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数》十元甜橘

4、不熟

　　沈佳乐还真没开玩笑，自从跟蒋扬帆打完赌后，她上课的热情都高涨了几分，一回家除了吃饭洗澡就奔回房间学习，就连跟林夏夏的争吵都减少了许多。

　　又是一天早修。
　　沈佳乐撑着昏昏欲睡的脑袋，懒洋洋地跟着课代表朗读。
　　也不知道是睡过头还是旷课，蒋扬帆到上课铃响起都没来。

　　本持着“打赌友谊”，沈佳乐还在想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但转而一想自己连他微信都没有更别提电话了。
　　于是乎她带着忐忑的心一直熬到了下午放学，旁边的座位也依旧空空如也。

　　今天是周五不用上晚自习，李雅婷收拾好书包就转向沈佳乐，“乐乐，今天放学一起回家吧。”
　　沈佳乐点点头，将笔袋丢进书包里，故作随口问道：“我同桌今天怎么又没来，不会被人拐卖了吧？”

　　“蛤？”李雅婷被她的问法震惊住了，“你确定一个人高马大，肌肉可以举起两个男生的蒋扬帆会被人拐卖？”

　　“……”沈佳乐轻咳两声，“打个比方而已，那他好端端不来上课，不会是生病之类的吧？”

　　李雅婷看了她一眼，眼神微妙：“沈佳乐。”

　　“咋了？”

　　“你跟我认识这半个月以来，基本都是我再叭叭你偶尔回应我几句，对什么事情都兴致缺缺的样子……”讲到这里，李雅婷语锋一转，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把伞指向沈佳乐，“而你唯二的两次对我提问，都是关于——蒋扬帆，你就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他感兴趣。”

　　沈佳乐不自然地又咳了两声，一手将她伞拿来，眼睛瞟了教室一圈，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才轻缓地点了点头，“有那么点好感。”

　　李雅婷一听感觉血液都沸腾起来，赶紧拉住沈佳乐的手，两眼放光：“我最喜欢就是凑合别人了，作为你来这个学校的第一个也是最好的朋友，我决定好好的帮你一把，势必让你取得胜利。”

　　“怎么个帮我法？”

　　李雅婷松开她的手，转回课桌，再桌肚里翻着什么，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她摸出了一本看起来有些年代的笔记本，献宝地递到沈佳乐面前，“这可是我这么多年来看小说总结出来的女追男桥段，你按着这本笔记来，绝对没一个男生可以逃过你的魔掌。”

　　沈佳乐礼貌谢绝：“……不用了。”

　　李雅婷郁郁地收回笔记本，唉叹两声，“唉，你可真是伤透我的心，不过我倒是猜到他可能去哪，我带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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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雅婷带着沈佳乐坐了躺公车，颠簸了大概快一个小时才下车。
　　一下车只看到空旷无比的道路两旁，甚至连大树木都只剩下半截，连绿叶都见不着。

　　李雅婷摸了摸脑袋，凭着印象牵着沈佳乐往前走，沈佳乐被热得不行，一手拿着纸巾不断擦拭着额间的汗水，还有一些来不及擦的汗水掉在地面，也很快地被蒸发掉，消失无踪。

　　“到了到了，嘘。”李雅婷将沈佳乐拖到一根柱子后面，小声道。

　　沈佳乐有些困惑：“怎么了？”

　　“这就是他兼职的地方，这边道路宽人少，很多混混经常在这边飙车。”李雅婷解释。

　　沈佳乐探出脑袋，看到前面有几家店写着电动车改装的招牌，门口确实也站着几个染着红红绿绿头发的男生。

　　沈佳乐倒吸一口凉气，拉了拉李雅婷手臂，“要不我们走吧？”

　　话语刚落，身后传出一道声音：“走？走什么走？”
　　两人惊慌地转头，不知道身后什么时候站了几个混混，一个个手里刁着根烟，手臂都纹了几道文身，看起来很是吓人。

　　沈佳乐脸色有点难看，将李雅婷拉到身后，“你们想怎样？”

　　站在为首的红毛走近沈佳乐，眼睛端倪着她校服上的刺绣，歪嘴笑道：“你是湘中的是吧？我可是你的学长，叫声哥哥听听。”

　　沈佳乐没有理他，“想得美。”

　　“你丫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不揍你。”红毛唾了一口口水，一巴掌作势要往沈佳乐脸上打去。

