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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药浴治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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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花间连续三天为陆欲雪灌入灵力，却没什么起色。
想要将他放进冰水中，但内伤不同于外伤，若是适得其反就糟糕了，所幸，蒋丝柳走了出来：“内伤的话，还是药浴治疗更为有效。”
“什么汤药？”
蒋丝柳捞起陆欲雪的手腕，像模像样地把了会脉：“外伤经过前些日子的冰水治疗差不多痊愈，但身体被血蛊折磨多年，丹田经脉损毁，机能趋于崩坏，最好是用九曲红草、生肌花、黑龙胆调制复生药浴。”
虞花间皱眉：“九曲红草....生肌花...黑龙胆，都是些什么东西呀？”
蒋丝柳想了想：“九曲红草有清除血蛊的功效，生肌花、黑龙胆的话，可调理经脉，修补丹田。”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在哪买，多少钱？”
蒋丝柳淡定地回答：“你买不到，也买不起，这些是最珍贵的药材，即便是杏林庄都不见得有。”
虞花间：“....”
蒋丝柳道：“所以，先用普通草药进行基础调理吧。”
虞花间：“....那你说前面的干嘛？”
蒋丝柳歪头微笑：“我愿意呀。”
他嘴角的笑容浅浅，如明月照湖底，清风入林间。而颊边的三片花瓣，颜色鲜艳，有夺魂摄魄之美。
或许是被人揭开底牌，蒋丝柳心里放下一层包袱，能和虞花间开几个无关痛痒的小玩笑。
虞花间看着他清隽的面容，幻想他曾经的模样，书上描绘的猫妖有着如琉璃般魅惑的眼眸，那是深邃的海蓝，高贵的明黄，亦或是神秘的冷紫？秦楚阁的‘头牌’曾是何等风采？
“你去药房看一下，需要陈皮、半夏、茯苓、甘草、当归....”
被打断幻想，虞花间赶紧将他说的几种药材记下，第二天到药房，买得七七八八，回来之后，赶紧打水烧水，做药浴，将牢房里弄得热气腾腾，白雾弥漫。
虞花间反复试验水温，确认是陆欲雪能够接受的范围，才将他放进药浴里。他知道陆欲雪并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赤/裸身体，便保留下他的中衣。
或许是热水的浸润，或许是药材的作用，陆欲雪缓缓睁开眼睛：“我...”
“仙尊，你终于醒啦！”虞花间兴奋地叫道，“看来这药浴真是管用！我给你输入三天灵力，都不行！”
陆欲雪眼睛迷离地看着他：“哦，谢谢。”
“是我该谢谢你，”虞花间挠了挠头，苦笑道，“若不是当时你出手，我已经是死人了！”
陆欲雪反应不大，只是鼻尖闻着浓烈的药味，肌肤渗入温热的药液，产生微微的刺痛感，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呀？”
虞花间道：“这是蒋丝柳调配的药浴，说是能做基础的调理。”知道陆欲雪有被迫害妄想症，补充道，“用的药材是最普通的，像是陈皮、半夏、茯苓、甘草....”
“好，我知道了。”
陆欲雪刚从昏迷中醒来，四肢僵硬，身体蜷缩在桶壁前。虞花间担心药浴效果，从旁边拿出小水瓢，嘴巴念念叨叨：“你要伸展一下身体，药水全部浸润，才会有效果。对了，我还在考虑，药浴和冰浴同步进行，这样恢复的速度能加快些，可担心你会受不了....”
“等等，”陆欲雪打断他的话，眼睛盯着那个小水瓢，语调古怪地问道：“你拿这个干什么？”
虞花间将袖子往上一撸，用水瓢从浴桶中舀水，浇在他的肩膀：“帮你浇身呀，之前总是用手舀，太费事啦！”
陆欲雪：“....其实，我可以自己的。”
“不行！”虞花间反驳道，“泡汤这种的事情，当然需要两个人，以后帮你搓背！”
陆欲雪：“....”
虞花间舀了会水，突然问道：“你的名是什么呀？仙尊仙尊这样的称呼太疏远。”
小说多是以陆欲雪相称，但古人称呼名比较亲切，虞花间觉得改善关系要从亲昵的称呼开始。
等了半天，没等到陆欲雪的回答，虞花间心头产生小许失落，但马上释然：“好了，泡满一个时辰，可以出来了...”
