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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知之为知之 ...

  •   高步芸翻看着笔记本电脑里的讯息。前两天张士奇过六十岁的生日,林玦送了他一个成年男子巴掌大小的金碗,碗底刻了一个“安”字。张士奇大概觉得好玩,拍了张金碗的照片,在私人朋友圈里放出来,结果还是被人截了图,发到各大娱乐网站。不少人猜测,林玦在竞争“谢安”这个角色。
      就在金碗照后,林玦又被人拍到在机场的VIP室看《淝水之战》。接着在采访中,被问到“获得视帝之后最想挑战的角色”时,他毫不避讳地说:“很想试试‘谢安’。”
      如果只是“有意向”,很少演员会亲口承认想要某个角色,因为变数太多,万一没演成,不免被人做文章。林玦回答得这么明确,舆论大哗,很多人,包括业内人士,也猜测林玦方面已经拿下了张士奇十年巨著的男主。
      这两天娱乐版沸沸扬扬,基本都在讨论林玦和《谢安》。
      萝卜干坐在高步芸旁边,也在翻手机。她越看越气:“看这些人的嘴脸,以前明明那么瞧不起林玦,一口一个‘偶像’、‘爱豆’,死活不承认人家是演员,不过拿了个视帝,就改了态度。现在更好像他已经笃定拿下‘谢安’了,连‘最年轻的老戏骨’这种话也说出来了。”说到这她又有点疑惑,问高步芸,“这部剧跟林玦又没关系,是不是上观又在背后操纵舆论?”
      高步芸说:“明摆着的事。还记得我当年怎么帮司钦拿到那部抗美援朝的电影的?一样的套路。”
      萝卜干“哦”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想了半天:“那我要不要……也放点风声出去?”
      高步芸五根手指在桌上轮流敲了一遍,她说:“先不用。”
      萝卜干有点急了:“可我上次去探陈睢宁的口风,他答得言不由衷,好像不太乐意用钦哥当男主,万一……”
      高步芸瞟了她一眼:“你探陈睢宁的口风有什么用?他又做不了主,最多吹吹风。这剧你别管,我会跟着。”她不给萝卜干说话机会,看了看时间,又说,“差不多了吧?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萝卜干是来司钦家里接他去录综艺的。她看了眼手机:“再过五分钟吧。我刚经过钦哥卧室,他好像还在和人打电话。”
      高步芸将电脑设置为“保护”模式,起身往司钦卧室走去。
      她敲了下门,不等答应,就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司钦已经换好衣服,他的银灰色小行李箱也端端正正地贴墙而立,随时准备出发。他还在和人通电话,不知道在说什么,看样子对方令他颇为愉快。
      见到高步芸,他才匆匆忙忙地说:“好了,我要挂了,等我回来就去你的酒馆,一言为定!”
      高步芸微笑要说什么,司钦已经飞快地跑到卧室门口,迅速往外一张望,然后关上门,把高步芸按在门上亲了会儿。他百忙之中还没忘了一手垫在高步芸脑后,防她撞到脑袋。
      司钦像偷腥的猫,馋着嘴边的食物,瞅准时机,先舔几下、咬两口,缓一缓心痒,为来日的放口大嚼留足期盼。
      自认吻技卓绝的司演员小露身手后,离开他的地下经纪人几厘米,目光从她红润得恰到好处的嘴唇,上移至她起了些水光的眼睛。他等她的评价,等待中又咽了口口水。
      高步芸被这下突袭弄得有些腿软。她眨了两下泛水光的大眼睛,在司钦再度贴上来前,开了口:“林玦?”
      司钦立马离远了,似笑非笑地说:“叫谁呢?你最好解释一下。”
      高步芸半点不解风情地解释了:“林玦的电话?”
