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环王]我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珠宝为冠

6、阴影迫近

　　巫师高举自己发光的手杖，领头向上攀登而去。
　　待他们走到顶上，弗罗多提出在这平台上吃些东西：“我们坐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顺便吃点东西，我想这里也不会有餐厅。”
　　“看来你已经从刚才的恐惧中走出来了，巴金斯老爷。”埃尔玟微笑着说，“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我有些饿了，或许还应该再喝点米茹沃。”
　　于是莱戈拉斯同她一道在最上面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仔细地聆听身后黑暗中的动静。
　　“我想这是个好主意，”他也赞成了弗罗多的想法，“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才有力气去应对接下来的旅程。”
　　精灵们表态后，人类与霍比特人自然也不会有反对的意见，埃尔玟转向吉姆利：“矮人大爷，我想你应当对此地十分熟悉，就请与我们一道休息一下，稍后与米斯兰迪尔一同领路吧。”
　　精灵少女的银发在一片黑暗中似乎隐约闪着光亮，埃尔玟借着胸前白水晶散发的微光，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一块吃掉一半的兰巴斯补了一口。
　　“我母亲曾时常到这儿来，她说那时这里被称为‘卡扎督姆’，但随着埃瑞吉安的精灵逐渐西渡或迁居到幽谷与洛丝罗瑞恩，精灵与此处的往来便减少了。当矮人们唤醒都林的克星后，卡扎督姆便被彻底荒废。在我幼时，我的母亲已经与孤山的矮人们重新建立了友谊。”
　　此事吉姆利也曾从格罗因口中听得只言片语，那位美貌的精灵女王偶尔会在矮人的节日时来到孤山，送给铁足戴因一些十分精美的黑玉护甲。
　　“……但我听说那种金属在卡扎督姆陷落后就无人知晓其工艺了。”
　　吉姆利对此颇为不解，他看了一眼埃尔玟，又很快移开了视线。
　　——原因无他，尽管是精灵宝钻的光辉，埃尔玟那张自下而上照亮的脸也略微有些吓人。
　　埃尔玟笑了笑：“这只是对矮人而言罢了，毕竟加尔沃恩的制作工艺本就是由凯勒布林博领主教予卡扎督姆的矮人的，但我的母亲与他并不相同。”
　　虽然经历了数千年时光后的弥瑞安与她的家人相比性情算得上十分温和，但依然保有一种显然是从卡兰希尔那里习得的傲慢。
　　不同于乐意分享技艺的凯勒布林博，她鲜少将锻造的工艺传授给埃尔达以外的种族，哪怕加尔沃恩的制作工艺本就是她自迈格林处学到的。
　　埃尔玟捞起自己的衣袖，向他展示自己的护腕：“你看，这就是我母亲为我制作的，这种金属十分柔软，延展性极佳，却能抵抗刀剑。”
　　莱戈拉斯将盛有米茹沃的水囊递给埃尔玟，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喝一口吧，凯勒布洛丝。”

　　他们休息了一阵后重新上了路。甘道夫依然高举手杖与吉姆利一同走在最前面，埃尔玟与莱戈拉斯走在中间，波洛米尔与阿拉贡殿后。
　　埃尔玟正与莱戈拉斯无声地交流着。
　　‘我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尾随，莱戈拉斯，你能看看我们的身后吗？’
　　精灵少女用她那双明亮的灰眼睛注视着前方，打量着那片望不到尽头的黑暗。
　　‘我也听到了些动静，’莱戈拉斯的绿眼睛飞快地掠过身后，‘我想大概是那曾被我们抓捕过的生物，那枚戒指的气息吸引了这邪恶的造物。’
　　他牵着埃尔玟的手越过一个传来翻腾水声的裂隙，行进的速度已经逐渐减缓，霍比特人似乎也开始不安起来。
　　“弗罗多先生，”埃尔玟弯下腰，凑近弗罗多的耳朵，低声说道，“你是否也听见了那尾随我们的声响？”
　　在模糊了视野的黑暗中，她清晰地看到了弗罗多听到这话时惊惧的神情。
　　“米斯兰迪尔，我想我们已经走了足够久，是时候再休息一阵了。”
　　甘道夫面前正矗立着一扇宽阔的拱门，他正站在门前犹豫不决。
　　“你说得对，”他附和了埃尔玟的话，“我已经累得没法做决定了，我想你们也一样累。我们最好就在这里停一停，度过今晚——外头现在已经月亮西落了。”
　　霍比特人们在拱门左边发现了一扇半掩的石门，梅里和皮平推开门，里面是一个似乎从岩石中凿刻出来的石室，他们很高兴发现这样一处显然比通道安全的地方，兴奋地凑在门口准备进去，被甘道夫及时制止了：“慢点，慢点！我先进去看看，我们还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地方。”
　　他谨慎地走了进去，其他人紧跟着他。
　　那石室进门不远处便是一个井口似的大坑，边上还搁着锈断的铁链，甘道夫用手杖指了指那井口，对梅里说：“看，你们刚才差点就有一个要掉下去了。”
　　“这里应该是个警卫室，用来看守那三个通道的，”吉姆利说，那扇巨大的拱门后是三个向东的通道，“那个洞大概是供守卫用的井，只是盖在井口的石板破了。大家在黑暗中一定要当心。”
　　而这话显然没能引起皮平的警惕心，他好奇地趴在井边，探头向里看。升腾的古怪冷气扑在他的脸上，引出一股莫名的冲动——皮平拿起一块石头，扔了下去。
　　“你做了什么？”埃尔玟猛地转过身，灰眼睛死死盯着皮平，莱戈拉斯被她吓了一跳。甘道夫也因她的动静而看了过来，正在这一片突然的寂静中，井中传来了扑通一声，并在其中不断地回响。
　　“怎么回事？”甘道夫喊道。皮平这才从方才埃尔玟突如其来的质问中回过神来，紧张地坦白了自己的行为，甘道夫又转向埃尔玟：“埃尔玟女士，你感受到了什么吗？”他严肃地看着神色凝重的精灵少女。埃尔玟将视线从皮平的身上移到了井口：“我的心在片刻间便被阴霾笼罩，我却不知这阴霾自何处而来。”
　　甘道夫叹了口气，用严厉的眼神看着皮平：“好了！你这蠢图克！下次把你自己扔下去，你就不会再惹出麻烦了——现在安静点，快些休息！”
　　又过了几分钟，地下传来了隐约的敲击声，吉姆利推测那是锤子声，甘道夫很担心那是惊动了某种东西的预兆，于是埃尔玟开口安慰道：“既然这样，就由我和莱戈拉斯来守第一班哨吧，我们两个的精神比较好。米斯兰迪尔，安心，你需要休息。”
　　于是她与莱戈拉斯一同坐在靠近石门的地方，两个精灵挨在一起，阿拉贡见她确实精神不错，便安心地裹着毯子闭上了眼睛。皮平可怜巴巴地坐在一边，不停地四下张望，埃尔玟见状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说：“睡一下吧，霍比特人先生，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自有其缘由。”
　　过了大概一个钟头，甘道夫坐了起来：“我想我还是得抽点烟才好，唉，否则我真是一点也睡不着。”他来到了埃尔玟与莱戈拉斯身边，要他们去休息一下。