“陆晚。”
“什么？”
“你可以叫我陆晚。”
虞花间大喜，笑道：“姓陆，名晚，字欲雪！”
哇，古代人的名字真的太优雅啦！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你父母是取自这里吗？”
“是....师父取的。”
“哦。”
听说师父是在一个下雪天，将他抱回剑统山庄，故而取名叫陆欲雪。父母是谁，出身何地，他没听师父说起。
从记事起，剑统山庄便是他的家，师父是他唯一的亲人。春风夏雨，秋霜冬雪，每日卯时起，亥时息，师父教他读书、陪他剑法，年复一年，从未有过半刻松懈。
在陆欲雪心中，他既是严师又是慈父，在自己身上投入最大的心血与期望，从他十五岁步入金丹期，灵虚子向剑统山庄内外宣布，他会是下一任的掌门。
师父跟他说最多的话，就是‘妖魔邪祟天生嗜血，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铲除他们是每个修真之人的义务’。
第一次下山游猎，陆欲雪被只变成老者的九尾狐欺骗，收起灵剑之时，被它扑过来用利爪和尖牙疯狂地撕咬，瞬间鲜血四溅、肉沫横飞。
他难以招架，浑身带血地倒在地上，心想这次是必死无疑。谁知，那九尾狐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将血粼粼的尖爪收起，身体后撤，退意明显。
噗嗤——
陆欲雪吃惊地看着插入它胸口的剑，是斩邪，是师父的剑。
“欲雪，和这些畜生打交道，不能掉以轻心！”
灵虚子用灵力稳住陆欲雪的心脉，然后将手中的剑递给他：“杀了这个畜生。”
陆欲雪接过剑，却迟迟不动手，看到九尾狐眼中的哀求之色，喃喃地说道：“师傅，他刚才...没想杀我的。”
噗嗤——
师父将剑夺下，捅进九尾狐的眼睛：“妖魔最是狡猾多端，你这样优柔寡断，容易被他们欺骗。”再次将剑递过去，冷冷地命令道，“杀了它！”
陆欲雪将斩邪举高，闭上眼：“......徒儿遵命。”
.....
“我一直想问，”陆欲雪突然开口，“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陆欲雪的？”
虞花间一愣，随便捏造个理由：“...天字号牢房关的都是身份特殊的人，我心里有了准备，再加上莫问北的到来，你的身份不难猜。”
陆欲雪敛眉沉默，不知道他是否相信这番说辞。
“额，”虞花间感觉气氛略微尴尬，转移话题道，“其实，我还没有名，仙尊，能否帮我取呢？”
陆欲雪抬眸：“名是出生时取的，你怎会没有？”
有是有，老妈小时候总叫他花花，但和古代人一对比，感觉...好没文化。
虞花间表情凝重，瞎话张嘴就来：“我父母双亡，之前的名字是牢房编号，若是仙尊怜惜，帮我取个好听的名吧。”
陆欲雪稍一沉思，说道：“酌，独酌的酌。”
“虞酌，很好听！哈哈！”虞花间喜笑颜开，声音提高，像是与天字号的伙伴们分享，“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以后你们叫我虞酌呀！”
“好听什么！”阿蟒一盆冷水泼了过来，“虞酌，哈哈哈，难道不是愚蠢笨拙的意思？他不是在耍你，就是根据你的气质取得！好贴切！”
虞花间：“....”
虞花间瘪着嘴，略显委屈地看向陆欲雪，陆欲雪一时语弱，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是...”
“即便愚拙，也挺好！”
虞花间转头，朝着外面喊道：“所谓，大智若愚，藏拙于巧，我倒宁愿自己不太精明，安安稳稳得过完人生。”
“你本来就不太聪明，现在更是又愚蠢又笨拙，当心被人骗死！”
“我愿意！你是嫉妒！今晚不给你喝酒！”
“你敢！”
虞花间和阿蟒隔空吵架，陆欲雪微微垂眉，水汽氤氲中，嘴角划过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如微风拂水般细微，如流星划空般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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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照例堆起火，那天杀死杜方，没有人再来盘查，虞花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这几天，重新整理洞内的设备，阿蟒和蒋丝柳在伤势好转之后，也出来帮忙。天字号焕然一新，甚至添置好几件小木柜。虞花间数着人，开始盘算制作麻将，以备娱乐所需。
“有什么我可以做吗？”
虞花间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惊讶：“额，陆晚？你....”
天怜围绕陆欲雪不停转，嘴里嚷嚷着：“不悔，不悔！”
陆欲雪头一次走出牢房，神色紧张，眼睛往别处看。
虞花间按捺住兴奋的心情，走过去，像是显摆一样介绍道：“这是陆欲雪，你们知道吗？”
“哦？”
蒋丝柳的表情依旧不多，只是嘴巴微微张了下，而阿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我之前听你叫他仙尊，还有什么雪，但始终不敢相信！原来百年前的那场大战，你没有死，是被关在这里？”
虞花间不知道阿蟒为何满脸的不爽，皱眉道：“你在说什么？”
阿蟒上下扫视，语调中透着些许嘲讽：“曾经的正派领袖，却叛逃师门，纠集起妖族大军。大战前夕跑去与修真界和谈，结果跟你同去的妖族全部被杀死，你却被护送回营地。最后的大战兵败如山倒，你手下的三员大将，斗笠翁被万箭穿心，狼王卓风被割首示众，毒蜘蛛鸩女下落不明。”
听到这样惨烈的往事，虞花间大气都不敢喘，而，同为妖族的蒋丝柳嘴角微抿，看不出什么表情。
“经此一役，存活下来的陆地妖族不足五万，只能在绝命深渊的百丈之地残喘苟活。呵。”冷笑过后，阿蟒眼睛闪烁凶光，“陆欲雪，事到如今，给句实话，这是不是你和修真界的一次里应外合，想要把妖族斩尽杀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