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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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黎明带着两人去了车库。
“会骑自行车吗？“她指着一排有两个轮子的机械。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那我就当一回司机，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大家伙！”章黎明得意地说，“整个居住点里面只有我有！”
三人坐上了一辆有三个轮子的电动车。
“等有机会，我一定要教你们骑自行车，开这种大车子太不安全了。”
“你们平时都是骑自行车去各个生产车间的吗？”邬梓发问。
“嗯，自行车比较小，不容易被发现。况且距离也不是很远，大家一般就直接把它当作运动了。”
“那你们运送物资也是用这些车辆吗？”
“当然不是！我们有大车，不过一般只在晚上才会用。”
“只是在我们的居住点和生产车间之间来回吗？”邬梓不断地提问。
“呃……其实这些邬梓还会送到别的地方。”章黎明仿佛有点招架不住，“我们居住点的人比较少，生产的这些物资根本用不完。”
“送到什么地方？难道除了这里还有别的居住点吗？”
“这个我不能说。”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邬梓收住疑问。
“等你们在这里待久了一些，我爸妈就会给你们更重要的职务，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柳宇突然问道：“我之前听叔叔说，你们只是渴望自由，热爱大自然的人，你们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和大自然更好的接触，这是真的吗？”
“……其实，没错。”章黎明明显很迟疑。
“其实？”
“嗯。我们的目的确实是帮助其他人逃出隔离的禁锢，重获自由。这和拥抱大自然在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按照你们这么说，大部分目的都和热爱自然在本质上是相同的。”柳宇反驳，“其他人又是什么人？仅仅是想要离开隔离房间的人吗？”
“所有人都不想待在隔离房间里面。”章黎明没有办法解释她前面的反驳，只能回答后面问题。
“不想被隔离和想要出来是不一样的。按照你们的说法，没有人想被隔离，那你们就是想要让所有人都离开隔离房间吗？”
章黎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邬梓缓和气氛：“反正我不太喜欢被关在隔离房间里面，它让我觉得我是被控制的。我宁愿冒着危险，也想要获得自己的主动权。”
柳宇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激动：“黎明，对不起。”
“没事。”章黎明摆摆手，“以前很多刚来到这里的人也会问这种问题，还会说一些很难听的话。但是我觉得这些都很正常，谁能没有疑问呢？特别是当人们对当下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的时候，都会惊慌和多疑吧！我们选择暂时对一些内容进行保密，是为了保护更多人的安全，希望你们可以理解。所有的东西，你要你们愿意等待，以后你们都会知道的。”
柳宇又没有话可以说了。
章黎明重新向他们介绍：“像临时政府的生产方式一样，我们也是全机械化的。但是又不同于他们的远程操控，我们都是由人来亲自监管和记录的，所以每一个生产车间一般都会有一到两个人。”
“任何时候都会有人在生产车间吗？”邬梓又开始问道。
“是的，我们实行轮班制，每班八个小时，四个班一轮。”
“生产车间都生产些什么？”
“大部分是衣服，食品罐头这些需求较大、保质期较长的产品，很多生活需要的物品我们基本上也会生产，还有一些娱乐性质的东西。”
“那自行车，电瓶车这些呢？”
“这些不生产。需求量不是很大，而且生产车间不够。”
“有没有实验室之类的地方？”
“这个暂时不能说。”
“可是你这么回答我们就都知道了。”柳宇终于找到一句能够说的话。
“这是为了防止你们再问下去啊！”章黎明回头眨了眨眼睛，“你们两个问题真多，还好我人美心善，特别耐心地满足你们的好奇心。如果是我爸，他大概在第三个问题的时候就会说‘闭嘴’了。”
邬梓适时地接话：“嗯，人美心善，耐心。”
章黎明大笑：“到啦！下车吧！”
三人下了车，章黎明熟练地给一位穿着白色连体衣服的男性打招呼：“张大伯，我带新朋友们过来看看！”
“又逃课啦？”张大伯开玩笑道。
“没有！我妈同意了的。”
“我现在正忙，就不带你们参观了。”张大伯正在记录数据。
“没事，我熟啊！”
“呐，工作服。” 章黎明从门旁边的柜子里面拿出三件衣服，让他们俩穿上。
很奇怪的衣服，在章黎明的指导下，两人仍然费了好一番力气才穿好。
