚言朝许迟归走了过去，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许迟归。
　　许迟归特别想推开楚言，可是浑身无力，一点力气都没有。这种感觉对于许迟归来说，非常不好。
　　“既然醒了，我们就出去吧，它们都在等你呢。”楚言牵着许迟归的手，把他带出这黑屋子，许迟归出了门，踩在楼梯上，看见不远高处有些亮光。
　　因为适应了黑暗，突然被亮光照射，有些不习惯。许迟归出来，先是眯起了那双桃花眼，过了几秒，看清楚眼前后，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映入眼帘的是，地上，墙上都粘着一团团不规则形状的液体。
　　楚言感觉到边上人的情绪变化，握着许迟归的手的劲儿突然加大。
　　“迟归别怕，它们很好相处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许迟归现在内心无比震惊，他甚至怀疑他的世界观了。
　　楚言带着许迟归找了把椅子坐下了，楚言站在许迟归身后，双手搭在许迟归肩上：“你知道未知生物吗？”
　　“……”许迟归听到这个词，感觉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梦里。他之前做个一个梦，梦里就有这个词，但他又不知道未知生物是什么。
　　“不知道。”
　　楚言面露遗憾：“好吧，果然是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过我很快就会让你想起来的。”
　　许迟归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别紧张，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楚言看见许迟归的脸色，笑了笑。
　　许迟归其实不想听，他直觉觉得接下来楚言说的故事不太好。
　　“在宇宙中有个星际刑警总部基地，嗯，迟归可能听不懂，你可以把这个比喻为地球上的警察？不过星际刑警比地球的警察更厉害。星际刑警的任务大部分围绕着未知生物，星际刑警总司令，代号归，所有未知生物最害怕的一位刑警。未知生物没有主观意识，但如果遇见了归，都会下意识躲起来。当然也有不怕的，未知生物分有几个等级。在星际里，目前发现最厉害的未知生物等级是双s级。”楚言顿了顿，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可是，归知道，星际里，还有一只星级未知生物。这只未知生物非常特殊，它不仅攻击力超群，而且还有主观意识。星级未知生物是唯一一只对归不避反而近之的。迟归，你说故事里的这只星级未知生物为什么不避反而近之呢？”
　　许迟归心里翻了个白眼，他怎么知道？
　　“因为啊，这只未知生物很喜欢归。”楚言俯身，靠在许迟归耳边，低声说。
　　许迟归心里咯噔一下，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随后又抹去。
　　“星级未知生物总是喜欢偷偷跟在归的飞船后面，这种暗地里的爱慕一直在一次意外中发生了变化。”楚言眼底里突然浮现疯狂的情绪。
　　“星级未知生物发现归有喜欢的人了，它偷偷跟着归回到总部基地，亲眼看见归与他的下属在接吻。后来在执行任务时，星级未知生物爬上了归的飞船，当时归和他下属吵架了，一个人开着飞船出去抓捕。迟归，你猜，这只未知生物会干什么？”
　　“……”许迟归越听越不对劲，心底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
　　“未知生物偷学了下属的能力，幻变成了人形，打算放倒归。星级未知生物原本想把归带走的，可是归反抗激烈，在双方交战中，星级未知生物打坏了飞船的控制器。归分心了，他不仅要对付一只非常强大的未知生物，还要操控飞船。星级未知生物突然有一个想法，它又破坏了飞船的其他地方。”
　　楚言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许迟归的侧颜，痴迷的伸手想要抚摸：“飞船故障引起大火，归受了很严重的伤，倒在操控台下，星级未知生物第一次开口说话了，它说“给我取个名字吧，总司令，你给我取个名字，我就带你出去。”归没有理它，星级未知生物也不着急，反而还劝他“总司令，如果你死了，你的下属怎么办？你甘心还没有打败我就这样死了吗？何况，我还是只未知生物。”星级未知生物的话对归非常管用，归在火光中，给这只未知生物取了名。”
　　“楚焰。”楚言笑了，“可惜这只星级未知生物听错了，他以为自己叫楚言。”
　　许迟归瞪大双眼，手上依然没有什么力气，他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和楚言的手离了些距离。
　　“迟归，听完这个故事，你有没有想问的？”楚言落空的手伸了回来，也不恼。
　　“……”许迟归捋了一下这‘故事’，“归最后出来了吗？”
　　“当时星级未知生物听到不清楚的名字还没有想清，那飞船就彻底爆炸了，归没有出来，他死了。星级未知生物也受了很重的伤。”
　　许迟归没有再说话。
　　“迟归，想听后续吗？”楚言问。
　　许迟归看着眼前那几团东西动了动，感觉一股反胃。
　　“归死后，发出了金光，吸引来了非常多未知生物。这种反应，是沉砂格才有的。所以归没有死，他应该回到格里了，星级未知生物顺着这金光，来到了地球，来到了临城，它在这找到了它的总司令。”
　　“迟归，你猜一下，这位总司令现在在哪里？”
　　“……什么意思？”许迟归如果没有看见眼前那些玩意儿，或许还以为楚言是在开玩笑的。
　　楚言伸手捏住许迟归的下颚：“亲爱的总司令，我真的好想你啊。”
　　许迟归头皮发麻，好不容易有些力气，想把楚言的手拍开，却慢了几秒，手被楚言抓住了。
　　“原本应该在来到你身边时就带走你了，没想到拖了快一年了，我才彻底苏醒。不过没关系，也不算太晚，至少你的下属还没有让你醒来。”
　　许迟归蹙眉：“你什么意思？你说我就是故事里的归？”虽然这个字和他名字有点关联，但是这并不能说明自己就是那什么总司令。
　　“是啊，失去记忆的总司令，果然更可爱。”
　　许迟归觉得自己活了十七年简直白活了，什么星际刑警，什么未知生物，什么总司令。这些词都在自己的盲区，甚至一点记忆也没有。
　　“如果你认错人了呢？我或许不是什么总司令呢？”
　　“不会的，你和归长得一模一样，本名也一样，甚至手腕上的红痣也是一样的。”
　　许迟归刚要开口，面前的未知生物突然躁动了起来。楚言皱了皱眉，然后松开捏着许迟归的手：“看来，有闯入者啊。”
　　“乖乖带着，我很快回来。”
　　楚言出去后，许迟归费劲的扶着椅子站了起来，看了眼周围，看见那些未知生物，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想到楚言说的，除了星级未知生物，其他都没有主观意识。许迟归慢吞吞的走到远处紧闭的窗户，如果不是他还清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酸痛，他都以为这不过是个梦。许迟归打开窗户，还好这是一楼，如果没有猜错，他之前都是呆在地下室？
　　许迟归给自己掐了一把，然后用力撑起，爬到窗户上，纵身一跃，直接跳了下去。因为没有力气，跳下来的时候，没有站稳，摔了。许迟归靠在房子外的墙上，稍微缓了一分钟，也不能多呆，站了起来，慢慢的朝外面走。结果刚走两步，眼前一黑，直接摔在地上了。许迟归眼皮耸拉着，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一样。
　　操，今天就栽这了……
　　漆黑的夜晚，月光照射在许迟归身上，许迟归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变得这么弱鸡，都怪楚言给他下了药，不然他早就回去了，也不会突然在逃命时犯困……
　　许迟归努力抬起眼帘，还在用手不停掐着自己，试图让自己清醒。
　　“睡吧，我带你回家。”
　　突然一声熟悉低沉又安心的嗓音响起，许迟归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模糊身影，没由来的安心下来了，很快就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