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面基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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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第一学期结束，又是一年春节。
苏沐橙被叶修送上高铁站，来S市找她们玩两天，三个小姑娘在一起吃吃喝喝，什么都能聊得开。
苏沐橙给她们带了新年礼物，所以虞如愿和周向臻带她逛商场的时候，看到展示橱窗里的服饰，也想回礼。
本来苏沐橙还觉得不好意思，好不容易哄进服装店，在等换衣服那会，两人在店内的沙发上说悄悄话。
周向臻突然感慨：“一周目，你带我去买衣服，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
虞如愿不由地觉得有点好笑：“什么心情？”
“emmmm美少女养成计划？”
不出意外得到一个斜视：“脸呢。”
周向臻哼哼两声：“我可听说了，我哥说你夸他好看。”
虞如愿语塞，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甚至不知道后面怎么就变成了互相夸长相的商业互吹。
试衣间的门半掩着露出一个小脑袋，苏沐橙弱弱开口：“这身有点贵了吧？”
“不贵，你先出来。”
“合心意，钱才算是花得值。”
两人一副“你姐妹我有钱”的豪横，让苏沐橙越发地不好意思，她推开门走出来，藕色的呢大衣下罩一条百褶裙，纤细又靓丽。
“喜欢吗？”
苏沐橙点头，随即又摇头。
“多合适啊，就这身吧。”虞如愿说着就去收银台结账，半分都没给苏沐橙拒绝的机会。
苏沐橙不希望这么破费，忙给周向臻使眼色。
周向臻在苏沐橙的期盼中起身，也朝着收银台的方向走。
苏沐橙顿时松了口气，只是没想到她半路拐了个弯，朝着那边的货架上拿下一个毛茸茸的垂耳兔斜挂包，挎在苏沐橙的身上，啧啧赞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下对了。”
苏沐橙：？？？
“愿愿，再加个包嗷。”
虞如愿在原处对她比了个大拇指，示意眼光不错。
苏沐橙：我让你阻止她，怎么还加钱了？？？
周向臻嫌弃脸：“叶修这个糙汉子会养什么小姑娘啊，女孩子过年就该穿漂亮的新衣服。”
“就是就是，他甚至都不愿意陪你来S市玩两天。”虞如愿作为大弟子不仅不劝，还加把火，表示强烈谴责。
用正与荣耀难舍难分的叶某人原话来说：“你们三个小姑娘逛街，我就不凑什么热闹了吧？都是高中生，年纪也不小了，逛街怎么还带家长的呢？”
脸呢？
谁是你家小孩啊？
虽然两人吐糟叶修半分都不客气，路过男装服饰店的时候，还是进去瞧了瞧，选定了一件黑色大衣。
“这个码数对吗？”
苏沐橙以为问的是她，想了一下，正要回。
“差不多，要不再选大一码吧，手冷了还能缩袖子里。”周向臻语气熟稔，像是认识多年，很了解他似的。
事实上也确乎如此，网游三年，联赛三年，快六年。
苏沐橙想到这些，也不禁感慨，原来他们因为荣耀都认识那么久了。
女孩子的心思向来细腻，苏沐橙觉得有些怪异，听语气，这个很久很久，不仅仅是六年，也不仅仅止步于友人之间。
*
高二下半学期开始，同学们都进入了紧张的学习状态。
虞如愿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忙得像个陀螺，上课被老师点名讲题，课间被同学围着问题，放假的休息日还会参加各类竞赛。
小陀螺就这么转啊转，大半学期一晃而过。
渐渐熟悉交流之后，同学们很快发现学神不高冷，特别好说话，但也不是逆来顺受，怼起人来一样犀利到让人哑口无言。
谁能拒绝一个可盐可甜的学神呢？
虞如愿的好人缘，周泽楷喜闻乐见，他觉得自己的同桌是顶顶好的人，就该被同学们喜欢。
可是——耐心的语气，鼓励的笑容，赞许的眼神，不单单只是他一个人的，虞如愿还可以对其他人一样，周泽楷默不作声，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分成了好几份。
一种微妙的想法，让他心里的天平两端开始角力。
妹妹周向臻与他不同，从小就很讨喜，亲友师长都很宠她，周泽楷同样希望她被所有人喜欢。
虞如愿和周向臻都是暖融融的光，被人喜欢是理所当然。
这两种同样的期盼，同样的理所当然，周泽楷却无法将两种感觉相提并论。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那种感情，就像是夏天混着冰块的橘子汽水，搅动时听到冰块叮咚碰撞杯壁的清脆声响，咕嘟咕嘟的冒泡，又酸又甜。
周泽楷握笔的手一顿，拇指按着笔杆，转了一圈笔。
“一定要写详细一点，阅卷老师看步骤给分的。”接着，虞如愿握着笔在草稿纸划出了几处重要的给分步骤。
“谢谢虞神！这题我会啦！周六的英语演讲比赛一定可以carry全场，把文科班那个学神gank了！”
虞如愿：.....