“这个是生产成衣的车间。制丝的，织布的，还有种棉花的，都在这一块。”章黎明领着他们往里面走，“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介绍的。究其原因嘛，就是住在居住点的所有人基本都会在这里面工作一段时间。”
“我们以后也要在这里工作吗？”柳宇问道。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但是我们生产车间的监管人员已经足够了，添不添人其实都无所谓。而且，看我爸妈的态度，你们应该会有更重要的工作，毕竟老师和记录员都是比较特别的职务了。”
“更重要的工作是什么？”邬梓接着话问。
“呃……”
邬梓只能换一个问题：“你的职务是什么？”
“我很清闲的，哪里需要我就把我往哪里扔。”章黎明一脸哀怨，叹了一口气，“再说，我的本职还是一个学生，要负责带一群连十岁都不到的小娃子们的学生。”
“只有你一个这么大的吗？”柳宇接过话。
“现在不是喽！但是在学生里面我还是老大。”
“为什么你比其他人都大一些？”
“其他孩子都是在这里出生的，我是被带过来的。”章黎明继续解释，“我们这个居住点是十年前建立的，开始的时候只有我爸妈和另外几个人，其他人都是我们从各个社区里面救出来的人。后来这些人在居住点成家，生了孩子，孩子的年纪就都比较小喽。”
“救出来？”柳宇疑惑，“为什么是救出来？”
“只是一个表达方式而已嘛。”章黎明含糊其辞。
“所以，你们为了救社区里面不想被隔离的人出来，会定期去各个社区？”
“嗯，我爸一般每周会去周围的社区巡查一次。”
“然后就刚好撞见了我们？这也太巧合了吧？”柳宇觉得很神奇。
“虽然我不知道细节，但肯定不会是巧合。”
“你怎么这么确定？”
章黎明没有回应，转而问邬梓：“邬大哥，你们平时在隔离房间里面都做些什么呀？”
“上课，写作业，老师特别喜欢让我们写报告。”邬梓无奈地笑。
“上些什么课啊？”
“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生物一直在学病毒学，还有文字。”
“你们知道你们为什么一直要学病毒学吗？”
“知道，”邬梓苦笑，“为了研究WXGH6的对抗药物和疫苗。但其实我既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也没有做这个的动力。”
“那你对什么有动力？”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在这里挺好的。”
“柳宇，你对什么有动力？”
“我其实无所谓，让做什么都可以。”
章黎明主动分享自己的想法：“我想作老大！”
“那么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可是你已经是老大了……”
两人同时说。
章黎明哈哈大笑，揽上柳宇的肩膀：“走吧！这里真的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回去吧！”
返回居住点吃过午饭，章黎明和柳宇回到房间504。
章黎明瘫在床上，突然叫她的名字：“柳宇。”
“嗯？”
“确实不是巧合。”
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章黎明是在回答自己在参观生产车间时提出的问题。
章黎明继续说：“我爸从来都只会巡查一个社区，N21835，就是你们的社区。每周四晚上两点到四点，在你们大部分人都熟睡的时候。因为你们能够离开隔离房间的人肯定也会选在这个时间点出来探查，正好可以遇到。”
“这还是一个巧合。为什么我们刚好在星期四出来？而且，我们并不是在两点到四点出来的，而是十二点离开房间，快两点的时候刚好在社区的大门遇到了叔叔。”
“你仔细想一想，为什么你们刚好是在周四的时候离开了房间？”章黎明循循善诱。
“我们看到了一个新闻，有人逃出了隔离房间。我就试着寻找房间里面的出口，很快就找到了。邬梓联系我，他也想要出去，我就告诉了他方法。我们俩商量好，晚上一起出去。”
章黎明思索着：“难道你们每看到一个人逃出去，就也尝试着逃一次吗？”
“什么意思？这是我们第一次看到有人逃出去的新闻……”
她突然发现了很重要的一点。
章黎明也想到了：“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不少人都是从隔离房间里面逃出来的。你所看到的新闻根本就不是第一次有人逃出来，你们完全被临时政府蒙蔽了。”
“你想要说什么？”听到如此震惊的话，柳宇好像已经不能思考了。
她一直都知道临时政府对自己和其他学生有所隐瞒，但是被完全蒙蔽……
“你知道吗？其实在你们社区也有人逃出去过，也是两个人，但是最后都死在外面了。”
她全身冰冷，突然感觉好像有一个重物压在自己身上，而自己无处可逃。
“难怪……我之前还只是觉得奇怪。我们住在隔离房间里面，所窗户都面向同一边，聊天区不能上传图像和语音，电脑上面装了变声器，使我们对其他人的外在特征一无所知，甚至房间里面一个尖锐的物品都没有……原来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她瞪大了眼睛。
