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开局五万字才娶秦可卿》无尘之徒

6、第六回 神器

　　三人都得了大兴趣，往前探身子。贾珍率先问道：
　　“此事当真？！瑞哥儿，大伙皆知你有经济的本事，你舅舅的书斋就是由你题了三幅对联后变得兴旺起来，族中兄弟的商铺也是由你出了些好点子才变得热闹起来。但不知你说的是何种经营？每年真有万两银子这般多？”
　　“石炭！”贾瑞笑道。
　　贾珍顿时有些泄气，疑惑问道：“瑞哥儿怕不是在顽笑吧？！且不说离都中较近的煤窑子多是由宗亲或是与外戚沾亲带故的人占据，而更远处煤窑子的石炭想卖入都中，需得仰他们的鼻息，否则是断断做不成买卖的！尚且不说来处，只说经营一个中等的窑子，便需预足了千把两银子，还要去找娴熟的匠人勘察找对穴位挖出石炭来，否则日耗亦多。即便运气好，位置挖对了，也出煤了，可除去饷（税）银、工费、杂项开支等一年盈利最多也就一千多两。还没说遇到涌泉、进水，坍塌、毒气死人等诸事，真有个时运不济，到头来岂不是要白费力气？瑞哥儿，何来得万两银子？”
　　“珍大哥许是觉得银钱少不值得与他们争罢？如果我说仅都中一地的煤炭经营，一年的盈润至少有五十万两银子，怕珍大哥也是不信的。”贾瑞语气平淡道。
　　三人惊道：“五十万两？！”
　　“瑞哥儿，话可当真？！”贾赦神色激动，咻声站起，睁大双眼，贪婪地死死地盯人。
　　“瑞哥儿，不可诓人！”贾政是怕小辈说了大话闪了舌头，不好收场。
　　“瑞兄弟，一年真有五十万两，当可一争！”
　　贾珍也狰狞着脸面，真有如此巨富，贾家两公府还怕什么？！
　　和平环境之下的安稳生活，钱银，于人显得更重要。
　　看着三人的各色状态，贾瑞轻声说道：“还请赦大伯、政二伯、珍大哥安坐！五十万两银子，还没在咱们手里头攥稳呢。”
　　吃了杯中热茶，三人也稍微平静下来。
　　捏须沉思一时，贾赦问道：“五十万两银子...瑞哥儿，虽不知你说的石炭生意经是怎般的做法...我且问你，何必要联同世交的一起经营，我们贾家独做有何不可？”
　　“不止世交相亲的...皇后娘娘、戴内相我也想给些份子！”
　　见得三人听得目瞪口呆，贾瑞转向贾珍，平静地说道：
　　“至于为何要拉上他们一起经营.....圣上奏准起复旧员，珍大哥可知为何？”
　　贾珍奇道：“不是政二叔所说的钱侍郎上书因各处官吏不足？”
　　贾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摇头不语。
　　贾珍被看得有些羞恼：“你道为何？”
　　贾瑞又看了贾赦贾政，二人也是没转过弯来，有些疑惑。
　　贾政直接问道：“瑞哥儿，此事有何蹊跷？”
　　贾瑞语气无奈且沉重地说道：
　　“什么擅礼扰民、贪官酷吏，于国而论只是癣疥之疾矣！我等勋贵家族才是当今圣上的心腹大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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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等耗费不都是从县衙府库所出？”清客识趣地接口问道。
　　“不成不成！公库之用，皆有规定、明录，二百两银子的数目又不小，大人前程锦绣、才清志高，断不可能如此行事！去惹那言官参上一本巧立名目、中饱私囊的祸事来。”有懂律法的清客立马反驳。
　　“难不成是瑞哥儿......”贾琏倒是猜想到了什么，语气尚不太确定。
　　“是也不是。”醉眼迷离的贾琼笑道。
　　“琼二爷，此话怎讲？”清客追问。
　　“钱银是大人拿出来的，也是当地官绅商贾孝敬大人的！”贾琼笑道。
　　众人皆倒吸一口气，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半响，才有清客叹道：“大人少年英才、行事考量，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探得其中一二的？”
