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环王]我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珠宝为冠

5、墨瑞亚

　　他们越往前走，卡拉兹拉斯的风雪就越大，凛冽的狂风裹挟着诡异又凄厉的尖叫声，巨石翻滚着从高处落下。
　　埃尔玟抓着莱戈拉斯的手，在这一片冰天雪地里，似乎唯有他们两个精灵可以维持自己的手掌温热如初，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沫，转向甘道夫大声呼喊：“卡拉兹拉斯在发怒！它厌恶我们的靠近，也同样厌恶魔戒的到来。”
　　精灵少女步履轻盈，却依然被风吹得行进缓慢。
　　众人向峭壁靠拢，试图用它为他们稍稍挡去一些北风或是落石。
　　波洛米尔用自己高大的身躯遮挡着霍比特人们：“我们得做点什么！甘道夫，这么大的风雪会要了这些霍比特人的命的！”
　　“喝点这个吧！”埃尔玟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一袋米茹沃和一包兰巴斯递给刚刚被甘道夫从雪里拉出来的弗罗多，“临行前我的母亲嘱咐我多带一些，现在是时候让它们发挥作用了。”
　　甘道夫也从背包里摸出一只皮囊，那里面是埃尔隆德赠送给他的米茹沃，他让弗罗多留着埃尔玟给他的那一袋：“把它收起来吧，它或许会在将来为你提供帮助，现在每人先喝一口我手里的。”
　　“生个火吧，甘道夫，”波洛米尔又说，“眼下似乎已是要么生火要么死去的关头了，如果不生火，我们确实能靠大雪躲过大敌的耳目，但也再无意义。”
　　甘道夫对此并无异议：“如果你能生起火来，那就生吧。在这片冰天雪地里，如果当真有什么生物能顶着这样的风雪监视我们，那么无论生不生火它们都会看到我们的。”
　　埃尔玟沉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在最终作出决定后，她自阿拉贡的手中拿过了一根木柴，用昆雅语开始唱歌。那根木柴很快开始冒烟，埃尔玟也慢慢停止了歌唱。
　　“这是魔法吗？”
　　弗罗多在喝下一小口米茹沃之后很快恢复了活力。
　　“魔法？不，”埃尔玟摇了摇头，“我们称这种能力为天赋，我父乃是迈雅美丽安的后裔，我的外祖母更是自中洲苏醒的极为古老的精灵，我的父母将这些来自她们的礼物赠送与我。”
　　莱戈拉斯与阿拉贡低声交谈：“我觉得我们应当尽快前进，”他看了一眼被雪濡湿了银发的埃尔玟，“自埃尔玟使胡安先一步赶往洛斯罗瑞恩寻求庇护后，卡拉兹拉斯的怒火仿佛愈发猛烈，恐怕没有更多时间可以容我们拖延。”
　　“你说的有理，但卡拉兹拉斯的风雪已然不容许我们现在加快脚步，”阿拉贡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埃尔玟，笑着回答，“照顾好埃尔玟，不然埃尔隆德大人必定会先于此地的风雪将你杀死的。”
　　莱戈拉斯被阿拉贡的话逗笑了，他捋了一把稍显凌乱的金发，走到埃尔玟的身边。
　　埃尔玟的脸冰凉冰凉的，但她的灰眼睛里还跃动着灿烂的星光，漂亮的女精灵自己喝了一小口米茹沃，把酒递给了莱戈拉斯：“来一口？”

