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回 马邑新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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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礼送贾政、贾瑞和贾瑁三人离开后，众人重新安座，吃茶闲谈。
“琼二弟，瑞哥儿和你们在马邑有什么新闻没有，说些来听听？虽然璘三弟早你们先回来了，你也知道，他平常沉默寡语，话不多说是个闷葫芦，只道是跟在瑞哥儿身边听令忙活，就没甚其他说法了。”贾琏起了由头，聊起了话题。
众清客也是连声附语，都表示洗耳恭听。
贾琼喘着酒气儿说道：“琏二哥想听什么新闻，马邑小城里...倒像是没什么大事。”
打小便是相知相熟的从兄弟，贾琏知悉贾琼脾性，于是笑眯眯地亲自捧茶：“琼二弟，无论什么，便是一二趣事，也可说来听听！请茶请茶。”
贾琏吃了后，连回礼都忘了，似是醉的不轻，“呃~~，刚才在东府，与珍大哥也说了些。那我就从头说起？”
“再说些来听听。”贾珍笑道。
打着酒嗝的贾琼，忽醉忽醒地道出话来：“去岁过完青龙节，瑞大哥便是带着我等，启程出发晋州。一路上时快时缓，大伙策马走了二十个日夜，终是到了马邑。前任县令是弓长张还是立早章来的早已挂印离去.....”问向了下首的贾菅。
“琼二哥，是立早章，章相公。”贾菅接道。
“对...当初是留下来的汪县丞领衙门里的人来恭迎瑞大哥。待瑞大哥接过县印，收盘库存藏册，清算人数等等诸中杂事，瑞大...大人便正式上任。”
“他们皆知大人是都中的贾家子弟，虽是年少，衙门里，倒也无人敢明目张胆的欺上瞒下。大人上任才几日，首要大事便是县试。县试毕，大人不是去参加城中官绅商贾的宴请，便是招待四周过来拜访的世交相亲的人--都是各处都督、指挥使、游击、守备等等派来的管事。只说城里宴请，众目何其繁多！长者寿宴，乔迁之喜，儿女娶嫁等等，务必找个由头，好有其所谋！不知何人，先探得大人尚未娶亲，也没定亲，言语之中，便是想招大人为婿。哈哈哈...倒也真是个顽笑！大人只好言明清楚，已请家中老太太择选大家闺秀了。至于侍妾之类的更是拒绝了不知多少！有商贾之家尚不言弃，说将家中小女送与大人房里，做个端茶递水的丫鬟也行。因此，大人不堪其扰，后来也就少去私人宴席了。”
清客们抓住机会，又是一阵吹捧，说尽好话。
贾琼接道：“衙门里多是些鸡毛蒜皮、偷鸡摸狗之类的小事，大人尽数交与汪县丞、崔主簿、钱相公等人商议决断。到了春分，大人带着官绅乡老等人在官田中举行了春祭，祭祀先农，倒也新异。又过了十来日，瑁二弟与菅哥儿来到了马邑。”
往事似是不堪回首，贾琼沉声说道：“待瑁二弟二人调休了几日，大人便命我们几个，与衙役帮闲一起，到乡下去了...去了月余方得回城。”
众清客便是大赞世兄重用在即云云，也问马邑山野风光与都中郊外比之如何。
“瑞哥儿叫你们乡下去，所谓何事？”贾琏直接问道。
“也就是收录一些乡村现状的见闻罢了...顺带通知里甲准备徭役等事。等过了雨节，力役、募役与杂役等人，都到了东城郭外的棚子处等候。大人叫我们另行登记在册，送了乡民一双草鞋，一件短袖布褐。晚上又吃了大人犒赏的三只羊，众人皆喜，都在传颂大人好话。”
“先头几日，只在城内做些轻活，清理杂物，疏通沟渠，平整街巷。大人说是整顿县里的市容，倒也新词。接下来便是徭役的主活，修葺城郭和阔宽大路。将县里的指令分派下去后，力役、募役出大力，杂役搭棚做饭，接下来没甚新闻...偶有空闲，大人会与钱相公过来视察。”
“大人真个慈悲，怜悯城下之民，往常都是要众役自带干粮钱银，用于期间耗费。上回我们下乡传达大人的命令，明文通告乡民，言这次县城会负责众人吃食，乡民只需带上工具即可。可悲多数乡民半信半疑，都辛苦备足干粮，才上来。等他们吃进肚中，才发现此事为真！殊知后面更有大运在等着他们！因大人传下话：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让他们的一日两餐都变成了一日三餐，且每日都有宰杀牲畜。他们除了逢年过节吃点油荤，平民何从享受过这般吃法？他们服役之时，除了下雨天无法，其他日子谁敢不用尽力气？嘿嘿嘿，有敢吃饱了偷懒的募役，不用我们管教，力役便让他脸皮丢尽。”
“这一百余人，一天伙食要费五六两银子，再加上不等费用...一月三十日，共花了近二百两银子！你们且说，钱银从何而来？”贾琼打了个心满意足酒腔。
众人正议论，门外小厮通报：“瑁二爷进来了。”
原本高坐听戏的贾赦，忙命了贾琏、贾蓉好生招待，便和贾珍急急向贾政内书房，走去。
留下众人自是一番客套，坐下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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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接上回
断人财路？
贾赦虽然被贾瑞刚才所说的言辞吓得一时心惊肉跳，但自古人心不足，语气便有不甘：“瑞哥儿，打小就知你通晓政事，善于谋划...依我看，这事怕也没你说的这般不堪。你且说来，世交相亲的述求，该如何拒绝才好？就算我们不予理会或是他们不找贾家，也会走通朝中其他人等，如此，从祖上下来的交情反而越发生分了！再者，诸事本是历经三朝的戴内相、吏部赵天官等人经手，我只是个传话之人，何惧之有！此事我自有考量，不必多言！”
贾瑞恭敬听完，先是打量了贾政、贾珍二人。
贾政嘴唇微张，似想说些什么，终是没出口。
贾珍不住轻点，一脸认同、浑不怕事的模样。
“常言道，事多必会生乱！大伯的意思侄儿也是猜着了一些，想必是经营些银子用以府中花费和诸般杂事用度。但是，大伯所做之事项，不仅需上下打点一二，还需自己劳心劳力，如此辛苦，一年所得钱银最多也只是在几千两上下罢？侄儿想说，或有不值当！好让赦大伯、政二伯、珍大哥知道，这几年我都在谋划一本极大的生意经，准备邀请世交相亲的一起经济经营。此生意经，只要投五千两现银，只用一年时日，便可分得五千两银子的花红。投一万两下去，就可分得一万两银子红利。如此算来，第一年就可以挣回本钱，往后每年还会挣得更多，岂不是天大的便宜？此事我已有详细规划，应当比之世间的任何营生都不差！”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回 马邑新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