　　“这倒是瑞哥儿的一贯做派！”贾琏笑道。
　　“哈哈哈，民役在吃饭之前，大人命我们，都给他们说得明明白白，今日的伙食是由某大人犒赏的，叫他们喊上一句，感谢某大人赏赐。隔日伙食则是由某善人犒赏的，又叫他们喊感谢某善人赏赐的话句。到了最后，民役都会再加上一句话，谢大人仁慈！此事传入城中，官绅商贾或一笑置之、或为之感叹、或厌之不喜、或诚惶诚恐、或引为知己，不一而足！真如大人所说的万花筒一般！”贾琼大笑。
　　众清客也是回神过来，赶忙奉承，活跃气氛。
　　吃了一回茶，贾琼接着说道：
　　“徭役到期，待民役各自归去，大人声名便渐渐传至乡村，时人叹服，上下传颂。彼时，大人陪同梁学正忙于县中的院试，听得我们传报，只说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罢了。我等为之高兴，大人却泰然自若。时间一晃，赏完中秋明月之后，大人便邀请了城中达官贵人，乡绅商贾，连附近乡里的乡老也请来几位...大人宴请他们。”
　　“大人这是......”众清客若有所悟。
　　“且听我慢慢道来。当日，宾客如期而至。大人命我们，在府衙后院搞了个叫自助吃食，也就是菜肴美酒摆在并排列的方案方桌之上，宾客自取瓷盘，走到方案前挑选食物，可边走边食，也可盘中装些回坐席上吃，自由主便。我们在旁伺候。”润了润喉咙，贾琼接道。
　　“此法倒也新奇，有古人曲水流觞之雅趣。”众清客拍手笑道。
　　“当时大人非常郑重向宾客介绍摆上的各式菜肴，有土豆炖牛肉、土豆丝炒猪肉、清蒸土豆片、炸薯条、烤地瓜、地瓜粥、清蒸地瓜、地瓜干、苞谷粒炒牛肉、苞谷粒炒羊肉、苞谷粥、清蒸苞谷、爆米花...不知众位世兄可曾听过土豆、地瓜、苞谷？”酒意淡去，贾琼似已清醒不少，一口气报完一堆菜名，笑视众人。
　　清客中有人回应道：“莫非是从番邦飘洋而来的洋芋头、番薯与棒子？”
　　“詹老世兄博闻！”贾琼为詹光喝了个彩。
　　“因我本是闽省中人，故而知道一些。众位可知，诸物在南边沿海一带之地，有零星百姓种些。但因此农物不能当做粮食上缴（官府），也甚少人食用而不能在集市中换取金钱，故（农物）虽能用以饱腹，但是愿意种植的人真不多矣！说起来这几样农物，在菜畦处可种得，在山坡也可种得，甚至是贫地也能种得，倒真是良种，且亩产也不少。记得苞谷亩产能有四五石，而土豆和地瓜的一亩产出，少则就有七八石之多，倒也可以成为活命之物！曾闻沿海某县令试图推广，但是平民都不敢用自家的田地种下，在野外闲地处，又会有野畜会掘地挖来吃掉，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如果像大人一样用此物做出来众多美味佳肴，倒是会让商贾之人，多了些兴趣。”
　　詹光讲述地十分详细，末了，还不忘吹捧贾瑞一回。
　　“詹老世兄所言极是！待宾客品尝之后，都道菜肴颇有一番风味，啧啧称奇。瑞大哥便提议，家中有酒楼食肆的宾客，如土豆炖牛肉、苞谷粒炒羊肉等可以入市或是再推陈出新用来招待客人，而像炸薯条、地瓜干、爆米花之类的做成零嘴兜售，也是极好的。当然，人人都可以种些，偶尔换换口味，还能清理肠胃，也是逢时有益！宾客心思果然活络起来。瑞大哥还带他们去偏院的菜地看了留下的农物，还跟几位乡老细说了各种用法，如地瓜苗可以做成猪食，苞谷秸秆与苞谷棒可以用来烧灶。宾客兴趣来了，还挖出新鲜农物，仔细瞧了，感慨良久。”
　　屋内只余贾琼讲述故事的声音：“瑞大哥还不忘告诫宾客一回。说土豆原本是前朝时候，达官贵人方能享用的美食，传至民间后，因乡民不懂得土豆的存放，致使土豆发芽而后发青，致人吃了中毒没了，故而此物所知者愈少。是以，临别之际，瑞大哥给每位宾客送了些良种的同时，并写有‘种植备要’及‘安全备要’一文相赠。”
　　“宾客皆道大哥果然仁义，个个满意而归。”谈到贾瑞做下的“好人好事”，贾琼表现得与有荣焉。
　　“听得琼二弟说的这般吸引，倒是想亲口尝尝了。”贾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