      司钦点点头,却是没了调情的心思。正好萝卜干在外敲了几下门,提醒他差不多要出发了。
      司钦应了一声,回头见高步芸脸色古怪,他说:“林玦什么都不知道。他所有的宣传都交给李开悦做,他不过问。我也不会和他多谈我工作上的安排。”
      高步芸说:“你也可以像他一样。”司钦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的确可以像林玦,像很多艺人一样,只管演戏,至于戏外那些肮脏的争斗,自然有人为他冲锋陷阵,为他收拾残局。
      “不要。”司钦刮了下高步芸的鼻子,“圣人教导我们:‘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只管我自己。我身边人为谋求我的利益做下的事,无论好坏,我都要知道。”
      高步芸摇摇头:“你就会给自己找麻烦。”
      司钦已经戴上鸭舌帽,一手拉了箱子,笑着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不麻烦。”
      “你确定这次要参与?我有其它的法子可以……”
      “你那些法子才麻烦,也危险。”
      “你不怕他发现后不再理你?”
      “我相信他是正人君子,我以后会补偿他的。你能让我出门了吗?”
      萝卜干又跑过来敲门:“车到了,其他人都在车上了。钦哥你要不要先上趟洗手间?”
      高步芸不太甘心地往旁边挪了挪,却又被司钦抓住亲了口,然后打开门出去。她听到他一本正经地对萝卜干说:“你没再忘什么东西了吧?那走了。”
      XXXXXX
      司钦不是第一次录综艺,这次文化类综艺还是室内的,不会太累,正好当他术后缓冲了。
      他和一干身边人当天下午到了杭州,在酒店休整了一个小时,便去录制基地报道。
      相比当年他第一次录室外真人秀时,身边只跟了个小助理,如今可大不一样。连妆发带助理,不算保镖,一行也快十个人了。更不要提无处不在的粉丝。
      司钦已完全适应大明星的身份,微笑和粉丝们打了招呼后入场。倒是现场工作人员大吃一惊,没料到他这么早就来了。
      负责现场调度的本来算好他起码迟到两个小时,已经准备了小游戏,要帮召集来的观众捱过漫长的录制前时光。这时一看不好,便抄起手机一通联络。
      司钦在酒店中就化好了妆,一进演播厅先拍摄了一组宣传照。拍完造型师上来补妆。台里一位小领导也带人过来,热情寒暄了一番。
      刚刚客套完,门口声势浩荡地又进来一群人,虽没粉丝尖叫助威,但看气势尤在司钦他们之上。总调度瞪了瞪眼睛,小声冲旁边技术人员说:“今天见鬼了,怎么许如筠也到得这么早?”技术员说:“陆英礼好像也到了。你快看看其他人来了没?总不至于要这三位等其他人。”
      这综艺最大牌便是这三个人。作为节目发起者之一,同时兼任主持人的陆英礼上午就来了。司钦和许如筠也都提前到场,过了遍演播流线。反而是原定与他们同台的另几位小艺人,过了预定时间点还没有到。
      陆英礼和许如筠是熟人,见面就热聊了一通。他和司钦不熟,但搭起话来,给旁人一种错觉,仿佛两人是多年师生。
      陆英礼是老江湖了,几句话下来心中对司钦已经有数,觉得他虽然现在势头正盛,但态度谦虚,尊敬老前辈,是个有野心的;但他的尊敬又很有分寸,不会过度,叫人觉出谄媚,是个有骨气的。也许,真有几分本事。
      搭过脉,陆英礼也知道了待会儿录制中该对司钦采用什么态度。傲是傲不得的。过分调侃也不妥。正常前后辈形式的谈话即可,适当的时候还可以捧他两句。
      陆英礼转头找到总调度,问起时间。总调度本想再拖会儿,最好拖到其他嘉宾来了为止,但陆英礼主动问,他不敢瞒,只能上前说:“过了十分钟,还有四个人没到。一个到了,正赶着化妆。要不要先喝口茶?”
      陆英礼点点头,总调度还没舒出一口气,他又对左右两边的司钦和许如筠说:“我自己带了普洱过来。朋友家乡寨子里六百年的古茶树头春料子做的,已经存放了五六年。我们边喝边录。”说完,他自己起身去音频台戴耳麦。司钦和许如筠忙跟在他后面。
      总调度也跟着陆英礼,边走边陪笑:“陆导,是要分开录吗?”