“嗯！”章黎明镇定地看着她，“临时政府不让你们有机会认出其他人，和其他人更进一步的交流，让你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来更好地控制你们。”
“可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章黎明翻身下床，拉住她的手：“走吧！既然我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了，就干脆带你向我爸妈求证！”
她被拉着来到了三层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李明皓和章晓都坐在里面。
“爸！妈！我把N21835社区的事情跟柳宇提到了，她现在应该基本都猜到了。”
“兔崽子！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外说！”李明皓瞪了一眼章黎明。
“遗传你的呗！”章黎明瞪回去。
其实这个并不能遗传，但是柳宇谨慎地保持沉默。
“好了，反正早晚要告诉他们的。”章晓安抚李明皓，又转头问章黎明，“你只和小宇说了吗？”
“嗯，我暂时不打算跟邬大哥说。”
章晓点点头，吩咐李明皓：“你先向大哥请示一下。”
李明皓拿起手机，走到里面去打电话。
章晓示意章黎明和她坐下，给她们倒了两杯水。
“我们一直在巡查N21835社区，并且想办法把你们接出来，其实是为了让你们帮助我们完成一个计划。”章晓看了一眼章黎明，“本来是不紧急的，但是现在看来，还是需要尽早完成才好。”
“可是，”柳宇踌躇着怎么开口，“我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毕竟这两方我都不算了解。”
“你能首先保证你是清白的吗？”章晓看向她，眼神十分冷静。
“什么意思？”
“就是，你的身份只是体外胚胎婴儿当中的一员，一个一直住在成长所或者隔离病房里面的学生。”
“当然！”她皱着眉，不解地看着章晓，“可是这怎么证明？”
章晓盯着她，半响才开口：“不用证明了，黎明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那你呢？我需要你的证明！“
章晓打开电脑上的一份文件，文件是一份长报告：“这是关于二十年前的卫生灾害的传播链的报告。”
柳宇认真地看报告上面的内容和图片，她对这些东西再熟悉不过。
为什么二十年前的卫生灾害会如此之广泛和严重，明明任何一种病毒都不应该同时具有如此之强的传染性和毒性。
WXGH6可以通过呼吸、接触、媒介物和病媒传播。而这报告上分明调查到有一个组织利用蚊虫和候鸟，大范围地传播病毒。
让所有人望而生畏的病毒，其实根本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你再看看这个。”章晓把报告调到一张图片，指着图片上的一个标志。
一条缠绕在长剑上的黄金蟒。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柳宇每天上课都会看到，这是临时政府下面的生物医药研究院的标志！
她的心仿佛“哐”地一下沉了下去，她觉得自己自以为是地听从和信赖临了时政府整整十六年，俨然成为了一个帮凶。
章晓还担心她怀疑，继续说：“你大可以相信这份报告的真实性和科学性。这也是临时政府调查得出的报告，不过还没有等到将它发表出来，就已经下台了。不然你可以用你的手机查一查这份报告的参与者……”
“我相信。”
“我相信……”柳宇喃喃道。
章黎明感觉柳宇不太对劲，赶紧提醒章晓：“妈，要不你和柳宇说一下这个计划吧！”
正好李明皓回来了，他把手机递给章黎明说：“你大伯让你和他说明一下具体情况。”
章黎明接过手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往里面走。
“小宇啊。”李明皓叫她的名字，把水杯递到她手里。
她抬起头，接过水杯，没有说话。
“我简单地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这边的情况。”
李明皓打开电脑上面的另一个文件，转过来给柳宇看。
“二十年前发生卫生灾害，十八年前成立了临时政府，开始实行单人隔离政策，十六年前临时政府规模化地培养了第一批体外胚胎婴儿，也就是你和你的同伴们。这些你都知道。”
她点点头。
“但是那一场卫生灾害本来不会这么惨烈的。一个叫做□□的组织利用蚊蝇和候鸟等病媒大范围地传播病毒，本意是想要引发人们的恐惧心理，以取得精神上的控制，我们当初把这种组织称为□□。后来，病毒所引发的灾害超出了预期，事物的发展偏离了他们的初衷，他们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住了。然后我们成立了临时政府，为了保证公平性和广泛性，临时政府不仅仅包含各个国家的执政和参政党派，还包含有一定影响力和地位的社会组织，□□就是其中一员。临时政府最初由一个大党派作为主要执政党，党派的名字是SWA，但是十六年前，SWA提出了正式培育体外胚胎婴儿的提案，遭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反对，包括其他党派和当初的幸存者……”