　　等甘道夫唤醒两个精灵，已经是六个钟头之后了，他最后决定走右侧那条向上的通道：“我不喜欢中间那条通道给人的感觉，也不喜欢左边那条通道的气味。——又到了我们该向上攀爬的时候了。”
　　他们又往上行进了八个钟头，终于来到了一个格外寒冷，但巨大空旷的厅堂，他们预备在这里度过夜晚。
　　辽阔的大厅被埃尔玟胸前的白水晶照亮，其中来自精灵宝钻的光辉让大家的心也安定了些，霍比特人们兴高采烈地推测起了这里曾经热闹的样子，他们对这一片黑暗的景象感到不解，而这引起了吉姆利的不满，他爬起来，用低沉的声音唱起都林之歌。待他唱完，便沉默下去，即使有山姆的夸赞，他也不再说话了。
　　“这歌我喜欢！”山姆说，“我想学！……那成堆的珠宝，如今还都在这里吗？”
　　“成堆的珠宝？不，”甘道夫摇了摇头，“奥克们时常劫掠墨瑞亚。自从矮人离开后，深处的通风井与宝库也都沉没于水中——或淹没在恐惧的阴影中。”
　　“那他们为何还要回来？”山姆追问。
　　“为了秘银。”这次是埃尔玟回答了他的问题，“这里最值得称道的并非金银珠宝或是矮人的精妙技艺，而是秘银，埃尔达称它为Mithril，它轻盈而坚硬，我母亲十分喜爱这种金属，埃尔达们也同样喜爱秘银制成的伊希尔丁，也就是描绘墨瑞亚门上的文字的材料。当埃尔洛斯陛下，我们的叔父，尚且在世的时候，常常赠送大量的秘银给我的母亲，供她锻冶。”努门诺尔曾经大量出产秘银，也是因此，如今的幽谷才能继续锻造秘银护甲，“除了此处，现下想必也只有幽谷可以打造秘银制品了，它也因此成为了无价之宝。但也正是因此，墨瑞亚的矮人唤醒了‘都林的克星’，他们这才被迫远离家乡。”
　　“比尔博就有一件秘银制成的锁子甲，是梭林送给他的，现在想必在他的箱子里吃灰吧……”甘道夫说道，他的话终于让吉姆利有了反应——他震惊地叫了出来：“什么？一件墨瑞亚银打造的锁子甲？那可真是君王的厚礼啊！”
　　“是的，”甘道夫笑了，“我从没告诉过他，那件锁子甲比整个夏尔都要贵。”
　　弗罗多摸了摸自己身上那件锁子甲的环，当他抬起头环视四周时，他注意到埃尔玟正在望着自己微笑。

　　朦胧的光线照在埃尔玟的脸上，阿拉贡犹豫再三，转而摇醒了正与埃尔玟依偎在一起的莱戈拉斯：“嘿，醒醒，”他说，“把伊斯塔妮尔也叫起来，我们吃些东西就出发了。”
　　莱戈拉斯偏头吻了吻埃尔玟的额头，后知后觉地害羞着唤醒了埃尔玟：“凯勒布洛丝，亲爱的，醒醒啦。”
　　他们互相道了早安，吃过早餐后便在甘道夫的带领下向北边的拱门走去。
　　当众人终于见到那扇透出光线的石门时，埃尔玟握住了莱戈拉斯的手：“我感到不安，莱戈拉斯，”她喃喃着，“我疑心我们将被命运的阴霾所笼罩，而对此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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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加尔沃恩是埃欧尔发明的金属。私设：迈格林习得后因为与弥瑞安和凯勒布林博十分亲近所以教给了他们，尽管埃欧尔自己十分讨厌诺多的杀亲者。凯勒布林博乐于分享，在冬青郡时将锻冶方法教授给了卡扎督姆的矮人们，但随着他的陨落和都林克星的出现这种技艺在矮人中失传了。而弥瑞安不是什么乐于分享的家伙，因此现在只有弥瑞安与部分曾在弥瑞安或凯勒布林博麾下效力的精灵知道如何制作和打造加尔沃恩材质的盔甲。