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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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许懿睡得并不好。
梦中她似乎回到幼时，躲在土屋角落，看着父亲对着母亲拳打脚踢，母亲还跪在地上求父亲不要走，卑微又可怜。
画面一转，她看见自己放学回家，外婆正弓着身子用扫帚扫院子，看见许懿回来对着许懿招手，说快来，今天外婆买了猪肉，给你做你爱吃的糖烧五花肉。
许懿蹦跶的进了屋。没一会，外面下雪又刮风，残破的土屋没有丝毫热气，许懿看见外婆拿着母亲结婚时买的红色被单抵在窗口，叫许懿进被窝待着不要出来。
土屋实在太冷了，许懿缩在被窝仍然瑟瑟发抖，没一会又觉得热，踢掉被子。
就这样反反复复中，许懿终于醒过来，短暂失神，许懿心里酸楚，憋着想哭哭不出出来似的。她浑身被汗湿透，睡衣黏糊糊的粘在身上。嗓子干疼，鼻子也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无法通气，头昏脑胀，酸痛蔓延身体每个角落。
许懿撑着身子拉开窗帘，外面已然是大晴天。
洗了个澡许懿又躺回床上。
一想到昨晚姚总监恶心的眼神，还有搭在自己手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晚上团建许懿就不想去了。
打开企业微信，许懿在韩组长的对话页面编辑对话，犹豫一下又逐字删掉。
自己本来就被推到风口浪尖，团建要是不去，说不定她们背后又要嚼舌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许懿关掉企业微信的页面，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挺尸到了下午，许懿套了条天蓝色长裙，踩点打车到了地点。
到了指定包厢，同事基本已经到齐，几人嘻嘻哈哈聊着天，姚国安也来了，坐在靠门边位置，许懿下意识把目光移开，对着同事抱歉笑笑：
“不好意思，来晚了。”
冉玲往一旁挪了下位置，笑得格外和蔼可亲：“没事，坐我这里吧。”
冉玲旁边是姚国安，许懿咬咬嘴唇，不想坐过去，又不好意思拒绝。把椅子往许懿身边挪了挪，坐下。
姚国安翘着二郎腿，神态很是放松，目光不时扫过许懿的裙边。
空调开的太足，许懿搓着胳膊，整个身子都往冉玲方向倾斜。幸好人多，姚总监也不会太放肆，要是知道姚总监今天也来，许懿打死也不会来。
冉玲看见许懿神色不话，小脸惨白没血色，关切道:
“感冒了？”
“嗯。”
姚国安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许懿腿上，故作关心道：
“先盖着。”
许懿如同被衣服烫到一般，反射性把外套放回姚国安腿上，小声道：
“不用了，谢谢。”
张子影故意大声嚷嚷：
“哎呀，这可是我们姚总监第一次把外套给同事，许懿别不好意思，我们总监对新员工可体贴了，是吧姚总监？”
同事们都各怀心思的笑了。
大家懂的都懂。
许懿低头心里一阵烦躁。
姚国安眼神变了变，对张子影说道：“你要是冷，外套给你披着？”
“谢谢总监，我就不用了，这空调温度正好，我没这么娇弱。”
旁边老员工用胳膊推了推张子影，小声提醒：
“过了啊。”
张子影不甘心的咬了咬牙，不再吭声。
许懿不喝酒，跟她们也聊不到一处，坐在椅子上安静的听着，偶尔翻翻手机。
姚国安眼睛眯眯着，心情看似很好，被下属吹捧的有点飘飘然，见许懿摆弄手机，脑袋凑过去，对许懿说：
“来半个月了，我都没你微信，看不上我？”
姚国安酒喝的多，话说的很直白，大家玩的开心没人注意到这一幕。
许懿拿着手机僵着，敷衍说手机欠费了没网，姚国安打开热点刚要给许懿连一下，许懿就起身去洗手间了。
姚国安人逢喜事精神爽，并非听全部是听下属鼓吹，严总前几天说公司要内部晋升副总人选，大致意思，就是姚国安被选上的几率很大，姚国安心里自然得意，论资历，他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何况他身后还有陈志这颗大树。
姚国安看着许懿走出门的身影，咽了下口水，鬼使神差跟了出去。
许懿刚从洗手间走到转角处，一道黑影扑了过来，许懿本就迷糊的脑袋一晃，看清是姚国安那张脸，一股子麻意涌上来，下意识要推开他，白天没吃饭加上感冒难受，她的推举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不仅没推开姚国安，反而被他搂的更紧。
姚国安自信一笑：“就知道你们这种年轻小女孩喜欢欲迎还拒，你挣扎什么？”
姚国安喝了酒又抽了烟，口气实在不好闻，许懿被他熏得脑袋更疼，双手抵在胸前，脸上一冷：“姚总监请自重。”
“自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勾引我又不回应，这种把戏我见得多了。”
说着嘴就要凑上去。
许懿歪头一躲，躲开了他嘴，奋力挣扎，脸涨的通红：
“我没有。你放开我。”
姚国安扯着许懿的胳膊抵在墙上，猥琐笑道：“我看你往哪躲。”
路过人无人出来阻止，只以为是成年男女在玩情调。
沈自瑭今天和几个多年不见得老友聊得很是尽兴，笑着从包间走出来，想要去方便一下，转弯处看见似乎是姚国安和女人正在调情，沈自瑭一般对这种事情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看不见，偏头看见被裹在姚国安怀里的那张脸后，沈自瑭血液轰的上涌，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瞬间消失殆尽，大步走过去一脚踢在姚国安的腰间，兴头上的姚国安毫无防备被人踹坐在地上，刚要起身咒骂
“你他妈...”