比较不巧，文科班那位是我最好的姐妹。
我替臻臻谢谢你了。
按照荣耀联赛的赛程，周六那天是总决赛，一个月前的原计划是周六吃完午饭去H市，住一晚，周日下午回S市。
英语演讲比赛的时间是周六下午，时间冲突，原计划被打乱。
虞如愿和周向臻只好带上行李箱去比赛现场，结束之后直接赶高铁去H市。
“真的不去现场吗？”虞如愿又问了一次。
往年周泽楷没玩荣耀，便没有关注赛事，也没有去现场的想法。
而现在渐渐有枪王雏形的周泽楷依旧拒绝了。
不合适。
她们去H市是和亲友一起，周泽楷不清楚其他人，只见过苏沐橙，下意识地误解为，三个女孩子一起玩，他不便参与。
周泽楷按下微微动摇的念头，依旧摇摇头：“要开心。”
“噗好，”人不去，还希望她们玩得开心，“回来给你带小礼物！”
周泽楷看着对方明媚的笑，同样回以微笑，点头应下：“很期待。”
她很好，但他还不够好。
暗生的情愫就像是湖面上投进了一颗小石子，短暂泛起浅浅的涟漪，便沉入湖底，消失不见。
*
【夜雨声烦：猫猫突然出现.gif】
虞如愿正在写作业，一个摸不透的动图消息弹出来。
当了黄少天许久的树洞，这个时候一般是他无聊想找人唠嗑。
时间显示21:41，想了一下今天是荣耀联赛的半决赛。
【如虞所愿：看了今晚半决赛，心潮澎湃？】
【夜雨声烦：就算再澎湃，听了一个小时的战术分析也快磨没了。】
话题都递到嘴边了，虞如愿很熟练地扣出一个问号，表示展开说说，让黄少天继续发挥。
【夜雨声烦：我和队长，准确来说是下赛季的队长，就是你之前夸过的那个家伙，虽然我承认他战术分析是很厉害，但我也很厉害的好不好.....】
【夜雨声烦：总之就是我们在讨论霸图的治疗，突然冒出一个人说有不同的看法，他们就在会场讨论了半个小时的战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人，站在旁边听了好一会，自我介绍之后莫名其妙地达成共识，要换个地方讨论百花和微草的比赛，走这么快，都不带我，我也是懂战术的好吗！】
【夜雨声烦：战术走位，心理分析什么都能聊，都快从半决赛聊到四强赛了#微笑#微笑#微笑】
虞如愿熟练地精简了一下这段百来字的小作文，大致意思就是抱怨了一下被忽视的不满。
如果她在现场，应该就能看到一个想极力融入战（三）术（大）大（心）师（脏）而反复炸毛的黄少天，他插不进话但不得不耐心听战术分析。
黄少天是蓝雨最锋利的剑，每个人各有所长，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虞如愿脑子里的画面感让她笑出声，没忍住发了一张表情包。
表情包没有配字，图片显示一瓣橘子被嵌在一头蒜里面。
黄少天点开放大表情包，匪夷所思地盯着看了许久。
时间不早，未来的战术大师们都意犹未尽，但不得不在此作别。
喻文州坐在黄少天边上，视线的余光就看到了这张占满整个手机屏幕的表情包。
偏偏黄少天手机放在桌子上，都能看见，他还很无聊地点一下复原，点一下放大，看起来很郁闷的模样。
张新杰和肖时钦都看到了这张图。
本来这是他人私事，喻文州不便过问，但他作为队长还是要关心一下队员的心理健康：“被黑了？”
黄少天：？？？
他一头雾水，愣愣开口：“没有啊，是朋友发的表情包。”
此话一出，他得到了三位战术大师的同情的目光。
喻文州拍了拍“极力伪装成蒜的橘外人”黄少天的肩膀：“那或许是你哪里惹到他了。”
黄少天：？？？
过分了啊。
你们不带我玩就算了，还挑拨我跟好兄弟的感情？
黄少天反驳：“我们感情很好啊。”
换做平时，黄少天绝不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但莫名有点底气不足，他和如虞所愿因为荣耀结识，成为网友许久，对方是一位很好的倾听者。
黄少天后知后觉地发现，一直是自己单方面的分享一些日常琐事，却对如虞所愿知之甚少。