      陆英礼看都不看他:“我是主持,不是节目导演。不过你要问我,我觉得既然看不上我们的节目,不参加也没什么。有司钦和阿怡,也不怕没有年轻人看,对不对?”
      司钦一到音频台,脱下西装戴耳麦,他的工作人员立即展开凌波微步,将他周身围了个水泄不通,挡住一片炽热的闪光灯和尖叫声。
      负责给司钦戴耳麦的小姑娘手忙脚乱,面带桃花,一连失败三次,才总算帮他把耳麦戴上。
      司钦回到演播室沙发上时,陆英礼和许如筠已经调好了音。
      陆英礼笑看着司钦:“小老弟,很受欢迎啊。”司钦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耳麦,忽听许如筠笑了一声。
      他抬眼看看许如筠。她本人和大荧幕上的形象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她骨骼纤细,一张脸像水墨工笔画出来的,清秀干净,神气却又有点大漠风沙磨过似的傲狠。
      她身上的故事不少,但司钦看着,觉得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女孩子罢了。
      节目在陆英礼的示意下开始正式录制。他们只需对几样文物进行讨论就行。
      这三个人中,陆英礼和司钦都深谙语言艺术,对文物鉴赏又有一定知识储备,对话滴水不漏,尽职尽责地扮演着自己在这档节目中的角色。许如筠事先背熟了剧本,时不时插两句“妙语”。
      司钦听了几句,便知道陆英礼有意让她出风头,便也瞅着机会,抛给她一个梗。
      许如筠接过来后,似有意似无意地瞟了他一眼。
      他们录得很快,不到半小时,就录完一集。
      中途换造型时,萝卜干小声提醒司钦:“糖心想找你和许如筠炒绯闻,我拒绝了。你小心点,别被她缠上。”
      司钦微微一笑。
      录第二集时,陆英礼不知被导演交待了什么,半脱稿自由扯淡起来。司钦天南海北地配合着他。中间扯到许如筠演过的一部电影,陆英礼抛了几个问题,许如筠和司钦一一回答,颇有点老师考较学生的意思,气氛融洽。
      导演现场发挥,让司、许二人演一个电影中的片段。那几位迟到的小艺人借机进入演播室,充当群众演员。
      期间,司钦的耳麦几次掉下来。有一次,许如筠不耐烦,亲自帮他挂上去。她说:“你用的透明胶带不行。粘性差,而且容易过敏。”
      录完这段,现场观众反应良好,连陆英礼在内,大家也都觉得好。
      他们一口气录了四集,等录完,已到晚上。
      司钦和他的耳麦斗争了半天,终于得到解脱,只觉耳后一阵阵发痒。
      “哎唷,你过敏了。”听了好半天的一个声音忽又在他身后响起。
      “有吗?”他一手拉了自己耳朵,四处找镜子。一枚手机附带的工具镜子照到了他耳朵处,果然泛红了。细看,皮肤上似还有一粒粒小疹子。司钦不禁一皱眉。
      许如筠收回手机,说:“正常。我以前用节目组备的胶带,也常过敏。我带了抗过敏药膏,不是激素,无副作用的。你住哪间房?我晚上让助理给你送去。”
      司钦没想到她攻势来得这么快而直接。他揉了两下自己的耳朵,笑说:“谢谢你。我不记得自己住哪间房了,一会儿再让人把房间号给你。”
      许如筠几不可见地挑了下嘴角,说不清是得意还是不满。
      陆英礼在前面叫司钦,让他晚上一起吃饭。司钦答应了,又回头问许如筠:“一起去吗?”