看清那张冷厉的脸后，瞬间萎了。
“沈，沈总。”
许懿瘫靠在墙上，身后一片冰凉，更让她感觉脊背发寒的是她从未见过沈自瑭这种眼神——猩红着，丧失了理智的犹如一头猛兽发怒般。
顾不上其他，许懿下意识躲在沈自瑭身后——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姚国安站起身，讪笑道：“我..就是跟同事聊聊工作。
沈自瑭抿着唇，又是一脚。
坚硬的皮鞋落在姚国安肚子上，姚国安不受控制撞在墙上疼的龇牙咧嘴。
许懿站在沈自瑭身后，扯了扯他后面的袖子，小声阻止：“别打了。”
严峻此时正好准备去洗手间给媳妇打电话，转过墙角看见沈自瑭正在踹姚国安，一路小跑过去。
看见严峻过来，姚国安像抓住救命稻草，站直了身子叫声：“严总。”
严峻眼见沈自瑭又要一脚踹过去，奋力扯着沈自瑭的胳膊，拉到一边低声提醒：
“有监控。”
沈自瑭抬头看了眼西南方向的监控，挽上袖口，车着姚国安的衣领进了一间空包厢，关上门，反锁，动作敏捷，一气呵成。
严峻看了一眼许懿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一沉，跟了过去。
他从未见过沈自瑭如此失控，害怕他会做出什么收不了场的事情，拼命拍门。
十分钟后，沈自瑭打开门。
整理一下袖口，半握拳的关节处微微泛红，上面沾染着触目惊心的血迹，冷漠道：
“送他去医院。”
严峻匆匆进了包厢，姚国安抱着头缩在角落，叹口气，把他扶起来。
包厢外，沈自瑭没有看许懿，伸手扯着许懿的手腕往门外走，他的手心很热，手掌很大，粗粝的触感让许懿冰凉的手腕火烧一样。
走到门口，许懿想起自己包还在包间里：
“我去拿包。”
沈自瑭闻言松了手，却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转身出了门口。
许懿忐忑进了包间，同事们喝的正开心，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见许懿提包要走，冉玲问道：“要回去了吗？”
“嗯。有事先走了。”
冉玲道：“注意安全。”
许懿低声回应，声音嘶哑：“嗯。”
出了门，沈自瑭的车正停在门前，摇下车窗，沈自瑭解开车锁，看了一眼许懿。
许懿咬了咬嘴唇，不安的上了车。
车内气氛压抑至极。
许懿不敢正眼看沈自瑭，只得低头利用余光悄悄打量。他薄唇紧抿，面部神经绷着似的没有表情，气场凌厉，大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努力隐忍什么似的。
许懿知道沈自瑭在生气。
她无法准确判断，沈自瑭是在生她骗他的气，还是姚总监骚扰她的气，或是，都有。
车子在路上急速行驶，变道超了几个车，似疾风一般闪过。
许懿紧紧握着安全带，低着头脸色越发苍白，浑身发冷的咬牙打颤，几次想要开口，却无从开口
。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速终于缓下来，匀速行驶。
沈自瑭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摇下车窗，晚风徐徐吹入。
微风打入车窗，他听见许懿极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沈自瑭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吓到她了，红灯亮起时，他踩住刹车，转头想说什么，看见她泛红的眼角，又憋了回去。
她鼓起勇气看着他：
“对不起，我骗了你。”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