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似糖甜》莫清秋

9、9

　　销售部一直都是老带新，看许懿对业务熟悉的差不多，韩组长把许懿交给周期来带。

　　周期一如既往的冷淡点头，应下这件事。

　　许懿很开心，比起其他人，她对周期更亲近一点。

　　周期虽然看着高冷，对许懿还是很有耐心的。

　　这天正好约见客户，就带着许懿一起。

　　许懿拿着合同上了周期的车。

　　周期从车载冰箱中拿出一瓶茶π，见她有些拘谨，安慰她：

　　“不用担心，这个单子我上次已经跟张总谈好了，不过当时出了点岔子就没签上，这次去就是简单吃顿饭签了合同就可以了。”

　　周期启车。

　　“我呢，就是看你在办公室呆的不开心，带你出来兜兜风。”

　　许懿温柔笑笑。

　　她很羡慕周期这种飒气十足的性子，爽快但不冷漠。

　　周期拧开瓶盖递给许懿，缓缓道：

　　“那些人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越想越难受，以后习惯就好了，她们贫乏的生活里就那么点嚼舌根的乐趣。”

　　“嗯。”

　　周期问：“你学历那么高来这干嘛？”

　　许懿闻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学着她平时跟自己说话的方式发直球：

　　“你业绩那么好都不升，不也干的起劲吗？”

　　小姑娘看着软绵绵的，倒是有那么股倔劲儿。

　　周期笑了。

　　许懿第一次见到周期笑，嘴角的弧度似天边的月牙，原本清冷的脸上添上丝丝妩媚。

　　许懿看呆了。

　　周期说：

　　“升职也未必是好事。”

　　“周期姐，你笑起来真好看，你应该常笑笑。”

　　“每天面对客户，我笑得都麻木了，公司也没什么开心的事...”

　　周期微微皱眉，那种恶心感又上来了。

　　靠边停车，周期下车干呕。

　　许懿拽着纸巾跟了下去，关心道

　　“怎么了？”

　　周期呕了半天没吐出来，接过纸巾擦擦嘴，细长眼角微微泛红，沙哑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总想吐。”

　　许懿问：“是不是吃坏什么了？”

　　“可能是，回头吃点药就好了。我没什么事，走吧。”

　　周期上车，从副驾储物箱拿出常吃的胃药。

　　打开瓶盖犹豫了下，又扔进扶手箱。

　　开车直奔餐厅。

　　许懿跟周期并排坐着等了一会，看见张总夹着包匆匆赶过来。

　　周期站起来跟张总寒暄一阵，简单介绍了下许懿又点了平时张总爱吃的菜，张总笑得合不拢嘴：

　　“这家餐厅很火的，你怎么约到的。”

　　“有个朋友在这上班。”

　　“周小姐人脉真是广啊，众合有你这样能干的人，难怪经营的越来越好。”

　　周期谦虚道：“张总谬赞了，张总能赏光跟我一起吃饭，才是我的荣幸。”

　　“别这么说，我们公司要是能有周小姐这么出色的销售，我也不至于日夜操劳，头发都快掉没了。”

　　张总说完摸了把稀疏的头发。

　　周期笑容不变：“张总辛苦了。”

　　张总朝周期勾勾手：“合同拿来吧，我签完你也能安心吃饭。”

　　周期看了一眼许懿，许懿意会，从包里拿出合同和笔放在桌面上。

　　张总草草看过合同，龙飞凤舞的签上大名。

　　送走张总，周期站在门口连连打哈欠。

　　许懿问：“这就签完了？”

　　“剩下就是交涉，和订单进度款项问题，不是我负责的范围，不用管。”

　　许懿点头，问周期：

　　“要回去吗？”

　　“不急，我还约了另一个客户见面，走吧，出发下一站。”

　　许懿：“...”

　　别人见客户求爷爷告奶奶，周期签合同跟轧戏似的，还要赶场子。

　　跟周期在外面跑一天，许懿回到办公室累的腿抽筋，浑身酸痛。想到今天周五，明天可以休息，许懿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周期进了办公室，见办公室只剩许懿还在电脑前忙活，疑惑道：

　　“你不下班？”

　　“还有点资料没弄完，等下就走，你怎么回来了？”

　　周期弯腰从主机上边的排插中拔下手机充电器说：

　　“充电器忘拿了，明天周末。”

　　许懿想起韩组长下班之前说明天聚餐的事情，犹豫片刻，问道：

　　“明天团建聚餐你去吗？”

　　“我啊？看心情吧。”

　　心情好就去，心情不好聚个屁。

　　周期皱眉看了眼漆黑一片的窗外，对许懿道：

　　“外面好像要下雨，你回家注意安全。”

　　“嗯。”

