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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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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懿洗完澡坐在床边,深吸口气,打开沈自瑭送给她的卡地亚礼品袋,里面装着一个方形绒盒,许懿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里装着一条金色项坠,吊坠上镶嵌的白色贝母,在灯光的辉映下,圆圈中心的钻石散发浅浅光晕。
许懿大学时有个室友酷爱研究奢侈品,不管哪个奢侈品牌出了新产品,她总会如数家珍似的给许懿解说一番。
耳濡目染之下,许懿对几乎所有大牌每年出的新品都有一定了解,猜到这是卡地亚21年出的一款项链。
而这款项链的寓意是:守护。
许懿心口微热,指尖轻轻抚摸泛着温润光泽的贝母,胡乱猜想,沈自瑭大概并不知道这款项链的寓意,说不定,只是秘书帮他买的,毕竟他那么忙。
思及此,许懿心中的涟漪消了一半。
躺在床上举着项链,爱不释手的左看右看,一会伸手摸摸贝母,一会又觉得自己摸脏了,拿纸巾擦擦贝母表面,看得眼睛都花了,才堪堪起身把它摆放在衣帽间首饰柜最显眼的位置,坐在床边呆了会,许懿又从首饰柜把它拿出来,抱着包装盒躺在床上,开心的在床上来回翻滚。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来袭,许懿抱着盒子沉沉睡去。
许懿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每天早晨六点准时醒来,本以为这个时间正好能跟着秦海圆一起在厨房帮帮忙,谁知道她们起的更早,连早餐都准备好了。
许懿尴尬的说:“起晚了。”
“是我们起的早了。”秦海圆摘下围裙说道。
许懿环顾四周,没看到沈自瑭的身影,忍不住问:
“哥呢?”
秦海圆说“估计还没睡醒。你去叫他下来吃饭吧。”
难得沈自瑭在家住一晚,秦海圆高兴地半宿没睡,天刚露白,就连忙起床准备早饭。
许懿刚一转身,看见沈自瑭已经穿戴整齐从楼梯口走过来,还是同样白衬衫黑西裤,领带严丝合缝贴在衣领处,结实的手臂上搭着件黑色外套,边走边用拇指整理袖口,一幅准备出门的样子。
秦海圆见着盛装走过来的沈自瑭,愣了下,笑道:
“一大早穿这么整齐干嘛?也没有外人。”
吃个早饭弄的跟赴宴似的。
“赶八点飞机去叙州。”沈自瑭低头看眼手表,“你们吃吧。我先走了,时间来不及了。”
没等秦海圆说什么,沈自瑭大步端直进了车库,驱车离开。
秦海圆早就习惯儿子这样风尘仆仆回来又急匆匆的走,却还是不免有点失落,不想影响许懿用餐的心情,秦海圆故作轻松的说,“吃饭吧,一会凉了不好吃了。”
沈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沈淸宴很久没吃过老婆做的小菜,比往常多吃了一碗粥,秦海圆一边给沈淸宴盛粥,一边问许懿:
“小懿哪天开始上班啊?”
许懿说“人事通知明天办入职。”
秦海圆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后继续说:
“这么急啊?”
许懿点头“嗯。”
“公司在什么位置啊?要不要在那附近给你买套房子先住着。”
许懿差点被嘴里的粥呛着,她知道秦海圆给她花钱从来不心疼,但听到秦海圆以要不要给你买双鞋的语气要给她买套房子的时候,震惊到拿汤匙的手都僵在半空中,许懿干咳一声,搅动碗里的粥,低头说:
“不用了阿姨,我跟朋友住一块。”
秦海圆把碗递给沈淸宴,好奇道
“哪个朋友啊?”
“林雅歌,您见过的。”
秦海圆这就放心了,她之前去学校接许懿的时候见过那个女孩,头发很长,个子高高的,很有礼貌,也很漂亮。
“她也跟你在一个公司么?”
“嗯。”
“那我就放心了,有什么事情给家里打电话,要不然给阿瑭打也行。要是受了委屈不要一个人憋着。”深知许懿这种有话喜欢憋在心里,不爱给别人添麻烦的性子,秦海圆不放心的叮嘱,生怕许懿有一点点委屈自己。
许懿点头“嗯嗯。”
果然亲母子说话都是一样的,许懿心里不免好奇,自己看起来像是很喜欢憋着心事的人么?