本来是有机会见面的，但前两届职业联赛都因为双方私人原因，没能见上。
黄少天想起还欠对方一顿饭，也是见面的理由，心念一动，在聊天框内输入：今年决赛你来现场，我请你吃饭。
很快对方回复：okk
*
原定是吴雪峰开车，叶修副驾驶，两个小姑娘坐后边。
孙哲平知晓虞如愿今年要到现场，提前发了消息，同时联系了叶修。
【一叶之秋：小徒弟就是面子足，年年让冠亚军来高铁站接人。】
【如虞所愿：哪有，去年就没有。】
叶修表示呵呵，去年你人都没来，老韩就算是有想法也实践不了。
冠亚军队长来接人，虞如愿并不觉得拉风，反倒担心他们在路上会不会先来一次线下PK。
一开始两头劝，说她们可以自己打车。
被叶修和吴雪峰无情拒绝。
吴雪峰是担心她们两个小姑娘在外面不安全，她们只能乖乖听训，但叶不羞你这个离家出走的，怎么好意思说她们人没成年心先野了？
另一边，虞如愿也是下意识地拒绝，不过孙哲平态度坚决，拗不过。
孙哲平看聊天框内回复的消息微微出神——一定要在赛前见面。
赛前，他还是满怀信心想要战胜嘉世的百花队长，但在难料的胜负之后，孙哲平不能百分百确定他可以捧着冠军奖杯，笑着跟她说，好久不见。
张佳乐看搭档不知道在想什么，凑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聊天内容，忙叫道：“我也去我也去，我还没见过真人呢。”
于是，诡异的画面出现了。
比赛当天下午，百花战队正副队长等在了嘉世的前台，叶修和吴雪峰从电梯下来看见两人正坐在待客区，神情严肃，差点以为是来上门找茬。
“人坐不下，我就不去了。”吴雪峰把车钥匙借给了有驾照的孙哲平。
明明是今晚要决出胜负的对手，却走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过于和谐。
双方队员看自家队长都想捂眼睛，画面太美，不敢看。
【如虞所愿：我们到啦，在高铁站出口边上的公交车站等你们。】
临近目的地，在后座的张佳乐指着路边问：“是她吗？不过好像只有一个人。”
虽然隔得远看不真切，其中有一个穿浅紫色连衣裙的姑娘，倚着两个行李箱，站在人堆里异常显眼，刺目的光照在她身上，自动转变为了一层柔美的滤镜。
无他，只是因为太漂亮，才会让人一眼看到。
孙哲平同样看到了，时隔两年，记忆中的面容没有模糊，反倒随着时常回想，常忆常新。
两年没见，小姑娘好像一下次长开了。
停车后，孙哲平开后备箱，帮她把两个箱子提起来放进去：“外边热，去里面坐好。”
还是印象中软乎乎的声音，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小周人呢？”叶修问了一句。
周向臻本想着见一面，但时间已经比原计划推迟了几个小时，只能匆匆地赶去现场走流程。
虞如愿熟练地扯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臻臻有点私事要处理，就先去办事了，晚点会有人陪她去现场的。”
刚刚在路边隔得远，现在距离拉近，张佳乐就看得更清楚了，因为年纪尚轻，漂亮精致的五官未脱稚气，更添几分娇憨。
虞如愿也注意到了视线，同样回头看他，眨眨眼：“乐乐，我好看吗？”
“好看，”张佳乐心里晃神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又有些懊恼。
“噗，”虞如愿笑出声，“看来这个妆没白化。”
演讲比赛会在平台上播放，为了上镜，现场有化妆人员为他们梳妆。
正要启动车的孙哲平闻声扭过头看她，光透过窗照在侧脸，眼尾装饰的细碎亮片都在闪闪发光，却不及虞如愿眼中的明媚：“是好看。”
叶修在一边咳一声：“干嘛呢，一天天盯着别人徒弟看，再看也不去百花。”
作为当下荣耀第一人，不仅台上比赛要打得漂亮，台下还要防着各大战队挖他墙角。
“人不来百花，多看两眼都不行了？”张佳乐没好气地怼回去。