      许如筠离了演播室,就从一个言辞敏捷、从善如流的艺人变成了个蚌壳,她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又深深瞟了司钦一眼,在一群人的拥护中风一般地离开了。
      司钦的助理小李子从旁说:“老板,人家这明星架子可比你足多了。”司钦笑说:“我看她助理拎包也比你有样子,你赶紧学学。”小李子不服气,“她的包没分量,我拎的可都是重家伙。”
      司钦在酒店换了衣服,卸了妆,趁还有时间,赶紧跟高步芸通了个视频电话。
      “你在哪儿?”司钦问。
      高步芸今天没去公司,一整天都窝在司钦家办公,现在也还在他家。
      司钦听说,就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然后一下子扑到床上,露出一只眼睛看着i-Pad屏幕,堂而皇之地撒娇:“一直录到现在,喉咙哑了,肚子也扁了。”
      高步芸的脸凑近了好些。司钦会意,撅了嘴巴也凑过去,还把眼睛闭上了。高步芸盯着他的嘴巴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妆没卸干净?嘴巴上还有唇彩的亮光。”
      司钦一愣:“有吗?唇妆不用卸,吃点东西就掉了。”
      “谁说的?唇妆不卸,以后嘴唇容易色素沉淀和干燥起纹。你当心再过几年唇龄就到六十岁了。”她吓唬了司钦一通,满意地看着司钦扯过几张纸巾,擦掉了亮晶晶的唇彩。
      没了碍眼物,她开始谈正事:“见到许如筠了?她怎么样?”
      司钦想了片刻,高步芸想知道的肯定不是许如筠的待人接物和业务能力。他说:“目的明确,不浪费半点时间。她刚刚问我要房间号,说晚上让助理来给我送抗过敏药膏。”
      “你过敏了?”
      司钦找到机会,忙拉着耳朵凑到i-Pad前。高步芸看了几眼,什么也没看出来。她觉得司钦耳垂挺大,福气应该不错。
      “你给她了?”
      司钦叹了口气,盘腿坐起来:“我说忘了,一会儿让人给她。”
      “嗯,一会儿我找人给她送房间卡。你就别再管了。”
      “你那边呢?人到了?”
      “二十分钟前办完了入住手续,五分钟前去西湖边谈项目了。”
      司钦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笑说:“你这是雇了私家侦探,还是另有线人?我能知道是谁吗?”
      高步芸一口拒绝:“不能。”她等了会儿,没等到司钦接话,怕他生气,便又柔声补充了句,“好了,说了这事你别再管了。晚上少喝点酒,早些休息。”
      他俩通话的时候,许如筠已经换了套休闲运动装,准备好了出去吃饭。
      糖心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脸神秘笑意,见到她又不由得一愣:“你就穿这样去吃饭?”
      许如筠随便看了自己一眼:“我跟陆英礼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又不去勾引他,还不准我穿点自己觉得舒服的?”
      糖心不赞成地说:“你说话能不这么难听吗?司钦也在。”
      许如筠冷笑一声,拿出根烟点上:“人家不是拒绝你了?”
      糖心笑着扬了扬手指间夹的一张磁卡:“拒绝我的是他的经纪人,但你猜怎么着?刚才司钦让他的一个小助理给了我他的房间卡,还说麻烦你了。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司钦间发生什么了?”
      许如筠吐了口烟圈,她倒没料到司钦会将房间卡给她。她问他房间号时,虽然用了借口,但暗示挺明显的,他当时的回绝,也很明显。经过半天接触,她觉得司钦不像是听不懂话的糊涂虫。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将自己问司钦要他房间号的插曲告诉了糖心。糖心皱眉:“你够大胆的,万一司钦是真心拒绝,你不是自掉身价?他要说出去……”
      “他不像是这种人。”
      “你又知道?”