“为什么会被反对？”她忍不住打断，“对不起，可是我还是想知道。我们的出生难道不是被寄予厚望的吗？”
“其实这件事应该是我们所有人对不起你们。”李明皓叹了一口气，“你或许不能理解，毕竟你们没有错，却要承受别人的鄙夷。在你们之前，几乎所有的孩子都生自父母，由父母抚养长大。但是你们在人工子宫中发育，没有血肉相亲，他们认为你们的出生和成长违背了自然规律，他们觉得你们更像是批量生产出来的机器，而不是有真情实感的人。哪怕是当初提出这个提案的SWA，也只是需要新生力量来延续人类这一物种，还有能够解决问题的聪明的脑子而已。”
柳宇沉默，这确实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但是我们还是出生了，而且临时政府仍然在一批又一批地培育体外胚胎婴儿。”
“是，这是执政者的过失，他们对不起所有这些没有被认真对待的孩子们。”
“你继续说吧。”
“SWA受到强烈的质疑，所以他们下台了，□□成为了主要执政党。□□一心只想要扩大手中的权力，开始对异党进行大规模清理，包括曾经的主要执政党在内的其他党派人士被迫逃亡，成立了新的SWA组织。我们就是SWA组织的一部分。”
“到现在为止，你都还没有告诉我任何重要的信息。”她不想听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那我跟你说说□□的毫无人性的政策？”李明皓提出建议。
“如果我现在在□□内，他们也能够告诉我不少关于你们的不正当的行为。”柳宇嘲讽他，“我想要知道你们的那个计划，你打电话请示的那个。”
“我想着先做一点铺垫，这样你好接受一点。”
“不需要，你直接说吧。”
“我们的计划就是解放N21835社区，把里面的所有孩子都接到这个居住点。”
“然后呢？你要我们这么多人有什么用？”
“帮助我们研制WXGH6的对抗药物和疫苗。”李明皓的神色是无比正直的。
她嗤笑：“你自己相信吗？”
“你们难道不就是学这个的？”
“既然你们是从临时政府逃出来的，难道你们这里就没有专业的生物医药研究员？而且，如果你们只是想要这个病毒的药物，那么临时政府研发出来的和你们研发出来的有什么区别？你们完全可以直接使用他们研究出来的对抗药物和疫苗，又何必冒这个险？还耗费物资和精力！”
柳宇有些恼怒，既要求自己帮忙，又对自己有所隐瞒，还用漏洞百出的借口来欺骗自己。
“你把我当傻子吗？随便一个理由就拿来搪塞我！”
一时间接受了这么多信息，颠覆了十六年来几乎所有的主观认知，她现在不由自主地开始质疑任何东西，甚至就连那些理论知识都开始令她怀疑。
“你嘴里说着一视同仁，只怕心里也想的是我们这些体外胚胎婴儿的命不是命吧？”
她怒视着李明皓：“你们想要和临时政府抗争，就必须拉拢其他阵营的人。你们把我们这些体外胚胎婴儿当作一个试验品，临时政府就是你们的试验对象，你们想要知道如果我们所有人都反抗了临时政府，会受到怎样的报复，对吗？然后你们就可以用更好的方法号召你们的同伴，对吧？是不是！”
章晓似乎被吓到了，坐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柳宇全身都在发抖，既是愤怒，也是恐惧。
她确实是被李明皓的那一段话激怒的，然后在被敷衍和欺骗后彻底爆发了。她突然理解了那些话，什么“批量生产出来的机器”、“延续物种的新生力量”、“能够解决问题的聪明的脑子”。
所有人都在欺骗自己，谁都不能够相信。
这就是体外胚胎婴儿的境地，没有人真正地在意他们，仅仅想着欺瞒和利用他们。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可悲。
真可悲！
章黎明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柳宇浑身颤抖地瞪着李明皓，章晓在一旁安慰她，活活一个暴力现场。
“爸！你冲柳宇发脾气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孬啊！”章黎明冲着李明皓喊道。
“黎明！”章晓喝止住她，“你大伯和你说了些什么？”
“大伯说他知道了，柳宇没有问题。”章黎明看了她一眼，“她存了照片，已经对比过了。”
“这不一定可靠，补上一张照片又不是什么难事。”李明皓摇摇头。
章黎明补充道：“柳宇还有一个同胞妹妹。”
“那就没事了。”
她不知所云。
李明皓站起来，对柳宇说：“对不起。之前没有确认你的身份，所有有些事情暂时不能告诉你。”
她“哼”了一声：“在你打电话的时候，姐姐还真诚地告诉我她相信我。”
“你也知道是你姐姐说的，不是我说的……”
“李明皓！”章晓打断他，“你能不能成熟点？”
“行，我成熟点。”李明皓马上收敛。
“大伯让我们带柳宇去四楼看看，再让她当个初级管理员什么的。”
“可真是下血本了。”李明皓嘲讽一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