“不来百花，也没说跟你去嘉世啊？”孙哲平哼一声。
就算别人比他多一张嘴，叶修也不落下风，继续嘲讽：“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有本事自己带徒弟去，一个两个天天惦记我徒弟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张佳乐不服：“愿愿你当初是不是眼神不好才被他骗了。”
虞如愿若想了一下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可能是因为他绑架了我姐妹25级的橙武战矛吧。”
“别造谣啊，那是捡的。”叶修当时在副本门口等苏沐秋过来练级，突然爆出来的武器就往他脸上砸，一个顺手就进包了。
虞如愿没有反驳：“是啊是啊，路边看戏五打二不帮忙，还捡了妹子的武器。”
张佳乐一脸嫌弃：“堂堂斗神，居然拾荒。”
叶修移开视线不语，捡到武器是意外，想观察她们的操作手法在旁边不出手，确实有点不道义。
啧，小姑娘怎么能这么记仇啊。
*
车停在嘉世大门口，虞如愿下车，手还没摸到行李箱，头上盖下一片阴影，替她遮了刺目的阳光。
孙哲平比她高出许多，腿长胳膊也长，很轻易就越过她，一手一个行李箱提下来。
行李箱里不仅仅有换洗的衣物，还有这次双休的作业，是有点沉的，虞如愿正想去接，孙哲平不着痕迹地避开：“细胳膊细腿的，哪轮得到你拎箱子。”
今天天气热，穿得又是短袖，手臂上结实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而牵动。
虞如愿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一个词“男友力MAX”，没带什么暧昧的想法，单纯地觉得很有安全感，虞如愿也不算太矮，却只能到他的下巴：“大孙，你好高呀。”
孙哲平侧头看她，似乎在等她的下文。
视线如同日光一样灼热，虞如愿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夏天会更热吗？”
孙哲平真是要被气笑了：“热不热我不知道，我看给你遮太阳正好。”
虞如愿眨眨眼：“那你再往左边靠靠，遮遮全。”
叶修暗笑，不愧是他徒弟，还蹬鼻子上脸了。
孙哲平闻言往左偏移半步，将虞如愿整个人罩在他的阴影里，挑眉看她，居高临下的视线，似是无声地在笑她是个小个子。
张佳乐伸手比了一下，虞如愿的头只能够到孙哲平的下巴：“愿愿，你真是好小一只啊。”
虽然她很想反驳，但是一周目的经历告诉她，最多只能再长三厘米QAQ
虞如愿只能轻哼一声表示不满。
从孙哲平的视角来看，只能看到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晃晃悠悠，好不可爱。
或许是鬼使神差，又或许是随心而动，孙哲平的大掌覆上去，揉了一下，是他想象中的松软。
？？？
都已经快长不高了，你还摸！
虞如愿正想抬头瞪过去，头顶响起一声叹息：“如愿，要再长高一点。”
也要再长大一点。
意味不明的话使得虞如愿茫然抬头，却撞进一片晦暗不明的神色中，愣住。
“差不多行了，还不走啊？今晚嘉世赢了，要是传出我误导百花正副队长的谣言，可不负责啊。”
叶修斜着眼睥过来，出声打断，语气依旧半嘲讽半调侃，却又有几分尖锐。
啧。
自己的小徒弟，好像比想象中的还要受欢迎嘛。
虞如愿作势比了一个打气的手势：“比赛加油，晚上见。”
“晚上见。”
*
下届职业联赛苏沐橙将会操作沐雨橙风出道，嘉世技术部正在着手【吞日】的升级。
关榕飞听说【吞日】的创作者之一正在嘉世大楼，就想着去见一面，询问一下升级意见。
“吞日我只是提了一点意见，算不上创作者，我只是计算数值比较在行。”
很快，关榕飞就意识到这是自谦之言。
年轻的小姑娘抽了两张纸，写写划划，把下个阶段的属性数值都划出了一个区域，列出了几分关键的稀有材料。