　　沈佳乐来不及躲闪，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一道热风往脸上糊过，疼痛感却没有袭来。

　　沈佳乐睁开眼，眼前站了一个人。
　　男生将他的手腕抓紧，目光颇冷，“董哥，你车修好了。”

　　“啧，你小子松开我手……”红毛痛得面部狰狞，声音发颤。

　　男生将他手松开，站在了她们面前挡住视线。

　　“这两个是你马子？”红毛扭了扭手腕，大声问道。

　　“不是。”

　　“不是你出什么面？你还想不想干了！”红毛向前想将他推开，不料再一次被他抓住手腕。

　　“别太过分。”男生再次警告。

　　“你他妈小子活腻了，给我打他！”红毛惨叫一声，朝后面那帮小弟道。

　　男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扳手，架在红毛脖子上，声音带着阴冷：“向前试试？”

　　几个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向前一步，红毛显然被吓到了，气势瞬间荡然无存，他胆怯发抖：“帆，帆仔……咱们有话好好说……闹成这样……多难看。”

　　男生只将扳手更靠近他脖子，“让他们退下。”

　　红毛被卡着差点要呼吸不过来，他翻着白眼干呕了好几声，奄奄一息道：“你们赶紧……赶紧滚啊。”

　　几个小弟见状赶紧撒腿就跑，这下场地空荡荡，只剩四个人。

　　男生缓缓将扳手拿开，小腿一屈，用力往他屁股一瞪，虚弱的红毛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地下。

　　男生丢下扳手，往后朝沈佳乐跟李雅婷道：“跑。”
　　身后两个女生反应过来，赶紧撒腿就跑。

　　再不远处反应过来的小弟们，看到自己老大倒下，不敢向前。
　　直到红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追啊！！！”

　　“老大！！”

　　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人。

　　沈佳乐此时可顾不上什么汗不汗，热不热，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公车站跑。
　　好在公车站离这里没有很远，三个人不一会就跑到了。

　　该死的是，公车站一辆车都没有，下一班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沈佳乐着急地拿出手机刷“等公车”APP，不断刷新也没看到车有发车的迹象，往远看，那群小混混马上就追过来了。

　　“你们等等往前跑，不用管我。”蒋扬帆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如果被抓到了就拿这个护身。”

　　“不不是……那你呢？”沈佳乐没有接过。

　　“我自有办法。”他语气平淡，无半点情绪。

　　“不是你有什么办法啊？”沈佳乐给气笑了，“你真当你是电视剧的英雄了是吗？有必要什么都在那逞能吗？”

　　“你们别吵了……他们追过来了。”李雅婷弱弱道。

　　“跑啊？让你们跑，刚刚不是挺能的吗？”那几个小弟相比刚刚，每个人手上都多了一根棒球棍。

　　蒋扬帆径直走向他们，眼里带着杀人的戾气，他举着刀，语气轻松：“来试试，是棍子打人疼，还是刀割人疼？”

　　小弟们明显被他的气势吓到了，说白了自己平时都只是小打小闹，哪见过什么真的带刀的场面，加上他刚刚那把人往死里肋的劲，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你以为你拿个刀我就怕你了？平时看你那修车做狗的怂样，现在装b吓唬谁？”绿毛不屑一笑，看到身旁的人都退缩，唾骂道：“你们这群垃圾连他都怕？”

　　“不是……我真的怕啊，他可是没爹没妈的，坐牢都不怕的。”一个小弟唏嘘道。

　　听到这里沈佳乐瞬间被点燃，她翻过书包，拿起文具袋里的小刀，走到蒋扬帆身旁，气势汹汹道：“你才没爹没妈，栽种有本事过来砍我们。”

　　“啊……不好警察来了！”一个小弟转头看到警车，大喊道。

　　其他人反应过来赶紧撒腿就跑。

　　沈佳乐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她手颤颤巍巍地收回小刀，一手拍着胸脯，“真是吓死我了……”
　　李雅婷赶紧扶住沈佳乐，眼泪哇哇流下来。

　　蒋扬帆眼里的阴气散退，手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几下，很快地恢复了平静。

　　警察车在他们面前停下，几个警察下车询问：“是你们报的警吗？”

　　“嗯，是我。”蒋扬帆答道。

　　警察见两个小女孩脸色苍白，一个还哭得梨花带雨的，便过去她两身旁问道：“小姑娘发生了什么？”

　　沈佳乐缓了缓，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警察。
　　其他警察了解后便往改装厂将剩下几个混混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