      “我不知道。”
      两人安静了片刻,都在想司钦这个人,但想的方向不大相同。糖心拿不定主意,她说:“我本来想约狗仔来,拍下你深夜从司钦房里出来的照片,管他们愿不愿意帮我们炒作,我们自己先造一波势。反正只要我们先否认,你就吃不了亏。但现在看司钦的样子,他似乎对你很有好感?那要不再等等?没准你们能成真呢。”
      许如筠又冷笑了一下。她回想司钦的表现,大到临场抛梗给她,小到眉梢眼角处的情绪转折,几乎毫无破绽,看着却又纯出自然,没有一星半点的矫饰……她说:“你还是让狗仔来。”这人段位高,还是速战速决。
      糖心以为她还是排斥司钦,暗暗叹了口气。
      晚上,陆英礼请客,除了司钦和许如筠外,节目组一些重要幕后人员也在。
      许如筠挨着司钦坐。席间,两人不过交换了只言片语,全是些无意义的客套话。司钦和陆英礼,和节目组的其他人倒是打成一片,推杯换盏,热热闹闹的。
      许如筠等司钦酒意上头,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司钦没有显露出半分异常,仿佛她踢的是别人的腿。
      许如筠等了十分钟,又踢了他一下。这次她踢得很轻,临收脚前还往上蹭了下他的腿。司钦正拿着调羹,从面前的盅里舀鲍鱼汤喝,他好像被按了暂停键。司钦对着手上调羹足足看了五秒,这才微微勾起唇角,拿舌尖舔了口汤,然后含笑慢慢喝光了汤,又舔了几下调羹。
      许如筠这下放了心,又暗觉好笑,她想:“原来是个闷骚。”
      这顿饭吃到晚上十一点。陆英礼又邀司钦去做按摩。司钦装醉,又有一干人护驾,将他救回酒店房间。
      许如筠回房换了件性感的吊带裙,重新化了妆,拿了瓶红酒再次离开房间。糖心提前给她清过了场,她肆无忌惮地拎着瓶酒,坐电梯往上两层,再走过一段长廊,停在“1303”号房间前。
      她没有敲门或按铃,直接拿糖心搞来的房卡刷了一下,就进了房。
      “进去了!”就在1303号房斜对面,狗仔蔡立从鱼眼外窥孔处收回目光,冲后面说,“徒弟,你人呢?”卫生间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回答:“我在这儿!”
      “你还没好?”
      “师父,我快不行了。我怀疑我食物中毒了,今天都第几次了?再拉下去我要休克……嗯——”
      蔡立又嫌弃又有点担心:“要不你先回去?”
      他这一建议遭到激烈反对。
      一会儿后,一个细高挑、面色蜡黄的男青年摇摇摆摆地走了出来。蔡立吓了一跳:“怎么成这副鬼样子了?你真的不回去?”小徐摇头,咬牙坚持:“拜托,许如筠一回国就找了司钦当接盘侠。这种劲爆新闻,怎么能少了我?”
      蔡立忽然转头朝门口看了眼。小徐一愣:“怎么了?不是刚进去吗?司钦就算是闪电侠,也不会那么快吧?”
      蔡立说:“我有种预感……”他话没说完,忽然转身从床上拿起相机,朝门口冲去。
      在他打开门的同时,斜对面的房门也开了。许如筠往外走了几步,蔡立一个滑步到了她面前,扎着不标准小弓步,从下往上连按快门,将她和她身后的房间号一起拍了进去。
      许如筠僵立不动,居高临下地看了蔡立几眼。蔡立对她龇牙一笑,没事人似地继续拍。
      许如筠想了想,决定当没看见。但她刚要走,就听见房里传出一个男人慌张的声音:“怎么了?我好像听到快门声……”
      蔡立没料到房里那人竟敢出来,一边对着门口一阵猛按快门,一边将相机贴在脸上,一路飞奔,朝安全口跑去。
      小徐动作慢了几拍,等他拿上相机冲到门口,他师父已一溜烟没了影。许如筠还没来得及离开,臭着脸直挺挺地站着。一个男人一脸惊愕地站在她身后。
      小徐见了男人,情不自禁地叫了声“卧槽”,又不由自主地按了下快门。
      等他想到逃跑,已经晚了。逃的路被那男人堵住。他一转身,想缩回房内,又被人拎着领子掼到地上。
      还好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倒也不怎么疼。就是他的肠胃不争气,惊惶之下,又放出一阵消化不良的气体。
      他听到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也不知是在吼谁。
      在熏天恶臭中,许如筠的脸也仿佛更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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