　　诺大办公室只剩下空调呼呼作响，还有许懿偶尔敲击键盘的声音。

　　许懿喝口水，艰难的咽下去，嗓子干痒有点疼。她看一眼时间，七点半，还剩一点点就做完了。

　　姚国安从三楼上来，见一部还亮灯走了过去，站在玻璃门外看见一个年轻的身影坐在电脑前伸个懒腰，衬衫随着她的伸展慢慢平整后又堆了下来。

　　姚国安推门进去，笑呵呵道：

　　“还没走啊。”

　　突如其来的男人声音吓许懿一跳，许懿回头看见姚总监点头说

　　“嗯，还有点工作没做完。”

　　“这点工作不急，周一弄也行，你下楼帮我买杯咖啡送到我办公室。”

　　许懿刚想委婉拒绝，姚国安已经转身走了。

　　许懿保存资料，关上电脑，拎着包在办公室转了一圈，空调全部关好后，下楼。

　　许懿下楼的时候外面正在下雨，雨不大，淅淅沥沥的。

　　许懿在包里翻了一下，没有找到雨伞，看了一眼天空，一只手遮着头，小跑去了咖啡店。到了咖啡店才想起总监没说和热咖啡还是冰咖啡，一样买一杯回了公司。

　　也许是办公室空调开的太久，许懿总觉得外面浇在身上的雨也是凉凉的，没多想提着咖啡去了总监办公室。

　　许懿敲门走进去。

　　姚国安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见许懿进来，目光闪烁。

　　许懿硬着头皮把两杯咖啡放在桌上，解释道：“不知道您喜欢喝冰的还是热的，买了两份一份加糖一份不加糖。”

　　姚国安说要付钱给许懿。

　　许懿说不用了。

　　姚国安收好手机，对许懿道：

　　“工作的话，不用急，周一在做就行，坐下来聊会。”

　　许懿心说跟你没什么可聊的，却还是乖乖听话坐在离姚国安远一点的沙发边缘。

　　想起初次见周期时她说的话，许懿心里打鼓。

　　姚国安往许懿身边挪了挪，说道

　　“不用那么紧张，放松点，听冉经理说，你工作做的很出色。”

　　许懿握紧包包边缘，不着痕迹的往一边挪了挪，没意识到已经退无可退。许懿抵在沙发边假笑客套：“您领导的好。”

　　许懿在外面淋了雨，肩膀和胸前都被打湿，贴在她身上若隐若现。姚国安眼神变深。凑到她身边：

　　“你也出色，毕竟能得到冉经理夸奖的新人并不多。对了，你还没男朋友吧。”

　　说着姚国安的手搭在许懿放在包包上，虚握拳的手。

　　许懿被惊到了，倏然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姚总监再见。”

　　说完仓皇而逃。

　　看着许懿的背影，姚国安意味深长的笑笑，他最喜欢这种没经验的小白，凭她是哪个州大学毕业的，到最后不还是乖乖躺在他身下叫他姚总监。

　　思及此，姚国安身体一阵燥热，拿手机拨通电话。

　　“出来见我，我需要你。”

　　对方似乎是在洗手间接电话，有空旷的回音，同时还有水流的声音，女人压低声音看了一眼洗手间

　　“我老公在家。”

　　“说你加班。”

　　对方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许懿几乎是跑进电梯，余光看见没有人跟着自己，这才放心，许懿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走路不到十分钟，完全没有打车的必要，何况这种天气车也不好打。雨势越来越大，许懿走到一半，不得不躲在一间商铺下避雨。

　　不知是被姚国安吓得，还是因为淋了雨，许懿总感觉冷飕飕的，鼻子也痒痒的，连打几个喷嚏，许懿听见老板娘说：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

　　过了一会，雨势渐缓，许懿淋着雨往家走。

　　林雅歌爷爷奶奶都在老宅，她忙着家里的事一直没回来，许懿一个星期没有看见她。进门一室寂静，许懿站在门口打几个喷嚏，鼻子湿湿的，许懿感觉自己可能是感冒了。

　　洗了热水澡钻进被窝，身上的凉丝丝的感觉消失不少，林雅歌打来视频，问许懿回没回家。

　　许懿缩在被窝，只露出一张脸对视频说：

　　“刚到家。”

　　一开口浓重的鼻音有点震到自己。

　　林雅歌问：“你感冒了？”

　　“好像是。”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睡一觉应该就好了。你明天回来吗？”

　　林雅歌说：“不回，明天我爸出院，要接他回家。”

　　“哦。”

　　林雅歌那边似乎很热闹，吵吵嚷嚷的，林雅歌回头看看，方言回应那边说马上过去。随后跟许懿说：

　　“我奶叫我过去，不跟你说了，难受就去医院，别硬挺着。”

　　“嗯。”

　　挂了视频许懿本来想打给秦海圆，一想到自己浓重的鼻音，怕秦海圆担心，没有打回过去，发了微信跟她说明天要聚餐，不回去了。

　　房间没开空调，没有往常空调沙沙的声音，安静的可怕，许懿关灯打开音乐，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