　　天边亮起朦胧的光，埃尔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把霍比特人们拉在自己身后，尽可能地在遮挡风雪的前提下让他们晒一晒这可谓苍白的阳光。
　　“有没有感觉温暖了一些？”
　　她温和地看着梅里和皮平，似乎这场风雪再大些也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
　　“比夜里好些。”
　　梅里回答。
　　“我想这已经是你们能给出的最好的评价了，”埃尔玟眨眨眼，似乎太阳船的升起也带回了她的活泼快乐，“希望你们可以一直维持这种状态。”
　　阿拉贡伸手摸了摸埃尔玟依然冰凉的小脸，童年时埃尔隆德为他讲述的诸多传说中，赫尔卡拉克西冰峡的故事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记忆。
　　“我们恐怕不能穿越卡拉兹拉斯了，埃斯泰尔，”埃尔玟在茫茫风雪中预见到了那卡拉兹拉斯所堆砌的、无法跨越的壁垒，“我想我们最好折返回去，即便不走墨瑞亚，此处也不能让我们抵达我们心中所想的地方。”
　　阿拉贡沉重地点了点头，开始返回出发点。
　　莱戈拉斯仍紧紧握着埃尔玟的手，后者正与阿拉贡争执由谁来探路、谁去断后的问题。
　　“凯勒布洛丝，”莱戈拉斯笑着拉她，“我们两个更为轻盈一些，就让我们去探路吧——刚刚阿拉贡才说过的，就由我们之中最强壮的去做这些事情。”
　　他在埃尔玟看不到的地方向阿拉贡眨了眨眼。
　　你看，哄好了。
　　阿拉贡松了口气，把叮嘱埃尔玟的话咽了下去。
　　……算了，有莱戈拉斯呢，万一说错话又生气了怎么办？
　　他看着两个精灵率先走上了回程的路。
　　莱戈拉斯轻松又俏皮地眨了眨眼：“那我们找太阳去啦！”
　　“还好让胡安带上帕蓝提尔去洛斯罗瑞恩了，不然洛希瑞尔就找不到我们啦。”埃尔玟同样语气轻快，全然不像前几天的忧虑低沉，见她情绪好转，莱戈拉斯也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我是否该夸奖我的爱人是这样的远见？”他看着埃尔玟，笑盈盈地说道。
　　埃尔玟笑了笑，凑近去在莱戈拉斯脸上亲了一口：“不，你该夸奖自己有远见，找了我这么聪明又漂亮的女精灵！”

　　远征队在离开卡拉兹拉斯后明显放松了些。
　　埃尔玟摸了摸自己的白水晶项链，它在夜里闪着朦胧的光芒。
　　莱戈拉斯并不情愿走墨瑞亚，而阿拉贡虽然依然认为墨瑞亚充满危险，但显然他们不可能再走卡拉兹拉斯的路了——而且甘道夫也并未责备阿拉贡选择了卡拉兹拉斯这条危险的路。埃尔玟心中的阴影再度弥漫，她仍未看出这到底预示着什么，胡安不在身边让她有些不安。
　　在弗罗多的建议下，众人决定等太阳升起再做决定。
　　莱戈拉斯幸福地挨着埃尔玟坐下来，轻声同她回忆着密林中的宴会，听她诵读自弥瑞安那儿听来的、来自维林诺的诗章与传说。
　　“我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幸与露西恩的后代相爱，”他偏过头，对阿拉贡轻声说，“这可真是太好啦！我是说——遇见她的那天一定是伊露维塔让我往老密林路上去的！”莱戈拉斯快活地说着，凑上去和埃尔玟贴了贴面颊。
　　埃尔隆德可不会觉得这是伊露维塔的恩赐，阿拉贡想，他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下次精灵出奔恐怕就是幽谷领主西渡后怒劫曼督斯，费艾诺家族轰炸永恒殿堂了。
　　当然曾经的亲族残杀受害者埃尔隆德并不可能这么做就是了。