“这边我有点不确定，距离决定重炮的攻击范围，重炮重量决定角色的移动速度，两者一定要有取舍，具体可能还需要测试出结果，看沐沐的手感来决定了。”
交流一会，虞如愿凭本事让人心服口服，不知道是哪位技术部人员不知道她的名字，喊了一声前辈。
论做银武的资历，虞如愿确实是第一个研制出银武的人。
叶修看她正纠结，打趣：“觉得自己受不起这么一声前辈？”
“不是，就是感觉好像把我喊老了。”
一周目她因为在某些领域出类拔萃，所以被年纪小的学生喊一些的年长敬词也是常有的事，但她现在二周目，都没成年，为什么就已经提前步入这个阶段了？
叶修笑了一下，谁料小姑娘蹙眉只是在纠结这个，果然还是小孩子脾气。
虞如愿收到了一条企鹅消息，背上斜挎包朝他挥手：“我有朋友到附近了，先跟他去会场，沐沐说测试完就来跟我会和。”
叶修掏出两个挂牌给她：“别走太远，带着这个可以走内部通道来备战室找我们。”
等他瞧着小姑娘的背影走出大门，才纳闷地想，男的女的？
*
夏天的风闷着一股潮腥气，吹得人都有些没精神，衣服黏皮肤，热意闷滞不散，黄少天站在街头，头顶着毒辣的太阳，心里逐渐不耐烦。
不会鸽我吧？
他心里这么想着，正想着再发一条消息催促一下。
视线突然跟马路对面的一个靓女对上了，对方似乎还冲他甜甜地歪头笑了。
黄少天愣了一下，出于礼貌，同样回以微笑。
？？？
她怎么对他笑得更灿烂了？
黄少天手一抖，输入框内的话只有一半，就被发送出去了，他手快，又把剩下半句话打完发送，再抬头看去，方才朝他笑靥如花的靓女也在低头看手机，握着手机好像在打字。
叮咚——
他的企鹅收到了新的消息：到了。
见鬼，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情。
显示绿灯通行，对面的人群朝他走过来，虞如愿前面有人，也走不快，就跟边上的一个白T恤斜跨包男大并排走人行横道。
在瞬间，黄少天脑洞大开，悟了，怒气值飙升。
说好了面基，兄弟你居然还带女朋友？
真狗。
黄少天在他们走红绿灯的几秒内，心里想了大段的小作文谴责兄弟见色忘义。
这个时候，情况突变，男大转了个弯，从边上右拐离去，反倒是她站定在自己面前。
“烦烦。”声音温软。
瓷白的小脸，唇如樱桃，细密的长睫仿佛被热气蒸出了水雾，一双灵动的眼眨动着，波光流转。
黄少天的措辞哽在嘴边，呆呆开口：“如愿？”
“是我，我的真名是虞如愿，”虞如愿看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黄少天身子后仰，后退半步，又将步子收回，最终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分毫：“你你你...怎么是个女的？”
“嗯？”
你礼貌吗？
因为黄少天喊她大多是竞技场切磋，又禁了他的语音，平常交流都是打字，所以长时间以来造成了一种奇怪的误解。
正当虞如愿在回想的时候，黄少天心里已经乱成一团。
啊这这这，那他不是跟她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刚去训练营那会，很多游戏上的事情跟父母说觉得他们不懂，就会在企鹅上戳她，虞如愿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久而久之，一些训练营的生活琐事也会对着她吐槽。
谁睡觉打呼，谁堆了臭袜子不洗，谁喜欢半夜看小电影....
救命。
虞如愿看他脸色不好：“怎么了？天气太热中暑了吗？”
黄少天一脸沉痛，扶额：“我大概要换个星球生活了。”
虞如愿：？？？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面基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