吃过饭早饭以后,许懿收拾些夏季衣服放进行李箱,以前秦海圆给她买了不少首饰,许懿都很少戴,只拿了这次秦海圆送她的一对钻石耳钉和一只女士手表,装进行李箱。
拿出沈自瑭送她的项链绒盒,许懿郑重装进行李箱的隔层,想了下,许懿又从盒子里拿出项链对着镜子给自己戴上,她今天穿了件七分袖白色雪纺衬衫,领口露出一片白皙嫩颈和精致锁骨,贝母正好贴在锁骨中间处,和今天的衣服十分搭。下身穿了条高腰浅色牛仔裤拉的腰线又细又长,她深知自己身高是短板,在搭配上都会选择一些能拉高腰身比例的衣服。
沈淸宴开车送许懿,秦海圆跟着坐在后面,拉着许懿的手聊天,眼圈红红,十分不舍,跟送女儿出嫁似的。
许懿安抚她说周末会回来的,秦海圆心情好了不少,拉着许懿聊起年轻时候的趣事,以及沈自瑭小时候的事,逗得许懿捂嘴笑。
秦海圆说,沈自瑭小时候,她只顾着跟沈淸宴打拼,没时间照顾他,寒暑假他总是会带着一群小孩出去疯玩,天黑才回家。
有一次带着两个小伙伴去偷柚子,天黑了沈清宴看他没回家出去挨家找,在河边的雨棚下找到沈自瑭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塑料纸上睡着了。
许懿好奇的问:“他为什么不回家?”
秦海圆笑道“那天他偷偷穿了我给他买的新衣服,本来是留给他开学时候穿,爬树的时候被树枝刮破个口子,他怕回家你叔叔打他。所以不敢回家。”
驾驶座认真开车的沈淸宴为自己辩解:“我那是适当教育。可不是打孩子。”
许懿笑,沈自瑭小时候真可爱,跟现在完全是两种模样。她脑海中已经浮现倔强小男孩挂在树上的样子了。原来沈自瑭小时候这么调皮,她还以为他一直是那种斯斯文文的成绩非常好的听话乖孩子。
“但凡你要是在阿瑭小时候对他用点心,他也不至于到现在连句话都不想跟你说。”秦海圆无情的打击自己老公。
沈淸宴哑口无言。
许懿问:“后来呢?”
“后来那臭小子再也没上过树。”
车厢里传来一家人欢笑的声音。
*
林雅歌瘫在沙发上扒拉手机,翘着二郎腿,脸上还敷着一张蚕丝面膜,看见许懿开门进来,蹭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问她:
“你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
林雅歌放下手机,把许懿行李放进主卧对门的次卧,靠在门框上说:
“我订了鲍鱼粥,你要不再吃点?”
许懿摇头:“吃不下了。”
如果许懿是假千金,那林雅歌就可以称得上是真名媛。不过她跟那些高调的名富家千金完全不同,不仅不喜欢出去玩,反而一直很低调,在江州大学的名气,仅仅是一个家境富裕的校花,追求者很多,她却丝毫不为所动。
“明天要去面试了,我有点紧张。”
林雅歌撕下面膜扔进垃圾桶,陷进柔软的沙发上,双手抱着腿,头发散乱的披在肩膀上,下巴抵在膝盖处有气无力的说。
许懿以为她在担心面试,安慰她:“放心,你一定会过的。”
以林雅歌的江大毕业又远赴意大利留学的经历,众合基本没有拒绝她的理由。
“我不是紧张这个,我就是...一想到以后我要跟他同处一个空间,我,我就不想去了。”
林雅歌为了这个昨晚上根本没睡好,一大早赶紧敷急救面膜,就怕皮质变差。
许懿不懂:“为什么?”
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同一个部门,不是很值得期待的一件事吗?她为什么不想去?
林雅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大概是类似某种近乡情怯的感觉,越是要能靠近朝思暮想的人,她就越是想要退缩。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一想会看到他,就莫名紧张。”
林雅歌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
许懿说:“你不说他又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紧张什么?”
林雅歌认真想了想,觉得许懿说的对,说不定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毕竟没人会把只见过一面的朋友妹妹放在心上。这么一想,她忽然感觉那种紧张感慢慢消散掉了,对方又不知道她的想法,不过就是一起共事,她怕什么,人家还能吃了她不成?
“你说的有道理...”
林雅歌松开腿,缓慢的靠在沙发上,扔给许懿一个抱枕,仰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失神。
许懿很少见到林雅歌这么没精神,抱着抱枕跟着她一块靠在沙发上。
一室静谧,只有空调沙沙作响吹着凉风。
良久,旁边传来林雅歌悠悠的感叹
“暗恋一个人,好苦啊...”
“嗯……”
林雅歌问许懿:
“你说我要不要追他?”
许懿:“?”
刚才不是还说一想会见到对方就紧张吗?
“好啊。我支持你。”
林雅歌噗嗤一声笑出声:
“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许懿“...”
是追他?还是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