　　“是伊希尔丁。”她注意到石墙上逐渐显现的文字，声音微微颤抖，“Ennyn Durin Aran Moria. Pedo Mellon a Minno. Im Narvi hain echant. Celebrimbor o Eregion teithant i thiw hin.”埃尔玟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门上的费艾诺之星。
　　“那是什么意思？”梅里指着门上的腾格瓦询问。
　　“墨瑞亚之主，都林之门。请说，朋友，然后进入。我，纳维，造了此门。冬青郡的凯勒布林博描绘了这些符号。”甘道夫用通用语翻译了门上的辛达语，“这是个谜语……”
　　“Mellon。”
　　埃尔玟无比确信地报上了答案。
　　“洛希瑞尔曾在第二纪元频繁往来埃瑞吉安和卡扎督姆，他知道这里的口令。”
　　刚刚洛希瑞尔告诉她的，胡安已经抵达了洛丝罗瑞恩的外围，洛希瑞尔正带着一队西尔凡精灵从卡拉斯加拉松出发。
　　“他来迎接我们了，洛希瑞尔说他和胡安在黯溪门等我们。”
　　走在最前的埃尔玟脚步微微一顿，古怪的不安感在她的心头蔓延，就连意识中洛希瑞尔喋喋不休的叮嘱和耳边吉姆利讲话的声音都因这奇异的预感而模糊了。
　　她稍微用力踩了踩脚下的地面，取出了怀中那条白水晶项链，来自宝钻的微弱光华照亮了她的四周。
　　“……这确实不是一个矿坑，”波洛米尔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这是一个坟墓。”
　　“快出去。”莱戈拉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了一秒，他立刻拔出尸骨上的箭矢察看，又一步上前拉住了埃尔玟的手腕，“是哥布林和奥克的箭，我们快走。”
　　埃尔玟此时却异常平静：“我们走不了，那湖里的东西醒了。”
　　没等莱戈拉斯明白她的意思，埃尔玟就已经抽出了自己那柄嵌着红宝石的匕首挥向了弗罗多。
　　持戒人一时忘了躲闪，埃尔玟一刀砍在他的脚腕旁，弗罗多只觉得裸露在外面的小腿和脚上好像溅到了什么东西……
　　还有啪嗒一声。
　　一节触须落在地上，埃尔玟大声喊着：“快把门关上，我们出不去了！”
　　莱戈拉斯立刻搭上弓箭回身，瞄向了都林之门外。
　　阿拉贡的反应最为敏捷，他迅速拔出安督利尔，警戒着靠近了石门，波洛米尔将霍比特人们全部推到自己身后，去推另一侧的门：“那是什么东西？”
　　“洛希瑞尔管那家伙叫‘水中监视者’。山姆，照顾好你的主人。”
　　埃尔玟深吸了一口气。
　　伴随着巨大的波涛与风声，数十条触手破开水面向众人袭来，莱戈拉斯马上放出了自己手中的箭，阿拉贡和波洛米尔抓住机会将那两扇石门关的严严实实。
　　“现在我们无路可退了，米斯兰迪尔。”
　　银发的精灵少女面色不变，用一种颇为无奈的语气说道。
　　甘道夫叹了口气，点亮了自己的法杖，埃尔玟走到了他身边，压低声音问：“我看他们吓得够呛……那个持戒人似乎也有点心神不宁，你比较了解他吧？”
　　“不用担心他。我比较在意的是你，你与你的父母兄姐们不同，你从未参与过任何一场战斗，伊斯塔妮尔女士。”
　　在维林诺时就时常混迹于精灵之中的甘道夫如今也下意识地对精灵更加熟稔。
　　“这不需要你来担心，米斯兰迪尔，”埃尔玟的目光落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之处，平静地回答，“凯勒巩殿下在出奔前同样不曾与奥克和哥布林对阵，却依然在星下之战中战绩斐然。我不会抹黑先祖的荣耀。”
　　精灵也不是生来就会战斗的，nana曾经对她说过。

　　“我小时候经常跟着atar出去打猎，”弥瑞安在那个他们将要离开的黎明对埃尔玟这样说，“或许欧洛米因此而偏爱过我。但我更愿意相信我的勇气和疯狂都是因为爱。”
　　逆光的黑发女精灵微微偏过头，将目光落在露台下的埃尔隆德身上，后者正仰起头温柔地望着她们。
　　“埃尔隆德在等我们了。”她的脸上洒满阳光，灰蓝色的眼睛熠熠生辉，弥瑞安转过头，微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脸，“我的孩子，你总有一天会懂的。”

　　她当然懂，埃尔玟想，她亲眼见过，那次自己和阿尔玟经过红角口被奥克埋伏的时候，她亲眼看着在附近游猎的阿诺瑞蒂尔和伊熙利蒂尔提着并不适合战斗的轻剑，满身血污地冲进来抓住她们的手。
　　“别担心，有我们在呢。”
　　阿诺瑞蒂尔紧紧地抱着埃尔玟，明明被那么多奥克围在中间，埃尔玟却莫名地安定下来。
　　“爱可以战胜恐惧，埃尔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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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考完感觉要二战了[小狗落泪]，总之先更新，虽然并没有写出想要的感觉，可能还是人生阅历和笔力都不太够，完结以后再慢慢修吧。
没太玩明白这个意念交流，就干脆设定成“有亲密血缘关系的精灵天生就能互相通过意识进行交流，可以后期学着屏蔽别人；恋人之间可以建立思维链接进行意识交流。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产生的思维链接，只要双方都没在曼督斯里就能交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